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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股东,有何典故?


一盆冷水浇下,吴良氏醒了过来,惊慌地看向四周,待看到洛文茵后,连忙爬到其脚下,紧紧抱住嚎啕大哭:“文茵,小姐,囡囡,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救救我救救我……”

        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呜呜呜我,老奴没办法,吴刚他,吴刚他嗜赌陷得太深,要债的整日里找我们俩,老奴、老奴没办法……你想想你小时候,我把你当亲女儿一样,你每次犯错都是我替你瞒过去的……”

        洛文茵默默看着士兵们把她拉到一旁,朝着韩进淡淡道:“哦,你在说推我落水的事。”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要是老实躲着,我也不会再去找你麻烦。

        韩进若有所思:“谋害他人,罪加一等,或许要上刮刑。”

        “不,不,不!”

        “这些都不是我,都不是我们自愿的!”

        “都是,都是高尚宫,都是春姚公主让我们做的!”

        “啊!”

        一人上前,拔出士兵的刀,咔嚓一声。

        洛文茵别过头去,喉咙十分不适,反胃不断,随后听得高尚宫义正言辞的声音:“韩大人,此人污蔑我家大人,污蔑皇族,我已将其正法。”

        洛文茵平复了心中恶心之感,转头看向衣衫尽红满脸微笑的高尚宫,和缓缓走到前边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春姚公主,绽笑道:“这奴才到死都还胡乱攀咬,确实杀得好。”

        韩进黑着脸,鬓角灰发散漫,看了一眼地上狰狞物,拱手撇头道:“原来是公主来了,惊扰大驾十分抱歉。哦,此事事关重大,下官还要回府写折子报到宫里,请容某怠慢。”

        说罢,袖子一甩,就臭着脸摇着头负手走了。百姓们看完热闹也就跟着散了。兵士们擦拭完地上的血渍也一队队撤走,唯独左立到方杰身前慰问一番,顺便问他是否愿意入军效力当个都头。方杰想也没想拒绝了,这让左立感到颇为可惜。后边洛文茵也问过方杰为什么拒绝,方杰的回答简单至极,“有哪个大侠去当兵遭人使唤的?”,这是后话。

        且说苏强失魂落魄回到酒楼内,洛文茵跟了进来。

        “苏掌柜,今日之事,很可能因我而起,抱歉。”

        苏强诧异地看向她道:“说什么胡话呢,洛姑娘,明明就是那群兵痞的肮脏事牵连了我们,我们都是无妄之灾啊……”

        他环顾乱七八糟的酒楼,长叹一声:“唉,做不下去了。原先就够惨淡了,再出这种事,怕是年底就要关门咯。”

        洛文茵笑着打趣道:“那,不如转卖给我?”

        苏强此刻也有些回味,摇摇头笑起来:“洛姑娘,你这是早有预谋啊……”玩笑罢,二人坐下,严肃地探讨起这事。然而刚敲定了八百两的价钱,春姚领着高尚宫摇曳着走进来,举着一根手指道:

        “我出一千两。”

        “吓。”洛文茵转头,看着二人笑得和吃了蜜酒似的,无语。整日里逮着我有什么用啊笨公主,我老公都让你了,你不去好好把握勾住他,来这里和我搞什么雌竞啊……没必要的。

        “卖不卖啊,我们主子春姚公主出一千两,比这位洛小姐多二百两呢,你不卖?”

        苏强“呃”了几声,纠结地看向洛文茵。

        “这个,洛,洛小姐,咱生意人,这公主给的确实比你给的多啊,你看……”实际上,他期盼着洛文茵买下来,因为洛文茵出的价格实打实的,这位公主就是不知道给不给钱了,理应是不给的。这点,洛文茵也清楚的很。

        “怎么,还不愿意卖给本公主?”春姚皱眉。

        洛文茵淡笑着看向春姚,上下打量一番,想要知道原因,除了单纯出气的原因。

        春姚轻哼一声,并不看洛文茵。罗娟和纸做的玉梅发簪,暖玉花胜,金帘梳,月牙儿耳坠,鎏金梅花钿。身上披着粉紫色的鸾凤和鸣大氅……

        咦,今年流行的貌似是菩提叶和罗娟做的花蝶发簪,玉梅好似是前年的款式,此刻再看身上华服、手上环戒,额前花胜,几乎也都是旧款。

        哦,缺钱了。

        洛文茵笑着说:“公主出来置业,招呼下人前来即可,再不济也该您未来相公杜羡陪着……”

        春姚听闻后,咬牙切齿,恶狠狠剜着洛文茵道:“你还好意思说,洛文茵!自打那日他跑去找你回来后,大步不出书房谁也不允许靠近,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啧,没猜错啊,果然还有杜羡这恋爱脑坏了事。

        “公主,借一步说话。”

        春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洛文茵拉到一旁,只听得洛文茵道:“公主,我有一个法子不用掏钱也能让你每个月赚点闲钱,这样也不用拿着皇家的名号来压平民,一年后还能拿回差不多大半间酒楼的价钱。”

        高尚宫要过来,春姚脸上微微惊讶,止住了她,看似不在乎地小声道:“你继续说。”

        洛文茵凑近了些,春姚看着洛文茵如玉般精致的面容脸微微红了些:“我之前不是收了公主的钱了么,说实话我也是早就想离开杜家的,由于没有钱财寸步难行才斗胆问公主要了钱过渡些时候。所以这笔钱就算是公主对我的施舍,也算的上公主的钱。”

        “所以如今盘下这酒楼,公主没必要和我抬价,因为这酒楼本就是我拿你的钱和自己的一些钱去买,所以我们算股东……哦,合作关系。而且我祖上经商对这懂行,咱们的合作关系,更像是我们一起投了钱,你贵人事多那就我来打点,然后每个月的利润,呃,赚的钱按照咱们出钱的比例,按比例给公主算分红,相当于月例,亏钱的话我那部分来承担。然后一年后我生活稳定了,公主觉得这笔钱在我这里一年赚的不满意,我自然把本金的钱还给公主,届时,你相当于赚了十二个月的月例和本金,多好是不是?”

        春姚听后,仔细琢磨了下,眼中微微一亮。平白一千两一年后还给我,其中每个月就算分个十几两,一年也差不多百来两了,相当于大半年的宫中月例了。而且没有一丝风险,也不是什么歪门邪道要担心被皇太后和父皇骂。可就算她早就不想呆在杜府,却也是实在地被休了,名节一词,在世人眼里还是颇为重要的,自己花钱是为了这事,大抵算两清。现那在,洛文茵平白无故,为何如此讨好于我?

        洛文茵看着春姚眼神,淡笑道:“自然,公主,这一年内,或者你出资的时间段内,咱这酒楼还需要仰仗你的名气呐。”这话一出,春姚才放下心来,神情也颇为耐人寻味。

        洛文茵看在眼里,知道她那该死的高高在上的公主病犯了。

        “先说好了,亏钱不能让我承担,若是本金都亏没了,那这片楼地就归我了。”

        “……没问题。”

        言罢,二人走到苏掌柜面前,春姚得意道:“那谁,你八百两卖给洛文茵吧,我就不争了我当……当,股东!”

        “何为股东?有何典故?”

        门口传来疑问,走进来一白发拄拐杖的老人,和一位身着青衣俊逸翩翩的青年。正是那下棋老人和裴公子。

        洛文茵笑着摆手,一旁的春姚公主却吓了一跳,似乎有些怯意,恭敬施礼道:“吕,吕老……”这一切被洛文茵看在眼里。

        看起来,这吕老身份竟如此之高?

        吕老走上前,随意扫过春姚和身后的高尚宫,然后对着洛文茵笑道:“小友原来叫洛文茵,《诗经国风》有云,‘文茵畅毂,驾我骐馵’,果真人如其名。”一旁裴公子手在桌子上暗暗描写着“文茵”二字,不断点头。

        洛文茵也是笑着回:“老人家原来姓吕,当真吕祖入俗超脱非凡,又如姜子牙,位高权重棋艺高超,小女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吕老听闻此言笑得合不拢嘴,“也就你敢和我如此说话。怎么不见你那小丫鬟?”

        “哦,她啊,她拉着方杰去疗伤了。怎么,吕老,还有裴公子,急着过来是想当股东么?”

        “那你得先和我们说说,有何典故。”吕老坐了下来,打量四周,皱眉摇头。

        古人就是这点不好,说什么新奇词,揪着你追问典故。洛文茵随意掰扯道:“股者,一笔钱财中的一股或一份;东者,东家,东佃,有钱财的人。合在一起,就是愿意出钱财的投资者,能依照股份收获利益和承担责任。”

        “哦~可真是奇思妙想,那算我一个吧。”说罢,吕老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这种地段开店,若是一成不变可不能赚钱,酒楼只需要八百两没错,但之后的钱定然不会少的,我身为股东自然要股一下子的。”

        洛文茵笑着接过:“哈哈哈,吕老懂行又大气。这一股五百两也忒奢侈了,怕不是手痒了,这样,我过些时日陪你手谈几局。”吕老听闻欣赏点头。

        说来也怪,别人为了能和这位吕老下一盘棋甚至能花上上千两,可洛文茵是反着收钱的。一旁的青衣公子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轻轻压在桌上,伸出两根修长白皙根节分明的手指,眨眨眼,整个动作清雅又调皮。

        这样优雅的男子,声音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是两股了。裴公子帅气又大气~”洛文茵收着钱颇为开心,启动资金和天使投都有了,竟然如此顺利,属实是没想到的。看起来,古人比后人好像更加善良?

        于是,洛文茵再度把和春姚说过的话,与成为初始股东的吕老和裴公子进行普及。说到分红一事,除了问了典故,二人都是同意一年后再分,看起来都颇为相信眼前这位十八岁的洛文茵。

        感动。

        就是在提及春姚要一个月一个月地拿钱时,吕老睨了一眼道:“目光短浅,也不知从了谁。”

        洛文茵听后吓了一跳。

        而春姚更是吓得竖起后背,抿着唇委屈。她脸涨得通红,被吕老怼了一句后就畏畏缩缩坐在一旁不敢再开口说话,老实巴巴,把腿都坐麻了。

        听了好久不懂的玩意几乎要睡着,终于,她在众人目光再一次投向她询问时,对着吕老捂着肚子咬牙道:“那个,那个,吕老我肚子不舒服,其他事就交由高尚宫吧。”便灰溜溜地领着其他下人迅速撤离。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父皇最怕的吕蒙正,三上相位封为许国公的吕老,那个在朝堂上不卑不亢甚至敢呵斥皇帝的两朝宰执,会对一介弃妇的洛文茵如此和蔼,甚至有些欣赏。

        而且,旁边那位美男子,似乎也对她很关注……

        可恶,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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