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优雅永不过时
鹿棠像是一路开着二倍速赶回到了驻扎的营地，脸颊上冒出不少细汗。
电量停留在65％，而且闪烁的速度很快。
刚才从直播画面里看到鹿棠拿到了第二张“卡片”的徐成远远地看着那道影子靠近，眯起眼睛。
鹿棠四处看了看，很快也看到他，噔噔噔跑了过来。
然后真诚地询问道：“徐导，请问山下的立牌还在吗？”
徐成愣了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立牌是节目组用来防止人误进设的，就在山脚，还设了不少。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想不通，这小姑娘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鹿棠抿唇一笑，酒窝浅浅，开口却是——
“我想借用一下……不过很快就会还回去的！”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一番。
徐成又仔细看了看她，有点犹疑。
鹿棠诚恳地继续承诺：“徐导，我保证半个小时内就把立牌插回去！”
被她这么看了半晌，又抱着实在有点好奇她想做什么的心思，徐成终于松口：
“……勉强让你用用，用完记得赶紧插回去。”
有安保人员一直在山脚巡守，徐成倒也不是很担心一个立牌被拿走会有什么严重影响。
鹿棠：“好的徐导！”
她半欢呼地又跑走了。
回想起自从节目开播以来鹿棠的行事风格，徐成忽然眉心一跳，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慢慢从心底升起。
他把鹿棠的直播画面放大，打起十分精神盯了起来。
而鹿棠直播间的热度，此时已经飙升到了嘉宾第一位，连陆淮都被压了下去。
她今天这出和导演的赌注属实是让直播间不少观众被勾起了好奇心，很多人都是抱着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的心态蹲在这里的。
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的好奇点。
【鹿棠奇怪的想法真的很多，她要标志牌做什么？】
【恕我直言，这节目最让我奇怪的就是鹿棠和牧安。一个连节目组的立牌都不放过，一个在树林里直接躺着睡着了……】
【顾荷就很优雅，我刚从那边过来，人在石头上坐着欣赏风景，看起来好像已经不打算找卡片了。】
【……所以，鹿棠到底是和徐成商量的什么啊，我怎么感觉陆公子也对这件事很关注？】
一时间，直播间凑齐了各方粉丝和吃瓜群众。
很快，他们就开始被迫欣赏……当红小花在线挖土。
节目组没有给嘉宾任何工具，鹿棠这会儿在徒手挖土，试图把插在地上的立牌挖出来。
这立牌有将近两米高，杆子细长，插进去的部分也不知道有多深，鹿棠拔了拔没能拔动，只能先把下面挖松一点。
她蹲在地上像只小地鼠一样挖立牌，跟拍摄影师也蹲在地上努力把她的动作都放在直播画面里，两个人动作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奇怪。
附近巡逻的安保人员隔着树木缝隙远远地看着，顿时心头一跳，连忙摸出了自己的对讲机。
在他脑海中闪过许多新闻画面：从明星被私生饭袭击，到共享单车被偷……最后，定格在鹿棠一身黑衣挖个不停的身影上。
这位一身制服的安保人员对着对讲机慌张道：“西南边，我看着的这块儿，有人在偷立牌！”
一群巡逻得无聊至极又不敢松懈的安保人员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个追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徐成导演啊”。
甚至还有人担忧道：“危险吗？几个人？”
这位安保人员斩钉截铁：“两个，感觉鬼鬼祟祟的，之前肯定没少干这事儿！估计是惯犯，不知道还带着什么！”
于是，其他安保人员纷纷表示不能轻易行动，还是等他们过来再说。
这地方手机没信号，一般人都是断网状态，有人当即表示去找徐成把这件事报上去。
而正在挖土的鹿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偷牌贼盯上了，还在一心一意地挖完这边挖那边。
她的手原本就是黑乎乎的，还没来得及擦洗，现在又满是泥土，今天没有绑头发，垂落的发丝贴在脸颊都没办法撩。
碎发几乎要扎进眼睛，鹿棠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然后发觉没有用，只能蹲着慢慢转过身。
她闭着眼用手指指了下被碎发遮住的左眼，对着镜头道：“姐姐，帮我撩一下头发，就一下。”
镜头后的跟拍摄影师被美颜暴击，连忙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帮她撩了一下别在耳后。
而她忽然靠近镜头怼脸直拍，也让直播间的弹幕逐渐疯狂起来：
【救命，虽然是在干挖土的活，但是鹿棠真的好好看啊！】
【加一，之前只觉得她讨厌，都没发现她居然也这么好看，这没化妆颜值也这么能打吗？】
【美丽的挖土工，嗯，很合理。】
【——等等，有没有人看到，镜头边缘有影子越来越近了啊！】
最后一条弹幕一出来，很多人才惊觉，原来镜头边缘还有黑影。
黑影是人的轮廓，足足有七八个，正在逐渐靠近。
他们在直播间疯狂刷问号，但鹿棠对此全然不知。
她在头发被撩好后，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姐姐”，就又开始挖土大业了。
三分钟后，鹿棠终于把插得极深的立牌拔了出来，坐在一边的薄草上喘气。
没有手能用来擦汗，她额间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只能不自然地闭上眼睛，有短暂的放空。
这时，跟拍摄影师悄悄戳了戳她的手臂。
鹿棠迷茫地睁开眼，看到摄影师小姐姐指着她身后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转过身后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足足七个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站在不远处，神色肃然地看着她和她身边躺在地上的立牌。
鹿棠：“？”
愈发迷茫的鹿棠翻身起来。
而一群安保人员中，有位大叔也惊住了，小声道：“这、这好像是嘉宾……”
“我好像也认识！这是鹿棠吧？嘿，我家闺女天天骂她，我都没看过她演的电视剧都记住她长什么样了！”
被突然以别样的方式call到的鹿棠默默把身边的立牌拿起来，又看了看只剩下59的电量，也不打算休息了，端端正正地鞠躬。
“对不起，我只是想拿个立牌去做任务，耽误各位叔叔时间了。”
安保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最开始说有人偷立牌的那位，纷纷表示离谱：
“嗨，小姑娘嘛，没事没事。”
“……真是鹿棠啊，怎么回事啊老李？嘉宾都没认出来，大家白跑一趟！”
“回去了回去了，吓人一跳。”
而最开始那位则犹疑地看了看被挖出的立牌，又看了看手上全是土的鹿棠，直到被鹿棠目送离开，都还在想：
现在的明星都流行在电视上表演挖土吗？！
【救，这是什么场面？我建议大家把鹿棠和顾荷的直播放在一起看。】
【我来总结——顾荷：优雅，端庄。鹿棠：状况频发，事故集中，形象管理感人。】
【别说顾荷了，陆公子已经把卡片任务都完成了！鹿棠还搁这儿扛立牌呢。】
小道上，鹿棠拖着那比自己还要高的立牌，慢慢往上走。
她出场的样子奇怪，很快就被不远处的迟婉看到了。
迟婉看着她手里抓着的立牌杆子，也很迷惑：“小鹿，你这是……”
鹿棠却笑眯眯地抬起手和她打招呼：“迟姐姐好，怎么没见杨尧前辈？”
迟婉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解释道：“不知道徐导的卡片是怎么布置的，我和阿尧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分开，可能还找得快一些。”
鹿棠好奇道：“迟姐姐有没有去过那边？”
她指了指这座山正南的方向，那边有一处没修好的亭子。
迟婉怔了下，思索片刻。
“……好像是没去过的。”
鹿棠：“迟姐姐，按照徐导的性子，我觉得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她眼神清澈单纯，语气也自然极了，迟婉也渐渐露出一抹笑容。
她揉了揉鹿棠跑得毛茸茸的发丝，从自己扎起的头发上解下一根用来固定的发绳，给鹿棠拢着绑了头发。
然后瞧着她脏兮兮的两只手，把一包湿纸巾塞到她运动裤的口袋里。
鹿棠没有拒绝，只是礼貌道：“谢谢迟姐姐！”
迟婉温温柔柔地看着她脸上明媚朝气的神采。
“……是我要谢谢小鹿。”
鹿棠眨了眨眼：“迟姐姐，你要快一点哦。”
迟婉也知道找卡片得越快越好，她又道了声谢，按着鹿棠指引的方向，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鹿棠扎起头发后整个人显得更精神，她带着节目组的立牌，一路到了那片野果林。
野果林的果子就和昨天的任务“奖励”的果子一样，只不过昨天节目组采摘的全都是淡红色还不太熟的果子。
果树的顶部，其实是有熟透的果子的。
鹿棠看了看上面的果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立牌，踮起脚尖，一立牌打在了坠着果子的最低处。
“啪嗒”的声音接连响起，下面淡红色的果子很快落了一地。
弹幕纷纷恍然。
【居然是这样！这附近没有长杆子，就借立牌来“摘”野果！】
【……不得不说，她卡片找的很快，但任务是最难的。】
【徐成？徐成你在吗？快计时看鹿棠能不能半个小时内把牌子还回去啊！】
然而一心和鹿棠斗智斗勇的导演徐成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刚把因为偷牌乌龙前来报告的安保人员送走，就又迎来一位。
“——徐成导演，外面好像有个小姑娘钻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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