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戴维斯家长子
当丹妮卡和弗雷德急急忙忙赶到圣芒戈时,斯黛茜还没进入手术室生产,她仍在阵痛阶段。罗杰紧紧抓住她的手,扶着她慢慢走着,平时那副冷静镇定的精英模样早已不知去哪儿,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慌乱的不行。
“冷静,罗杰。”斯黛茜一边忍受着一波接一波的疼痛感,一边朝自己的丈夫说道,“等会儿进去生孩子的是我,不是你。你慌什么?”
丹妮卡失声笑了一下,迎上前去扶住斯黛茜,把罗杰挤到一旁,对站在一旁仔细打量她圆鼓鼓肚子的弗雷德说,“亲爱的,你先和罗杰出去透口气吧,他看上去有些太紧张了。”
弗雷德拍了拍罗杰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出了医院。
“你们速度为什么总是这么快?”丹妮卡一边扶着斯黛茜绕着走廊踱着步,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明明巫师生育率那么低,你们却结婚还不到两年就要生了。”
“都是梅林的安排。”斯黛茜有些虚弱地笑了一下,阵痛越来越强烈了,“丹妮卡,你们还好吗?……那个人有为难你吗?”
丹妮卡鼻头一瞬间微酸,她仍撑着微笑说,“还算能够周旋地开,但总有些时候身不由己……”她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些,看上去多了几分发自内心,“不过这个孩子来的时候也算好,毕竟是这段时期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斯黛茜突然停下了脚步,用力抓住丹妮卡的手,她脸颊上有汗水滑落,“快——叫医生过来……我羊水破了……”
丹妮卡也慌了起来,她努力镇静下来,一边用漂浮咒把斯黛茜送进手术室,一边高呼着,“医生!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手术室外又恢复了平静。一支烟的时间过后,弗雷德和罗杰回来了,他们和丹妮卡一起安静又焦急地等待着。
天空渐渐泛起白光,拂晓驱赶着属于昨天的黑暗,一寸一寸地占领自己的土地,光芒挥洒。曦光照射进来,穿过坚硬的玻璃窗户,打在人们的脸上。罗杰抬头看向窗外,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里映着一只强壮的雄鹰挥舞着翅膀滑翔在半明半暗的天空中,孤寂又骄傲,自由地在它的天地间嚣张地活着。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喜气洋洋的脸,“戴维斯太太生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丹妮卡松了一口气,弗雷德在一旁欢呼一声,而罗杰已经大步走到刚刚被推出手术室的斯黛茜身边了。
“感觉怎么样?”罗杰眼睛是红的,眼圈也有些微红,打量着病床上满脸疲惫的妻子,紧紧抓住她的手,“我爱你,斯黛茜。”
斯黛茜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又疲惫,“罗杰,我儿子呢?”
“在这呢!”弗雷德兴奋地喊道,晃了晃他怀里抱着的一小团,“他可真小!和罗杰长得可真像,但比罗杰可爱一万倍!”
“快看!他抓住了我的手!”丹妮卡也兴奋地喊着,那个有着和罗杰一样发色的男婴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食指,丹妮卡心里满是激动和疼爱。
罗杰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语,他走过去把他儿子抢了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孩子头上还只是一层短短的黑色绒毛,皮肤白嫩,和他小时候真的很像,鼻子像斯黛茜,小巧可爱。身材有些圆润,看起来很是健康。被他儿子无意识地踹了一脚之后,罗杰心想,不止健康,还挺强壮的。
“我教子叫什么名字?”弗雷德在一旁问。
罗杰从晃神中清醒过来,他脸上扬起一个宠溺的笑容,“阿诺德,阿诺德·戴维斯。”
丹妮卡想起这个名字的寓意,微微躬身弯腰,牵住阿诺德的手,“小阿诺,以后一定会像雄鹰一样自由翱翔的。”
……
与回暖的天气不同,春天似乎没有眷顾奢靡的马尔福庄园。丹妮卡脸贴在冰冷的瓷砖上,红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上,狼狈地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粗喘着气,呼吸间都是疼痛。
卢修斯目光冷漠地直视前方,而他的儿子德拉科却有些不忍地低着头,只看着几个月间就有些脱线的地毯发呆。房间里站了不少人,除了贝拉克里特斯兴致勃勃地看着女人的狼狈,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心惊。
丹妮卡眼前的光被挡住,她睁开眼睛看向在她面前蹲下的人,不久前那双红眼睛里盛满的残暴和凉薄全部消退,留下些许的爱意。
冰冷的指尖抚摸过她的脸颊,伏地魔有些怜惜地说,“很疼吧?我施的钻心咒从来效力强大,我太生气了,丹妮卡……”
他的声音突然变冷,“我的女孩,告诉我,为什么要阻止格雷伯克的搜捕队抓人?”
丹妮卡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跪伏在他面前,“主人,他抓的那些都是我教过的学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伏地魔冷漠地打断她的话,“那些都是从学校逃走了的学生,而且大部分都是泥巴种。”
丹妮卡闭了下眼睛,无力再多说什么了,她做过无数次这种在食死徒行动中捣乱的事,这次被抓到她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我看她心思就没站在我们这边,认为纯血至上。”狼人格雷伯克在一旁冷笑着,脸上一道极深的伤疤就是丹妮卡搞的。
他话音刚落,又一道极深的伤疤出现在他身上,格雷伯克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伏地魔收回了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丹妮卡,“你会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我吗,亲爱的?”
“当然,主人。”丹妮卡仍跪伏在他面前,恭敬地说道。伏地魔却根本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冷漠表情,他满意地带着手下离开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人走屋空,卢修斯叹了一口气,把丹妮卡扶了起来,“我都难以置信,从前那个年少成名的炼金术大师和我眼前这个狼狈的食死徒居然是同一个人……”
丹妮卡勉强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德拉科紧抿嘴唇,犹豫了片刻才开口,“维尔逊教授,我以为您在黑魔王手下备受宠爱……”
“哦?”丹妮卡挑眉看了他一眼,“是的,我是还算受宠,但惩罚也不会被别人少。”她像是不经意间扫过手上戴着的朴素戒指,声音变得有些缥缈。
“爱有多少,恨就会只多不少。”
三个礼拜的圣诞假期短暂又飞快地过去了,新学期紧接着跟上,当丹妮卡回到学校,看着又空了很多座位的教室,她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力。
下课铃响起,丹妮卡抱着课本走在走廊上,准备回办公室休息。弗立维教授朝她迎面走了过来,拽着她的袍角往角落里走了几步。
他左右观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丹妮卡,为什么开学之后又有更多的学生没有回来?连卢娜都没回学校,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卢娜被食死徒抓走了,我很抱歉,我试着去阻止可是失败了……”丹妮卡说,“还有几个学生和她一起被抓,其他没有音讯的学生大概是逃跑了吧。”
“我知道你也无能为力,顾好自己已是不易。”弗立维教授摇了摇头,“时局越发动荡,现在巫师界再没有一处是安宁的了。”
丹妮卡望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轻声说道,“怕是离最后一战不远了……”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闷响。丹妮卡转头看向身材矮小的弗立维教授,“教授,我有些事情想问您。您知道拉文克劳冠冕的下落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弗立维有些惊讶,“拉文克劳的冠冕早在罗伊纳·拉文克劳去世后就失踪了。”
“这点我是知道的,”丹妮卡抿了下嘴唇,“但我怀疑它和那个人有着一些邪恶的联系,我必须找到它。”
弗立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么,我想你可以去找格雷女士聊聊。人们只知道她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却不知道她生前其实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也许她能知道冠冕的下落。”
丹妮卡望向走廊尽头那个一闪而过的灰色幽灵,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接下来好几天,丹妮卡沉浸在图书馆里,在书海里搜寻着关于拉文克劳和她女儿的内容。在一本有些发霉的书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有一些潦草的随笔,像是那人听到的八卦随手写了上去,丹妮卡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内容。
黄昏灿烂,太阳的余晖打在格雷女士半透明的身体上。她生前一定很美,长发及腰,长袍拖地。但她表情却漫不经心地有些傲慢,个子高挑,双手置于腰腹前,端庄地悬浮在半空中,在走廊上游荡着。
格雷女士有些疑惑地看向站在走廊上的红发女人,她正倚靠在窗沿上,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丹妮卡此时出现在离她办公室极远的拉文克劳塔里,还悠闲地看着落日,显然有些不对劲。
“维尔逊教授,”格雷女士昂着脑袋,走近她先开口问道,“你在等我?”
“哦是的,我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丹妮卡扭过头来看向她,“格雷女士,或者我该叫你——”
“海莲娜·拉文克劳。”
格雷女士表情一下子僵住,冷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不光知道这件事情,”丹妮卡紧盯着幽灵那张半透明的脸,“您还认识汤姆·里德尔吧?”
格雷女士冰冷傲慢的表情一下子被击碎,她激动地说,“你怎么会知道?!”
丹妮卡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步步紧逼,“你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把拉文克劳冠冕的下落告诉了他,我想他后来拿到了冠冕——”
“够了!”格雷女士冷静下来,声音像冰一样,“我明白了,你想知道冠冕的下落。”
她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冷笑,“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你的主子?”
说完她快速地飘远了,不愿意同丹妮卡多待一分钟。
丹妮卡摇了摇头,看来是不可能从格雷女士这里知道冠冕的下落了。但她现在可以确定了,伏地魔真的拿到过拉文克劳的冠冕,并有极大的可能性将其做成了魂器。
霍格沃茨校园里因为斯内普、卡罗兄妹和丹妮卡这几个食死徒的控制而显得越发黑暗和压抑,学生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言行,稍有差错就会被卡罗兄妹一顿教训。私下的学生反抗也越来越多,以D.A的成员为主要带头人。
随着情人节的到来,这种尖锐冲突的氛围才被节日气氛冲散了一些,学生们纷纷离开学校,去霍格莫德村享受难得的轻松时光。
深夜,丹妮卡和弗雷德十指相扣,却漫步在伦敦的街头。麻瓜社会的节日气氛比霍格莫德村更浓,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了整条街道,营造出一种迷幻的气氛,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每一对情侣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弗雷德一手抓着丹妮卡,一手拿着一份麻瓜报纸看着,上面没有可以动的照片,只有黑色的铅字。
“在加德里,有麻瓜一家五口死在家中。麻瓜官方将其死因归于煤气泄露。”弗雷德放下手里的报纸,“这件事我也知道,凤凰社那边给出的消息却是由杀戮咒所致。”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在那个人的控制下,屠杀麻瓜正变成一种新的娱乐活动。”丹妮卡说。
“而可怜的麻瓜们却不知道,他们只会注意到最近的意外事故多到有些异常。”弗雷德叹了一口气,“如果最后真的是那个人统治了巫师界,杀光了麻瓜,杀光了泥巴种,杀光了混血,最后还能剩几个人呢?”
丹妮卡默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无声地朝路过的房子上施防护咒,这种简单的措施也许能挽救一些生命。
“对了,我前两天收到了罗杰的来信,心里夹着一张小阿诺的照片,才两个月过去,看上去又长大了一些,还学会了翻身……”弗雷德提起罗杰的儿子,情绪好了不少。
丹妮卡接过照片,嘴角也不禁勾起一个笑容。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斯隆街的尽头,一个不大的门头闪着彩色奢靡的灯光,一对对情侣吻得难舍难分地走进那家酒店,开启一个美妙的夜晚。
站在路边的服务员一脸微笑地递给弗雷德一份传单,“二位有兴趣体验一下我们酒店的情人节特殊主题套房吗?”
弗雷德盯着传单想了一会儿,拉着丹妮卡就要往里面走。
“我们去酒店干嘛?睡觉为什么不回家啊?”丹妮卡问道。
“入乡随俗一次,我还从来没有住过麻瓜的酒店。”弗雷德语言透露出一丝兴奋。
丹妮卡望着灯光暧昧的小酒店,提议道,“那换一家吧,这家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
分发传单的服务员虽然听不懂他们口里的麻瓜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带着职业微笑说道,“我们酒店今天打八折哦。”
“就这家吧。”弗雷德拉着丹妮卡走进了这间酒店,霓虹灯管组成的招牌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格外显眼。
“L”
……
离那晚的放纵转眼过去了快一个月,那天丹妮卡一夜没睡,第二天揉着酸痛的腰还上了两堂课,她气得好久没有理过弗雷德,也没再偷偷出去见过他。眼看着复活节马上要到了,丹妮卡心想,如果弗雷德态度够好,对他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准备充分的话,她就勉为其难原谅他了。
丹妮卡换好一身整洁的蓝色巫师袍,走到礼堂吃早饭。
金色的盘子里盛满丰盛的早点,烤的金黄的面包片上涂着亮闪闪的果酱,香甜可口的南瓜饼放在一旁的木篮子里,清晨家养小精灵们从黑湖里捕上来的鱼被熬成了鱼塘,雪白地像牛奶一样,飘散着阵阵香气。
但丹妮卡闻到这股香味胃里却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干呕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坐在她身旁的弗立维教授关切地问道,“丹妮卡,你还好吗?身体不舒服?”
丹妮卡摇了摇头,“我想可能是最近天气转变地太突然了,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她端起杯子,喝下一大口南瓜汁,压下了这股恶心想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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