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推开门，房间已经有一个人了，李素然？江故卿和苏清婉一前一后的进门。
“你好，多多指教。”李素然开口。
江故卿和苏清婉各自打完招呼就开始收拾着东西。
苏清婉的床在两人的中间，她边铺床边对着左手边靠窗的江故卿“眉目传情”。
江故卿略嫌弃地点点头，看了看窗外，看到了在窗外小路上徘徊着的陆时，她微微抬颔，眼神往门外飘，又看向李素然。
苏清婉顺着江故卿的视线微微回头，表情无奈，她把视线落到江故卿脚上。江故卿也看了看，点点头。
江故卿拿了双高跟鞋，“你们忙，我去刷鞋。”
“你刷鞋啊，我也去一个，一起吧。”苏清婉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双很干净的鞋，跑了出去。
李素然看了看有些怪的两个人，继续低头干自己的事。
“刷高跟鞋，你也想得出来，这有什么刷的。”苏清婉拎着她的鞋说。
“那你还跟着一起刷，还拿一双这么干净的。”
“时哥，我们来了。”苏清婉冲陆时招招手“不是说咖啡馆见嘛？”
“怕你不来，不过你们带两双鞋干嘛？”陆时疑惑。
“引人耳目，不然溜不出来啊。”苏清婉笑笑。
“这理由，很……”陆时迟疑很久，终究还是没有把烂字说了出来。
“到时候打完人，为了不被怀疑，换上高跟鞋。”苏清婉解释了一下，“你来发信息。”
“其实我还是很想……”
“没可能。你想办法把导演骗到东巷，然后差不多时间催一催。我们打完后发信息给你，到时候你再告诉导演弄错了。”苏清婉一边和陆时说，一边把手上的鞋递给他。江故卿也递过去。
“嗯。”
“那我们走了。”苏清婉和江故卿走到东巷。
东巷都是破旧的老房子，屋檐挡住了星光和月光，唯一可见的光源是巷口一盏昏黄的灯，昏黄的灯光刚好可以清晰的看见碎裂的窗户，凌乱的蜘蛛网。风声在巷子被拦截住，一次又一次沉重的撞击着，地狱的大门仿佛在被撞击着，下一刻就将被打开，打开门后，是生？是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不错不错，适合干这样的勾当。”苏清婉感慨，那童年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啊！
“呵呵，你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当年我可是一方校霸，多少混混在我手底下俯首称臣。教导处的茶我那是每隔一个小时去喝一次，因此我们学校后勤每年都要大量购置茶叶，最后我们学校破产了。”苏清婉回忆起她的光辉岁月。
“那你现在堕落了啊。”江故卿打趣道，“来了。”
江故卿和苏清婉躲在夹道里，看见导演一步步走进，拿起袋子往导演头上一套，之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导演还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受了一阵拳雨，连反抗都忘了。
江故卿拉了拉苏清婉，苏清婉停下手，往西巷跑。江故卿一边跑一边给陆时发信息。
苏清婉回头看了看被打着还在懵的导演，无意间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在昏黄的灯光下，人和影子就像两个地狱来的幽灵，苏清婉甚至能在脑子里勾勒出他们嘴角的诡笑。她心里一阵发寒，打开门后，是生？是死？
就像被幽灵在背后夺命，猎物在前面奔跑一般的苏清婉一刻都不敢停下脚步，前面明亮的灯光看的苏清婉有些晃神，有光的地方，就不黑了吗？
“陆时，鞋。”江故卿催促着陆时。
陆时拿过两人的鞋，递过去。
江故卿换下脚下的平底鞋，看见旁边的苏清婉迟迟不动。“怎么了？”
“没什么，晃神了。”苏清婉摇了摇头，弯下腰换鞋。
江故卿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了，这副模样像是在害怕了，害怕什么？
导演还在懵逼中，听到手机信息提示声打开看，陆时前前后后发了不少催促的信息，最新一条是说弄错地方了。“靠，这小崽子，没事发什么神经，害老子受了这破事……”（此处省略一万被哔掉的字）
导演走到西巷，看到咖啡馆里的三个人，导演一开始怀疑是江故卿做的，看到她在这，脚下还穿的高跟鞋，皱了皱眉就没怎么在意了。“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嘛？”
“是我拜托陆时的，我是来和你赔礼的。”江故卿说。
“那苏清婉你来干嘛的？”
“我陪她来的。”
“陆时，刚刚她们俩一直在这吗？”
“嗯。”陆时睁着眼瞎说。
“还知道道歉，哼，我勉强不计较了。”导演看了看江故卿，“没事我就走了，丧气。”
三个人很有礼貌的和导演再见，看见导演离去的背影，陆时说：“他脸上怎么没青没紫。”
“估计明早就挂彩了，我先回去了。”江故卿说。
“嗯，太晚了，我也走了。”苏清婉和陆时道别，和江故卿走了。
苏清婉疑惑，江故卿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没必要因为吵架就把人打一顿，“你对那导演？”
“见死不救的小人。”
苏清婉听的就有些懵了，她看着江故卿。
“我爸是警察……在一次任务中去世了，当时赶过去的时候，我爸身亡了，我在现场看到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现场站起来溜走……就是这个导演，如果他当时肯帮忙，我爸也不至于……”江故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
这个动作苏清婉很熟悉，在不想哭的时候哭了，往往是不愿意把眼泪给人看的，我们都希望眼泪往回流，回到没有悲伤的地方。“你进娱乐圈是因为？”
“不是，巧合。无意间才看到，所以上节目了。”江故卿叹息，“其实我能做什么，最多打一顿罢了，那么危险的场面，救人，那才傻了。”
苏清婉拍拍江故卿的背，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许那件事，也在导演的一生中挥之不散了，对所有人的不满和怒火，或许只是埋怨自己当年的懦弱。一件事，或许就这么，搅得一个人的一生不得安宁。
“走吧，回去睡觉。”江故卿开口对苏清婉说。
“好。”
次日黎明的曙光划破了黑色的边际，尽管总有一些事物还笼罩在黑暗里，但至少我们又活过了一天不是吗？
苏清婉梳洗好来到化妆间，听见一些人在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聊些什么，她凑过去，“你们在聊些什么？”
“清婉姐，你不知道，今天早上导演鼻青脸肿的。”一个工作人员负责描述着。
“我看这是他坏脾气遭报应了。”一个工作人员负责说大实话。
“活该啊。”一个工作人员负责吐槽。
听得苏清婉好不尴尬，然后她也加入了吐槽，“就你们导演这脾气，他是第一次被人打？”
“苏影后啊，节目组请你来是让你录制节目的，可不是让你嚼舌根的，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呢？”杨从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
呵呵，不长进，所以这是在骂我大妈？呵呵，菜市场也不全是大妈啊，谢灼华还去菜市场呢。“菜市场不是用来讨价还价的吗？我们在这讨价还价，你是什么？哦，我这么一思索，你大概就是菜了？不过会叫的菜还真没有，那肯定就是家禽类了，叫的最响的是什么来着？我想想……”
苏清婉故作沉思状，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鸡！”
杨从气的没话说，生气的坐在椅子上，把桌子上的粉底液死死的掐着，嘴里闷哼着。
其他前后进来的女嘉宾看着这么尴尬的场面也不好说话，沉默着。
节目录制现场，苏清婉和江故卿站在一块聊着。“可以可以，嘴毒的很。”
“过奖过奖。”苏清婉谦虚道。
“应当应当。”江故卿继续恭维她。
苏清婉看了看导演那青绿相间的脸，京剧脸谱里紫色绿色分别代表着刚正和勇猛，可现实总是这么讽刺。就好像节目外对她夹刀带棒的杨从，在节目里就各种讨好献媚，巴不得和所有观众说，我和苏清婉是好闺蜜。
当然苏清婉不会给她机会，苏清婉才不会无聊到对自己恶心的人强颜欢笑，所有她整个过程都远离杨从，省得她凑过来还要和她尬戏。
节目组倒是想了很多怪招整着嘉宾，录完后苏清婉有些累，然后听着导演撕扯着。
“好了，我们古镇之行录制完毕了，刚刚总赞助打电话说有个晚宴，邀请本期嘉宾，等会休息一会，去化妆间打扮，一会车来。”导演又扯着大嗓门，因为张大嘴所以肌肉时不时扯到被打伤的地方，他每个字都喊得十分艰难。
“我说导演何必呢？”苏清婉笑了笑，对江故卿说。
“卖力的讨好金主爸爸。”江故卿摆摆手，无奈。
“赞助商是i对吧？”
“你傻吗？”江故卿怀疑苏清婉的智商。
“靠，我不去了，我先回去，我还有事，有人问我就说我回a市了。”公司全称iao，就是缪这个字，苏清婉觉得这去了就很尴尬的，缪思存从不在公共场合抛头露脸，私人一般都知道她是缪清婉所以也无关紧要了，万一今天他出现了，她顶着和缪思存一样的脸，然后面面相觑……
苏清婉把行李一拉，叫上晋小爱打算打车回去。
“姐，你这么急着回去干吗？”
“我房子着火了，要灭火。”
“啊？”晋小爱不明白。
“就是你理解的那样。”苏清婉到外面，正好看到陆时。
“清婉，你回去啊？”陆时看着大包小包的苏清婉。
“回a市。”
“我去a市赶通告，我送你吧。”
“那麻烦你了时哥。”
毕竟是打过群架的人，苏清婉和丝毫没有客气。
江故卿见苏清婉匆匆忙忙皱起眉头思索：莫非苏清婉和i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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