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杀人的事我来做
风澈挵着袖子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然后走出花丛,桃花眼里闪着不明的光,“那冷色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呀。”
七舞浑身一抖,道:“七舞刚险些冲撞了夫人,冷色是担忧夫人身体吧。”
“夫人?”听到这两个字,风澈眯了眯眼睛道:“七舞到是聪明伶俐的人儿,难怪殿下会让你留下。”聪明伶俐,在于七舞改口喊了夫人,而并非流樱大人。看样子,刚刚看到夜槿羽出手,她明白了流樱在夜槿羽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岚生做了他几十年的影卫,为了流樱,夜槿羽亦毫不手软。
“风澈大人谬赞了。”七舞抬起头,这才发现风澈手里拿着一个碗。
她脸色微微一白,已听到风澈说:“殿下让我来取血。”
七舞点点头,心中却顿时落空。让风澈来取血,那说明不需要她服侍在身前。
“听说七舞出生在南疆?”
“是。”
“那七舞怕也懂得巫蛊之术?”
“大人既知道七舞出生南疆,怕也知道七舞自小就流落到了长安,并不懂这些。”
风澈收回盛满血的碗,抬头看着风居院的方向,长叹一口气,“那人来了,可真是让殿下头疼。我们这些人,中间也难做。”说完,消失在花丛中。
这一点,风澈不说七舞也清楚,夜槿羽讨厌冷色。
当年整个玄天门都曾传言落舞樱和冷色私奔,想必,对两人的关系,夜槿羽也是耿耿于怀,但是碍于对流樱的宠爱,却又不得不隐忍下来,那风澈又在暗示什么?
七舞看着风澈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何,风澈是长生楼人中给她感觉最为神秘的人,总觉得,他一身都是秘密,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又总都有目的。
流樱回到风居院,赶紧将门关上,焦急的盯着冷色,“不是说,让你不要乱跑,让你休息,你怎么跟着我去别院了。”
冷色一听流樱语气这么凶,紫色的眼眸涌起一丝委屈,然后低着头,从怀里掏出小人像紧紧的握在手里。
细长的睫毛弯弯的落在脸颊上,流樱这才意识到口气略有些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问,“你刚刚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七舞?”
冷色依然低着头,“她欺负你。”
“欺负我?”七舞一愣,“她何时欺负我了?”
“你睡着的时候,”说着,他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流樱小腹上。
流樱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动作,脑子却是思索冷色为何说这样的话,冷色向来不会与生人接近,按理说他根本不认识七舞,却无端做出这样的举动。
深吸了一口气,流樱黑色的眼瞳掠过一抹冷然,按理说这个时候七舞应该在睿亲王府,为何,在风澈的院子里?
难道手睿亲王府有事情发生?
“冷色。”流樱轻轻撩起冷色耳边垂下的发丝,眼中多了几分怜爱,“以后不要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要出手伤人,懂么?”
“不懂。”冷色抬起头,干净漂亮的紫眸直直的望着流樱。
“你忘记你烫伤清瑶了?”
“她欺负你。你说谁欺负就杀谁。”他说的很轻,可声音坚定甚至带着几分狠戾。
流樱惊讶的望着冷色,气急的呵斥,“不准杀人,也不准对任何人动手。否则,否则……我就赶你走。”
冷色怔怔望着流樱,“你不要我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如锥子刺入流樱胸口,她伸手将冷色抱在怀里,声音为难,“冷色,谁也欺负不到我。若有人欺负你,你也告诉我,杀人伤人的事情我来做。”
“好。”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回答。
头顶乌云翻滚,像暴风雨中咆哮的浪潮,层层叠压而来,周遭飞沙走石,耳朵里充斥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四处奔散开。
一群怪异的尖嘴利齿鸟破云而出,扑向地上逃散的人,前方一只红色的烈鸟上,站着一个小孩儿。那孩子不过三四岁,一手叉腰,一手持着镰刀一样的武器,神色冷厉的站在那疾驰的鸟背上。
它带着一顶怪异的帽子,一只大眼睛漂亮如星,一只眼却包着绷带,小嘴儿殷红,面容精致的分不清男女。
群鸟在它的带领下于风沙中俯冲而下,旋即一挥镰刀,整个天幕瞬间被撕裂,巨大的光幕中,它嘴角的笑容残忍而冷酷。
“啊!”流樱豁然睁开眼,却感到一双手将自己懒腰抱起,旋即是一个股熟悉的味道传来了过来。
是槿羽。
屋子里十分的黑暗,显然还没有天亮,他穿着宽大的袍子,苍白的脸隐在帽子里,无法看清他神色。
对方扯过旁边的披风盖在流樱身上,然后抱着她急步往楼下走。
“槿羽,我们去哪里?”他全身冰凉,她又刚才梦中醒来,不由全身一颤,下意识的环住他脖子。
“齐月霖反了,我们得离开长安。”轻轻的几个字,却让流樱如中惊雷,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到了门口,而外面停着好几辆马车。
“冷色呢?”流樱大惊,夜槿羽身形微微一滞,低头看着流樱,碧色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和清瑶一个马车里。”
说着,花墨清瑶已经掀开帘子,对流樱招了招手,“流樱,冷色在这里。”
冷色正坐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流樱,目光落在夜槿羽身上时,凝了片刻,又收回低头看着手里的雕像。
夜槿羽将流樱小心放在马车里的靠垫上,俯身将披风的带子替盖好又将带子仔细的系好。
流樱抬头凝望着他,这是两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眉眼如画,睫毛卷曲细长,世间哪怕女子都少有如此好看的睫羽,微微抿着的唇,透着妖异的红色。虽然只是系带子,可冰冷的脸上透着认真。
“你的脖子?”他说之突然顿住,冷眸中顿时涌起担忧和迷惘。
流樱微笑摇头,道:“没事。”
指尖轻轻一颤,夜槿羽声音有些失控,“流樱,是不是我做了什么?”
“是我不小心擦伤的。我脖子有些冷了。”他忙将领口整理好,重新系好,可那低垂的眉眼却不停慌乱闪动,流樱忍不住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他的脸和手一样冷,她记得很久之前,他总是握着她,手心里有她依赖的温度,可如今,这些全无。
手指滑向他脖子,他却是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蹲在她身前将她赤足握在手里。
流樱失落的收回手,“槿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夜槿羽没有说话,却是从旁边拿出早就替流樱准备好的袜套,轻轻的替她穿上。
他不说话,流樱却已经猜到,待他穿好她往后挪开忧心的避开三尺距离。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他倾身过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额头抵着她眉心,吐字如兰,“若有事隐瞒,那便是风澈找到破解白嫣若诅咒的法子了。所以流樱,不要故意避开我了。”
“真的?”流樱将信将疑。
“若不信,你去问风澈便知。”刚说完,怀里的人一下挣脱他怀抱,就要跳车,却被他拦腰拉了回来,咬着她耳根道,低叱道:“你就这么着急?”
“我,是担心。”
“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很轻,却字字清晰,像重锤敲在她心口。
她惊讶的看着他,胸口一阵闷痛。
她万万没想过,他如此骄傲自负的人,会说出这三个字。不管他对不起是因为冷色的事,还是无意中奖她伤了,对她来说,都感觉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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