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她的腿骨出了问题
何阳轻吁一口，突然上前一步抱住舒晨晨，把脸埋进对方的脖子里，似乎才好过一点儿。
“晨晨，我好像做了一件很过份的事？”
舒晨晨用力抱紧少见有低落情绪的女人。
“好啦，好啦，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表示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来别难过跟姐姐说说到底发什么什么事情，让我们的阳光小宝贝这么难过。”
何阳把从最开始对米亚的怀疑到为什么来泡温泉再到这一系列的试探求证，前前后后，事无具细的对舒晨晨讲过一遍。
“天啦鲁，原来今天的温泉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阳阳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样我也能多帮你考察考察她？”
“重点重点，我的姐你到底有没有get到我的重点，我现在是在内疚、内疚你明不明白？”
“好啦好啦，宝贝不难过，我觉得你不应该内疚的，金晓晓这个人出现的地方就是很可疑，你要相信你哥可不会是随便会去怀疑谁的人？”
“那照你这么说，她说的那些家世、身世什么的有可能都是在骗我？”
“那也不一定，这件事得看你怎么去理解，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我们可以先跟她聊聊看。”
“怎么聊？”
刚不都聊过，还惹来人家一堆伤心事，难不成再去揭人家的疤一次？
“啧啧啧小阳儿什么时候变笨了，聊天还需要我教你，当然是随意，一个人什么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
“你真心去对他好的时候。”
“yes，我们真心把她当朋友，既然她都那么惨了，我们用我们的真心去感化她，还怕她不动容？”
“……？”
何阳不知道舒晨晨说的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但她知道介于之前对米亚所造成的‘伤害’她也会去对她好，不是怜悯、可怜，也不是弥补，而是单纯的以心换心。
“啊……！”
这边何阳跟舒晨晨还没离开衣柜，那边就传来米亚的惨叫声。
何阳跟传舒晨晨对望一眼，迅速地向米亚的方向跑去。
“米亚、米亚你醒醒？”
“血……好多血，阳阳，她流了好多血？”
“快打电话叫人。”
何阳把米亚从水里扶出来，半拖半拽地弄上岸。
没多久温泉的工作人员赶来，身后跟着随行的医生。
米亚的后背砸在温泉池碧上，整个后背都是摩擦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何阳心揪着痛，她明明知道米亚从来没来泡过温泉，怎么能留着她一个人在池水边？
舒晨晨也跟着蹙了蹙眉。
“这丫头也太惨点儿，泡过温泉能把自己摔成这样。”
“别说了，帮忙给她换身衣服。”
舒晨晨打开她的柜子找到她的衣服，两个人全力在救护车来之前帮她把衣服换好。
温泉内的医生说她除了背部的擦伤，外部没有明显的伤痕，至于她为什么会晕倒，需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这一点让何阳很担心。
医院病房，何阳跟舒晨晨刚把米亚送进检查定，程淳安跟何辰煜就赶到。
看到面含怒意的程淳安，何阳一脸疑惑。
“你们怎么过来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
程淳安紧张的把何阳拽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一遍，确定她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般把她抱进怀里。
另一边何辰煜的态度不比程淳安好上多少。
“舒晨晨你有没有脑子，泡个温泉能把自己泡进医院里，下次不许自己再去。”
何阳很无语，没头没脑的嘟囔一句。
“我不是人？”
“你也一样。”
话音还没落，程淳安就重重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舒晨晨甩开何辰煜的手。
“都说了不是我受伤，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医院，你还能再大点儿声吗？”
“你……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么紧张到底是在担心谁？”
舒晨晨拉走何辰煜。
“行啦行听，你别喊了，都说这里是医院。”
“还不是你刺激的……。”
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何阳拉开自己于程淳安之间的距离。
“我没事，你别担心，是米亚。”
“到底怎么回事？”
接到何辰煜的电话说何阳泡温泉进了医院，他一秒钟没耽搁恨不得马上飞来她身边，恨死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让她单独出门。
何阳把温泉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对程淳安说一遍，当然隐瞒了自己对米亚身份的怀疑。
“你是说她摔倒的时候你们并不在她身边？”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安哥哥你……你不会是怀疑她的摔倒有什么问题吧？”
程淳安微摇头：“暂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能是我想多了。”
为什么这女人出现之后会发生各种事，真是因为她太倒霉？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别的原因，程淳安有些怀疑。
“跟我回家。”
“不行，怎么说也得等米亚先醒过来再说。”
“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会安排人留下，在她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你。”
何阳继续摇头，本来心里就不好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又丢米亚一个人在医院。
程淳安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陪你。”
何阳捂着脸沉默，心里乱的厉害，就在刚刚医生出来说米亚可能患有骨癌，已经到了晚期。
小腿肌肉萎缩，长期忍受的巨大的疼痛。
何阳闭着眼睛把脸埋进双腿之间。
“安哥哥，她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她还这么年青，我太过份了，我怎么能去怀疑她，我……安哥哥。”
程淳安伸手把何阳裹进怀里。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不，我有错……呜呜……我有错，我那么对她，明明是我带她去的温泉，可我居然没跟着她，让她摔倒，让她受伤，当时她一定很疼的？”
何阳靠在程淳安的怀里哭的直抽，头一次觉得人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米亚还那么年轻，那么善良。那么干净又漂亮。
她这样的女孩应该配得上这世界更好的东西，不应该早早地被夺去生命。
“何阳，你看着我。”
何阳慢慢地从程淳安的怀里抬起头，程淳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件事总让他有不好的感觉。
可能是他天生无情，对医生所说的骨癌没什么太大感触，也或者是他对那个女人无感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仅没有感觉，还让他隐隐产生一种疯狂奇怪的念头。
“何阳告诉我，我是谁？”
程淳安的脸黑的可怕。
何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程淳安，就是在他最生气、最无情的时候也没看到过，他这么可怕的眼神。
“安哥哥你干吗这么凶，你有没有点儿同情心，米亚你的秘书她生命了，还是绝症，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程淳安目色凝重，狠狠地盯着何阳。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难道她会因为我的行为而延长生命，还是说她会因为我的心里想法而减轻疼懂？何阳你告诉我是吗？”
当然不是，这些当然不可能，可是人的同情心不是自然的吗？
何阳突然有些看不懂程淳安，他怎么能这么理智，理智到冷血。
“安哥哥你可以不伤心也可以不难过，可你不能阻止我难过，我心里欢受就是很难受，我没有办法控制，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像你一样无情？”
程淳安心里一痛。
“何阳，你要明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能做的就是擦干你的眼泪，让她最后这几个月能安安静静地走完，明白吗？”
“……”
“阳阳，你怎么哭了？”
明明眼杠红红的女人，偏偏还要跑过来安慰别人。
何阳看到舒晨晨，哇的一下就扑进她怀里。
“晨晨，医生说……医生说米亚患了骨癌还是晚期。”
“你……你说什么？什么癌，米亚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在她的理解里，这什么癌症之类的病都应该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才会患的，怎么可能落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身上。
她完全被吓住，一时之间语无论次。
何阳趴在她的肩头轻轻抽泣。
“是骨癌，她的腿骨出了问题。”
“骨癌？”
何阳的话让何辰煜也是一怔。
“不会吧，是不是医生搞错了，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这种病跟年轻不年轻没有关系好吗？
……
“家属，家属再哪里？”
何阳赶紧跑了过去。
“这里，医生这里，米亚她还好吗？”
“我们又确认一遍，里面的患者的确实已经到了晚期，最多还有半年的生命，她的小腿已经开始萎缩，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她的腿根本已经到了无法行走的地步。”
何阳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医生早就见惯这样的生死场面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可心坏跟在她后面的两个男人。
何阳腿发软，根本都站立不稳，如果不是程淳安一直在后面托着她，她想她早就软倒在地上。
“医生，她醒了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见意里多说什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因为家庭纠纷而晕倒送来医院的女孩也是她。”
“家庭纠纷？医生你能具体的说说吗？”
医院看了何阳一眼，似乎想到什么似地问道：“请问你跟患者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上次没看到你。”
“我是她姐姐，最近刚刚找到她。”
“难怪会这样，这丫头也是可怜，之前那个家庭对她不好，好像是跟她那个弟弟有什么矛盾，被推下楼，才晕倒，这才多久，没想到又受这么重的伤。”
何阳已经听不下去。
程淳安冷如冰凌的眸子狠狠地扫过医生，医生乖乖闭嘴，找个借口离开。
何阳想推开病房门的手被程淳安拽住。
“你打算就这样去见她？”
何阳胡乱地擦了两把自己的眼泪，被程淳安揪住手。
“跟我回去，什么时候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我什么时候就让你见她，否则就算她死在医院，你也别想再见她。”
敢惹他宝贝哭成这样的人，本就该死。
程淳安的无情向来不分人，无论什么时候，唯独看不得何阳伤心难过。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松开，我要去看看她。”
何辰煜紧紧地蹙起眉头，望向同样梨花带泪地舒晨晨。
“事已至此，你们哭能换回她的健康？大哥说的对与其用眼泪来表达你们的心痛，不如安安静静地给她几个月快乐的时光。”
舒晨晨握住何阳的手。
“阳阳，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个样子去见米亚，她会怎么想？”
何阳知道她之所以会这么难过，也是因为之前自己不恰当的举动，她跟米亚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感慨世间之事太过于玄幻。
她有些迷茫。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靠近程淳安的怀里。
“大哥，带我回家。”
双手紧紧的搂着程淳安的腰，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感受着强劲的生命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的痛意好受一点儿。
何阳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脑子里都是米亚那张天真的笑脸，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让人怜惜。
一早湿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程淳安奇迹地没有去公司。
“醒了？”
“嗯。”
“吃过饭，我带你去医院。”
“好，她还好吗？”
程淳安从镜子前转过身。
“我派的人告诉我，她昨晚已经醒了，吃了两碗粥，脸上都是笑容。”
何阳怔了一下。
她在笑？
是啊，米亚是个那么容易满足的丫头又怎么会不爱笑，倒是她，把这件事情看的太严重，人生在世，谁又能真正逃得过死亡。
而生命的本质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何阳换好衣服下楼，程淳安本来以为会花些时间才能劝她吃下面前的早餐。
所以当何阳像往常一样吃光所有的饭菜的时候，还是让程淳安愣了愣。
“我让公司给米亚半了休职，工资照发，另外她的医药费公司也会承担，如果你想陪着她我会安排司机每天送你过去。”
“谢谢大哥。”
“跟我还客气什么？”
“不，我是替米亚说的谢谢。”
程淳安收拾好碗筷，牵着何阳的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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