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各有所图
“咚!咚!咚!”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元明和二丫全身一滞,顿感不妙。
张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谁啊?”
示意儿子别说话,她紧张问道。
“我是里正骆文安,不是来抓二明的。”
张元明倒有点相信他,对母亲点点头。
门被打开,骆文安左右观察后,悄然走进来。
见到张元明,二丫在院中,也没觉意外。
“曾阿牛是你意外打死的?打算跑还是留下认罪?”
张元明躬身一礼:“里正明见,曾阿牛图谋杀我,我出于正当防卫,反杀对方。”
“我相信你,可你有证据嘛?”
张元明嗤笑:“那要这样说的话,谁也没有证据说我杀了曾阿牛,要不我直接不承认和他有过交集?”
本来只是一句气话,不想骆文安竟然拍掌叫好:“此计妙啊!你就这样说,不用跑了。”
张元明,二丫,张母三人齐齐愕然看向代表朝廷的里正,显然不敢相信代表正义的一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处理案件。
骆文安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补充道:
“很多案子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楚的。
我们公家人又不是老天爷的眼睛看不到所有细节,如果你承认杀了曾阿牛会非常麻烦。
反倒不如直接否认。
以我对此案了解,死者确实是引起此案的主要因素,应该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张母感动极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英明的官爷,忍不住给他下跪磕一个。
骆文安见机得快,赶紧一把扶住。
张元明像首次认识大唐的官府中人一般。
眼里渐渐出现一丝敬佩欣赏。
二丫望向骆文安的眼里也冒着小星星,如果她知道包拯的话,一定会大喊包青天在世。
“里正可知王家有报官吗?”张元明心知骆文安偏向自己,大胆问道。
“咦,非常奇怪,王家好像没有报官,真不清楚王泰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骆文安想到内线传来的线报,有些惊疑起来。
张元明灵光一闪:“王家没有证据,不会就等我跑吧?”
张母和骆文安眼前一亮,
“二明言之有理,王泰安老狐狸可能就是如此想的。一旦你不在,张家后继无人。你家的竹林必然落入他的手中。”
骆文安脸上满是担忧,气愤神色。
张母焦急问道:“怎么办?王家一直这样针对我们。”
二丫有些尴尬,说到底她也出自王家。
骆文安先叹息一声,再抬头大义凛然道:
“张德媳妇,要不你把那竹林转卖给我,王家见无利可图,可能就不会对付你们了。”
语气中全为张家考虑,毫无私心。
张元明眼珠一转,立刻意识到里正此行的目的。
原来和王泰安一个德行。
只不过一个想抢,一个想骗。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此言果然不虚。
小小一个王家村,这么多人对一块竹林机关算尽。
张母竟有些意动,这片竹林惹出多少事来,不如卖给别人,张家可能会消停许多。
张元明暗道不妙,赶紧拒绝:“这岂不连累了里正,竹林不能卖。王家如果一直不放过张家,我们只能奉陪到底。”
对母亲解释:“爹还在长安,大事让他回来再做决定。”
张母被说服,放弃卖林打算。
骆文安暗道可惜,差点骗了张德媳妇,却没想到12岁的少年没骗过。
“既如此,我得赶快回去,县里捕快不知何时会来找我协助抓你。”
张母闻言担心又起,想挽留骆文安,
张元明抱拳送客:“有里正在旁,长安县必会秉公办理,小子安心多了。”
最后尝试没有成功,骆文安悻悻离去。
等骆文安走后,张母担忧起来:“不跑的话,总归有风险。”
二丫也关切望来。
张元明被骆文安提醒,想通了一些事情,自信面对此生最重要的两位女性,道:“娘,二丫你们不要担心,我已经想到对策脱身。”
“什么方法?”两人异口同声。
“刚才骆里正不是说了,打死不承认就行了。”
二丫疑惑:“这真的行?”
张母摇头:“你想简单了,百姓是没有机会打死不承认的。因为捕快真的会把你打死。”
“呃,娘这话什么意思?”
“捕快只要怀疑是你作案,就会抓住你刑讯逼供,
别说曾阿牛真的是你打死的,哪怕和你完全无关,他们也会打得你承认招供。”
大记忆恢复术!
张母的描述让张元明想到了后世的一个雅称。
看来这个技能,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
不过,张元明依然没有担心,补充道:“娘难道忘了我还是曲辕犁发明者?捕快们没有权利对我动刑。”
闻言,张母眉目逐渐舒展,大喜:“差点忘了你有曲辕犁做护身。”
二丫对曲辕犁一无所知,不过压下好奇没问。
小元莺听不懂母亲和哥哥谈话,但是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情:“娘,二哥是不是不用跑了?”
“对,你二哥没事了。”
张元明摸摸小妹头上总角:“让莺莺担心了,二哥保证今后再也不用跑了。”
小元莺开心地蹦了起来。
“咚!咚!咚”
第三次敲门声响起。
“咦,还有谁来?”
“张家嫂子开门,我是王泰安,有关于张德兄弟的消息汇报。”
张母和张元明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王泰安,是一个他们从未想过此时会来张家的人。
而且是带着善意。
二丫心头一紧,赶忙手指指点自己,提醒张元明和张母,她是王家的丫鬟。
“去屋里躲一躲吧,莺莺和二丫姐姐去屋里玩。”
张母迅速作出处理。
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二丫牵着小元莺走进里屋。
打开门,王泰安满面笑容地走进院中。
“元明在家啊,正好把张德兄弟的消息一并告知你们。”
张母略带歉意:“王员外不好意思,小女生了病,怕传染给你,屋里就不请你进去了。”
“无妨,我在院中站一会也一样。张德兄弟在长安做好大事,献上曲辕犁得到了皇上的嘉奖,
不但有银两赏赐,皇上还亲自赐婚成全泰成贤弟与你家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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