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我们见过
两人走到路口,就看到一群大汉拖着一个人走飞快上了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而不远处,却是一个老头的哭喊声。
雨下的有点大,但是露天却围了一群人,流樱知道夜槿羽喜欢清静,让他在旁边等着,自己走过去,看到一个老头儿倒在地上大喊,似乎满腹冤屈。
这里可是长安,流樱不由皱眉,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人说:“不知道啊。刚刚揽花殿的来抓人,应该是和这老头起了冲突。”
“姐姐,姐姐。”流樱正要挤进去,突然感到有人扯自己的衣服,一低头,却是一个小男孩儿,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递给流樱,“姐姐,这个是不是你的?”
“这个不是我的。”流樱笑着回答。
小男孩儿有些失望,将那雕放在眼前看了几眼,又看了流樱,“应该是你啊,和你好像。”
流樱拿在手里一看,是一个人形雕塑,大大的眼睛,简单挽起的头发。虽然简单,但是线条流畅脸嘴角的发丝的细纹都非常细致,这分明就是她。她将雕塑反过来,一看那底部有一个刀痕。
她认得一个人,那人手一双极其灵巧的手,能将人雕刻的活灵活现,而每次收刀时,他都会底部停顿,留下一个印记。
流樱整个人如五雷轰顶,握着那木雕的手在发抖,“你在哪里捡到的?”
小孩儿指了指老头身后,流樱一下想起了刚刚那个被带走的少年,赶紧冲进人群将老头儿扶起来,“大叔,你可认得这个东西?”
老头看着冲过来的女子,只觉得有点面熟,一看他手里的雕像,突然反应过来,这女子应该就是那少年要找的人。
“是那小哥的东西啊。姑娘,你快去找找他吧,他被揽花楼的人抓走了。”
“揽楼?”流樱声音亦在颤抖,“揽花楼是什么地方?”
“在永巷街,那也是青楼,但里面全都是男的。”
“大叔可记得那少年的样子?”
“没看清,但是,他眼睛很特别,像是紫色的。”流樱浑身气血冰凉,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老头手里,“大叔谢谢你了。”说完,整个人如白鹤掠起,跃上了房顶,飞快奔向揽花楼的方向。
远处的夜槿羽等得有些无聊,却看到流樱突然消失在雨中,他丢下扇,赶紧跟着追了过去。
揽花楼如今是长安最负盛名的青楼,不仅是因为这里面都是男官儿,最重要的是这些男官儿年纪最多从不超过十八岁,而且摸样绝色。来这里的寻欢的客人,个个身份显赫,大多数的他们不仅仅享受男人的‘滋味’更多是是来享受那份虚荣的。
整个揽花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打手,三步一个岗位,守卫森严。
而旁边的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那马车正是刚刚从流樱身前走过的那辆。
走入后院入口,一个大汉马上拦住,“此处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唔!”他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僵直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鲜血顺着雨水流淌在青石板上。
“来……人”他的伙伴同样声音未喊出,只见一匹雪亮的光从眼前划过,自己的鲜血便从脖子里如水注喷了出去,而立于身前的女子,衣不沾血,手里的长剑荡着清洌的冷光。
流樱翻墙跃入后院,身上衣服尽湿,一手拿着木雕,一手拧着剑转入走廊,走过的地方,皆是一路尸体。
一楼靠楼梯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一个打扮妖艳的胖女人一边系腰带,一边对身后满身酒气的汉子说,“那我就去看看你说的新货。”话刚落,一把冰凉的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胖女人全身一抖,脸上的粉簌簌落下,看着眼前周身湿透的白衣女子,道,“姑……姑……”
“刚刚被抓来的少年在哪里?”流樱冷声开口。
“你说什么,我不懂啊!”
流樱上下扫了一眼胖女人身后那个猥琐的汉子,手腕一挥,对方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滑到在地,鲜血贱了胖女人一身,那汉子正是王老汉。
而流樱手里的老女人,正是揽花楼的老鸨,一见刚刚还在和自己欢好了的男人躺在血泊中,死得眉目怒睁,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他在哪里!”
“姑娘,你莫要冲动,我这带你去,我这就带你去。”那老鸨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她刚刚也是听到说来了一个好货,让她去验身,哪里知道,她人都没有看到,竟有人来要人了。
带着一个肥胖的老太婆,很快就惊动了其他人,流樱手腕一用力,锋利的剑切入老鸨肥肉里。
对方吓得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裙子上一股尿味,“姑娘,您别动手,我这就带你走。”
“说在哪里!”
“三楼,丁房!”老鸨说完,再也坚持不下去,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流樱一脚将她踹开,而周围的打手当即一拥而上,可还没有近身,只看到狭窄的楼梯处皆是银辉,十尺之内的人,所有人都被切喉而亡。
白衣女人提着剑立于尸体之中,那老鸨突然醒来,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
“叱”剑起手落,一颗肥胖的头颅顺着血柱冲上天空,流樱剑一指,剑尖挑起老鸨的发髻,带着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踩着鲜血,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三楼,而这一路,几十人持刀追随,却无人敢近身。
看着房间上的字号,流樱扭头回看走廊处,那些打手竟然纷纷后退三步,流樱将老鸨的头颅丢在地上,抬起就是一脚。
那肥胖的头颅竟如飞天炸石,带着凌冽的强大力量冲了过来,前面一排人直接被撞飞,连带的几个人都从栏杆处掉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摔死在院子里。
流樱推开门,几把斧头迎面而来,十五一个后仰,如惊鸿掠起,脚尖接住那斧头,用力一踹回去,对面一个人,直接被斧头劈成两半。
屋子里站着的,正是将长安街上强行掳人的大汉儿,此时见自己的同伴被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血水跟雨水似的流满了地上,都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给门口站定的女子让出一条路来。
“人呢?”女子持着一柄雪亮的剑,冷声质问。
“在那里。”其中一人颤抖的抬起手指向角落。
角落里,一个少年双手被反捆绑在身后,周身全是污泥,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清颜色,卷曲的长发湿漉漉的裹着羸弱的身体,在灯光下,露出原本的栗色。
流樱呆呆的看着地上蜷曲的少年,一步步的走过去。明明两人只隔了不到十尺,可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是漫长的一生。
待走到少年身前时,她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剑,一下跌跪在地上,痛苦的捧着少年的脸。
他的脸也很脏,也不知道是流浪了多久,连五官都看不出来,只有那轻轻颤抖的漂亮睫毛告诉她,他真的还活着。
流樱衣衫湿透,她抄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他的脸。就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她小心的擦拭下,渐渐露出真容,和九年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身前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紫色的双瞳如夏日午后的藤萝花,无比的明亮美丽,他怔怔的望着流樱,“我是不是见过你?”
“是。冷色,我们见过!”
九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他说的也是这句话。
时隔九年,她换了容貌,变了声音,他却是依然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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