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的代价

天蚕听懂了励的意思，以他们的实力，能够买入冰雪谷已经不错了，直接越过地下城，越级进入了废墟之塔，面对的怪物相比之下太过恐怖。现在的他们，面临的是降维打击！

鬼魅见四人毫无招架能力，也有些奇怪，可终究不会对人类有一丝怜悯，更何况是全副武装的敌人。与此同时，身后的通道拐角出现了至少九名鬼魅，应该是他的同伴。紧随其后的是一名冒着微弱绿茫的鬼魅。

“剧毒……鬼魅？！”励惊恐的叫了起来，“还有那么多怪物！完了！完了！”

天蚕三人拖着励暴退了好几步，以通道两侧延伸出来的残破半墙作为掩体，准备迎战。酷哥手臂无法恢复，只能用右手单持一柄毒蛇之剑，显得非常痛苦。

“什长！入侵者就是这几个！”最先出现的鬼魅报告道。

剧毒鬼魅用绿油油的双眼死死盯着励一行人，喃喃道：“这么几个人类吗？嗯？还有个普通平民，带着个废物，竟然胆敢来犯。全军突击！”

“Yes，Sir！”

“完了！”励再次惊叫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半墙和通道的角落中，直哆嗦。

轰隆隆！鬼魅的身躯与残破的半墙相比，太过坚硬。冲杀在最前沿的几名鬼魅轻而易举地撞碎的他们仅有的掩体，将他们团团包围。酷哥正好就在包围圈最外围，在两名鬼魅的前后夹击下，瞬间失去战斗力，胸口和后背被鬼魅的手臂刺入，并贯穿，嘴里鲜血如同泉水般涌出：“吾啊——我们……我们怎么会来这里……”话没说我，他的双眼失去了生气。

两名鬼魅将他尸体随意摔在了众人面前，惹得肥龙带着眼泪，大喊起来：“混账！敢杀我兄弟！”他不停地挥动骷髅杖，召唤陨石攻击敌人，可这些陨石根本没有办法伤到对方。

励两眼瞪大，颤抖的说道：“这……难道是……因为……我……”

“啊——”肥龙被三名鬼魅近身后，没招架两下，胸口和腹部就被刺穿，跪倒在地上。他的脸正好朝着励，两眼充满了绝望和疑惑，就好像在问励，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如此可怕的绝境中。

“咿呀——”看到死去的肥龙，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励爆发出响彻通道的尖叫声。眼角已经充满了泪花，“没有设置传送终点……竟然到了这里……难道……真的是因为……不——”

噗嗤！噗嗤！天蚕的胸口炸开几个绿色的火花。象征着剧毒的绿色瞬间遍布他全身，没几秒钟，双眼、鼻孔、耳道和嘴里就冒出了鲜血：“唔……学长……我们……为什……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的手中依旧拿着断裂的黄金弩，背后箭筒里的弓箭洒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励看到了天蚕极其恐怖的死状，连尖叫声都没有了。捂着耳朵，瞪大双眼，泪水早已流淌而下：“我……又是因为……我吗？……要死了吗……要死了吗……这下完了……不要啊……”内心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求生欲并不是没有，只是见到三名激活力量的学弟在怪物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更何况自己没有那份力量。“爸爸……妈妈……快来救我……救我呀……”

“哼哼！”剧毒鬼魅上前一步，低头看着他，带着浓郁的嘲讽之意说道，“就这等实力，就敢来挑战废墟之塔守备军吗？真不知天高地厚！更何况……还带了一个人类平民。这样一个没用的废物，除了拖后腿以外，一无是处。”

励若在平日里听了这话，早就暴跳如雷，现在却只能蜷缩在墙角，捂着耳朵，全身发抖，嘴里颤抖着说道：“完了……完……完了……又是因为我……要死了……要死了……”

剧毒鬼魅摇了摇烟团般的脑袋，冷冷地说道：“废物……太难看了……下辈子争取做个战士吧！”

“唔——”听到这里，励紧闭双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蜷缩得更小，豆大的汗水打湿了衣衫。一股劲风从面前袭来，显然是那剧毒鬼魅的三棱锥手臂化作一股飓风刺了过来。此刻，他感到死神的镰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挥舞而来，准备收割这条新鲜的生命。废物般的人生即将画上一个句号。年纪轻轻，连家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没有恋爱过，没有成功过，带走的只有无尽的失败与心中的失落。

轰！轰！轰！周围响起数记爆炸声，炙热的温度将通道内的寒冷尽数冲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过后，余热依旧肆虐着。励发现自己没有被杀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擦去泪花后，他看到周围的鬼魅都倒在了地上，身上燃烧着余火。通道地面和墙壁上也点燃了零星的火焰，所以这里的温度一下子上升了许多。剧毒鬼魅趴倒在他面前，两眼的光芒已经暗淡下来。

他抬起头，仰望着一名站在他身旁的传说套装法师：“圣心？”

法师脱下头盔，散去传说法杖顶部的火焰，缓缓道：“嗯……你没事吧，小励？”

励低下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无神的双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天蚕三人，喉咙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难受，吐了出来。把勇士大陆城镇里吃掉的食物吐干净后，吐出来的都是腥臭的酸水。当吐无可吐时，他终于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圣心连忙单膝跪下，右手放在他肩膀上，不停地安慰他。可是，不争气的哭声依旧，响彻了整个通道。，甚至传递到了深处。

许久之后，通道内多了三个由砖块和碎石堆积起来的坟头。坟头上用体积较大的砖块做了墓碑，可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励单膝跪在三个坟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无字墓碑。他身后的圣心静静地等了他很久，才开口道：“什么都不留下吗？”

励站了起来，低声道：“都已经认识了，还救过我，可我连他们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算写了他们给自己起的新名字，也不会有人认出他们到底是谁……”

圣心点了点头，抬起右手，准备召唤魔法阵：“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不……”励转过身，说道，“我们进去吧！”双眸之中充满了悲痛。

“你难道？”圣心收起了魔法阵，“这里可是废墟之塔，虽然我……”

励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这和游戏里不一样，但总要面对的……”

“好吧……”圣心听了这话，也不再规劝，只得点了点头，带上了头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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