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激动不已,嘿嘿……
翌日凌晨。侍候着赵恒去了早朝。我破例没回偏殿补觉。
心胸郁闷,睡不着。
简单洗漱一下,我索性去御花园走走。
昨晚,就在守夜的凳子上,迷迷糊糊中,我做了好多梦。
梦里,鸟语花香,安逸祥和。最让我留恋忘返的,是那一片绯红的风景。现在回想起来,那里,正是玉幽谷的槐花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宫中的御花园,也有一大片槐花。我得去看看……
出了龙吟殿,西拐,片刻工夫,我就来到了这片槐花飘香之地。
睹物思人。我又想师祖婆婆了!
玉幽谷中,有一处很大的槐树林。若将宫中这一小片槐花园比作湖泊,那里则堪比大海。槐花之海。
师祖婆婆的竹楼,就建在槐花林的深处。
每年三四月份,方圆五十里,都是槐花的味道,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肺。
两百年前,我第一次经历雷劫,被击落到玉幽谷。差一点折了小命儿。
是师祖婆婆救了我。
她发现我的时候,我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而且还被打回了原形的。普通人眼里,那时的我,也只是一根被天雷意外烧伤的灵芝草。
但师祖婆婆可不是普通人。就凭她老人家一万年的修为。随意一瞥,便可洞察秋毫。
她将我带回竹楼。七个日夜,为我输入灵力,助我打通灵脉,恢复人形。
再后来,我便耍起了泼皮无赖,赖在她的竹楼里,死活不肯走。
师祖婆婆无奈,破例收了我做她唯一的徒儿。
这两百年来,她对我,亦师亦母,宠溺有加……
此刻,御花园的小路上,我慢悠悠的走着,思绪早已飘回了玉幽谷。
那里山青水秀,灵气萦绕。无数只小有修为的精灵们,盯着五花八门的面孔,在槐花树上翩翩起舞。精致的小脸,美丽而迷人。
忽然……好想他们!
这里便是一处槐花最浓之地,我半靠在御花园的竹椅上,闻着熟悉的香味儿,郁结的心情渐渐平静。
耳边,晨鸟啾啾,似温馨的催眠曲。不知不觉,我竟睡着了。
后来,被某个暴君提溜回去的。
他咬牙切齿地列举出我的几条罪状:
作为女子,仪态修养,胜过一切!尤其身在宫中当差。且还是在龙吟殿这种全天下最高端尊贵之地,礼教束缚最是讲究。
行不露足,笑不露齿。不可喧哗,不可疾行……最不可室外酣睡,失了仪态!
这些,今日就这一次,我貌似全都犯了……
于是,我被罚抄女德三百遍!三百遍呢!!
我趴在桌案上,足足抄写了一天一夜。
你以为我的笔速很快吗?当然不是。我还是没写完。
手腕子抽筋了……。连茶都煮不了了。某人只得翻了篇。每日的好茶,他已经喝上了瘾……
其实,我真是挺幸运的。在龙吟殿当差,还能安然活到现在的。不止是幸运那么简单了,最不济也能算得上一个莫大的奇迹。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偶尔,我能听到宫人们私下里偷偷议论着呢。
前几日,趁赵恒不在宫中。闲来无事,我便常去御花园转悠上一圈。
为了不打扰别人,也不被别人打扰。我拐进了一条蜿蜒的小捷径。
顺着这个方向,再走半柱香时间,就是那片槐树园了。
这个时节,正是槐花飘香之季。诺大的御花园里,唯有那一片景色,令我心生欢喜。
忽然,不远处,隐约有谈话声。声音虽不大,但足够打断我的飘飞的思绪。
片刻之间,说话声越来越近了。我仔细分辩了一下,声音自对面而来。
原来也有人和我一样,喜好这种曲径幽深的小路。英雄所见略同。
说话的是几个女人,声音很低,显然,她们聊的是私话。几个人都刻意压低声音的。
我一闪身,躲到了假山后面。我和她们不熟,更懒得以虚假的客套交流。
近了。几人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走来四人来。从服饰来看,应该是外殿洒扫的宫女。
“莲儿,你猜,如今这位,能活几日?”
“几日?怕是不止吧。这都快两个月了。人,不是还好好的嘛。”
“哦!嘴瓢了。我是想说,不知道还能再活几日呢?”
“咦?小玉这么一提,还真是哎。没想到这一次,有人居然能在龙吟殿内熬得过这么久呢。”
“还不是因为救了王上,要不然,进了这龙吟殿的,哪个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去的?”
“要我看呀,以王上喜怒无常的脾性,说不定,过不了几日就……嘘。大家都懂的。”
“唉,红颜薄命,真可惜那副模样了。偏偏进了龙吟殿……”
“嗯。就是,就是!在内殿当差,你别看活儿比咱们轻松,但也得有命消受不是?前三位,可都是不足十日,便抬着出去的。这位,真算是奇迹了呢。”
“若夕姑姑过来了。”不知谁轻轻提醒了一句。
“一个个的,闲命长了不是?还不快去做事!”
一身绿衣的大宫女,提着鸡毛掸子,一边训斥着其他宫女,一边向龙吟殿这边走过来。
一众七嘴八舌的宫女们,瞬间作鸟兽散!
而那一刻,躲在假山后的我,感觉脚底都是凉飕飕的。
刚刚,从她们简短的对话中,我已确定了一个可怕的信息。前三位在龙吟殿当差的宫女,都被赵恒给杀了。
暴君呀!
我按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念叨起几位救苦救难的神灵来。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暴君赵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一刻,但凡能想到的救苦救难的神灵,我都默默祈祷了一遍。
你还别说。这么念叨了片刻,心神渐渐安定了不少……
冷静下来后,我仔细分析了一番自己的未来走向。
赵恒的残暴,是向来就有的。但我,却不可半途放弃。
人类有句老话,小不忍者乱大谋。为了余生能够成为人人敬仰的上仙。我这个小妖儿,得忍!
目前,摆在我眼前的唯一出路就是,今后定要小心行事,尽量不要惹他,更不可触碰他的底线。等到混的熟了,在慢慢潜移默化中改变他,才是上策。
所以,我在宫中的日子,任重而道远!
为了早日顺利完成渡劫,我精心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第一步,讨好金主。
讨好嘛,首先得考察到确切的信息。譬如他的喜好。投其所好,方可事半功倍。
于是,后来的日子,我开始在讨好赵恒的道路上摸爬滚打,砥砺前行……
为了早日得尝所愿。我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但凡脑子能想到的,我都会尝试一番。
男人,最大的喜好无非就是金钱和女人。
这个,并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小喜子与新来的小福子都是这么说的。
当然,我也从某些书籍中考察了一番。与他们所说,大同小异。
金钱?赵恒不缺。且,我的那些,都还是他赏赐的呢。
另外一条途径。女人。
但据我的纪录。赵恒当真不大近女色耶!
后宫八、九、十几个女人。环肥燕瘦的,都还在那边荒芜着呢。
提起这个,我都替她们感到惋惜。大好的青春年华,白白耗费在赵恒这棵弯腰树上了!
那,便只能试一试别的风格了。美男……?
你还别说,在龙吟殿当差,只要能扛得住惊吓,好处真是挺多的。
譬如,月薪大,伙食丰富。这一点,赵恒还当真没亏待过我。
吃食上,光是他的残羹剩饭,也足够我尽情享用的了。
当然,实际利润,远不止这些。
除了规定的月银,赏赐更是一笔不可估量的高收入呢。
赵恒虽然脾气够臭,但出手足够阔绰的。
偶尔,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会随手丢给我一两件小玩意儿。惹得小喜子,羡慕嫉妒不已。
所以,在龙吟殿当差这段时间,我的身价一直在噌噌上涨着呢!有钱了呗。
前日,我偷偷数了数自己的私人小金库。价值不菲的珍品,整整十件了都。
若是兑换成现银,白花花的一大堆放到面前。那该是怎样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本妖儿竟然是腰缠万贯的主了。有了这些黄白之物,还怕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于是……。……
昨晚,我将一根上乘的玉簪子,塞到了小喜子手里。外加纹银百两。
小喜子眉开眼笑,点头答应。
于他的本心,或许是不想自家王上活得太过清苦了。毕竟也是正常的男人嘛。
总得定时疏解……一番的。主子身心得到了安抚,心情愉悦了,下人们才能过的安稳不是?
以赵恒的暴脾气,我们这些贴身宫人,一天天提心吊胆,费脾的很。
这样的环境中讨生活,指定也是活不到寿终正寝,自然死亡的年岁。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和小喜子的想法,一拍即合。作为贴身宫女和太监,我俩责无旁贷!
我揣摩了好久,既然不喜欢……女人,那,男人也可以试试的。毕竟王上是有这个条件的……
今日一早,趁赵恒上早朝的空。小喜子就小跑着过来告诉我。
他说,人已经挑选好了。三个。正在裕和酒楼候着的。
。
我激动不已,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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