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六
卫珵比那个人矮了一个头，两个手这边拽着那个人手，那边扶着那个女的的头发，厉声说着“你松开！”
洛东和几个店里的人也过去了嘴上说“要打出去打，我们做不做生意了？”那人推了一下卫珵，不忿的松开了手，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着“草泥马等出这个门老子怎么收拾你，小浪逼给你三分颜色还开染坊，老子打个游戏你在旁边一个劲哔哔要回家，回你妈了个逼。这么多个兄弟看着，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老子也让你没脸看看，丧门星！你等回去的。”
女的已经完全蹲在地上了，小声的哭着，嘴里说着话，“我是为你好，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想叫你陪陪我……”还没说完男的脾气又上来了，又是一脚，卫珵本来蹲着扶着那个女的，看着他踹人，用手去拦了一下，男的就踹到卫珵手上去了。踹的卫珵手篡了一下，显然是疼到了。抬头看那男的说道：“你没完了是么？”
那个叫李琛的还没说话，女的先推开了卫珵开了口：“卫珵你别管这个事情，他是今天心情不好。没事的，今天麻烦你了……”
洛东几个人看打不起来了，也没回去吃饭，站的稍微远了点看热闹。
按理说一般人都得气到，这忙帮的里外不是人。可卫珵像是习惯了，扶着那女的站起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得会儿跟他走。”她整理整理了衣服，一直低着头，刘海又长长的，赵星也没见着长什么样子。
男的这时候也不说话的，抱着手像是有点得意似的，斜站着还抖着腿。
“卫珵你不用劝她，她就这贱样，再说这我老婆，你别碰她。”
“老公对不起，今天是我错了，让你在外边丢人了。”女的听到李琛提到老婆两个字的时候头抬起来，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竟然开始认错了。
赵星看的一阵恶心。又看了眼卫珵，他脸色很难看。又勉强扯了下嘴角说：“雪姐不行你今晚回家吧。”
“你考虑清楚了，今晚回家还是跟我走，跟我走我今晚不打你。”
女的听了这话挪到那男的身边“你别管了，赶紧回学校吧。我今晚叫他看着我。他就是脾气躁了一点。”跟哥小媳妇似的，头发还是乱着的，依然没抬头。
李琛顺势搂上了她的肩膀。
赵星觉得卫珵有点可怜了，也没想到他能和这些小混混扯在一起，他管那女的叫雪姐，应该不是有血缘关系的、
“雪姐你跟我回去吧。明天我拿钱给他……你今天先跟我回去吧。”卫珵低着头，又重说了一遍。
“卫珵！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事情到此为止了，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吧。”这时候那个雪姐倒是硬气起来了。
“走吧，今天先到这了。东哥帮我们数下币！”男的哈哈一笑，搂着那个雪姐，说着也不管卫珵了，又招呼着其他几个人去了柜台打算结账走人。。
洛东一看没戏看了，也跟着去了柜台。
等到他们结完账走到门口，门一开，冷风一阵灌了进来，赵星看那女的回头看了一下卫珵。而卫珵还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是被世界遗弃了。
赵星走到了柜台那，扬了扬下巴“哥你那纱布，给我拽点儿。”
洛东一听倒是笑了：“干嘛，要去当好人啊。”
“怪可怜的，又是一个学校的。他在学校权力大着呢。”
洛东就回头找了找剪刀，又拿了一管膏，“过来帮我剪，我自己怎么剪？”
赵星听了屁颠屁颠的绕到柜台后边，小心的拽了点。“本来你也不应该包这么厚，还不让我给你重新包。”
“就你事儿多。赶紧去，烦死了。”洛东拍了一下她。“人家已经挪到门口了。”
赵星一回头，还真是，卫珵正要开门出去呢。
“哥那我先去给他弄一下。书在我书包里给你你先帮我还一下。今晚不行我跟他一起回宿舍了，刚好路上省得我害怕了。”说着也没等洛东回答就拿着东西追了出去。
赵星出去的时候卫珵已经走远了一些，北风还呼呼的刮着，一路小跑走近了看卫珵穿得很少，脊梁挺的笔直，沿着马路慢慢走着，头还低着。
“哎！！”
卫珵没回头。
“哎卫珵！我叫你呢！”赵星上前轻拽了卫珵袖子一下。
“干什么？”卫珵回了头。
赵星其实还以为卫珵哭了。没想到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卫珵不耐烦的样子倒是显得眉眼凌厉了起来。有点凶。
“我叫赵星，你记得不，咱俩一学校的。”
“自我介绍回头再说吧。”说着又要走。
“你先停一下，我把手给你包一下。包完你在走，你是要回学校不？”
“用不着。”
“宿舍又没药，你那手肿了。我没别的意思，就包一下。”
“关你什么事？”这回卫珵拿眼睛盯着她。
卫珵的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赵星措不及防的倒是往后退了一步，她很少直视人家。
“是不关我事啊，我是怕你手肿啊。快点吧，好冷的。”说着隔着袖子伸手扶起了卫珵的手。
卫珵也没反抗。
那手已经肿了，上面脏兮兮的，可能是淤血的关系，还有一点紫，但是没破皮没出血。
“你等一下先。”
赵星没想到手脏的事情，这么脏也没办法包啊，就转过头去在马路上找点积雪。虽然也不太干净，但是总比脏着好。
很快她就攥了把雪，说是雪其实已经冻硬了，和冰也差不多，用衣服兜着小跑到卫珵跟前，一只手隔着袖子又扶着卫珵的手，另一只手攥着雪，雪水很快化了，一滴一滴的滴在卫珵的手上，卫珵其实手火辣辣的疼，被冰水这么一滴，瑟缩了一下。
“疼吗？”
“不疼”
“先弄干净再包。不然包了也是白包。”
“……”卫珵忍了忍，没提其实可以把东西给他他自己会宿舍弄的事情。回宿舍舍友都在的话也有点无法解释。舍友其实都一直以为他去打游戏去了。这小姑娘卫珵还记得，那天他和姜贞在说话，她在旁边隔一会儿就抖一阵，跟BB机开了震动模式似的，回去的时候倒是又不冷了，还有闲情逸致合着雪地里的她来时候的脚印走。
赵星其实手冻的都没知觉了，握着雪的手已经感觉不到冷了，甚至还有发烫一样的感觉。不过总算是干净了。赵星又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风，再用衣服蹭了蹭手，把卫珵手放下去，又从衣兜里拿出来药膏，把药膏挤到干净的手上去，再隔着衣服把卫珵的手扶起来，小心翼翼的涂上去。卫珵还一动不动的。跟个木头人似的。
“你今天在那个游戏厅？”卫珵开了口。
“……对啊，我出来看我哥。”赵星冷不丁的被卫珵开口吓了一跳，药膏涂歪了。她又赶紧给抹回去。
“你都看到了？”
“……嗯。”
“在学校里别乱说话。”
“嗯。”赵星也没那个心力气儿管闲事。她就是做个好事，也没想着问前因后果，她自己还有一摊子烂事呢。要是强行追究赵星的心路历程，问她为什么做好事，其实她想的也简单，就当给洛东行善积德了。她希望如果有一天洛东也在外边受罪了，她要是没发现、不知道，也有一个人这么对他。再一个可能就是占了卫珵长得好看又认识的便宜吧，要是今天卫珵长的和那个李琛似的，你看她管不管呢。
膏涂完了，赵星又拿出纱布给他细细的缠上。
“行了。我回去了。”赵星赶紧把手揣兜里，又觉得不暖和，又双手交叉把两个手塞袖子里。
“你不回宿舍？”
“不回。”赵星心里暗自祈祷洛东能帮她把书还上，不然又是一天钱，今晚还没新书看。
“不良少女？你还没发育吧？”卫珵一挑眉。
“关你什么事，你还不良少年呢，瞧你跟什么人混的。一堆小混混还有一个傻子女流氓。”赵星恼羞成怒了呛声道。心里又想我还没问你的事儿呢，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这一句话倒是给卫珵惹气了。
“闭嘴吧你，你又是什么玩意儿？晚上不回学校在游戏厅□□？”
“我□□？那是我哥！我去看他的。你呢？你是喜欢那女的吧？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星也回嘴。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是歪打正着，正说中了卫珵心里的秘密。
卫珵轻蔑一笑“你哥？”
虽然就两个字，但是那个笑容千回百转的含义，赵星一把火就从心里起来了，自从她父母离婚之后，她就一直拿洛东当亲哥看，甚至比她爸妈还重要。听到这话她就彻底炸了。
“有气你别撒我身上，有本事你去找那女的。我不想和你说了。就当我瞎了狗眼！！！”
卫珵听这话倒是笑了“没见过把自己比喻成当狗的。
赵星气的没仰过去。回头抬腿就走。正是马路边，忘了有马路牙子了，一下子踩空了一个趔趄，还没站稳就听见卫珵在那“嗤”的一声轻笑。
太贱了！她在心里疯狂挠墙。去他妈的吧。
这种人渣就应该手肿到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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