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不是想多了
孟翡好不容易挤进去，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吼叫，“孟翡，你个王八蛋。”只见朱丽丽一本书砸过来，“你他妈的放我鸽子？又放我鸽子？”骂完就抓起书包，追着砸孟翡，孟翡一边用手挡，一边逃，朱丽丽向来凶悍，直追得孟翡踩桌子，跳凳子，最后只好夺门而逃。
身后一片哄声。
孟翡看看自己手臂上刮出的一条血道子，“真他妈的，谭白羽就跟明星一样，走到哪儿都有光，自己呢，出丑的时候总能遇到熟人，风光的时候，想找个人都找不到。
直到上课，孟翡也没回来，他坐在空旷的操场上，吹着那首我只在乎你。口琴声和着风声，呜呜咽咽的，听起来竟有了一种淡淡的忧伤。
晚上，孟翡又来到金星听钢琴。
清清冷冷的谭白羽，清清灵灵的琴音，孟翡忽然发现，钢琴是挺好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听琴是最对的，浮燥而拥堵的心会慢慢安静而轻松。
一曲过后，谭白羽伸手调了下面前的麦克风。
又是一曲，不再是世界名曲，而是一首流行歌曲。
“我的小时候，任性哭闹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孟翡惊得差点儿蹦起来，怎么谭白羽还唱歌了。
好听的、低沉的、有着淡淡忧伤的声音让全场都安静了。“夏日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孟翡从未见过这样的谭白羽，如泣如诉，好看的手指轻轻的掠过琴键，挺直的上身向前倾着，将嘴对着麦克风，两片淡粉的唇轻启：
我爱上一个让我奋不顾身的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今天，”谭白羽的声音那般性感，“是李洛洛小姐的生日，这是她最喜欢的歌，我把这首歌送给她，祝她生日快乐，爱情甜蜜。”
“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孟翡看了看坐在前排的李洛洛，那个女子安静，漂亮，傲气，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是看着谭白羽的时候，那眼神里，有着深深的迷恋。。。。
他们，简直太般配了。
孟翡喝着酒，什么好事儿都是你的，谭白羽，你可真行。
正喝着，忽听”啪“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怎么着，她是人我不是人？什么意思，我出不起钱？在我面前玩清高？”
一个女人，脂粉涂得很厚，将面前的一个杯子扫到了地上。
“我之前也没说过什么，我送的花篮都给我退了回来，我说要点个曲子，说不行，怎么着，今天就都行了？你们什么意思，客人也分三六九等了吗？”
“不是不是，点曲子是没有的，送歌儿也是没的。今天是例外，过生日的是他女友。”服务生急忙解释。
“我不管。”那女人抓起包儿，掏了两打钱扔在桌上，“我没钱吗？我也不为难你们，不点曲子，下来陪我喝杯酒，不过份吧？”
那服务生只好为难的跑到了台上，低声和谭白羽说着什么。
谭白羽走过来了。“原来是您送我的花儿，不收是不想您太破费，心意还是领了的。不应酬客人，也不接受加演，这是合同上就写明了的。”
“让你喝杯酒，你就那么费劲吗？你来兼职还不是为了钱？装清高啊？那你别来呀。”
“我不为难你，喝一杯，这些归你。”
“我兼职是为了赚钱，够用就好，再有三年，我就毕业了，那时候，什么都会好起来，我有什么可怕的呢。”白羽道。
孟翡看着李洛洛，忽然就觉得刺眼，那一脸的幸福，刺得他心如针扎一样疼。
“人家不就让你喝杯酒吗？”孟翡过来一拉椅子，坐了下来。
“你也不用这样吧，人家多下不来台，你能给你女朋友唱歌，就不能和这位姐姐喝杯酒？”说完还挑衅的看了李洛洛一眼。
“傻b”李洛洛对着他做了一个口型。
谭白羽看了孟翡的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又把我当透明的，不屑理我是吧？
“喝杯酒，不过是正常的社交，是不是你想复杂了？”孟翡倒了一杯酒，“得罪客人不好吧，合同上没有这条儿吗？如果得罪客人，将解除合约？有没有？”
谭白羽看着那女人道：“您把钱收起来吧，我不收，不过，我每次弹琴，都能看到您坐在这儿。我给您唱首歌，您也别点了，我会什么就唱什么。”
说完就上了台，这是谭白羽第一次加演。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谭白羽的身体前倾，对着麦克风，缓慢而低沉的声音，那样的深情款款，仿佛一个历尽情伤的人，用平静的心讲述着一个深情而又忧伤的爱情故事，如泣如诉，每一句，都唱到了孟翡的心上。
有人问我你到底是哪里好……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好，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孟翡不停的喝酒，醉眼朦胧中看着下了台的谭白羽伸出手，牵着李洛洛的手，那样好看的，修长的手指，握着李洛洛的手，就那样牵着，就那样在他的眼里晃着……
直到晃吐了他。
第二天，他一进班，就看见了谭白羽在整理很多的中学试卷和练习题，一看见他，就招手让他过去。
“我？”孟翡有点受宠若惊，毕竟谭白羽对他的那种讨厌是从来都不掩饰的，更何况他昨天刚刚又惹了他一次。
“叫我？”
“拿去，我都做了归类，把它抄出来。”说完就把一整迭的练习题塞到他手里。
“我一个人抄？你呢？”
“我没空，快点儿抄完给我，等着用呢。”说完就出了教室。
“哎，还成了我的任务啦？”
“我说了，我不抄，要抄一起抄。”孟翡大声的吼着。
谭白羽头也没回一下。
孟翡摘下书包，把试卷和练习题铺好，看着那些用铅笔画的小圆圈和三角块儿，认命的掏出钢笔，一行一行的抄了起来。
抄完后，还左看右看，自己欣赏了一下，才送到谭白羽的桌子上。
谭白羽打开看了一下，就收了起来，然后就伏在桌子上，想睡觉。
“哎，别睡呀。”
“不说声谢谢呀？”
“不就抄点卷子吗？做了多大的事呀？”
“我抄了一上午呢，用谁呢，连谢谢都不说？”
“这，不过就是正常的社交，你是不是想复杂了？”谭白羽拿着试卷丢了过来，“你要委曲，就拿回去，我一会儿自己抄。”
孟翡直气得脸冒黑气。
“谭白羽，你……你也看看我的字，比上次如何？”这句话一说出来，孟翡顿时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谭白羽打开看了看道：“还是不通。”
“什么不通？”
“字如其人这句话说不通。”谭白羽拿着卷子走了出去。
“你你你……你等着。”
很快迎来了第一次摸底考。谭白羽以断层第一名的成绩遥遥领先。孟琳还好，孟翡因为少了一年的课，考了个最后一名。
孟家，晚饭。
孟翡歪歪的坐在椅子上。
“坐好了，”孟翡的爹是高官，就是看不了儿子这个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没娘教的孩子不都这样。”
“你放释。”
“不吃了。”孟翡站起来就走。
“走了就别回来。”
“那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从国外叫回来？守着你的小老婆和跟她生的儿女过不是很好吗？”
孟翡抓起衣服，摔门而去。
“真不知道谁欠了他的。”孟翡的继母坐下来，沉着脸道：“阿姨，开饭。”
“爸，哥心情不好，摸底考试考了最后一名。”孟琳道。
“别一口一个哥的，人家当你是妹妹吗？”孟珍道。
“姐，你能不能不火上浇油？”
“你没哥吗？都没听你叫过一声。”
“就是不想叫他，怎么了，别看他笑咪咪的，就觉得他跟个笑面虎似的，眼睛里面阴森森的。”
“孟琳，你的大学白读了？你比得上你哥一半儿，我就知足了。”孟母道。
孟翡一个人，晃荡荡的不知去哪里。
掏出手机，给朱丽丽打了个电话。
灯红酒绿，红男绿女，一个个如夜的精灵，疯狂的扭动身体。孟翡一瓶接一瓶的灌酒，喝得眼睛都红了。
晚饭没吃，又空腹喝了许多酒，便是一次接一次的吐。李奢道：“孟翡，孟翡，”朱丽丽道：“他多了，你们先喝着，我先送他回去。”
“不用，我没多，继续，喝酒不喝吐了，有意思吗？喝就喝个痛快。”说完又摸着朱丽丽的脸，两眼迷离的看着她，“等会和爷去开房，爷非cao哭你不可。”
“你他妈喝酒喝到人肚子里，还是喝到狗肚子里了？”朱丽丽一把推开孟翡。
“别生气，我的猴儿。我没多。”
“你他妈的说谁是猴呢？你个弱智。”
“我去撒个尿。等我哈，等我。”孟翡晃悠悠的没有进洗手间，却走出了酒吧。转了个拐角，就掏出他那只大鸟，哗哗哗的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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