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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怒火


  我走近冷涛,在他对面的软椅里坐下,看着已经只剩半瓶的香槟,心里难免有点忐忑。都说男人习惯酒后乱性,他不会借酒装疯对我乱来吧。

  “雪馨,”他拿起一只空水晶杯再斟满金黄的香槟,递给我,“陪我喝一杯!”

  我接过酒,一仰头喝下,再将空杯子放在旁边。我的手就盖在杯子上面,拒绝再让他续酒。

  “怎么只喝一杯?”他微微蹙起俊眉,不过很快又笑起来。白皙无瑕的肌肤在酒意的渲染下镀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浓黑纤长的睫毛微微卷翘着,简直比那些刻意打上睫毛膏的模特还要好看。星眸温柔地睨着我,墨玉般的黑瞳溢光流彩,他说:“别怕,我的自制力很强,绝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今晚我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想让你陪我喝杯酒聊聊天,我承认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也许说穿了,我就是享受跟你在一起的这种舒心和甜蜜。”

  我垂下眼眸掩住流露出的悲伤,轻轻将手里的空杯再推向他。

  他抓起酒瓶,慢慢向杯中倾倒,琥珀色的酒液溅出诱人的香气,泡沫在杯中缓缓升起。

  我接过这杯酒,再仰头一饮而尽,擦干嘴角,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刚坐下就赶我走?”男子扬眉,“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累了!”疲惫的眼冷冷地睇向他,我说:“我想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好吗?”

  “雪馨,你在生气?”他敏锐地捕捉到我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你认为我在利用你?”

  “没有,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满意,毕竟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我扬了扬唇角,“沈浩轩是我们都想要打击报复的人,他颜面扫地实在大快人心,不过在那些记者面前演戏也就罢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再戴着面具说一些虚伪的话,我感觉这很可笑。”

  “可笑?”他眼中温柔的笑意完全散去,神色是从未见过的严肃,“雪馨,你居然相信沈浩轩的话,认为我只是在利用你打击他!”

  “难道不是吗?”我昂起头,让笑容更自然些,“各取所需,我觉得很好,至少我不会再觉得欠你的,这种感觉让我很轻松。”

  “雪馨,你伤我的心了!”男子迷人的眼腾起一丝伤痛,“这些日子的朝夕相伴我以为你会懂得我的心,没想到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是的,我不相信你!”我坦然地对视着他的目光,“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你可以娶我吗?你可以跟刘小珏分手吗?你可以带我去见你妈妈吗?”

  “……”他没有回答,我也知道他无法回答。

  “你没有一样可以做到的是吗?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谈什么感情,我会感觉你很虚伪!还是坦诚些比较好,我需要你的帮助,你需要我帮你打击报复沈浩轩,当然,看着他狼狈倒霉的样子我也会很开心!”

  男子温柔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他微微有些懊恼地瞪着我说:“雪馨,有时候我真痛恨你的清醒!为何有时你看起来迷迷糊糊,有时偏偏又如此精明。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迷糊可爱的你!”

  我笑起来,笑容里满是讥讽:“沈浩轩曾经对我说过一句差不多意思的话,他说,他喜欢那个痴爱他到无怨无悔的穆雪馨,无论他怎样伤害我我都会义无反顾扑向他,不希望我变聪明不希望我变矫情不希望我跟他玩欲擒故纵,只希望我能像一条最忠实的狗死心塌地的跟在他的身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惜,我终归让他失望了,我想我也会同样让你失望的!”

  “波!”是酒杯在他手里碎裂的脆响,他失手捏碎了那只酒杯。

  “你该走了!”我面色平静如故,“如果只是想玩弄一个女人的身体,相信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数不清的女人甘愿走进你的卧室躺上你的床。何必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这个不懂情趣的女人身上?”

  拂掉酒杯的碎片,他却没有站起身,而是伸手夺过我面前的酒杯,再拿起酒瓶斟满。然后,他用足以勾魂夺魄的目光凝着我,低魅启音:“雪馨,到我的身边来!”

  看样子整晚上的交流都等于对牛弹琴了,我轻轻叹口气,站起身想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请他出去。可才刚移步被男子探臂抓住,大手微微用力,下一秒钟我就倒在了他结实的怀抱里。

  “放开我!”我大惊失色再也作不得淡然,没想到冷涛也会对女人用强。

  “别害怕,我从来不会勉强女人!”既使做出了如此出格的事情他的声音还是如素日般笃定,“我只是希望我们俩的距离近一些,然后打破一些隔阂。雪馨,乖一点,如果你再摆出这样一副被强(蟹)暴的样子我会毫不客气地……吻你!”

  “放开我,你越来越不堪了……唔……”我的唇被他堵住,男子的灵舌撞开我的牙关,毫不客气地横扫一遍,凉凉的薄荷香溢满我的唇齿。片刻的恍惚之后,我觑见男子俊目中流露出的自得。屈辱感涌上来,我重重地咬紧牙关,果然如愿听到男子低低的痛呼。

  他终于松开了我,我想挣脱出他的怀抱却还是没做到。男子结实的手臂牢牢圈住我的腰,俊目近乎危险地眯了眯,粉色的唇瓣溢出一滴血珠,就像花瓣上的露水,诱人之极。

  “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我懊恼地瞪着他,用气急败坏来掩饰心里的悸动和不安。

  男子星眸掠起一丝嘲弄,他慢慢伸出舌头舔掉唇边的血珠,不知是不是被我咬过的原因,他的唇看起来更红也更诱人了。“雪馨,你也学会言不由衷了,刚才你明明很享受……”

  我顿时大窘,痛恨他如此犀利地戳穿了我的伪装,老羞成怒,伸手抓过盛满酒液的杯子迎面泼向他那张可恨的俊脸。

  他没有躲,也没有擦试,任由金色的酒液顺着他的俊脸缓缓流下脖颈再流过突起的喉节,滴落到裸(蟹)露出的结实胸膛。

  两人面面相窥的对视了两秒钟,他抬手解开了睡衣的带子,柔软的丝袍滑落,男子犹如希腊美少年大卫雕塑像般的完美性.感的身体就赤(蟹)裸裸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呼吸瞬间一滞,瞳孔也骤然放大。

  他漆黑如墨的眼瞳笼起迷人的柔色,抬臂关掉大灯,室内的光线立时暗下来,我顿觉不妙,刚想起身离他远点却又被他拉入怀中。他很温柔地握起我的一只手,引导我慢慢抚摸他的身体。

  男子身体的每一分肌肉都结实的恰到好处,不夸张却充斥着紧致的力度,细腻光滑毫无瑕疵的肌肤几乎看不到一根粗黑的胸毛,在暖色壁灯的照射下看起来好像是诱人的古铜色。

  倒在他怀里,我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轻轻抚过他结实的胸膛,让我感受那种光滑而有弹性的**触感。手在他的指引下慢慢滑落到紧致的小腹,让我用掌心揣摩结实的腹肌。

  我的身体更软,呼吸却更重。

  迷糊的神智在我的手触到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时猛然苏醒,我犹如被烫到般缩手不迭。

  弹跳起来的时候,又被他拉回,不待惊呼出声就被他翻身压在下面。

  “雪馨,别怕,我会让你很快乐!”轻轻解开我的衣带,男子温柔的手滑进睡衣里,握起我的丰盈,熟稔地揉捏挑(蟹)逗。

  浅浅的低吟溢出唇间,我被自己吓到了,天,我到底在干什么?

  一个机凌,迷迷糊糊的大脑登时清醒过来,正看到男子分开了我的腿。

  “不、不、不行!”我大叫着同时狠狠推了他一把,猝不及防之下,他差点被推下沙发。

  我忙攥紧被解开的睡衣,爬起身,下了沙发就想逃。

  他追上我再次将我搂进怀里,比起刚才的温柔似乎有点气恼的粗鲁。“为什么不肯接受我?难道你在为沈浩轩守身?到今天你还不对他死心吗?”

  “不是,跟他无关!”我用力摇摇头,再推他,“我不是随便的女子,你不要这样对我!”

  “你明明很迷恋我的身体,为何要被那些无聊的道德观约束?为什么不好好地享受一下?”他放柔了语气,再次试图诱惑我:“雪馨,我向你保证,只要一次你就会彻底迷上我!”

  “不、不……”他就像迷人的罂粟花,诱人犯罪,可一旦沉沦就不容易戒掉,我还是不要沾他为妙。一个沈浩轩早已让我痛不欲生,再跟他牵扯不清那只会让我更焦头烂额。

  他见色诱失败不禁有些羞恼,虽然不至于成怒,可看到他俊脸上表情瞬间低了好几度,我知道他有点生气了。

  再次挣脱开他的怀抱,我退后几步重新打开了大灯,雪亮的光线将室内照得毫发毕现。

  冷涛光(蟹)裸的健躯在这种光线下略嫌过于白皙,不像在暖色壁灯下看起来那么诱人,显然他深深知道自己的这点不足,所以刻意关上大灯只开壁灯。

  目光连忙避开他身体的某处,我侧过头,说:“你该走了,我想休息!”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我始终不肯再看他,也就没有继续纠缠。缓步走到沙发边,捡起睡袍随意地披上身。

  “对不起雪馨,今晚是我太急躁了些。你跟沈浩轩刚刚结束,我应该给你一点时间疗伤。”他系上睡袍走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晚安,宝贝!”

  伴随着房门的微响,他已离开。我无力地仰向柔软的床背,自言自语:“明天该离开了!”

  *

  第二天早晨,我带着孩子到一楼餐厅用餐时,没有看到冷涛。估计公司里有事早走了,问过佣人,果然说他并没有在这里吃早餐。

  早餐后,我回楼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抱着孩子出门。

  虽然已经学会开车,但因为不熟练我不敢开车带麟麟出门,只要求那些保镖开车送我。

  保镖听说我要出门不禁有些吃惊,连忙说要打电话向少爷请示一下。

  请示的结果是让我听电话,我接过手机,只听冷涛说:“暂时最好不要出门,现在沈浩轩已经知道你在我这里,虽然一时摸不清你的具体位置,不过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他都会派人盯梢。他现在声誉扫地,正恼怒万分,万一你再落到他手里,估计后果很严重。”

  我傻眼了,抱着孩子进退两难。

  *

  中午时,冷涛回来吃午饭,再见到他我直接没给他好脸色看。

  看出了我的冷漠和不满,他小心奕奕地陪笑道:“上午我安排律师去为你办理起诉离婚的事情了,正在收集资料和证据,这事不用你烦心,等一切办妥,公诉法庭的时候你再露面。”

  听到上午他在为我操心这事,我的怒意才稍稍平缓下来。只说:“夫妻分居两年以上婚姻关系也会自动解除的,要不我们不管任他闹去。你想办法把我送出T市就可以,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连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待。”

  冷涛俊目闪烁,走上前来伸手抱过我怀里的孩子,逗弄了两下,笑着说:“那天我对你说得话都忘了吗?这么小的孩子你要带着他飘泊流浪?先留在我这里等他长大一点……”

  “不!”我的语气和我的脸色同样坚决,“我要离开,连一刻钟都不想再停留!我知道只要你愿意可以做到的,送我离开T市!”

  “别闹……你看把孩子吓哭了。”冷涛轻轻拍着孩子,孩子却越哭越凶。

  我忙接过来,哄了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慢慢弱下去,我却仍然不肯示弱:“送我走!”

  他嘴角的笑已很勉强,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接通后说了几句:“……迟亮?他还没被撤职查办?以为沈浩轩夸赞了他几句就真成了他的心腹了……先撤了他,以后沈浩轩找你的麻烦有我!”

  看到他挂了电话,我再一次重申:“我要离开这里!”

  他抿起好看的薄唇,说:“别闹。”

  “你就是故意的!”我咬了咬唇,毫不客气地指责他:“如果你不跟沈浩轩闹得那么僵,还把我推上风口浪尖,现在我就不会陷进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你故意让沈浩轩知道我在你的身边,这样我为了躲避他就只好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寻找庇护,你不愿放我走就想出了这么个损点子!你跟他一样无耻!”

  “雪馨,冷静点好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指责很不公平?”冷涛似乎也有点生气了,“我承认我喜欢你,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可我真没有这样卑鄙地设计你。我只是觉得孩子还这么小,你带着他能逃到哪去……”

  “我要去哪儿不用你管,你又不算我的谁!就算你曾帮过我,现在我也帮你报复了沈浩轩,也算还清了你的恩情。现在我们互不该欠,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尖声对他喊道。

  他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跟我吵,只说:“随便你”。说完转身就走。

  这算什么?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抱着孩子僵立在原地好久。

  待到回过神,冷涛已消失得没有了踪影。

  抱着孩子子站在那里又呆了许久,无力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这里是建在山间的独体别墅,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出入这里的交通工具只有私家车。我要想抱着孩子离开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光走那段几十公里的山路也会把我累死。

  回头看了眼停在院子里的粉色法拉力,我心中微微一动,不过随即又想到我的车技并不娴熟,自己开还可以,但要载着麟麟就有点太冒险了。

  咬唇踌躇了好久,心里终于有了主意:先把车技练熟了,然后自己开车载着孩子离开T市,到那时看冷涛是不是真会像沈浩轩那样动用强硬手段把我囚禁起来。假如他真那样做,我就会毫不留情地遣责他——他其实跟沈浩轩是同一种人!

  把麟麟送回房里去交给保姆,我拿着车钥匙走出来,打开法拉利的车门上了车,发动后慢慢向着院门口驶去。

  “穆小姐,您这是准备上哪儿?”保镖并没有要打开铁门的意思。

  “我要出去练车,在这里太闷了!”我瞪着他,接道:“要不你赶紧请示一下你的主人,我可不可以出去!”

  据我对冷涛的了解,我跟他闹矛盾后,一般他都会迁就我一点,以示他的温柔大度。

  “少爷,穆小姐要出门练车。……没带孩子,她自己开车……唔,好的。”保镖请示完毕,打开铁门的同时又对其他几个同位吩咐道:“你们几个开车跟在穆小姐的后面,以防练车的时候发生意外。”

  我通过后视镜瞧了眼后面尾随的两辆车,冷哼了一声。

  这段环山公路路面平坦宽阔而且来往车辆稀少,确实是练车的最佳地段。我原本也确实只是想练练车并没打算走远,只是每当看到后视镜里跟随的那两个尾巴心情便不由烦躁起来。

  这算是在保护我还算是在监视我?怕我不管不顾得跑了?也就因为孩子留在别墅里他才允许我出门,假如我带着孩子他肯定不同意,当然借口一大堆,最堂而皇之就是:怕我这个初学车的菜鸟车技不熟,带着孩子会有危险等等……

  冷涛是个性格很内敛的人,跟沈浩轩不同,他的喜怒并不形之于色,而且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发火一样。可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的真实性格并不完全是这样的,甚至有些时候他跟沈浩轩相比也不差多少,比如强烈的控制欲,比如铲除异己维护自身权益的果断和狠辣。

  只是表面上他看起来比较随和些,也从未见他跟谁高腔讲话,但你要因此认为他是个好好先生那就大错大错了,这家伙半点都不含糊。

  有时我甚至在想,假如有一天我跟他撕破脸非要抱着孩子离开,他会不会……跟沈浩轩一样将我关起来?

  今天我差点就要准备试一下,可是想到那几十里的山路又望而却步。我也就罢了,主要是还带着孩子。算了,我先练好车技再说吧!到那时看他还找什么借口,反正车子是他亲口说送给我的,这也是我应得的(帮他对付沈浩轩),我就看看他会不会撕下谦谦君子的面具露出恶魔的獠牙。

  再瞧一眼后视镜里的两条尾巴,我狠狠踩下油门,加速再加速。

  后面的两辆车没想到我会突然向着山下飞奔而下,不由有些着慌,连忙也跟着提速追赶。

  车窗是打开的,随着行驶速度越来越快,迎面的风从窗子灌进来吹起了我的短发。在疾行速度的刺激下,我感觉有一种久违的爽朗,难怪那么多人喜欢飚车。

  宽阔平坦的道路畅行无阻,粉色法拉力像一道闪电般直冲而下,很快就将后面的两条尾巴抛得不见踪影。

  等到我惊喜地发现后视镜里再也照不见那两辆黑色的帕斯特,已然驶下了山。

  呃,下山了。我意识到这点正准备减速,也正是我经过一道十字交叉路口的时候,而且……就那么巧,一辆刚好路过的卡车也好像忘记减速般直冲而来。

  这开车的睡着了还是眼神不好使,怎么就看不见我的车呢?我悲哀地意识到也许这司机跟我一样是个初学车的菜鸟,根本就不会减速……

  “刚学车的菜鸟怎么也敢开卡车……”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我开的法利力跟急窜过来的卡车来了个亲密接吻。“砰!”车子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我只看见白色的气囊在我眼前胀开,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等我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大脑短智的空白过后,我记起了被卡车撞飞的那幕。糟了,我的胳膊腿儿还齐全吧?连忙动了动身体,可刚一动全身四肢百骸都疼彻骨髓。

  “唉呀,终于醒过来了!”守在床前的两位护士小姐高兴地说道。

  是的,醒过来了,不过就是不知有没有半身不遂。我心里那个后悔啊,前些日子我还给冷涛上政治课,教训他不要没事玩飚车,这下倒好,我反倒飚进了医院里。“请问护士小姐,我哪里残废了?”

  “残废了?”小护士有些奇怪,“没残废啊,只是手腕错位,肋骨两处轻微裂缝,其他地方都是擦伤,没有伤及内脏。”

  哦,那就好!闻言我放下心来。“请问我在医院里躺了几天?有没有通知……呃,我是说,医药费是谁缴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个,肇事司机有没有抓到?”难道是肇事司机给缴的医药费?

  “没,肇事司机跑了,现在正在查呢!”

  “哦,”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到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这是哪家医院?我好通知家里人来接我。”

  “这是明光医院,院长吩咐过不用通知你的家人,只让我们好好照看你就好了!”小护士甜甜地笑着。

  “啊?!”我差点惊跳起来,只是刚起身又疼得龇牙咧嘴,再次重重地倒下去。

  “哎,你起身动作最好轻点,手腕错位刚复原,注意点不要用力。”两位小护士连忙按我躺下。

  我哪里还躺得住,高声叫道:“手机……电话!快点,我要给家里人打电话来接我……”

  “对不起,这病房里没电话,而且院长还交待过,没有康复之前不允许你往外界打任何电话。”小护士严辞拒绝。

  “打电话跟有没有康复有何关联呢?”我更急了,说:“扶我起来!”

  这次两位小护士倒是很痛快地点头,一左一右扶我慢慢起身。

  左腕吊着绷带,左肋部位一动就疼得厉害,我痛呼失声,眼泪汪汪。

  好在我的双腿很灵活,既没骨折也没错位。眼珠转了转,我说:“我要去洗手间。”说着就快步走向门口。

  “洗手间在屋里呢!”小护士连忙指了指方向。

  “哦,待会儿吧,现在我先出去散散步,全身都躺得发硬了。”我快步走向门口,并伸出右手推开门。

  几名保镖马上闪身出来,拦在门前,说了一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少奶奶,您暂时不能出病房。”

  少奶奶?我差点吓晕过去,眼睛瞪到最大限度,问道:“谁、谁是你的少奶奶?”

  那些保镖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不过却没有跟我争执这个问题,只是伸手关上了房门。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沈浩轩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然为啥门口还有保镖站岗呢?真的还没听说谁住院的时候,门口还给安排保镖的。

  趴在窗前我向外望去,见这里好像是明光疗养院,因为保胎时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景物看起来很熟悉。

  心咚咚跳着,几乎要跳出胸腔,我倚在宽敞明亮的窗子前,感觉世界末日既将来临。

  我重新落到沈浩轩的手里了吗?这可真是太可怕了!首先携子私逃这就是大罪一宗,被他逮到肯定饶不了我,更糟糕的是……是这次的“谁更行”事件,他威风扫地颜面尽失,罪魁祸首就是我!

  记得当时他警告我让我一定要躲好了,千万不要再落在他手里,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门突然打开,我吓得浑身一抖,如弓之鸟般心惊胆战,抬头望去见进来的是两位端着饭菜的护士。

  “少奶奶吃饭了!”护士的这声称呼让我顿时食欲全无,我现在算什么少奶奶呢?沈浩轩让这些人如此称呼我又是什么目的?是不是故意先吓唬我然后等我伤好了再慢慢折磨我?

  整颗心都沉浸在浓浓的恐惧中,我欲哭无泪。

  *

  我好像一直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以前的那些狗屁糟糟的事儿就不提了,我也不愿再多想,可这次的事情真的要让我呕死。

  明明在冷涛那里待得好好的,虽然这家伙也不是很地道,可人家总归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我偏偏就是不肯安安份份地待着非要闹着离开。这下可好,闹来闹去竟然闹到医院里来了,而且还是沈浩轩家的医院。

  事到如今悔之晚矣,目前只好先静下心养好身体再说了。

  *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我终于被允许可以到外面的院子里活动。

  腕部错位基本恢复,肋骨裂缝不同于骨折,过了疼痛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实在要感谢冷涛送我的那辆法拉力,如果换一般车被卡车撞翻估计我就不会这么完整无缺。

  因为思念孩子,我再次向那些护士保镖索要手机,想给冷涛打个电话。

  但那些人都摇头拒绝,只说:“沈少吩咐过,不许给你任何跟外界联系的机会。否则,后果很严重……”

  已是初夏的季节,我又站在大太阳下面怎么就感觉浑身真冒寒气呢!

  想来想去我只能认定一件事,上辈子我有可能辜负过沈浩轩,不然这辈子为啥老是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我认命了,鼓起勇气对那些保镖说:“我想见沈浩轩!”

  “好,少奶奶的话我们会帮你转达的。”

  *

  沈浩轩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估计白天不敢出门见人),当时已睡着的我打了个机凌就苏醒过来。

  看到房内多了个黑乎乎的影子,我连忙爬起身并且按亮了灯,看到沈浩轩站在床前,摆着一张跟外面夜空一样黑的脸似笑非笑地睇着我。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勉强对他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你来了?谢谢你……让人抢救我。”这次如果他借机公报私仇,说不定我不死也得残废。

  “不谢,我这全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男子说着便将一叠报纸摔到我脸上,然后他在我床前的椅子里坐下来,抽出一支烟,慢慢划着香樟木火柴。

  我随手抓起罩在脸上的报纸,瞄了眼果然就是那天的晚报,头版头条就是我跟他的那幕“谁更行”的闹剧。

  报纸并不多,大约有三四份,而且日期都是那天的晚报,并没有看到第二天的早报或者其他日期的报道。估计应该是这些晚报刚出来就被人想法设法给禁止销售了,沈浩轩在堵人嘴巴这点上本领超凡,上次的军火案我就见识到他的厉害。

  “听说你想见我?”吐出一朵烟圈,他睇着我,嘴角弯起阴魅,“想我了?”

  “呃……”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智商因为恐惧而急速下降,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孩子还在冷涛那里呢……”本来我想说孩子还在冷涛那里,让他不要对我太过份,如果把我折磨死了冷涛有可能再也不会归还他的儿子。可是,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不妙,这厮现在恨冷涛入骨,我再提冷涛的名字那不是自找死路嘛!所以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

  果然,沈恶少掩藏在烟雾后面的脸狞笑更深,将烟掐灭在手里,他站起身。

  我吓了一跳,忙喊道:“你要干什么?我、我的伤还没好呢!”

  “没关系,你不是说我不行吗?你怕什么?”沈浩轩笑得邪肆而桀鸷,他慢慢解着灰色衬衣的扣子,“让自己的老婆饥渴到去找别的男人,是我的过错。这些日子我就一直在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你!让你爽到——这辈子都不会再想野男人!”

  “不要!”我惊惧的瞪大眼睛,如果说曾经跟他的肌肤之亲让我悸动过幸福过,可现在这事留给我的却只有深深的恐惧和痛苦。几次三番,他的粗暴已在我心理留下深刻的阴影和创伤,现在看到他靠近我就吓得全身发抖。

  “要的!”他继续邪笑着,脱下衬衣,“说冷涛比我强百倍,我就奇怪你怎么没被他弄死?”

  “呜呜……我那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我没跟他……没有,绝对没有!”我抓紧了身上盖的薄毯,就像抓紧一根救命稻草,尽管知道这些防御在沈浩轩眼里根本就不堪一击。

  他置若罔闻地伸手解开腰带,再抽下来。

  “我错了!你饶了我吧!”看到他手里的腰带我吓得连连尖叫,上次在沈家的卧室里就被他突然发疯用皮带缚住我的手腕,折磨得我差点昏死过去。“呜呜,我手腕错位刚好,会重新拉伤的!”

  尽管知道他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可心里的阴影实在太重,我已缩进了床的最里面,后面是墙壁,而我不会穿墙术。

  拿着腰带对着我比划了一阵,他却扬手丢到一边。

  我以为他突然良心发现肯放过我了,可接下来他的动作将我的心又打入了万丈冰渊。

  “嘶!”他竟然撕裂了床单,然后如恶狼般扑向我,不顾我的苦苦哀求将我缚在床头上,然后大手挥下,身上宽松的病号服随之裂成碎片。

  “别碰我!你走开!”双臂被捆得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我就拼命用腿踢他,不想让他近身。

  “小东西,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他再撕裂床单,将我的双腿分拉至最大限度绑住,看着我呈大字状坦露在他面前的裸(蟹)体,眸光由暗沉变得炙热,好像是午夜的凶兽。

  “你不要再这样对我,我会恨你的会恨你会恨你……”我哭着骂他,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恐惧,我好怕,怕极了他粗暴的蹂躏,那会让我生不如死。

  “恨吧!估计你早就忘了爱我是怎么回事!”说这话的时候,他狞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和痛楚,嘴角的阴魅也更深刻。受伤的野兽往往是最危险的,因为伤痛会令他更加疯狂。

  没有任何的爱(蟹)抚和前.戏,他的炽热毫不留情的挺(蟹)进我的身体深处,丝毫都不给我适应他的时间。

  疼痛撕扯着我脆弱的神经,我知道哭喊和哀求只会令他更加疯狂,便死命地咬住自己的唇,泪水淹没了眼前男子的影象。

  我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被风浪掀起又抛下,七晕八素,全身的骨架都似被撞散。

  车祸没要我的命,今晚却要命丧他的手里了。

  折磨周而复始好像没有停下的一刻,我咬着牙不肯求饶。

  既然求饶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成了他取笑我的把柄,我为什么还要自求其辱。

  “不许再咬了!”他突然发现我一直在咬自己的唇,怒声喝斥了一句,大手扣起我的下颌捏开我的牙关,命令道:“求饶!”

  偏不!我执拗起来,坚决不肯屈服。

  “好,想死我就成全你!”他顺手抓起床上的一张报纸狠狠砸到我脸上,“你那么鼓吹冷涛,是不是在他身下感觉更爽?”

  这个问题有多危险,我深深知道。不过看到他肯停下来,让我稍稍喘口气,总是好的。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我没有跟他……”

  “没有?没有为何说他比我更行?”沈浩轩大手插(蟹)进我汗湿的头发,再骤然收紧,疼得我连连吸气,“再问你一遍,谁更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被逼回答如此难堪羞辱的问题?咬着牙,我没有吭声。

  “好,看来今晚我还不够努力!”他咧了咧嘴,露出森森白牙,看起来可怖极了。“该死的冷涛,我早晚整死他!至于你,我现在就可以整死你!说我不行,弄不死你我就不叫沈浩轩!”

  浑身都冰冷,小腹处却传来痉挛的火烫,尖锐的疼痛令我眼前发黑。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我的心里一阵轻松,终于可以不必面对这种痛苦无休止的折磨了!

  沈浩轩,是不是我死了,就可以逃脱你的魔掌?如果下辈子相遇,我一定会记得躲开你,躲开你……

  “雪馨……”依稀中似乎听到男子惊惶的呼喊,可听起来又好遥远,远到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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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1988亲亲和小美的耀目美钻,谢谢亲亲的鲜花,乃们真好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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