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风暴班的考验（二）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宇航员的训练。
没办法, 哪个男孩在小时候没写过，要成为宇航员的梦想之类的作文。向往星辰大海, 是男孩的浪漫，更是男人的浪漫。
至于泄露疑云，只是怀疑。何况之前，他已经跟左琳问过这个问题。左琳给他的建议是，试着去控制，而不是逃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当然是选择勇敢的上。
在等候排队的过程中, 他已经仔细分析过了。脑波这种东西控制的前提, 就是头脑要清醒冷静。
所以他一定不能被转晕了。在宇航员训练的极端环境里都能控制住脑波, 那么平时就不在话下。
自从他因为领域场解封被禁闭后, 左琳就发了部分如何练习脑波的教材给他。他也抽时间看过了，却没有付诸于实践。一来是作为法盲不能知法犯法，二来他当时的时间已经被图书馆借来的书迷住了。
现在想来, 不由自我检讨, 有些事情不能拖延，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用上。
现在有了现成的锻炼机会，当然要利用起来。
宇航员训练中, 各种难受的感觉，都是可能造成他失误的由头。第一项就是晕眩。
人类大脑有个前庭器，它里面分了三个部分：内耳膜迷路的椭圆囊和球囊的囊斑是感受上下和左右的直线运动, 三个半规管毛细胞感受旋转运动。
这三个部分非常小巧玲珑, 却决定了人类的平衡感。当它们受到不正常运动刺激, 就会发给小脑，造成眩晕。
想要避免眩晕，他首先得分出一部分脑波保护好前庭器。
然后是超重力对身体内部的压迫。
所以，在保护好前庭器的基础上，在分出一路，用来保护身体以下柔弱的器官。
他现在对脑波的使用就是，指个大致方向，走你。简单粗暴到左谦舟给了个评价：我三岁刚觉醒脑波都比你操纵得精细。
脑波的初级课程就是知道脑波从哪里来，以及学会控制身体内部的脑波，指哪去哪。最基本的知识点学会后，就是进阶课程分路控制。
他现在就属于基础没打好，e级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跳到了d级的分化去了。所以左琳给他封印起来，就是让他重头夯实基础。
重新检视了自己的毛躁技术，他决定上训练仪。
躺在椅子上，任由机械手臂将保护带将身体绑的牢固，他就进入了定的状态。
人类大脑结构复杂，他闭着眼，默默回忆之前记下来的大脑结构图，找了前庭位置，然后指挥着一束脑波透过弯弯曲曲的神经线一直辐射到了前庭。
训练仪器开始高速转动，保持了头脑清醒的他，反而感清醒地体会到八倍重力对身体的压迫。剧烈的憋气感和压迫感让人无所遁形
在那边充盈的脑域，还有一部分脑波被闲置，然而却没有听他的指挥。任凭他使用教材上的办法都没用。
眼看着身体难受到极致，50秒的时间快到，他不由冷静下来。
其实他有了脑波就一直走在例外奇葩的路线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教科书的方法不适合他！所以他得自己思考，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等到他想到这层时，训练时间到。
虽然避免了眩晕，不至于呕吐，但是浑身疼痛是跑不掉。他挪着帕金森似抖动的身体，移到了最近的石凳上。
这时，所有风暴班的成员都完成了挑战，全部萎靡在附近歇息。张导师也没做任何指示，给大家充分的恢复时间。
余成彦还在思考脑波怎么才能用起来。
他的学习习惯一向都是习惯刨根问底，会用不如懂原理。知道原理是怎么回事后，自然就会用了。
在他已知的知识范畴里，脑波是人脑内的神经细胞活动时所产生的电器性摆动，换句话说，是由脑细胞所产生的生物能源，或者是脑细胞活动的节奏。
他觉得只要跟波有关，那就来试试相关实验看看。
譬如波的干涉实验。
他看了一眼宇航员的训练仪，那个难受劲还在身上肆虐。但是一想到对未知世界探索的渴望，他一咬牙，就爬上去了。
如同凉水倒入了热油中，旁边一溜休息的人被他的操作看傻了眼。
“喂喂！看那个人，他过去了！”
“去哪？没到下山时间啊，我还想歇会。”
“真是疯狂！没见过这么赶着受虐的！”
“开玩笑的，说不定下一秒就出来。”
“他要能清醒出来，我管他叫哥！”
“真坐上去了，启动了，我今天谁都不服，就服这位哥。”
……
“菜鸟又去坐了，他想到了什么这么拼？”敖英双臂抱胸靠在一枫树树干上。
敖英虽然嘴上叫着余成彦菜鸟，可是对他的行动很是关注，毕竟是第一次被一个凡人用那种方式给捕捉了。心有不甘，气不顺。
他一旁坐着，正处于沮丧状态的牛泰。听到他低声低估，便好奇抬起头。就看见余成彦又一次进入了训练仪器。
牛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那个看起来颇为清秀瘦弱的余小哥竟然又进去了。
这个因为自己表现不好的精壮汉子，一摆刚才的颓丧模样，浑身颤栗起来。
他敢不敢再来一次！
想到这，他猛然站起身，向远处的宇航员训练仪走去。
“看，又一个疯了。”
“真的！他也走过去了。”
“难道这训练有毒，一个个不怕死往里面钻。”
“你说，怕不是毒，而是好处呢？不然导师为啥特地来这里。”
“有天大好处也挡不住难受啊，有一次就够了！”
“我就说说……我也不想再去体会一回。”
训练仪里的余成彦正陷入手慌脚乱中。
身上的余痛未消，新的折磨又到。
他尽然连保护前庭器都没法实现。
无尽眩晕袭来，他还想做实验呐！！！！！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他在一间实验室里。
各种二十世纪的昂贵实验仪器，在实验室里，应有尽有。原来他的怨念这么深，都体现在这里。
起身围着房间走了两圈。确定是自己的领域场了。
明明被左琳女士封印了，现在突然跑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他很开心！终于可以实验个痛快。领域场是可以调节时间流逝比例。就随便调个24比1好啦。
他哼着轻快的小曲，先来个波的双缝干涉，看看脑波符不符合波的特点。
所谓波的干涉实验非常简单。
原本就是科学家们闲着没事，让电子穿个缝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跑去做了，在缝隙后面出现了成一道条纹 。
于是科学家就说，看哪，这就是一个电子穿过去留下的印记。
所以电子就是粒子了。
反正时间还有多，科学家们继续玩花样，一条缝很孤单，不如我们多开条缝好不好啊。
当然是好啊，不好就没实验玩了。
于是还是一个电子，面对着两条缝在招呼，“来呀，电子小哥，我们等着你，你选谁呀？”
不过科学家反对np，让电子投向左边的怀抱。
做好这一切后，只待洞房。洞房一夜后，科学家们喜滋滋跑去看电子留下的痕迹，结果他们发现电子同时穿过了两条缝，还在后面留下了经过两条缝的痕迹，也就是波的干涉图像。
科学家们傻眼了，这还正打黄扫非呢，电子你居然顶风作案。这答案不科学啊！
重来重来！必须上监视，看你还敢嘛。
然后电子老实了，乖乖去了左边那条缝。
科学家们见电子识趣，于是撤去监视，恢复正常。
然后……电子大享齐人之福。
科学家们要跪了，合着电子会识别单双缝？谁来拯救他们的世界观。
实验多遍发现，只要有任何直接观察，结果都变成一道条纹；去掉观察，一切又恢复双缝干涉。无论任何设备都如此；
电子不仅仅知道单双缝，它还知道科学家有没有偷窥。
这么有趣的实验当然要试试脑波啦。
就在余成彦愉快的做实验时，牛泰却在痛苦中硬挺着煎熬。
上一次的痛苦没有退去，这一次更加汹涌澎湃袭来。
他得，坚持住。
余小哥那么柔弱的一个人都能坚持，他为什么不能！
只是都试了第二次了，为什么那种感觉还没来。
他是不是太笨，所以来不了了。
“嗷嗷嗷……”痛苦让他发出了无声的呐喊。
就在训练快结束的最后几秒钟。
一直惨叫的牛泰，在恍惚中，看见他认为有生以来，最美丽的花。
小小的，白色的，椭圆形花瓣。枝头的绿叶上还挂着欲滴的露水。
既然不能达到愿望，至少能触碰这朵花。
他的手不够长啊，
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能做好。
他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
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力量，带着丝丝凉意，催动着他的双臂，指尖不断伸长……
终于摘下了那朵花。
宛如最美妙的歌声，他的脑波呼应着节奏，一拍又一拍。
训练仪早已停了下来。牛泰躺在椅子上，眼角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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