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天地不仁
夜无尽的黑向着远方无限延伸，如同未来一样让人猜不透，蒋高振的思绪一直在刚才兄弟见面中，李天的淡然和欲言又止，司徒无命的愤然和羞愧，一幕一幕都在他脑海中来回的播放，让他的心思根本静不下来。
钟无道从密室出来坐到车后座，便低头默不作声在后座，似乎是在思考。
“大哥，我是否错了？”蒋高振发现自己有些迷茫，他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钟无道慢慢地抬起头来，车上的镜子看出钟无道双眼充满着锐利的光芒。
“活着有了目标便不会迷茫。”钟无道像是一个智者一眼便洞悉蒋高振现在的状态，现在蒋高振如同迷途的羔羊，稍有不慎便会误入歧途。
“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钟无道整个人散发着不容让人质疑的决绝，还有一种身为大哥的一股霸气。
“目标？”蒋高振陷入到了一种胶着状态，目标？像是钟无道第一次问他梦想的时候状态一样。
“和大哥创造一个没有争斗，只存在的公平的世界。”这是他跟随钟无道的目的，也是他之后很长一段活着的目标，可以说是钟无道给了他一个目标，也可以说是他从钟无道那里得到的一个目标。
夜很深接近于黎明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钟无道让他停在了学校中，两人游走在校园内，刚才的事情一直围绕在他心中，他生出了一股逃避的心理，矛盾的又让他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
钟无道打探到李天的消息是十二天干送来的消息，和萧臣廉的事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之所以这么钟无道也是临时的决定，还有他现在需要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虽然他现在已经非常信任蒋高振，只是缺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高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等到像我一样不能回头的话任何事情都不能挽回了。”
未来的事情如同手中的沙，若是握不住它，还不如扬掉它，既然真心的把蒋高振当兄弟就不会让他再去冒不必要的险，更何况蒋高振现在已经通过了钟无道最后的考验。
“你是我大哥吗？”钟无道很吃惊蒋高振的回答，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而是看着他郑重的点点头。“你不会像天哥一样事情瞒着我吗？”蒋高振问完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只顾自己低着头，他现在缺少一种安全感。
“不会。”钟无道回答很郑重，蒋高振既然能把这次的事情钟无道看似无心之失却是有心为过，为的只是让蒋高振更加忠于他。苗凤歌两人有共同的目标这些年来，除了两兄弟之外苗凤歌是最让他信得过的人。钟无道并没有向蒋高振解释什么，兄弟之间一切都在不言中，更需要只是发自内心的理解与信任。
“任何事情总是有得必有失。”钟无道说的很淡然，又似是一个看开的得道高僧让人看不透。
夜开始蔓延已经到了尽头，两人停下了脚步，迎接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太阳的温暖温暖了两人，从心底到身体。
“你准备好了吗？”钟无道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阳光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心中早已经决定接受着这份来自阳光的自在。
“嗯！”蒋高振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挑战，还有一份已经滋生的归属感。
……
苗凤歌在上次文门械斗中失血过多，加上这些天有些劳累，钟无道让他安心休息了几天气色也好了很多。此时还没有从学校搬出去，让钟无道也有了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此时两人已经博弈了几盘，胜负参半。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厉害。”钟无道手中的象棋子放在桌上，已经决定认输了，便不会浪费时间。苗凤歌眉头撇了一下，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还有这么久。”钟无道的棋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甚至可以再走很远，只是看透了棋局，他便不会再浪费时间。
“还可以再走一百零三步。”钟无道摇摇头，再下很多局钟无道也能保证和苗凤歌打个不分胜负，若是三年前他肯定会继续下下去，没有人能够保证他每一次都能把精神集中到极点，输只是一定的几率加上一些运气，现在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很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很好的对手，却没有心思和他玩下去，不禁有些懊恼，是否一开始让钟无道便失去了对游戏的兴趣，还是他耐心不够，引不了对事情的兴趣。
“本来就如此。”钟无道附和着苗凤歌，好像已经猜透了苗凤歌心中所想，事情总是让人为难，能做的只是让人看不透和摸不着，这样才能引起别人的兴趣。
……
苗凤歌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茶几，一张床外加几把椅子，苗凤歌从床底找出了一席茶具，烧水，洗具，泡茶一切行云流水。
“手艺不错，茶也不错。”茶香飘来，钟无道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苗凤歌的茶是从蒋高振那里顺来的，喝茶也是从小苗凤歌师傅在的时候便要学习的功课，这些年来很少喝茶一个方面是因为麻烦他飘忽不定，另一个年轻人性子静不下来。
认识钟无道之后便学会慢慢平心静气的做一些事情，他发现师傅教他很多东西都容易使他静下心来学习很多东西，所以他才把以前的东西都重新找了回来，平心静气是他每天都会去做的功课。
“文门和怜门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苗凤歌脸上露出了一丝难看的表情，对于钟无道这种在老虎嘴里拔毛的做法，实在太过于冒险了，让他有些费解。
“势单力薄，不冒险我们只能寸步难行。”终南山的局势钟无道已经打开，围绕他的始终是文门和怜门两个势力，外面的势力搀和不进来，他们也走不出去，想走出这个尴尬的局面只能是立刻打开这个局面，除了冒险好像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怜门在势上虽然看似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一些势力，加上怜门暗地里还和娼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到了现在钟无道还不清楚娼门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势力，但是这个势力是他觊觎的，越是神秘越让他感兴趣。
“你更倾向于他们之中哪个一个？”两个势力在苗凤歌看来若是他选择他会选择怜门毕竟怜门在高层中占有一定影响力，而文门只是一个外来势力在下九门中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钟无道摇摇头，眯着眼：“两个都不选，此消彼长，我们才能够渔翁得利。”双眼一道光芒一闪而过，苗凤歌看得心中一惊，钟无道的大局观在这三年内增长的让他感觉有些恐怖，在感叹他能力的同时又感觉到钟无道此举无比英明，两者在钟无道这里都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钟无道这样做无意是个不错的决定。。
“此消彼长。”心中暗暗嘀咕着钟无道的这个计策。
“扶桑那边的消息如何？”
“赤军那边没有道长的消息。”苗凤歌摇摇头，钟无名已经去了多日现在还没有消息，对于这点钟无道也想到了，钟无名不可能从正规渠道进入到扶桑。
另一个方面钟无道暗暗推算天道运程发现由扶桑发动关于华夏的这次经融风暴会实现，他现在不能改变天道运程能做的便只是让华夏尽可能减少损失。
“要不要继续追查道长的消息?”苗凤歌看着钟无道脸色略有难看，试探性一问。
“不必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让赤军竟可能多的留意扶桑金融方面的动态，若是有大规模的资金调动，第一时间通知我。”钟无道略一思考便做出了决定，天道推演虽然钟无道略有精通，就算是钟无名这样厉害的人物也不能推断准确的日子，只能是预测。
“高振的事情？”蒋高振的事情苗凤歌一直认为钟无道做的有些太过着急，怕蒋高振这个性子不能接受。
“没事，始终都要面对，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人力。”钟无道摇摇头，其实他也是觉得有些着急了，只是现在他急需要一个得力助手，毛四方本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是让钟无道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对了英国那边的动静如何?”毛四方的提醒让钟无道嗅到了一丝危险，现在正是刚刚起步的阶段任何事情他都不允许发生错误，因为这个错误都是致命的错误。
“教会的动静还在观察，但是黑暗公会正在慢慢渗入到华夏。”苗凤歌第一手消息还是从钟无道那里得知，后来借助文门的力量才摸清楚整件事情。
钟无道手中的茶已经冷了，脑袋中却是拼命运转，华夏自古便是列强眼中的蛋糕，瓜分一直在继续从来没有停止过，到现在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让人防不胜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钟无道放下手中的茶杯暗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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