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地异动
“张老实，你找我师傅有事？”
毛四方身材高大走在钟无道前面挡住阳光，他也正好乘凉，张老实比往年来得都早。
“今年中元节的事情，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几个小兄弟。”
停下来看了看张老实算算日子也快差不多了，每年中元节钟无道总是会和马胖子还有毛四方去打下手，做法的也是马胜武和钟无名，两人开坛做法也是精神病院的前门和后门。
“不知道，我师傅回来了没有？”
钟无名上山采药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也是说不准的事。张老实停下来一怔什么都没有说，钟无道却是感觉张老实好像很有把握能见到钟无名一样，还有今天的张老实总是给他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钟馗观门微掩，从很远到道观门口三三两两散落的药材。钟无道心中也是生奇看了看马胖子和毛四方，两人面色凝重也是摇摇头。钟无道心中有些疑惑，大白天的谁会在道观这里乱扔草药？难道师兄被人打了？钟无名早些年也干过诸如偷看寡妇洗澡，没吃的了回去摸一两只鸡。但是干的都很隐秘，基本上除了钟无道以外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钟无道也是火冒三丈，所谓打狗你也要看主人。卯起袖子就往里面冲，里面更是像龙卷风袭击后的景象，椅子东倒西歪被掀翻在地，木制脸盆桶子都被打翻在地，钟无道种的一行花花草草也是花盆碎了一地。
“这是谁，是谁，光天化日他妈的还有王法吗？”
道观里静悄悄的除了钟无道没有一丝声音。马胖子跟在钟无道后面眼睛四下找闹事的人，毛四方和张老实默默的把庭院里的东西收拾好。
前院没人钟无道和马胖子直接蹿到后院，看着后院一副整整齐齐的跟钟无道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两人呆了，估计真的出事。两人又返回到了前院，只见毛四方和张老实双眼微闭盘膝坐在供养祖师爷神像大殿外。
两人走进听出两人念的往生咒，而神像下面背篓随意的放在旁边，一人更是披头散发，却盘膝端着坐在神像前背对着众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无名。
钟无道正想上前，往生咒散发的悲悯之情慢慢的影响着钟无道和马胖子心神，两人情不自禁的盘膝坐下，闭目口中缓缓吐出往生咒。
天地间孤寂无声，阴暗无比的光线笼罩着一个蹒跚的老人走在海边，除了潮起潮落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老人身影由近及远。
四人静静感受着，钟无道胸前五色淡淡的照亮了他庄严的脸盘，钟无道一个激灵他猛然清醒过来。马胖子怀中龙珠也是白光一闪清醒了过来。毛四方想是感觉到了两人醒了过来，随机收起肃穆的外像，摇了摇头。
“钟爷把全身的境界放出来，你们两人却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虽然只是感受片刻也已经是一场造化了。”
毛四方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缘分不够，还是没有那个造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口吻中有些遗憾之意。
“是非因果，总是个人的福。”
张老实随便插的这么一句话富有禅机，让三人均是一愣看着他。他也是无奈一笑。钟无名也已经站起来。
一脸的庄严肃穆，若不是蓬松的头发，附近有些凌乱钟无道会觉得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并没有上前问，和钟无名生活了十六年又如何不熟悉他的性格，他想说不用问也会说，不会说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会说。
“钟兄，你着像了。”张老实拍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手的方向。
“入世修道，体会的本就是七情六欲，成就自己的道。只是刚刚感觉故人离去，心有所动。”
钟无名双眼看着天空，站在旁边听见两人像是问道一样的话，都是有些不知所谓。
“古月先生往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钟无道三人均是一脸不敢置信看着平时沉默不语，现在却是滔滔不绝，让三人震惊的是古月先生已经往生了。
“师兄，古月先生已经往生了？”钟无道神情呆滞，口中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看见钟无道向钟无名站起的地方整个人直接跪倒在钟馗面前，一脸悲伤之情，身体向前，双手撑着地，泪水立刻充满双眼。
毛四方和马胖子比钟无道镇定，听到后也是一愣接着双眼微闭口中慢慢低声诉，片刻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是摇摇头。
看着三人钟无名和张老实静静的朝后院走去。
钟无道曾经戏言：“家有三斗粮，不当孩子王”，而使先生心中一度产生抵触情绪，那以后钟无道一直像找个时间向先生道歉。
先生曾经说过：“我这辈子有两个没有想到，一个是没有想到被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一个是没有想到在我退下来以后还有这么好的名声。”听到这句话钟无道更是内疚无比。
先生一生为人民一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也最终是完成了这个诺言。钟无名这才感觉到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无道，生如夏花，死若秋叶。”
毛四方拿起香案上三只香，双手捧起置于额前。
“火之无极，五行之力，行！”
额头香，燃烧起来，毛四方拜了三拜，接着盘膝坐在钟无道身后。马胖子上完香也是坐在后面。
忽明忽暗的香燃烧，弥漫着大殿。三人沉浸在古月先生往生的悲伤中。
……
“张兄，此番前来不仅仅是因为中元节的事情吧。”钟无名和张老实在后院的石凳坐了下来。
“钟兄洞悉万物，果真让张某人佩服。”
张老实对钟无名抱拳。
“俗世礼节，自大道仙人消失近百年，近二十年来偶有所感，只是天地灵气稀薄，也就是悟心，何来大道之说。”
钟无道摇摇头像是在回忆却又是触景伤情。
“钟兄，何必如此，九流各派近百年不断搜寻也是稍有线索就断了，这次更是进行了最大规模一次，所到之处更是从未有人到达的极南之地，听说所获丰厚。”
张老实话刚一出，钟无名有所触动，整个人站起来，面朝南手中不断掐诀。张老实微微一笑，静静的等着钟无名。钟无名掐诀用太乙飞速推衍，片刻后眉头微皱，面色有些奇怪。
随机他又用梅花易术更是奇怪，到最后更是坐下来用紫微斗数，十二宫算完后。钟无道却是一副释然之色，那疑惑之色更是一闪而过。
“怎么样?”
张老实见钟无道面色有异样，也是觉得奇怪，试探性的一问。
“听闻九流文门知天命一脉的推衍独具一格，贫道当年有幸见过杨度先生，见他推衍令人佩服，不知道张兄是否让我再见识，见识。”
只是片刻钟无名恢复到云淡风轻，好像刚才没发生任何事情。
“人称钟兄，灵狐道人看来不假。”
和钟无名相处快十年他并没有表现很多心机，笑了一笑张老实便用大六壬的心算之术，随着心境的放松，全身好像融入到了一个黑色罗盘中，张老实出现在黑色罗盘时，黄光一闪。
张老实脚底的一百零八个天干地支不断的组合，他人像是这个罗盘的主宰，任何人在这里无所遁形。
现在他推衍一行人到极南之地事情，开始很顺利并没有太多阻碍，和他得到的消息出入也并不大，只是算到最近七日的境况，整个罗盘好像被蒙上一层雾，他也如同身处于五里雾中。
自从百年大道消失，那些修道之人接着便消失，传言天地大劫无人可避，那些名门各派更是封山避乱，而下九门只是和修道沾边被大道所遗弃刍狗。之前他推衍并没有任何太多的问题，像今天这种情况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难道是前几天的天地异变？”
张老实有些狐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没有推衍出来，他更是盘膝而坐，双手捏着莲花指，手中掐的并不是道家的手印，而是佛家密宗手印，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左手上，两拇指相接，禅定印。
张老实与罗盘融合为一体，但是让他感觉到奇怪是即便是如此他整个人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
一道白光闪过，他一个激灵便从自己心神里醒了过来。
“让钟兄笑话了。”张老实有些不好意思，钟无名则面色无异。
“张兄多虑了，马失前蹄个，不失为前车之鉴，对你的道心更是一剂良药。”
钟无名颔首一股仙风道骨，得道仙人的感觉。
“那张兄可以回去好好感悟此番造化。”
张老实苦笑摇摇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他过来一方面看能否从钟无名口中探得一丝消息，却没想到现在却被人下了逐客令，只是钟无名说的并没有错，他道心有一丝感悟。
“让钟兄笑话了，中元节的事情我还回和钟兄详谈，这是费用。”
说完张老实放下一个信封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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