第11章 歂孙师兄要完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凌霄宗，宗里有个龙掌门。
掌门修为高，带领门派奔希望。
掌门技术巧，炼丹炼器样样好。
掌门长得妙，正魔为他哐哐撞大墙。
美中不足，唯有一点，掌门脾气躁。
“掌门……”座下弟子战战兢兢。
“嗯？”掌门正在炼丹，没空看他。
“墨书师兄突破合体期失败了。”弟子低头默默发抖。
“哦？”掌门想了一会，懒懒抬着眼皮，“没关系，突破失败人皆有之。”
座下弟子继续提醒，“这是师兄本月突破失败第三次了。”
掌门盯紧愈发成型的丹药：“若仅是小小挫折就沦落到要向我哭诉的地步，不若不修，趁早回家种地为好。”
弟子硬着头皮不得不说得更详细一点：“是那个您赐了五十粒破魔丹的伏魔峰囚牛队领队。”
“哦，是他——”掌门敷衍地应着，动作突然顿住。
弟子身体更抖了，内心俱是欲哭无泪。
以后再也不靠抽签决定谁来告诉掌门坏消息了。
他这运气简直是天霉。
长老们也就算了，墨书师兄自己来也行啊。
哦，墨书师兄去秘境了……
所以只能他一个承受来自掌门的怒火了吗？
掌门的头慢慢扭过来，脸上的笑诡异得他发慌，“你、说、是、谁？”
弟子吓得瞬间说话都不利索了，“掌……掌门，丹……丹药。”
“你说，我在听。”掌门完全不鸟他，笑容做作而认真。
弟子突然不慌了，因为他腿软了，“是您您赐了五十粒破魔丹但是临门一脚一月三次突破合体期失败的伏魔峰囚牛队领队歂孙墨书。”
末了，他还意犹未尽地补上一句：“……师兄。”
掌门头上的井字号越窜越多，核善地朝他点点头：“逐出师门。”
“啊……？”弟子没反应过来。
丹成，丹粒散发柔和蓝光。掌门握在手中，轻轻一握，手上爆发层层气浪！掌门衣服猎猎作响，丹药粉末糊了弟子满脸。
冥冥中，他听到了一个阴气森森的声音，“我说，扒了那狗崽子储物袋，逐出师门！”
然后……
然后，他就因为修为太低被冲昏过去了。
临昏迷前，他似乎想起了凌霄宗上下不知咋传起来的不靠谱童谣：
众长老病了龙掌门瞧，龙掌门买药龙掌门熬；坏魔修来了龙掌门上，龙掌门摸钱龙掌门烧；众弟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小弟子问他们为什么哭，众弟子说：掌门又扒我储物袋。
有事掌门上，没事上……
上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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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火狱秘境内，正忙着收割魔修性命和收集灵药灵矿的歂孙墨书看着突然凑到自己身边的副手，对方一脸便秘，一副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
歂孙墨书：“？”
对方别别扭扭开口：“叔，你被逐出师门了。”
歂孙墨书：“？？”
对方一手干掉一个妖兽一手摊开：“掌门说让你干完最后一票就走，顺便把储物袋上交。叔，给我吧。”
对方满脸怜悯地把手往前凑了凑。
歂孙墨书：“？！”
对方赶人逐渐熟练，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叔，放心，等我接手了囚牛队我会跟着队员一块纪念你的。现在，你该麻溜滚蛋了。”
歂孙墨书：
什么跟什么啊。
最后一句他倒是听明白了，这小子想趁机踹掉他赶紧上位。
“放心，我还没手脚不利索到要靠你继位打天下。”他盯着面前蠢蠢欲动的妖兽，嘴上怼着，太阳穴却有些发疼。
掌门突然逐他干什么？
还这么严肃……
他最近有什么事做得不对吗？
囚牛队业绩一直稳定发展，魔修惧怕，百姓爱戴，妖兽闻着他们味儿就会立马蹿远。
冲个优秀团队奖完全没问题。
……难不成是他恋情被发现了？
那也不对啊。掌门对这种事一直不咸不淡，除了那些丑到天际会破坏宗门基因的，还隐隐有些支持呢。
拉人入伙，多生多育，好为宗门干……为宗门的繁荣发展添砖加瓦。
想不通。
只对囚牛队和某人上心的歂孙队长此时丈二摸不着头脑，榆木脑袋里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被逐出师门的缘由。
于是他顶着副手谴责的目光，心安理得地在心中下了结论——
一定是掌门看出了队伍里存在的体制缺陷，所以以此来提醒他的。
然后，他又纠结起来。
不对啊，自己对队伍里每个队员的特长和效率都进行了精准测评，怎么可能会出现偏差呢？
掌门到底看出了什么啊……
事实是，掌门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投入像喂了狗似的，不逐不快。
副手一眼就看出了这木头在想什么，撇撇嘴，默默在心里腹诽着。
他遗憾地摇摇头，“哎，好吧，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就不劝了。”
歂孙看他一副“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的表情。
等清理完妖兽，他刚指挥大家收拾完，就见那小子神秘兮兮凑到他眼前。他嫌弃地一撇脸，和他拉开安全距离。
“有事说事。”他双手抱臂，语气冷漠。
副手：“啧。”
“听说你有相好了？”
“是啊。”歂孙墨书坦坦荡荡承认。
“合欢宗的？”
“昂。”
他脸上止不住地唏嘘。
歂孙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对方挺不容易的……”
他转身就走。
“哎，别走啊，我刚好像得知对方行踪了。”
“什么叫好像？”
副手：“合欢宗的天天浪，弟子又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你相好？”
歂孙：“……。”
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副手摆摆手，“到底听不听？”
歂孙索性背过身，“不听。”
却听得对方突然朝他传音道：“他们说有一个漂亮女修现在正被魔将郑翦扣着哪也去不了。你说，除了长老哪个能玩到魔将那，听说她修为还只是金丹呢。”
得，软的不行来硬的。
“该你屁事？”歂孙墨书翻了个白眼，“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收吧，我是不会走的。”
“那看来你对你相好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副手撇撇嘴。
歂孙：“多大了还玩激将法？别忘了你还叫我一声叔，你的那些伎俩都是我玩剩下的。”
副手：“到底走不走？”
歂孙：“烦不烦？”
副手：“嘤~你凶我，你再也找不到我这么操心你养老事业的侄子了。”
歂孙：“谢谢，求之不得。”
他抬头望了望天。火狱常年炎热，沙丘纵横，也时常会生长些低矮的灵树草丛，但终归无法阻止沙石的前进脚步。
如今他所处的这方位置，是往年来的驻扎地，只是边缘的土壤也慢慢失去了水分，变得干燥粗糙。
远处有墨云逼近，阴沉沉一片，似乎随时都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想着，他便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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