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废话文学
被下面野果暴击的牧安，直接头晕眼花地转了个圈，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了看滚落到脚边的果子，一边揉脑袋一边两眼发亮。
一夜没睡，牧安喃喃道：“这次总是天降的果子了吧……”
然而当他一抬起头，顿时发觉旁边的果树上好像还有个人。
觉得那人侧影越看越像鹿棠的牧安：“……”
他揉着揉着一拍脑袋：“不对，肯定是一直没睡脑子不清醒了，小鹿妹妹怎么会在树上……我可能应该回去睡一觉。”
此时，听到他自言自语声音的鹿棠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牧编剧早上好！”
牧安：？
他退后几步，揉了揉眼，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一幕居然是真的。
而不远处，还立着另外一个他没想到的人——陆淮。
牧安大惊失色：“这么高的树，小陆是怎么把你送上去的？！”
他来了这么一出，两边的弹幕画风完全不一样。
鹿棠直播间，大家经过大风大浪，已经淡定了许多。
【嗨，多大点事，看久了就习惯了。】
【牧安还是太年轻，还没习惯鹿棠时神时鬼的画风，得磨炼啊。】
牧安直播间则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粉随正主——
【我，我属实也是没想到太太两次捡果子能全是鹿棠的。】
【对比了一下昨天以安太太爬树卡在半截的英姿，我哭了。】
【夭寿，鹿棠在搞什么飞机？】
牧安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陆淮出声替鹿棠解释道：“是她自己上去的。”
鹿棠笑眯眯：“牧编剧，退一下退一下，等我把果子晃下去，应该能有甜果子吃啦。”
想起被野果飞来袭击的痛感，牧安即便反应迟钝也连忙退了几步。
而鹿棠在没了顾忌之后继续晃树枝，直到把能够到的树枝都晃得差不多，坠着的果子变得零零散散，才从树上顺着树干爬了下去。
陆淮把附近看起来红些的都捡到了一起，堆在一起看起来起码能吃两顿。
他点了点数量，确认道：“一共二十六颗，大小不一，但是总体应该还是成熟的。”
牧安还处在恐高人的生理反应中，他只要一想到鹿棠是从那么高的树上爬上爬下，就对眼前人充满了敬畏。
“小鹿妹妹，这么高的树，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练？”
他问出了一众观众都好奇的一个问题。
——二十一世纪了，乡下孩子都不玩爬树了，怎么鹿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爬得这么熟练啊！
鹿棠蹲在边上擦了一颗果子，闻言笑得可爱又无害。
“当然是之前经常爬，我小时候可是爬树冠军。”
牧安沉默，弹幕沉默。
半晌，有观众弱弱道：
【那个，她这是避重就轻，是吧？】
牧安直播间则更直白：
【鹿棠明显藏了东西，但我打赌以安太太就此掀过了，毕竟太太的傻白甜现在应该众所周知……】
果然，牧安不负众望，喜滋滋道：“原来是小时候经常爬，难怪。”
弹幕再次沉默，一时间大家居然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面对现在的景象。
鹿棠笑得单纯极了，她“嗯嗯”应了两声，话题就此岔开：“来试一下果子的味道吧！”
陆淮看着她的笑容，不自觉地有些出神。
一颗果子被鹿棠用湿纸巾擦干净了灰尘，顺着生长的纹路掰成了两半。
牧安原本没打算尝，毕竟昨晚被野果刺杀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然而地上这些是被陆淮挑出来的，看起来实在红艳勾人，他最终没忍受住诱惑，试探道：“我……我能不能也尝一下？”
鹿棠笑眯眯递给他一块：“那牧编剧来试试吧。”
然后看了看安静的陆淮：“陆前辈，你要试一下吗？”
她伸出的手心里，果子乖巧地躺着，白皙的皮肤和果子熟红的色泽彼此衬托，视线不自觉就会被吸引。
虽然按照通常想法是可行的，但没有尝试过之前，谁也不好说到底味道如何……
陆淮结过那颗果子。
鹿棠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咬下一口。
牧安端详了那果子半晌才下定决心，而陆淮微微蹙眉直接咬了下去。
然后，一个眼睛一亮，一个眉眼平和下来。
陆淮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隐约能听出一些情绪上的温和。
“是甜的。”
而牧安就夸张很多，泪水险些流下来：“是甜的！终于不是那酸死人的味道了！天呐！”
对比过于夸张，两边弹幕逐渐统一。
【对不起，我觉得陆公子的淡定多少应该分点给牧安，要不然这人迟早要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把自己心脏都折腾坏。】
牧安的粉丝也还是那么直接：
【每天都在大起大落，太太应该去做个身体检查，心脏健康真的很重要。】
鹿棠却一副完全习惯的样子，只是又擦了颗果子，迅速解决掉之后，把两颗果子的果核一起埋在了刚才那颗树边上。
她拍了拍手：“完成，可持续发展！”
牧安也早就咔嚓咔嚓吃完了，重新emo起来。
他忧愁道：“今天要是能捉到鸟就能有一口锅了，说不定能用什么东西混进去调味，可是我绕了半天绕回来，也完全没有办法。”
鹿棠也蹲在旁边，两只手托着脸颊，一边发呆一边道：“确实，鸟儿那么自由，要怎么捉呢？”
仿佛被下面人的谈论吸引，又好像是嘲笑，几只麻雀在上面扑棱着翅膀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反复徘徊，最后排泄出一些不明物体，“啪嗒”落在牧安面前。
牧安连忙退后几步，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才松了口气。
他更悲伤了：“不仅抓不到，还要被鸟欺负。”
鹿棠却站起身，语气昂扬道：“肯定会有办法的！”
陆淮也抬眼看她。
却听小姑娘刚刚还自信满满，下一秒却小声补充道：“没有办法就……就算了。”
牧安：“唉。”
【跟鹿棠一起学废话文学：如果捉不到那就是捉不到，没有办法就没有办法。】
【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谢谢，牧安的emo情绪不仅没有被治愈，反而更深化了。我现在要说：不愧是鹿棠。谢谢鹿棠。】
陆淮靠在边上，蹙眉沉思。
鹿棠脑袋空空，想不出办法，就又开始揪头发。
她还没来得及揪掉一根，就听到了顾荷的声音。
“鹿棠，你再揪，指不定节目都没录完就要变成秃顶了。”
她凉凉的声音让鹿棠顿时放下了揪头发的手。
顾荷哼了声，摊开手，露出手心里金灿灿的东西。
鹿棠好奇道：“这……这是麦粒？”
顾荷：“算你还有点常识，我还以为现在你这么大的小姑娘都要不认识这东西了。”
她把手心的麦粒捻起一颗，看了眼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
“麻雀还挺喜欢吃这东西的，不过我就找到这么点，估计是耕田播种不小心掉在山脚长出来的，算是运气好刚好碰上了。”
鹿棠熟练道：“这都是顾前辈想到的方法，怎么能说只是碰运气呢？我们想了好久都没主意，还是顾前辈比较厉害！”
顾荷扫了她一眼，虽然熟悉这几乎算是鹿棠的个人习惯，但她这个眼神属实过于诚恳，看得人心里很是舒坦。
总归如果能拿到奖励的锅也是大家共用，顾荷挑眉：“钩子现在已经有了，鱼竿可还得想办法，这外面的鸟一只比一只野，精明得不得了，你应该不会寄希望于徒手去捉吧？”
鹿棠点点头：“嗯嗯，我们还需要一些工具。”
她沉思了一会儿，从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一些场景。
“有了！”
【……鹿棠之前的简历是不是搜不到？总感觉她从前过的日子恐怕不太平常。】
【同上。这综艺属实让我好奇鹿棠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她风评不好的事感觉也有点怪，就是说一个小明星会出道就被人黑吗？】
【我只想知道她这会儿又想干什么。】
顾荷抱臂站在一边，虽然嘴上没说，但眼睛却一直在看鹿棠。
鹿棠：“我小时候见人用过一种很简单的东西捉鸟，只需要有拉扯用的线和能倒扣的东西就行。办法是老，但是应该还管用……吧？”
她一边讲一边比划，当场表演了一下拉绳捉鸟的动作。
牧安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我好像小时候看电视看到过，不过没见过真有人这么干。”
鹿棠却坚定道：“我有见人试过，当时是捉到了的！”
她非常确信，也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几人便开始找用来做工具的材料。
嘉宾这边忙着做工具捉鸟完成任务，作为投资商兼制作人的许令言则刚好大手一挥，愉快地定下了新嘉宾的人选。
“就这样了，今天下午就来签合同，节目目前还在播出，尽快进组拍摄。”
他对面坐着的经纪人笑得眉眼弯弯，喜滋滋地站起身。
“多谢小许总。”
她身边的年轻女孩眉眼稚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还带着少女的青涩，容貌却十足美艳，姿态随意地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不过，少女此刻眉眼低垂，呵了声，一副对眼前这一幕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在经纪人的几番暗示下，她才缓缓起身，敷衍地表示了一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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