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趁人之危下狠手
最想让人暴揍的事情如预料一般发生了。
墨寒依睡趴在其乐仙子的软榻上，喝过千斤佳酿，食尽鲜嫩佳肴，撑的饱的醉的睡得那叫一个舒畅，一个实在，一个香啊。
仙子旧事新事一股脑全部从奥窥涌出浮现闹海，那怒气不打一处涌上来，随即一个巴掌扇过去，墨寒依飞向墙壁而又弹了回来，又是一脚，又被踢到墙壁上，一脚一掌的，一掌一脚的，跟踢毽子一样耍来耍去。
第一个巴掌的时候，墨寒依已经清醒，喊道：“你个暴躁的老妖精，竟对你暗恋的男子下毒手，你就不怕做噩梦遭报应。”
“本仙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报应。”
“今天不打扁你，本仙就杀了混冥帝。”
“哈哈哈，就知道欺负小冥冥。”
又要拳打脚踢了，墨寒依一个激灵，得意道：“老妖精，看你的腿脚快，还是我的嘴快。”
“你敢？”
“打一下，吐唾液三口。”抓住洁癖病的软肋了：“你可要好好想想？”
“小业魔，你还真是能耐了。”
两人剑拔弩张的，最后还是老妖精妥协了，实在不想与小屁孩计较，否则这偌大的忘川全是黑魔的味道。
墨寒依一边盯着老妖精，一边拖着疼痛的躯体到了软塌边沿依靠着，埋汰道：“忘川的绯屏能不能精进一下，次次都一样，毫无意思。”
绯屏统共六级，如今仅用两级，下次三级，下下次四级，不断的变化和提升不仅能让小业魔长长见识，更重要的是反而令小业魔一个劲的破解，最后他的法力反而更上一层。
最最关键的是可以再次从本仙这里获取更多信息，业更加了解本仙的至宝和能耐，甚至对仙域多出许多埋怨和憎恶。对于一位列入仙簿中的仙子来言，泄露内在，提炼黑魔，传出去会被头上的仙家耻笑和排斥，自己无所谓，可仙域的脸面还得顾着。
“本仙乃一大忙人，操劳奔波，哪有空闲思虑这绯屏？再说了，除了你，还有哪位生灵能捅破本仙的绯屏？”
操劳个屁，天天不务正业，天天闭门睡大觉，还有脸说的出口。
“太没意思了，不好玩。”
“有意思，你就得天天闹，本仙又不傻。”
仙子换了颜色，拉着一张丧脸，严肃道：“你修为高深，也不能无所顾忌，竟敢冒犯本仙禁地？”
墨寒依从地上爬起，将用过的紫色纱幔，黄色绣被，乃至寝室所有物件，挥手间全部幻化成仙子喜爱的绯色，小心翼翼地赔笑道：“还你一间刚出染韵的新鲜色彩。”
仙子手画一桌一椅而悠然落座，倒杯云酿丹露，嬉皮道：“你说你，跟海中的小鱼一样，整日游来游去，闲得慌。”放下酒盏：“光临敝舍，就是吃喝捣蛋？”
“哼哼……。”发出心知肚明又调侃的笑声后，打破天窗的直言：“你？早有预谋。”
“唯一没有料定的就是你，是你将他带来的？”
“装模作样？”
“他是个凡人，可又身怀仙根，本仙定不了。”
“小唐唐有灵根，你是冲着这一点才没有杀了他。”
“长得太丑了，本仙怕恶心自己。”
“呸。”
“呸什么呸？”
“你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
瞧着仙子嗯了一声，又放低声音自言自语：“你个老妖精。”
墨寒依最讨厌仙子一套一套的，可求人就得放低姿态，柔声道：“你们同属一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仙子瞧着墨寒依，眼珠子转来抓去的，可墨寒依愣是没有反应。
仙子走过去，在墨寒依身上搜来搜去，见不着东西，一掌拍了过去。
墨寒依捂着胳膊：“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本官都是让着你的。”
“赶紧把黑小子放出来，否则本仙也救不了他。”
“你可要救活他，救不活……。”
“打一架？”
“打架，现在不打。”
“为什么？”
“救活小唐唐是第一位，当然？当然也不想听你吹那死气沉沉的破灵萧。”
见仙子一副正经样，墨寒依怂了，声音低沉：“你不会真吹？”
付出应该有回报，仙子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想到了法子，笑道：“你我千年至交，逗你玩呢？”
“讨厌。”
墨寒依用食指轻轻点了仙子胳膊外侧两下，撒娇道：“想玩，救了小唐唐，你想怎么玩，我陪你。”
“今日不玩，只要？”
“要啥？”
“拿出来。”
“啥？”
“载灵神器。”
臭不要脸，趁人之危。一边嘟嘟囔囔地嘀咕着，一边施法掌心而化无为有。
“吆，这石榴精的妖晶真是漂亮。”
一副势在必行的涎皮赖脸，拉扯墨寒依衣袖扭来扭去，又挽住胳膊，头压在左肩，温暖柔软的壮观紧贴着墨寒依的胳膊肘，是好舒服，可……。若不是为了我的小唐唐，不会让这老妖精占我便宜；若不是为了我的小唐唐，这般红润饱满的纳精绝不拱手相送，真是活脱脱的不要脸。
推开其乐，强颜欢笑道：“不就是一枚妖晶吗，想要，就送给你。”
“这妖晶在魔核中练就三日才落成，能纳弱气残志一年，只要乖乖地待在里面别生妄心，就能不生不灭，你舍得吗？”
“当年，你舍得索灵丝；今日，我就舍得千年纳精。”
“难得懂事。”瞥了一眼，又说：“你呀，赶紧放他出来。”
“他是散的，你，你行不行？”
“那你来。”
唐突而贬值了仙子，哈头弯腰，殷勤捶背，道：“昨日练核，走火入魔，有点神志不清。”
“脑袋转的还挺快的。”
拔掉小指头大小的瓶钮后，小唐唐的弱气残志自己游了出来，弱气像一条溪水慢慢地落在地面，又像烟雾一样逐渐构造了一个膨胀的不成人形的大概模样。其乐仙子双臂举到与巨阙平行位置，细嫩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相对，从指内引出两股绯色法能，双眸紧闭的其乐仙子香唇吧唧吧唧地念着仙语。
几瞬后，绯色法能凝聚成一枚灵玑，辐射的仙法将散开的弱气残志包裹而不自由，随即瞅着灵玑逐渐凝聚。
片刻间，成为人形的小唐唐出现在眼前，只不过……。
墨寒依又是欢喜又是满脸狐疑：“小唐唐看起来很是僵硬。”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其乐闷声点头。
墨寒依不相信，抚摸着唐潮的身躯，感受着冰冷的死人气息，伤心地喊道：“我的小唐唐死了？死了”又嘟嘴皱眉，扭头死死地盯着其乐。
“看本仙也没用。”
忽然，墨寒依躺在地面，躯体僵硬，两眼发直，满腔懊悔和满怀自责。一则本真为黑魔而非仙人体质，有心无力；二则埋汰进入凡人客栈时，内中魔核稍感气流紊乱，应将小唐唐化入纳精内而不至于快速形散气绝；三则修为不济，不能调用智库中魔血练就罕见至宝，钎锢小唐唐弱气残体。
褪去嬉皮，脸挂阴霾，跳起后冷冰冰地说：“你是仙子，你一定能救小唐唐。但凡本官所有，仙子张口，一律应允，甚至双手供奉。”
偷来摸去的，害惨多少生灵？如今助灵救灵，传出去，谁会相信？
看起来这唐潮颇有魅力，竟让胡作非为的小业魔动心。
毁我花草，伤我下官，杀我魑魅魍魉，害我幽灵不能重生，这笔账今日先用其它抵消一部分，张口就来：“我要疆甽界二十亩良田。”
急了，蹦起来，疑惑地大喊：“你一个仙子，不出忘川，不出冥境，你要良田作何？”
“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很美，可本仙关在此处，没有五彩缤纷的花朵，没有山间清澈柔软的泉水，也没有来来往往的热闹人流，真的是好无聊又毫无情致。”
直言直语：“你不是冰丫头，确实待不住。”
童言无忌真气人。
“本仙属火，信不信烧死你。”
不想惹恼这老妖精，退让道：“那你种啥？”
“植何物与你无关。”
“魅果？魔料？或其它？”
其乐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念道：“再多问，就请你，把屁，吸回去。”
自己打自己耳光，有求于仙子还问三问四，是这老妖精处世大忌，解释道：“疆甽界乃本官管辖界域，疆界、亩数、分区、数量等都有记录，能用的本官都用尽了，全部供养座下魔官，未有空余之地作为交易。”
“那就打死一个，腾出一块地。”
“打死谁？”
“看谁不顺眼，就杀了他。”
“老妖精，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坊上的可以，为何你的属官不可以？”
“没有属官，谁给本官办事？再说了，我的魔官能与小妖小魔相提并论吗？”
“那你到底给不给？”
“你是认真的？”
“本仙没跟你闹着玩。”
“每一寸良田都要载入地域魔籍，二十亩？可不是小数目。疆甽界由云天掌管，种植的魅果和魔料瓜熟蒂落时，魔农摘取后输往蔽日司，再由魔吏分类后报请魔司大人定价，最后进入坊间进行商品交易，或以妖晶、或以魔石、或以不同界域的交易凭证公平兑换。属于封魔宫的，永远只属于封魔宫，千年来从未更变的魔律阴令。你要二十亩，必须经过这几个大人物共同商议裁定，本官，不，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他们与你同朝为官，自己家的人，有事好商量。总不能让仙域的人去找魔域的人要地去，你觉得魔卫会让本仙进门不？”
“真的想要？”
“同意，我救你家小唐唐；不同意，等你同意后再救。”
真是不要脸的老妖精。
占不到本官的便宜，天天在坊上胡闹，今日逮着机会，可不恨着劲的下手。
“我有一法，若仙子同意，一概所求均应允。”
“什么一概，仅有一件。”
“啥？”
“什么啥？有屁赶紧放。”
真是个野婆娘，比本官都简单粗暴。
墨寒依瞥了一眼仙子，心里不爽涌上嘴角，微微轻笑，唯恐幅度稍大被察觉。
想着只要能救活自己家的小唐唐，本官舍得天下，不就是几亩破地，说：“二十亩良田，本官舍了，这就拟一纸法契，你我各执一份。”
占到便宜的老妖精欢喜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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