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瘟疫
“本宫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你身为皇子身为储君,怎么能妇人之仁,这么单纯呢?!”
“你知道多少人都想着把你拉下高台踩在脚下,让你永远翻不了身吗?!”
太子无谓地说道,“儿臣知道,但是儿臣有预感,如果儿臣将来真的有跌落高台的那一天,母后或许是最大的因果。”
高处不胜寒,谁知他早已坐累了高台,只是身份如此职责所在,他只能逼着自己去全力以赴罢了。
说完太子就走了,与刚来的五皇子擦肩而过。五皇子是个会哄人的,他一进门就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对于自己这个亲哥哥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安抚气到流泪的周国皇后。
“母后,皇兄他终有一天能明白您的一片苦心,不过您这次的事做的确实偏激,没考虑后果,这段日子您还是安稳些免得惹恼了父皇。”
周国皇后被五皇子劝慰之后,心情平顺了不少。
“若是你哥哥能有你三份知情知理,本宫也不必苦心积虑地为他谋划这么多。”
五皇子虽然面上对周国皇后言笑晏晏,实际上心里在鸣不平。凭什么他得再多再好,比太子更能理解母后的心思,可是母后的眼里都只有太子。
明明他们同父同母,只因为太子是嫡长子就尊贵耀眼,就理所应当地挡住了他所有的光芒吗?!
然而周国皇后不会去在意五皇子有什么心理活动,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对两个儿子的厚此薄彼。
“你有时间多劝劝你哥哥,他那个执拗的死性子断然听不进本宫的话了。”
“是,母后,儿臣知道了。”
劝?他巴不得他的好哥哥一条路走到黑,等着瞧吧,他会向所有人证明他比太子更优秀更适合做皇帝。
风平浪静了几个月之,沈倾酒除了注意佛门圣花之外,同时也在继续钻研先静娴长公主留下的机关术典籍。潜星华将在觅安亭找到的钥匙也放在了静宁阁地下的密室里。
“这钥匙或许是用来打开某种机关的,既然你在钻研这些,就放在你这里了。”
沈倾酒把玩着颇有年代感的钥匙,却总感觉它的材质不简单,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混在一堆家里寻常钥匙里都没法肉眼分辨出来。与众不同的就是和它体积不匹配的重量。
沈倾酒翻遍了书籍和先静娴长公主留下的笔记,也没找到和钥匙相关的线索。
安逸的日子被突如其来的瘟疫终止。雷州一代出现了起因不明的瘟疫,传播速度很快,死伤惨重。雷州知府向朝廷请求派医术高明者前往支援。
周国皇帝看到奏折之后,就在次日召集民间愿意出手的医者以及太医院的部分太医前往。但是召集令一下,反响却寥寥无几。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医疗资源匮乏的世界,任何一种疫病都是巨大的生命威胁。稍有不慎就殃及自身。
而且随行的还得有官员和士兵,派谁带领也是个问题。
潜星华退朝之后回到定北侯府和沈倾酒说了此事。
“眼下雷州的疫病若是不能及时控制,恐怕最后只能将雷州彻底毁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残酷,为了疫病不再传播,官兵会将染病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困死,然后集体焚烧掩埋。彻底切断传染源。但是这种做法很不人道,明明他们也是无辜受难的百姓,却要为了旁人能活下去而被迫牺牲自己。
“不如我去吧。”
沈倾酒思虑了很久之后抬头看着潜星华说道。
“不行,疫病来源不清,很是凶险,你若是去了保护不好你自己怎么办?!”
“侯爷放心,如果是我不能解决的情况,我即刻抽身离开,绝不久留。”
沈倾酒毕竟带着初世的记忆,她对防疫这方面的准备还是挺充分的。
“这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机会,七皇子现在在朝堂上没有突破口,雷州疫病正是能让七皇子脱颖而出的跳板。”
“七皇子带队,我扮作民间医女随行前往,侯爷你就留在京城里守着。”
沈倾酒不光是想救雷州的百姓,也是为扶持秦殃而做长远的打算。潜星华相信沈倾酒的医术,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本以为秦殃会因害怕而抗拒,但是他反而没什么反应。
“既然机会来了,自然要把握住,搏一把总归于我没什么损失。”
秦殃主动向周国皇帝请求带队前往,让周国皇帝很是震惊。
“那可不是儿戏,是疫病,会死人的。”
“儿臣不怕,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尽的责任,还望父皇恩准。”
在秦殃的请求下,周国皇帝不得不答应让尚未弱冠之年的他前往雷州。同时派遣的还有新晋的护军参领的裴育。
没想到有熟人作伴,一路上倒是能有个照应。沈倾酒化名林叶,成为随行的医者。在周国皇帝的威逼利诱下,才凑出来十个医者。沈倾酒前往雷州,顺便带上了离不开她的阿皎。
雷州因为疫病盘桓,他们的任务也只是过去支援,如果情况解决不了,到了规定时间他们还是要返程的。马车上装了不少的药材以及粮食饮水,他们要保证一路上以及到雷州之后的饮食卫生。
沈倾酒全程都戴着面具,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医女,年纪和她相仿。
“你好,我叫赵椿,是赵氏医馆的。”
“你好,我叫林叶,不是医馆里出来的,随师父教导而已。”
赵椿点点头,“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
“我脸上有胎记很丑,所以用面具遮掩。”
听沈倾酒这么说,赵椿有些同情地看着她,没再继续搭话。从京城到雷州路途遥远,这也是疫病传播不到京城来的原因。地域和交通的局限,在一方面克制住了疫病传播的速度。
颠簸的马车并不舒适,时间长了硌得人身子骨都发痛。尤其是队伍里还有上了岁数的老太医,只能放缓了行进的速度。怕雷州还没到,人先在路上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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