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偏耳大战开山刀
我一边惊叹这刀的锋利，一边也为这刀的来历称奇，跟那儿不住下的猛拍这李老汉的马屁，哥们也吃了人家一顿饭了，心里的感激总要表示一下，说些好话又不费啥子事，好歹也算哥们周全了李老汉的面子了。话说那李老汉听哥们一通的狂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看得我心里一阵不服，心里觉得他那柄柴刀虽然够锋利，但左右也不过就是把夹了好钢的柴刀而已，就算有些来历，也算不得什么宝刀，跟普通的刀相比当然算是相当出色了，可他这个哪儿能跟我的偏耳相提并论啊。
李老汉这时已经喝得兴奋起来，红着脸膛斜眼看着我道：小陈你把你那祖传的小刀拿来跟老汉这把开山刀比比看，倒是哪个更快些？你可能讲得出那小刀子的来历？
我假笑道：我这小破刀子，哪儿敢跟你这宝刀比啊？再说了，这大小也不在一个级别上啊，你说是不是？
说完我冲秀秀笑了笑，递过一个眼色给她，秀秀倒明白了我的意思，附和道：就是就是，陈哥的那个小刀哪能跟俺大大的宝贝开山刀比啊？吃饭吃饭……再不快吃，饭菜都要凉了……。说着也冲着我偷偷笑了一下，哥们这心里对忽然就跟着闪了一下……
哪知这李老汉貌似喝的挺HIG，但心里却并糊涂，当下便不买帐道：好刀不分大小，小陈你把那刀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倒也拿出来也试试看你这祖传的宝贝有多好，让老汉也见识见识。我又推脱一番，说我这小刀其实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不值一提的，李老汉不爽道：小陈你莫不是看不起老汉这刀，不屑跟老汉比上一比？我靠啊……这老汉，话都到这份儿上了，这是逼着哥们出手啊，话说这就是上赶着自找难看啊……
听李老汉这样一说，我便不再推辞，伸手便摸出了偏耳，心里道：你那烂柴刀哪儿能跟我这带有灵魂的宝贝相比啊？老货当下也是气不过道：比就比，没得受他挤兑，莫让这老头儿看轻了老夫，正好，三更你借这机会把他家顶门用底坐木削下一截来收了。
我一听这话，尼玛太对了啊，哥们这正愁着怎么开口跟这老汉要他家那拴门杠呢，还真是刚要打瞌睡，就遇见送枕头的，巧了点啊。但转念一想，偏耳要削的那可是神像底坐啊，便问老货：你确定能一下削得断那柞木棒？那可是神像底坐啊，你要来做刀鞘的，会不会很硬啊？老货撇嘴道：又不是没见识过老夫之利，柞木棒虽然够硬实，能比那千年铁杉木还难啃？只怕你小子的臂力不够，没得污了老夫的英名。我借着酒劲儿冷笑着回答道：哥们虽然没练过什么刀法，但木工活儿倒是做了几十年了，这双膀子上倒也还有几把子力气，只要你个老货不怕崩了口，哥们肯定没问题……说着便握刀起身，四处看了看，见院门旁边竖着根四方带楞的木棍儿，约有一人高的样子，桌子腿那么粗，四方四楞的，表面还磕磕巴巴的泛着油光，色泽斑驳，一看就显得老干精壮的，心道这肯定就是那神像的底坐了，走了过去，提起这木棍问李老汉：这就是道观里原来那神像的底坐吗？说着也不等他回答，便拿偏耳在那木棍上比划起来。
李老汉这会儿正醉眼朦胧着呢，见我跟那儿拿着小刀在木棍上比划，笑道：这门拴正是原先观里神像的底坐上拆下的，只是年头长了，烧火都不肯着，不然早就当柴火烧了，小陈你这是要拿你那小刀砍这门栓吗？那东西可结实着呢，菜刀砍上去都没有印儿，你这刀子怕是不行，看着还没这门栓厚吧，算了，别砍了，回头再把你家祖传的宝贝弄坏了，老汉可就对不住人了。这老头儿，说话太TM伤人了。这时秀秀也在一边劝道：陈哥还是不要砍了，那木头贼硬，你这刀子太小了，砍不动的。
我也不答这爷俩的话，只管跟那儿比划着找下刀子的地方，这老汉敢小看哥们的神器，这回倒要叫这山里的老头儿看看哥们是怎么用一把小刀子毁了他家拴门杠的，当下我便运足了力气，扬起偏耳用力一抡……并没有出现期待中那哧的一声响，只听见铛的一声，好像是砍到铁棍上发出声响一样，接着底下那段木棍儿就倒在了地上，哥们手里攥着的，是砍断后的一截木棍儿，仔细看那断面儿，平整的泛着油光，跟拿蜡抛过了光似的。
李老汉这还没笑完呢，现在却是楞在了那儿，连秀秀和一波也都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了，我牛B哄哄的滴溜着手里的半截木棍儿回到桌边，朝李老汉面前一放，也不说话，只是用更加得意的目光看着他，话说哥们当时的心情，那可真是公羊爬母羊－－洋洋得意哪。老半天后秀秀才惊叫一声道：陈哥，你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啊，这门栓子多少年了，风吹日晒的都没变过样儿，结实得跟石头的似的，你这刀子可真是好东西啊。
我笑道：这小刀没别的好处，就是够快，别说木棍了，就是铁棍儿，稍微细点的也能一刀过了，刚才你听到切断的声音了吗？没有吧，这刀切东西没什么声音，实在是太快了，还从来不用磨……
我这儿正跟秀秀喷着呢，李老汉那边也收起了尴尬的表情，抓起桌上的那截柞木棍仔细的查看断口，这棍儿的厚度确实快赶上偏耳的刀身长了，他不相信的看着断面，又看看哥们手里的偏耳，嘴里自言自语道：老天哪，这世上真有这么快的刀?老汉这是喝多了？……
一波也探过头来看着我手里的偏耳道：三更老哥，你这刀子什么材料做的？咋切东西都不出声啊？
我把偏耳收起来不让一波再看，顺手把李老汉跟前的半截柞木也一并装进了身边的包里，才回答一波道：哥哥这刀可是传世的老古董了，平时根本舍不得拿它砍东西，今天要不是遇到老爷子这把宝刀，还真是舍不得用它来砍这么粗的木头呢。万一要是砍崩了口，那还不得后悔死啊。
又对李老汉说：不好意思，见笑了，老爷子你这开山刀也是个好宝贝，砍这木棍儿肯定也是一刀过。
李老汉是个爽快人，当下认输道：我自己的东西什么样儿能不知道？就算用我这开山刀砍也绝对砍不出你这样的茬口来，小陈哪，你的这刀确实是个宝刀，宝贝啊，比老汉这刀强，老汉服了……李老汉这样直言认输，哥非但不觉得这人讨厌，反倒有些佩服他的胸襟宽阔了。
李老汉说罢一仰头又干了一碗酒，正喝的兴起，便拿起葫芦又要倒上，却被秀秀拦住了道：今天已经喝超了，不能再喝了。老汉道：老汉今天高兴嘛，能看到小陈这把宝刀，就算是喝醉了也值了。无奈那秀秀搂着酒葫芦却不肯再让步，李老汉要了几次都不肯再给，无奈只得罢手，他转头冲我一伸大拇指道：小陈你的这刀确实是个宝贝，比老汉的开山刀还要好，好刀！！只是不知这刀什么来历？
我看老汉语言之间已经带有酒态了，便也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道：不喝了，先吃饭……吃过饭再跟你说说这刀的来历。
饭罢又跟李老汉侃了会儿，哥们正挖空心思想怎样才能编出一个故事来讲给这老汉呼呢，他那酒劲已经上来了，坐那儿直打瞌睡，秀秀连忙挽他到屋里睡去了。
酒足饭饱，哥也打算告辞，抽出一张毛爷爷来打算当做餐费，那知秀秀却一把推开佯装生气道：来家里吃顿家常饭哪有要钱的道理？俺们这里不兴这个，陈哥你再这样可就见外了，看你和俺大大挺投脾气的，有空常常过来玩比啥子都强。这小娘们生气的样子倒真是可人儿，我再三推让了半天，见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勉强，再推让下去倒显得哥做作了。想起吃了人家一顿饭，就这样走了的话心里哥这心里也是老大不舒服，便打开背包，抽出那把工兵锹和几袋子从徐州带来的粘糕留下，秀秀倒也没再硬推辞，只是面上明显的不算高兴，我又想跟她要个电话，秀秀说她家没电话也没手机，这山里根本没有信号，就算有手机也只是个摆设，我只得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秀秀，说好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望李老汉。
离开李老汉家时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了，跟一波磨磨蹭蹭的走了近两个小时，才又来到公路边上，这次倒是顺利，不久便搭了一辆便车，天色将黑没黑的时候，哥们就已经回到了小县城。
跟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本来我想着把一波带回家里去先住上一晚上的，可越是走近家门哥们这心里越是打起鼓来，回家还不知道媳妇会是个什么脸色呢，这样就把一波带回去的话，万一媳妇不顾哥们脸面的话，给一波看到不太合适，于是便改了主意，决定先送一波回他自己的家。一波住在县城边上的城乡结合部，那是个集脏乱差于一体的地方，他家里也没其他人，家里还是冷锅冷灶的，进门后一波忙着收拾卫生，又要烧水给我，看一波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学会理家照顾自己的生活，我这心里便是一阵心痛，一波这孩子太不容易了，我没让一波忙乎，安顿好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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