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牺牲

听到怪人说出的奇怪魔法阵，疾风之狼有点蒙了：“这是什么东西？”

怪人一把推开疾风之狼，让后者连连暴退几步，随后用那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空间跃迁魔法阵都不知道……果然还是未开化的种族！”

“你！”疾风之狼想要上前，但立刻调换方向，挡在了里面前。

怪人继续道：“与这栋建筑连接的空间魔法只是空间跃迁魔法阵的一部分。你应该明白，将此地与建筑连接起来的通道是依靠源自于人类孩童的灵魂力量与生命作为魔法动力，创造的高阶空间魔法。此地的魔法设施是空间跃迁魔法阵中的一环，也是中心地带。其余还有六处魔法设施，已经被我等设置完毕，就待启动了。”

“用孩子们的灵魂力量和……和生命！”励咆哮道，“你们这帮混蛋！把小雨还给我！”

疾风之狼奋力拦住他，回头轻声道：“孩子们虽然被他们禁锢了，但现在生命还稳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问题。”他回过头问道，“为什么用这些孩子，不用我们成年人？”

怪人冷冷得答道：“人类儿童的大脑发育程度偏低，远不如天使、恶魔的儿童，甚至不如婴儿。未发育完全的大脑可以更加便捷高效地为我们的魔法设施提供源源不断能源，能让魔法阵更加顺利地启动。这些儿童还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荣幸！切！什么鬼话！”疾风之狼气愤道，“把孩子们的生命当成电池，还要他们感到荣幸，荒谬！那么……有七个设施，为什么要把这里设置成魔法阵的中心？”

“哼哼！”怪人冷冷一笑，指着地面说道，“人类把死去同胞埋葬的习惯令此地凝聚了无数的阴气。有了这等高浓度阴暗能量，自然是我们首选。”

“阴气？”励迟疑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里的房子建造之前，是一片很大的墓地！难怪！”

“嗯？”怪人突然举起左手，护腕的水晶冒出一缕幽暗的绿光，化形为三维全息图案，“还有人类发现此地了吗？”显然，有人触发了他先前布下的岗哨魔法。

“励——”突然，肖的声音从通道口传来。熟悉的身影从通道出来，一见到设施内的小雨，便嘶声喊道，“小雨——”

疾风之狼纳闷道：“肖姐？她怎么知道这里？”

身后的励赶紧喊道：“肖，这里危险，你别过来！”他又对疾风之狼解释道，“我们的手机都有卫星定位功能，只要知道对方手机的登录账户和密码，就可以通过寻找手机app，找到对方的位置。肖发现我没被送去医院，肯定是用定位系统找过来了。”

疾风之狼听了这番话，心里顿时打了个激灵，难道在这个世界，别人要找到你，那么容易吗？如果犯了罪，恐怕警备局分分钟就把你找出来。这可是电视电影里面的情报局才有的本事，在这里竟然都普及化了！

肖全然顾不上励的呼喊，径直冲向设施，恨不得马上把小雨救出来。疾风之狼见了此状，马上感到不对劲，俯身飞奔向肖和怪人中间。

果不其然，怪人俯身冲向肖，嘴里低沉道：“今天入侵者太多了，还是立即消灭你们，快快启动魔法阵。”边说着，边抬起右手。长长的衣袖被撸起，露出散发黑曜石光芒的手臂。右手护腕和左手不同，显得更粗壮，靠近手背的位置向前凸起，成纺锤形。嗡！嗡！一阵能量波动声响起，绿色水晶绽放闪耀的绿茫，磅礴的能量化作一把光剑，朝着手掌方向延伸而出，直至130公分的长度。

“糟了！”疾风之狼拼尽全力，终于挡在了两人中间。怪人见状也是非常干脆，直接对着他挥起光剑。高速的劈砍下，他使出浑身解数，作出一连串的闪避动作。几次闪过光剑，但衣服被划开，甚至皮肉被隔开，地上洒下一波又一波鲜血。这回他选择闪避，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果硬抗或者格挡的话，这柄蕴含未知的、爆炸性能量的光剑，恐怕会轻而易举地撕开他的躯体。

刷——光剑划过地面，撕开一道深深的裂缝，幽幽的绿色灿光在裂缝上闪烁着，令人感到窒息。

怪人不间断的攻击下，见疾风之狼不停地闪避，疑惑道：“速度尚可，但为何不使用伊特拉姆力量？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无法使用力量，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疾风之狼回敬道，“你这混蛋，到底要把什么东西召唤到这里来?”

怪人听到“混蛋”二字一点都不动气，继续边进攻，边冷冷道：“用如此华丽高贵的召唤阵，自然是召唤我主！不过，你是否知道，为何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吗？”

“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疾风之狼躲过一击横扫，顺势翻过到怪人身后，“励！”他刚要用这普通人的躯体反击，却冷不丁发现励不知何时来到了中心设施脚下，“别过去！这东西能量太大了，而且外面肯定有防御结界！”

“小雨，等着！爸爸来了！”励刚靠近距离中心设施不足两米的距离，伸手想要去触碰那水晶窗口，面前便传来猛烈的绿色闪电！“啊——”高能量攻击下，他立马皮开肉绽，手臂、后背、腿部、胸口都炸开好几个伤口，鲜血顺着身体流淌下来。

“励——”肖见到这一幕，两行泪水留下，双膝跪倒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愚蠢的人类！”怪人的声音虽然毫无感情，但说出的话明显带有强烈的蔑视，“现在的人间未有引起我主注意的战力，所以为了优化资源，我们设置的结界级别非常低。可这愚蠢的人类男人竟然用这等普通的躯体去触碰防御结界，就算能够通过，也只会成为一具尸体。”

“快回来！唔！”疾风之狼在呼喊的时候，一不留神，被怪人的左手锁喉，整个人被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该死……我……放开……放开……”巨大的黑曜石手掌越锁越紧，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你也同样愚蠢！”怪人喃喃道，“与我战斗时，竟然被那男人分散注意，落得如此下场，就让你成为第一个献祭给我主的祭品吧！无法使用伊特拉姆力量的冒牌货。嗯？不对！”他似乎通过直接接触疾风之狼，感觉到了什么，“你体内的力量阶位……为何无法使用？”

“啊——”励发出痛苦的嘶喊声，响彻着整个洞窟。他拖着浑身是伤的矮小身躯，奋力向前走去，衣衫在结界攻击下变得破败不堪，脚下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了血泊。他用双手拼命撕扯着面前的无形结界，即使血肉模糊，都没有停下，“小雨……小雨……爸爸来救你了！”

肖已经哭不出声音来，想要上前，但被疾风之狼和怪人挡住。看着远处的孩子和丈夫，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更加痛苦了。

“竟然胆敢亵渎我主的召唤阵！”眼看励已经快要穿过结界，怪人立刻将疾风之狼狠狠甩了过去，想要将两人撞在一起，由结界将之化为灰烬。“去死吧！下等的人类！就像之前你的同胞奚落的你那样，没有力量的废物，任何事都做不到的废物！”

疾风之狼被甩出后，尽可能把身体偏离励所站的方向，可整个人在低空，又使不出伊特拉姆力量，根本做不到。眼看着就要撞在励身上，他不禁感受到了无奈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要送我到这里？为什么不让我使用力量？究竟要让我看什么呀，老师！

咔咔！无形的结界发出一阵碎裂的声响，弄的疾风之狼和怪人都一愣。励那双血肉模糊的双手已经深入结界，数道肉眼可见的裂缝呈蛛网状四散而去。就在疾风之狼即将撞到他后背时，结界发出最后的悲鸣声，炸开绿色的火莲！环形的冲击波将四周的岩壁都震得开裂，碎石雨点般撒落下来。爆炸的烟团将中心设施完全吞没，四周布满了肆虐的余火。

怪人站直身子，沉声道：“愚蠢至极！就算破坏了防御结界，也不能动我们布下的召唤设备。这……”他突然发现逐渐散去的烟雾中，传来一阵滋滋声，“这不可能！区区普通人类，仅仅破坏了结界，怎么可能？”

硝烟散去，中心设施的底部被炸开硕大的缺口，禁锢小雨的位置已经成了废墟！而底部脚下的废墟中，励的下半身被碎片掩埋，上半身不满了鲜血，额头上不停地流淌着殷红，让他的右眼已经无法睁开。左眼也只能睁开一半，显得非常无神。左手也被碎片压住，唯有右手向前朝着小雨被禁锢的方向伸着……“小……小雨……”

“小雨！励！”肖哭喊道。

哇啦！励左侧的废墟堆中钻出一个身影，正是疾风之狼！他拍去身上的碎石和尘土，让众人看到他的右手抱着一个幼小的身影：“他没事！他没事！”

怪人上前几步，看着眼前这一幕，说道：“不可能！普通人不可能在结界的爆炸中存活，召唤设施也不可能被这种爆炸摧毁。”就算语气毫无感情，但旁人也能感受到来自他内心的惊恐。

励见到小雨已经被救出，终于挤出一丝微笑：“太……太好了……小风……请你赶快……赶快带小雨和肖走……”

砰！砰！砰！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和猛烈的震动，使得洞窟处于连续的颤抖中。疾风之狼感觉到洞窟外出现极其强烈的能量波动，威胁正在逼近：“这些混蛋，已经启动了吗？”

“没错！”怪人接口道，“其他六处设施已经成功启动，你们人类的反抗是毫无意义的。”话音刚落，疾风之狼和励面前的中心设施竟然跟着启动了，耀眼的绿茫将看似被损坏的设施笼罩在其中，化作拔地而起的光柱，将能量注入穹顶上的六芒星设备，化作了硕大的六芒星魔法阵。磅礴的能量掀起阵阵沙尘，将四周的碎石和设备碎片吹了起来，朝着中心位置汇聚而来。“我主创造的召唤设备不会那么轻易被摧毁，更何况抽取的力量已经足够了。”

“快……快走……”励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这时候，小雨忽然醒了过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励就在自己面前，浑身是伤，被掩埋在废墟之中：“爸爸……爸爸——”

“小雨，勇敢的走下去……不要像爸爸那样，变成……一个废物……爸爸……会想……你的……”轰隆隆！励四周的碎石碎片在劲风的席卷下，落在他身上，将他全身掩埋。硝烟和劲风中，废墟中仅仅露出一只右手掌，微微颤动的手掌。

肖终于趁乱飞奔到他们这里，哭着把小雨抱在怀里，伸手触碰了励的手指。可就这么一碰，励的整个手掌垂落下来。

“爸爸——”小雨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洞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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