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阴沉的脸上难得出现呆愣的表情,他沉思了一会儿,转头走向正在惩罚贝拉克里特斯的伏地魔。
“主人,”斯内普沉声唤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丹妮卡的血止住了,但她失血过多,需要大量的补血魔药,我需要带她回我那里。”
卢修斯在一旁急切的说,“马尔福庄园这里也——”被斯内普冷眼瞪了一下,他立刻改口,“这里也还真没有多少补血魔药。”
伏地魔尽力压抑住自己暴虐的情绪,朝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丹妮卡看了一眼,然后颔首,“去吧,西弗勒斯……照顾好她。”
斯内普恭敬地退后,打横抱起丹妮卡幻影移形。
……
一阵被挤压的天旋地转过后,丹妮卡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扶手椅上,她紧闭着眼睛,失血过多让她有些头晕,一睁眼睛视线模糊,还有些想吐。
那人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没多久,那人又回来了,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嘴巴张开,毫不客气地灌她魔药。
又苦又涩的味道从丹妮卡的嘴巴里向上冲,她猛地睁开眼,按住那人的手。
“安胎的魔药,我劝你最好全部喝掉。”斯内普讥讽地说道。
丹妮卡沉默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魔药,捏住鼻子大口喝了下去。
她放下杯子,说道,“谢谢——”
话还没说完,她看到斯内普又在她面前放下一大杯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绿色魔药,看起来就十分难喝。
“补血用的。”他惜字如金地说,把杯子向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喝下。
“……”
丹妮卡捧着杯子,慢慢喝着,她的舌头已经被难以言喻的味道折磨的有些麻木了。她一边喝着魔药,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几面墙都是书,大部分都是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一张磨毛的沙发、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和她身下那把旧扶手椅。有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丹妮卡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这里像是平常没人常住一样。
斯内普从书架上的箱子里翻翻找找一番,找到一个小药瓶,转身扔到丹妮卡怀里,“白鲜,在伤口上涂一点,不会留下伤疤。”
“谢谢。”丹妮卡说。
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看着还在喝魔药的丹妮卡,眼睛闪过一丝恶意,“谁都想不到,你居然怀孕了,让我来猜猜孩子的父亲是谁……”
丹妮卡沉默,杯里的魔药被她喝了大半。
“不会是黑魔王。虽然你们关系暧昧,但他应该没有得手,不然贝拉克里特斯一定容不下你。”他自顾自地分析着,“那让我想想,会是谁呢……哦,我想起来了,你上学期间不是和韦斯莱家的那个捣蛋鬼爱的死去活来,一定就是他了。”
斯内普观察着丹妮卡的表情,“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主人,你们一家三口能活下来几个?”
眨眼之间,丹妮卡已经移形换影到他面前,她手里那根细细长长的魔杖抵在斯内普的脖子上,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恶狠狠地对着斯内普说,“你怎么敢!我会在你说之前杀了你!”
“丹妮卡,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而且……”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做得到吗?”
抵在他喉咙处的魔杖无声无息地一寸一寸移开,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强迫丹妮卡移开魔杖。
斯内普看着丹妮卡眼里的震惊和无力,心情变得有些愉悦。但是,他后颈突然汗毛林立,一种危险感向他袭来。斯内普不敢动作,只有眼神向后瞟了一眼,利刃的寒光射进他阴沉的眼睛里。
“是我疏忽了,我倒是忘记了你无声无杖魔咒用得十分顺手。”斯内普说,他刚刚全部注意力都被丹妮卡手里的魔杖吸吸引走,没能注意到她另一只手悄悄操控着一把匕首漂浮到他脑后。
“你还要告诉黑魔王吗,斯内普?”丹妮卡冷声说。
“不,我从没想过告诉他。”斯内普依旧那副空洞冷漠的模样,“我对别人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
丹妮卡紧盯着他的脸,“我不信任你。”
他挥了下手,指着他后脑勺的匕首被打落在地,“你现在只能相信我能够保密了,别无他法。”
斯内普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荒凉的街道,“我通知了弗雷德·韦斯莱,我想没脑子的格兰芬多被我一激,肯定会来,应该没多久就到了。”
丹妮卡脱力跌坐在沙发上,目光复杂地看向他,“你这番行为又有什么目的呢?我认识的斯莱特林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抓住我的把柄,逼迫我做事?”
“不,只是日行一善。”斯内普平淡地说,“他来了。”
远处,弗雷德脸上满是焦急,一脚踩进了蜘蛛尾巷肮脏的水坑里,他暗骂一声,继续大步向前走着。几盏路灯坏了,他摸黑在一排的废砖房里找着,最后站在最后一幢房子前,还没敲门,就有人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斯内普还是那副令人厌恶的脸,头发油腻腻地搭在脸庞,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弗雷德,“进来!”
弗雷德压下心里的厌恶,跟着他走进了这个他从来没想过要来的地方——斯内普的家。
在看到丹妮卡虚弱地坐在沙发上时,弗雷德长腿一迈,越过斯内普,大步走了过去,“你看上去很不好——”
“可不是不好呢,失血再多一点就死了,还差点流产。”斯内普在一旁轻描淡写地说。
丹妮卡连忙抓住弗雷德微微颤抖的手,“弗雷德,我没事儿,没那么严重。我们回家吧。”
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我们回家……”
他搀扶着丹妮卡站起身来,慢慢往外走。在快要走出房子前,丹妮卡扣住门边,转过头来对还站在窗前的斯内普说,“不管怎样,谢谢你。哪怕你以后要挟我做事,我都会去做的。”
斯内普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们快走。
丹妮卡把门关好,和弗雷德一起走着,月亮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斯内普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们的身影,目光却像穿过他们看到了别人,在他的记忆里,也曾有过一个红发女孩,就像光一样,他为之心动,为之着迷,但她却和别人携手而去……
斯内普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回到自己的冷清世界。
在走出蜘蛛尾巷之后,弗雷德和丹妮卡用门钥匙回到了新月街47号的家里。
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给丹妮卡的伤口撒着白鲜,“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帕笛芙夫人的茶馆包了场,精心布置了一番,却没想到你被伤成了这样。”
“哈利他们被抓住了,我必须赶过去想办法救他们出来。”丹妮卡说,“他们最后逃走了,但我被贝拉克里特斯拽到身前当了挡箭牌,所以受了伤。”
丹妮卡想了一下,十分不解地说,“斯内普为什么会救我呢?他为人冷漠,上学期间我佩服过他的才能,却从未真心尊重他;后来他杀了邓布利多,我因此憎恨他;可是现在,他救了我,还救了我的孩子,我感激他,但我也十分疑惑,”
“弗雷德,我发现我从没真的了解过他。”
“从没有人想要去了解他,一个阴沉的人,无时无刻不喷洒着毒液,谁能靠近他呢。”弗雷德想起斯内普,还是满心的厌恶。
弗雷德突然反应过来,“你怀孕了?”他十分震惊,然后一阵后怕。
“是啊,我也是最近才感觉到,本来想今天和你说的,可是……”丹妮卡拉住他的手,笑了一下,“现在也不晚,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亲爱的。”
弗雷德大手一翻,包住了她的手,严肃地盯着她的脸,“我一直不反对你的所有决定,我总认为你很聪明,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正确的。虽然很想阻止你,但我不能这么做。我只能祈求你,丹妮卡,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别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我真的很害怕……”
丹妮卡笑笑,语气坚定地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不会再回食死徒那边了。”她轻挠了一下弗雷德的手心,“如果最后黑魔王胜利了的话,亲爱的,你可能要陪着我亡命天涯,四处逃命了。”
“我十分愿意,亲爱的。”弗雷德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
……
纳西莎轻轻拽了一下自己的丈夫,不忍看向被折磨地没有人样的姐姐,目光闪烁。
卢修斯叹了一口气,忍着心中的恐惧,出声打断道,“主人,我想贝拉已经知错了,能否这次宽恕她?毕竟……毕竟她还是我们的家人……”
伏地魔收了魔杖,冷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黑发女人,“贝拉,你用我们过去二十多年的情谊换回来你的命。这次我饶了你,不过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用,别再自以为是你对我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了。”
贝拉说不出话,眼睛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提起特殊的存在,伏地魔不禁想起了丹妮卡,这个一言一行会引起他心绪动荡的女人,看到她苍白虚弱的脸他会不自觉的心疼,这种感觉陌生地让他有些害怕。想起老魔杖的下落,他停下想要去斯内普家看望丹妮卡的脚步,飞往了邓布利多的坟墓所在地。
……
借着养伤为理由,丹妮卡回到霍格沃茨之后一直没有再和食死徒那边有过联系。
她和斯内普一起糊弄卡罗兄妹,让他们一直以为霍格沃茨牢牢掌控在食死徒的手里,然而暗地里和学生一起给他们使绊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丹妮卡的肚子略有显怀,但因为她瘦,又总是穿着肥大的巫师袍,竟也没人发现她早已怀孕。
丹妮卡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正想着赫敏应该听到她说的话,他们应该去了贝拉克里特斯的金库里取出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并把它销毁了吧……一阵熟悉的炽痛感从她左手手臂传来,她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向斯内普,捋起袖子,那骷髅和蛇像活过来一样,在她皮肤上扭动着身子。
斯内普抬眼看了一眼,“他没叫我过去。看样子只叫了你一个。”
丹妮卡点了点头,把衣袖抚平,坐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又看了一眼丹妮卡,“虽然你之前和我说过不再回那边,但我想这次你最好还是过去,现在还不是彻底分崩决裂的时候。”
丹妮卡犹豫了一下,再次捋开衣袖,按住黑魔标记幻影移形离开了。
马尔福庄园。
一地的死尸,丹妮卡强忍住呕吐,看向孤身一人站在其中的伏地魔,弯腰快速亲吻了一下他的袍角,“我来了,主人。”
“你来晚了,丹妮卡。”伏地魔冷声说道。
“抱歉,有事耽搁了一下。”丹妮卡左右看了看,问道,“我没看到卢修斯和贝拉克里特斯,他们是……”死了吗?她不敢说出口,有些紧张问题的答案。
“逃了。”伏地魔嘲笑着,“跑的倒挺快,不然就被我给杀了。这两个愚蠢的家伙,平白辜负我对他们的信任。把东西交给他们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那么,主人,您叫我过来又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呢?”丹妮卡恭敬地低着头。
伏地魔慢慢走近她,近的仿佛伸手就可以把她拥入怀中,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的脸,“我可以信任你吧?我一直认为,我的心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它现在为你热烈的跳动着,叫嚣着让我无条件信任你。可是我又害怕,害怕这是错误的,害怕你会背叛我。”
他手下用力,丹妮卡的下巴被他捏出了一个红印。她勉强笑着,“主人,相信我。”
伏地魔放开了手,丹妮卡立刻后退了一步。
“拉文克劳的冠冕,我把它藏在了霍格沃兹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因为只有我探寻到了霍格沃茨最深的秘密……”伏地魔抚摸着她的脸庞,目光深情,“保护好它,我的女孩,别让波特进入霍格沃茨。”
“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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