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一夜难眠,宋承修卯初时分又清醒了一次,他这一夜反反复复醒来,和身旁呼呼大睡的傅青桑成了完美的对比。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那温软娇躯往他怀里钻时,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和热潮又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土重来,偏偏睡梦中的人还不自知,下意识地粘着他。
活受罪大抵便如此。
宋承修也不得不承认,傅青桑昨晚想的,其实他也想……
眼见窗外天色渐亮,宋承修索性不睡了,他正想起身,然而一动,怀里的人便似乎有所预感,手中力道拽着他又紧了几分。
宋承修无奈重新躺了回去,他睁眼侧眸就这么看着她,似要把人盯醒一般。
卯正时分,傅青桑被人给搅了睡眠,硬生生被宋承修从清梦中叫醒。
她迷茫地看了眼窗外大亮的天色,好奇问了句什么时辰。
“卯正一刻。”宋承修说道。
傅青桑心里哀嚎了一声,也不过才六点多,起这么早疯了吧?
“再让我睡会”
于是她一骨碌将被子蒙头继续闭眼入睡。
宋承修:……
他极力劝说道:“陛下,该起了,您需赶在早朝前回宫。”
简单在府中用了早膳后,傅青桑便被宋承修一路护送回了皇宫。
更衣重新梳妆了一遍,傅青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宋承修会这么早叫醒自己了,这下离上朝的时辰正好。
心细如发,这么贴心又能干的爱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了。
比起以往的人尽皆知,傅青桑反倒觉得昨晚偷偷留宿宫外,又一大早悄悄溜回来的感觉简直酸爽刺激。
只可惜大姨妈来了,可恶。
傅青桑原以为不过是等几日,可没想到在此期间发生了件大事。
那日下朝后,傅青桑在审阅奏折时,突然发现印玺不见了。
这玩意可不能丢,傅青桑当下心中一紧,即刻封锁了皇宫,命人全宫上下搜查起来,哪都不能放过。
未央宫内也里里外外跪了一大片人,李公公在前挨个问话,傅青桑坐在软塌上,眉头深锁着,听了一下午的问话内容。
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来报说都没找到,一直到暮色低垂,华灯初上也没找到。
傅青桑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觉得事情不简单。
连晚饭都没心思吃,她就等着看能不能找到,这玩意比圣旨甚至她本人还有用,没了它,这批阅的奏折也不生效,圣旨就更别提了。
夜幕浓稠,人人在未央宫内跪立难安,从后宫男妃到各宫侍女奴才,一直到深夜,傅青桑终于收到了人来报说找到了。
她顿时醒神,打开布袋包着的东西看了一眼,没错,就是印玺。
“哪搜出来的?”
负责搜寻的侍卫回话道:“是在负责陛下起居侍女的床底下搜出来的,名叫芷云。”
傅青桑闻言目光透过人群,尖锐又锋利的视线看向平日里伺候自己梳洗的那名婢女。
那人显然是愣怔住了,原地呆滞了几秒,须臾慌张地跑上前来跪在了傅青桑面前,一张小脸吓得铁青。
“陛、陛下,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偷陛下印玺,奴婢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
她语无伦次地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磕头,浑身颤抖不已,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傅青桑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个侍卫,问道:“搜查时,几个人?”
“回陛下,我等六人都在。”
傅青桑垂眼,看回芷云,然而对方已经吓蒙了,瑟缩着身子,只能苍白的辩解不是自己。
傅青桑也没办法,只能让人先带下去关起来,任何人不得探望。
就在侍卫领命上前就要将人带走时,一直慌乱害怕到意识都不清醒的芷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挣脱束缚说道——
“陛下,奴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有天晚上奴婢迷蒙间,见到月秋神神秘秘地溜出门去,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但奴婢太困了,便没留意多想,现在想来太过古怪,请陛下明察,印玺真不是奴婢偷的,但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奴婢床底下,求陛下明察。”
闻言,傅青桑扭头看向另一旁的秋月,对方正上前走来,也在面前跪下道:“陛下,芷云胡说。”
她又扭头看向污蔑自己的人,质问道:“芷云,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东西是在你那找出来的,我们房间四个人住,你不能因为我是后来的,你们就对着我欺负,我何时偷溜出去过?奴婢也求陛下明察,替奴婢做主。”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峙,傅青桑瞧着人越扯越多,于是便下令将那四人都先关起来,关一晚破破她们的心里防线再审问。
夜色渐深,李公公来催时,已经三更了,可傅青桑依旧没睡。
她坐在桌案边,单手撑颊,脑子里在想着印玺被盗一事。
这事在傅青桑看来挺严重的,难道她又要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第一次,傅青桑意识到宫中,或许背后有什么人在谋划着什么。
其他倒不重要,她只想知道自己会又有危险吗?
下半夜,傅青桑撑不住眯了一会,今日早朝傅青桑免了,昨日发生的事,傅青桑也命宫中人闭口保守,不得声张。
等睡醒一个回笼觉,用完早膳后,傅青桑便带人移步去了皇宫地牢。
四人分开关押着,昨日她特意让牢狱没点灯,此刻见到她们,三人已经吓得唇脸发白,唯有一人,傅青桑倒有些意外。
傅青桑先从那未被点名的两人开始盘问,再到芷云,最后是月秋。
在见到月秋时,傅青桑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犹如第一次见,她长得文静腼腆,总是一副胆小的模样,是四人中看上去的确最好欺负的一位。
傅青桑瞧出了她脸上的害怕,可是又和另外三位不同,那种感觉就好像明明是最该害怕胆小的人,却意外发现比她们三个都还好一点的这种落差感。
她起身朝对方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紧盯着她,厉声道:“你为何要偷印玺?”
月秋懵了一瞬,随后伏身在地上磕了一头,道:“奴、奴婢冤枉,不是奴婢干的。”
“是吗?”傅青桑面无表情道,“别装了,主动给你机会坦白,你那晚溜出门是做什么,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
月秋坚持道:“奴婢并未出门,陛下,是芷云胡说的。”
傅青桑不理会她的话,径自说道:“是在我出宫那时偷的吧,你们有什么目的?你背后之人是谁?”
月秋双眸一怔,这时候不得不开始相信傅青桑或许真的知道了。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又如何确定是我,光凭她们的话?”她也不再伪装,直面死亡前的最后答案。
傅青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很凉。
“我不确定,但你刚刚自己承认了。”她捏住月秋的脸,此刻对方脸上丝毫不见了慌乱。
月秋闻言瞳孔一震,终于意识到刚刚对方是在试探自己。
“昏君手段果然卑鄙。”
傅青桑不以为然:“你若不心虚,便不会被我套话。”
“果然是你,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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