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谢知安也不打算睡了,她来到飞行法器的地方,犹豫了一下,晚上这东西启动声音还是很明显的,她不想弄出动静来。
她把今天新拿到手的剑□□,她还没学过怎么御剑,但是看其他人用过好几次,就是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谢知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世界意识给她弄得那个东西的缘故,她的真气一直很稳定也很纯粹,故而难就难在用真气驱动的御剑她很快就学会了,只是歪歪扭扭的。
谈晏融进了一间炼器室,谢知安来到屋外,他大半夜来到这儿不知道要干什么,她先观察一下,她蹲在门外,偷偷打开一道缝。
其实她和谈晏融境界相差这么大,他很容易就能发现她的行踪,但是显然现在他的心神完全被别的事情占据,无暇顾及其他。
谈晏融打开了一个炼器炉,动作虽然缓慢,但是很流畅,不像谢知安第一次来的时候,要看着书操作,他去了后屋,很快拿了材料出来,又把自己的剑放进了炉子里。
谢知安看他对材料属性了然于心的样子,撇撇嘴,就这还说自己没兴趣。
剑和材料都放进了炼器炉,谈晏融开始向炉子里输送真气,谢知安这个角度看得不真切,只觉得他神情专注,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炉子。
整个过程进行了快一个时辰,谢知安蹲得脚都麻了,最后干脆坐在地上。
屋内的谈晏融丝毫不见疲态,谢知安在书上读到过,炼器时是可以用真气“看到”炉子里材料的变化,但是她看不见,就很无聊。
她猜谈晏融是来改剑的,白天他说于长老不能给他改,于是就自己来,谢知安撑着头,她忘记问为什么了。
她现在觉得,谈晏融能自己改剑,已经不仅仅是有兴趣了,从她这么一会儿的观察来看,谈晏融实在有一种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气质,与他每一招都带上来杀气的剑法不同,他很……专心,很自信。
最后,谈晏融终于结束了炼器,谢知安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成功了,他取出剑,细细端详。
“所以你炼器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学炼器,要当剑修呢?”
谈晏融一惊,他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门被推开,谢知安正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挑眉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知安没回答,她可没法解释她能随时知道他位置的事情,只是耸耸肩,眼神落在谈晏融手里的剑上。
谈晏融的剑可以说是她第二熟悉的了,毕竟每天要看他练那么长时间,所以她很快发现了剑的变化,就是那种非常玄妙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说外表的话,更锋利了。
“白天为什么于长老不给你改剑?”
“与你无关。”
谈晏融说着,就要绕过谢知安,经过时被她拉住胳膊。
“师兄,你以前炼过器吗?”
“你什么意思?”谈晏融停下,定定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师兄你的动作太流畅、太自信了,不像是只看了书没实操过的人。”
谢知安看谈晏融又要说与她无关,赶紧接上,
“师兄,我看你不仅是有兴趣,你在炼器上的天赋我隔着几里地都能看见,我认真的,你为什么不学炼器,反而要在剑上死磕呢?”
谈晏融甩开谢知安的手,
“你不懂。”
谢知安跟在他身后,
“我不懂吗?你境界在秦戚之上,但是你敢说你的剑法就比他精妙吗?”
谢知安早就发现了,她看过秦戚练剑,也看过谈晏融练剑,她自己不喜欢练习,但是看别人看得津津有味。
她能明显感觉到秦戚有在慢慢向宇文靖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进步,他爱剑、对剑法有热情,听说他每晚研习剑法到深夜,黑眼圈就是这么出来的,看他练剑,一招一式都是享受,谢知安对剑这么不感兴趣,都能被秦戚带得练上一会儿。
而谈晏融,他能把每一招变成杀招,谢知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和谢方宁荡平整个魔界的过程里她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魔物,对杀气的感应很明锐,在谈晏融的剑招里,比他的真气和剑气更明显的,是杀气。
他练剑不是为了悟出什么道,好达到人剑合一。
他练剑是为了杀人。
好吧,这倒是回答了她自己之前的问题。
“你练剑没有出路的,只有炼器,才能让你成为站在修真界顶峰的人。”
谢知安结合世界意识告诉她的信息,再加上她自己分析,她十分肯定,嗯,一大半肯定,谈晏融原本的人生轨迹是在炼器这条路上,而让他转而学剑,还让他剑法时刻暗藏杀意的那个人,就是让气运之子失控的罪魁祸首。
“你知道什么?”
谈晏融猛地停下,转过来看着谢知安,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只有练剑我才能杀了他!”
谢知安对此不置可否,毕竟她来修炼也是为了杀死某个人的,但是她还记得另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阻止气运之子失控,然后帮助他成为修真界第一人,光练剑肯定是不行的,不炼器也是不行的。
“这次考核,我们一起去玄阴吧。”
吼完的谈晏融也平静了下来,他侧过身,不去看谢知安,
“为什么?”
“你真的不该浪费你的天赋,难道你的人生只有杀了那个人一个目标吗?你还这么年轻,根本就是禁锢了所有的可能性!”
谈晏融并不作声,谢知安觉得两人还没熟悉到可以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况且谈晏融以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她也不得而知,举高临下地点评别人的人生好像她自己过得多明白似的。
最后她只好撒了撒娇,
“你要是去阙吾我肯定进不去,玄阴的考核我努努力是够得上的,两个月的交流人家想和你一起嘛。”
恶,谢知安搓搓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前面传来,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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