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雪莉的回忆之突然出现的物品
橘真佑月刷琴酒的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他觉得稍微有点尴尬，毕竟他自己吃喝玩乐花琴酒的钱，跟替别人买单用的是琴酒的钱，还是有点区别的。
直接转账还给他又显得太生硬客套。
于是橘真佑月拿出手机切换到组织工作系统，把行动组这个月的经费给提前发放，再把琴酒的报销经费给翻了一倍。
嗯、相信他能get得到。
刷错卡只是一个小插曲，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他要将宫野姐妹送回去。
看她们的神情，估计已经说过一轮知心话了，雪莉方才皱起的眉头都松散了。
看来宫野明美已经解释过一轮，这倒是替他省去了些麻烦。
豪华的法拉利启动，驶离了米花高级卖场。
*
夜晚的灯光昏黄而迷人，散落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橘真佑月与雪莉目送宫野明美进入学校。
“你们聊了很久吗？”
“姐姐都和我说了。”
“你姐姐毕业之后，你们见面就不用我带着看着了。”
那个时候宫野明美是乌丸集团的职员，是蒂萨诺的属下，和雪莉算是同一派系的同事关系。
同事见面就变得顺理成章。
宫野明美最后还是没有逃离组织，那些想法被归类于青春叛逆期的骚动。
她甚至成为了蒂萨诺忠诚且有用的左右手。
“姐姐很高兴，也很乐意，她对我说了很多愿景，想让我们以后住在一起。”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哦，明美以后大多也是在日本活动，你也不怎么出外勤，这个愿望很容易实现的。”
宫野志保有时候真庆幸，自己来到蒂萨诺手底下时，他已经有了恋人，且取向不是女性；不然缺乏父母关爱的小女孩是真的很容易对温柔的年上系大哥哥动心。
虽然蒂萨诺比她大了十多岁。
其实她也不确定蒂萨诺的具体真实年纪，只隐约知道他与琴酒大约是一代人。
在蒂萨诺面前，宫野志保把自己放在和弘树一样的位置上，是他的“孩子”，是他青少年过渡时期的纪念品之一。
反正他也生不了，养子养女也是娃。
最开始还没有人离开、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时，还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
这种时刻最害怕突然开始回忆过去，就好像是无意中在储物间突然打开了从前的家庭录像。
但看着蒂萨诺在车内装饰灯下，如同被圣光笼罩着的美丽侧脸，宫野志保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起一些画面。
逐渐被蒂萨诺打开心扉的雪莉、开始脱离敏感心情的弘树、沉稳的灰皮诺、温柔的蒂萨诺，还有时不时像背后灵一样忽然出现在蒂萨诺身旁的琴酒。
在她的印象里，灰皮诺的性格直爽，办事周到，谈吐风趣幽默；蒂萨诺精明圆滑，言语和善，二人相处得很好。
他们四人当时经常在枫林别墅里聚会用餐，是灰皮诺下厨制作，蒂萨诺站在一旁偷吃原材料并加以指指点点。
自己在一旁看书，弘树坐在地毯上拼高达。
屋子里播放着柔和的古典乐，其中夹杂着蒂萨诺与灰皮诺充满笑意的打闹，这两人经常吵到一半就绷不住笑出声，真奇怪。
不过这样的氛围让缺失父母的宫野志保感受到了一点温暖。
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但蒂萨诺、她、灰皮诺、弘树，在枫林别墅吃饭玩耍，这样的场景构成了年幼的宫野志保对家庭的最初概念。
其实蒂萨诺不怎么会看顾孩子，弘树被带回来的时候才一丁点大，蒂萨诺带着小孩去吃生鱼片，结果当天晚上就闹起来了，灰皮诺半夜跑过来带小孩去找医生拿药，总之一阵兵荒马乱。
当时年幼的宫野志保那段时间还暂住在枫林别墅，弘树也是。
组织里很多人认为蒂萨诺和灰皮诺是情侣，但他们从来没有公开过关系，更像是一种强行设定和约定俗成，这两人虽然相处得很好，但总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年幼的宫野志保尚不知那种违和感来自于哪里，但她长大之后接触了些影视作品，突然意识到，这两人就像是那种早八百年就离了婚但还要在孩子面前藏着掖着的假恩爱夫妻。
不过，灰皮诺看向蒂萨诺的眼神倒是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柔情与爱慕，或许蒂萨诺被人追捧惯了，对于灰皮诺的眼神和行为无动于衷。
蒂萨诺并不喜爱灰皮诺，他看向灰皮诺的眼神与他对待卡耀和伯纳特没什么区别。
没人会主动在蒂萨诺面前说“你男朋友”这几个字，看来蒂萨诺并不怎么认可灰皮诺这位“男友”。
说起这个，宫野志保还好，因为她是血统可查的二代，而弘树几乎担任了蒂萨诺“养子”的角色，前面又提到了蒂萨诺追求者众多，想挤掉灰皮诺当弘树第二个养父的人简直是前仆后继。
在蒂萨诺本人那里讨不到好脸色，便从他的养子那里徐徐图之。
雪莉在组织总部走一圈，随随便便就能碰到八个想给当弘树“继父”的男人。
灰皮诺在年幼的雪莉的印象中，就像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好父亲角色，如果没有他，弘树怕是早就被蒂萨诺当小动物养了。
灰皮诺对弘树好得不像话，跟对待亲儿子一样。
然而弘树却是蒂萨诺捡回来的小孩，甚至还不是和灰皮诺一起捡回来的。
就像是没有宠爱的妃子靠孩子留住君主的人一样。
他们圣诞节的大餐也是由灰皮诺主导，不过从来没有见过他在枫林别墅过夜。
这也是雪莉怀疑他俩的感情和关系的开端。
谁家好情侣从不官宣，连过夜也没有的？
而且他俩约会的时间是固定的，就像是上班打卡一样。
最让雪莉惊掉下巴的是，她似乎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
*
那个家伙的出现让温馨泡面家庭番剧变成了八点档狗血悬疑剧场。
起因是蒂萨诺家里忽然消失的新地毯，几天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银灰色的手工高级针织布。
雪莉也不是天天住在枫林别墅，她一周大约只在周末回去一趟，家里四个人都在，然后一起吃晚餐。
在她朴素的印象里，蒂萨诺和灰皮诺是父母，她是长女，弘树是弟弟。
但某天她忽然返回别墅去取遗留的物品，在沙发上发现了一把手枪。
个人特征相当鲜明的手枪。
然而此时别墅里没有人，她环顾四周，发现灰皮诺购置的新地毯变成了银灰色的高级针织布。
这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审美。
幸福的四口之家中，出现了多余的东西。
枫林别墅的安全系数很高，没有权限的人进不来，即使是与蒂萨诺关系很近的女性代号成员们，也鲜少有人能直接进来的。
更别说那些连蒂萨诺的正眼相待都得不到的追求者们了。
枪的主人一定是一位男性，从痕迹来看，是蒂萨诺主动把他带回家的。
西拉已经去意大利乡下养老了，那会是谁.......
其实雪莉心中有了答案。
就像是平时在寄宿学校只有周末回家的大女儿在周三突然回家拿东西，却在家中意外发现了非父亲角色的男性物品。
啊。雪莉心想，真是毫不意外。
一起度过少年时期的男同事么，还是前搭档呢。
灰皮诺知道这事吗？
雪莉的第一反应是蒂萨诺有没有做好扫尾工作。
她自己也隐约意识到蒂萨诺和灰皮诺的关系似乎不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那样。
那么之前的不合理行为都能够解释了。
但是，既然蒂萨诺和灰皮诺并不是情侣关系，甚至蒂萨诺不喜爱灰皮诺，那对于组织里的流言为何不进行澄清，反而还任由其发展？
难不成是被狂蜂浪蝶招惹烦了，需要一个实力强劲的挡箭牌不成？
可是雪莉觉得，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的话，男同事似乎要比灰皮诺更符合要求耶。
不过从私心里来讲，灰皮诺的性格要比男同事好不止一点，要是男同事被蒂萨诺堂而皇之地带着登堂入室了，弘树会第一个大哭的。
蒂萨诺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的迷人之处不只在于他美丽的容貌、温和的性格、出众的能力，虽然仅凭这些便足以让人痴迷于他了。
灰皮诺变成那副鬼样子，还真是有点让人惋惜.....但如果对象是蒂萨诺的话，总觉得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了。
*
对于橘真佑月乱七八糟的绯闻，雪莉其实并不在意，总归蒂萨诺对她的关爱是不会改变的，她只要抓住这个就好了。
蒂萨诺本人倒是从来没有公布过什么正牌男友，也没有和某人过分亲密。
他与组织里的女性成员相处，都是温和而绅士的，让人相当舒适的亲切与距离感；而对于男性成员，若是追求者，则正脸也不给一个；其余的则是正常社交距离。
就算是近年来关系和他很好的宾加，他们的相处也像是电视剧里一起约着玩游戏打篮球的男高。
那些夸张的、奇妙的、五花八门的绯闻，雪莉看的时候也是满脸问号。
虽然宾加看蒂萨诺的眼神也不怎么清白。
蒂萨诺对于狂热追求者是相当不客气地当狗看待，至于那种暗恋的胆小鬼，以前是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毕竟失败的先辈们堆积如山，成功的也只有一个灰皮诺。
和蒂萨诺维持着普通同事、普通朋友阶段，还能得到他的宽慰、问候与笑容。
蒂萨诺只是在呼吸，组织里那些无聊的家伙就已经给他编排了一整个大院的情人了，三个枫林别墅都住不下。
其实她也能够理解，毕竟蒂萨诺确实极具魅力，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会有人排着队扑过去。
好在自己对情情爱爱的东西不感兴趣，光看蒂萨诺这种单身汉的八卦都够脑袋疼的了。
*
宫野明美已经走远了，橘真佑月还要将雪莉送回去。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小女孩的神色深沉而锐利，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啊，宫野志保比他小好几岁，即使雪莉的相貌再过几年就要比他成熟了，在他心中，雪莉还是小女孩的形象。
“雪莉，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们和弘树一起在枫林别墅的时候。”
她特意漏掉了一个死去的人。
“那个时候的你也相当可爱呢。”
橘真佑月单手握方向盘，侧过头来对雪莉微笑，于是少女的脸红了。
“都说了不要随便对你的被监护人散发魅力啊！”
“sorry哦，”他漫不经心地表示歉意，“你今天回哪儿？”
“当然是研究所啦，那种药根本不是给人能用的。”
“有后遗症、或者副作用么？”
“撒旦与天使的区别往往只是翅膀的形状与色彩的不同。”
“或许吧。”
......
法拉利里陷入了沉没，只有发动机轻微的声音。
过了半晌，雪莉开口。
“喂，你说少妇青年守寡带两娃，她再嫁的可能性是多少？”
“最近在看什么狗血小说吗，还是交易对象的情况？让我想想，这得取决于孩子是否争气，加之亡夫的遗产是否丰厚。”
橘真佑月虽然对组织里的八卦有一点了解，但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些奇怪的比喻与风向的快速变化。
“如果这位未亡人足够有魅力的话，即使她肚子里还怀着第三胎，也会有人争先恐后地争抢这个无痛当爹的机会。”
橘真佑月漫不经心地回答，还开了个玩笑。
蒂萨诺的情报网虽然涉及范围宽广，但似乎也并不知道有人偷偷用某些词语来形容他。
说起来有点幼稚可笑，最初年幼的宫野志保确实是觉得蒂萨诺像是她母亲的代替版本。
重塑了她与姐姐的人格、生命、未来，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养育的恩情？
“蒂萨诺，你好好哦。”
他和雪莉的聊天话题经常很快地切换，面对少女青春期的情绪，他表示适应良好。
“好肉麻，我可是你的监护人，对你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
将雪莉送回研究所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稍微有点困，但今天晚上还有人等着与他见面。
于是发动机再次启动，驶向了新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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