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选择

　　呸呸呸，不对，现在鱼怎么吃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开心啊！解决完开心的事情再琢磨吃鱼啊！

　　我摸摸鼻子，道：“你跟我来，我们两个一起去别的地方讨论鱼应该怎么吃。”

　　顾杰立刻对我道：“你疯了，他是妖怪，会迷惑人的妖怪，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吹得笛子，我们才会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你跟他说什么话，赶紧走。”

　　我：“妖怪也有好有坏啊。”

　　顾杰朝我吼道：“那他就是坏！你见过好的妖怪会拐小孩子吗？你不怕他拐走你啊！”

　　“本法师的事，你不用担心，你们待在原地等我回来带你们出去就好。”说完我做出高贵冷艳的姿态，带着开心走了。

　　顾杰气的跺脚，在我背后囔囔道：“你小心被妖怪咬死！”

　　山顶。

　　明月高悬，山风阵阵。

　　开心小心翼翼的问：“鱼是不是该放掉啊？”

　　我：“……”

　　这里有没有河，你放掉它也是死啊！

　　难道人和蛇的混血儿智商不足？这都不明白！

　　哎！

　　我施施然道：“随你如何吃。只不过很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吃了。”

　　开心没说话，只是抱着那条鱼，眼眸低垂，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我：“我要走了，对不起。”

　　开心突然扔掉鱼，鱼在地上跳了两下就不动了。

　　我：鱼死了吗？鱼被摔死了吧！开心你就这么摔死鱼真的好吗？鱼好无辜啊！

　　开心唇角勾起一抹落花般凄美的苦笑，愤怒绝望的瞪着我，脸色苍白，道：“糖，好像真的只有一瞬间的甜，尝过之后，就不会再有。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嘤嘤嘤！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啊！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别人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把人视作生命中的光！能不能不要这么傻啊！

　　开心看我没有说话，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僵硬，脸上全是一抹酸涩的痛楚，犹如终年不散的烟雾一般，道：“这次，我不想像以前一样，我想努力一下，我只想和你一起待在山里一辈子，我只是希望悲伤的时候有个人可以依靠，难过的时候，有个怀抱可以为我敞开，我笑的时候有一个人陪我笑，我哭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听我诉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稍微对我好一点的你。不要恨我。”

　　说到最后，开心的嘴角牵起一个近乎于扭曲的笑容。

　　我擦嘞！

　　恨你个毛线啊！

　　你你你你快放下笛子啊啊啊！

　　你拿笛子做什么啊！

　　你到底要努力做什么啊！

　　我冷冷道：“你不要冲动！”

　　大哥，你不要冲动啊！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放下凶器啊啊啊！

　　非要打打杀杀的吗？

　　我真是自作孽啊，当初这货要把笛子给我，我收下不就好了嘛！

　　开心眼底出现一抹暗色，漆黑的睫毛濡湿，他盯着我，嘴角苍白的紧抿着，浑身冰冷的颤抖着，仿佛被冻僵的人一样。

　　诡异的沉默，我不敢大声喘气，只能听开心冰冷颤抖的声音，“我没冲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被人在乎，不被人需要，不被人爱，好可悲。只要能留下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疯了！！”我的心仿佛被利剑狠狠的扎下，我大怒，道：“仅仅是不被人在乎，不被人需要，不被人爱而已，你仅仅是这样而已，这哪里是可悲！真正可悲的是明明没有人在乎你，需要你，爱你，可你却无比期待的想要别人在乎你，需要你，爱你！因为你的无比期待，所以你一遍一遍的失望，难道这还不是最可悲的吗？”

　　开心愣住了，迷茫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那支竹笛。

　　我接着道：“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没有人爱很难受，但无比渴望、无比期待有人爱那才是真的可悲，对自己好一点，没有人爱自己的话，那就自己最爱自己好了。这话固然自私，但总比没人爱自己，自己也不爱自己的人好一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无法留下来，我只是一个人，只能活几十年，就算我留下来几十年后我也会死，那我死了之后你不也是一个人吗？你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开心迷茫的看着我，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喃喃道：“我不知道……”

　　我：“傻小子，对自己好一点，多爱自己一点，反正没有人爱你。这样你就会发现即使没人在乎，没人需要，没人爱你，你依旧能活的很好。我只是稍微对你好一点点而已，你不要太过于执着。没人爱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没人爱自己还不爱自己。”

　　说到执着的时候，我已经走到开心面前，趁开心思考的时候，我飞起一脚踢飞开心手里的竹笛。

　　哈哈哈哈！

　　开心的竹笛是武器，他可以通过吹笛子控制人，只要夺走他的笛子，他就无法控制我！

　　我真是太机智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开心。

　　竹笛被我踢飞，在空中划了个半弧，被我踢向我的身后，我倒退几步伸出手接住竹笛，刚接住的时候只觉得重心不稳……

　　我次噢次噢次噢！！

　　忘记这是山顶了！！！

　　有比我还要蠢的家伙吗？

　　我真是要被自己蠢哭啊！！

　　惨了这下要被摔下山顶了，这高度估计我必死无疑了！

　　我到底是不是跟山有仇啊！这都第二次差点被摔下山了！！

　　失重的感觉令我慌神，我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我就感觉自己停止下落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手被开心抓住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真是能作死啊！

　　此时，我的手里拿着竹笛，而那只手被开心抓着。

　　开心会怎么选择呢？

　　一，他选择抢过竹笛，把我扔下山。这多半是报复我不肯留下，恼羞成怒，杀人泄恨。

　　二，他选择抢过竹笛，之后把我拉上来，对我吹一段笛子控制我。他要是这么选的话，多半是用他的方法留下我，也就是他口中的‘努力’。你妹的，这算是努力吗？

　　三，他选择拉我上来，不管竹笛了。这多半就是他愿意放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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