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艳蛊
此时的七舞宛如一把锋芒四射的利剑,单单这么一站,就觉得她气势凌人,有着让人畏惧的霸气。
“天雪恢复的很快,但也务必在睿亲王发现之前早些归位玄天门。”
“哗啦。”就在这时,风澈不知何时竟然把那折叠披风突然收了起来,那一瞬间,流樱和对面的夜槿羽直直的打了一个照面。想避开,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这是半个多月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四目相对,他碧色眼眸深处似海,深邃不见底,却又毫无波澜,眉目间甚至带着一丝远离和陌生。流樱亦平静望着他,黑色双瞳如恒古之水,亦没有一丝涟漪。
她想不明白,为何夜槿羽要将天雪带来,为何要让风澈替她接筋脉,接骨。可是,很显然她没有资格过问。
屋子里的氛围在两人久久的凝视中,变得诡异和肃然,天雪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莫名恐惧涌上心头,她目光来回在两人脸上审视,企图看到什么端倪,可终究一无所获。
“参见大人。”流樱颔首,恭敬的跪在地上。
不知为何,天雪大松一口气,然后紧张的看向正位上那面容妖魅,气势逼人的男子,再度心跳如雷。
夜槿羽始终保持最开始的姿势,目光从屏风收起的瞬间,就未曾从流樱身上移开,冰冷锐利的目光似要将她看个透彻。
然而,又能看到什么呢?依然冷漠倔强,她刚刚转身就走到态度,直接表明了她要远离他的立场。他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就那样俯瞰着跪在地上她。她身上没有一丝悲哀,一丝愤怒……
他以为,当她看到完好的天雪时,她会大发雷霆,或者恼怒质问,可她没有做,却是用转身,用沉默来回敬他。
风澈说的对,他真的等不到她的转身,像在冷色的忆境里,不管他怎么喊,她都听不到。在病床上,他如何昏迷,她都不会来探望。
“听说白嫣若被关进了刑部,如今的天刹,就只有你一人了。”终究是他打破两人的沉默以对,终究是他退让一步,希望两个人能说上话。
“是。”她跪在地上回答,屋子里又出现了死寂般的沉默。
风澈弄着袖子站在角落,目光悄然落在流樱倔强的背上。
而就站在流樱身边的天雪浑身冰凉,在这个冷寂的氛围中,她只感得到无端恐惧涌上心头,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甚至不敢再抬头观察夜槿羽此时的表情。
旁边青铜炉子里的香寂灭,一个时辰过去了,可天雪却觉得漫长的过了一世,冷汗随着莫名惊惧打湿了衣服,而周围依然安静的吓人。
“啪!”旁边的茶杯突然砸在面前,天雪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大人。”
“下去。” 冰冷的声音几分嘶哑和疲惫传来,天雪点头,却看到旁边跪了一个时辰的流樱起身走了出去。
天雪才知道,原来刚刚夜槿羽的怒火不是冲自己,那一瞬间,天雪却也觉得自己仿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可同时脑子里却是惊讶刚刚夜槿羽那句话,七舞成了玄天门的天刹?这几个月时间,她竟然不知道,玄天门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是,她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位上那宛如天人的绝色人儿,脑子里心里全是他一颦一笑。他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可现在陡然被吓得惊醒,自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问了什么,自己就想收到蛊惑一般身不由己。
“你起来。”他嗓音慵懒,语调明明柔和可偏生带着蚀骨冷意.
“谢谢大人。”天雪起身,恭谨的站立。
“刚刚你说道哪里了?进玄天门遇到了天水?”
天雪仿似又被引导,忘记了之前的害怕,目光痴迷的望着位置上的人,“是,那年天水同我一起进入……”
“本宫乏了,你下去。”他突然打断,垂眸看着手里的骷髅,不知为何,天雪有些失望和难过,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身上一股无尽的悲伤。
流樱屈膝单腿坐在房顶上,手里握着那枚指骨,脑子里依然茫然,茫然道她这些天故意逃避不去过问长生楼的事情。甚至不再和三娘,和岚生联系,为的就是不想得到那个人的消息。可如今,脑子里反反复复是那双闪着妖异碧色的双眸。就这样,她在房顶坐到了天亮,恰时一只信鸽飞了过来,恭敬停在了她的膝盖上。
次日晚,齐月霖果然如流樱所料那般召唤白嫣若。
流樱快步走向刑房,在院子刚好碰到了手捧燕窝的离月。
“贤妃近日可好?”
“除了脾气越发急躁,其他都很好。昨儿贤妃还说今晚要去看睿亲王,这会儿怕是在打扮吧。”
“离月大人辛苦了。”流樱微笑看着他离开,然后进入了刑房,看到白嫣若身穿白色长裙背向流樱。
“嫣若,王召见你。”
“好。”白嫣若回头对着流樱莹莹一笑,那一瞬,流樱惊得后退一步。
“呀,是不是七舞也被惊艳到了?”此时的女子,身穿白衣,长发轻挽,一张容颜如冰雪艳丽,美如仙子。
落流樱的确被惊艳到了,“嫣若,你的脸?”
白嫣若伸出左臂,那苍白的皮肤下可以看到一条紫色的蛊虫在里面游走,“这是苗疆最神秘的蛊虫之一,名为艳蛊,它只能存活一个时辰,但是这个时辰内你的容颜将会吸收日月精华,美到了极致。”说完,那蛊虫从她伤口处钻出来,她容颜即可恢复正常。
“但凡蛊虫,都有相应的代价吧。”
“是啊,有代价。”白嫣若叹息一口气,“代价便是,每用一次,我就会苍老五年。”
月上中天,安静的睿亲王府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坐在房顶是流樱低头看着手心不由道:“绾颜这么快就来了么?”
身形如惊鸿落下,看到离月端着空了的碗安静的立在被踹开的门前。
艳蛊,艳蛊,据说这种蛊常用于南疆后宫的争宠。
歌绾颜气的浑身发抖,殷红的指甲将地上女子的衣服全都扒了个精光,琉璃光下,那妙曼的裸体更是勾人。
“贱人!”歌绾颜气喘吁吁,眼底竟是血丝,盯着地上的女子,“你竟然敢用曼陀罗香迷惑王,你就这么想爬上王的床,想取代我的位置?”
“贤妃。”看到歌绾颜妆容全花,发髻散开,门口的离月不由唤了一声。
可他这一声,却偏生带着莫名的蛊惑,歌绾颜只觉得头脑晕眩,气血倒流,一下想起了九年前出现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夺走了本该属于的玄天门主之位,甚至还要夺走齐月霖。
她浑身颤抖,一下看到如画手里的碗,抢过来狠狠砸在地上,然抓起一块尖锐的碎片,狠狠的化向了地上女人的手臂。
“啊!”鲜血四溅,那瓷片像钝刀一样,几乎将女子整个左手剖开,那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同时,一只紫色的蛊虫从血肉里爬出。
蛊虫爬出来,歌绾颜一脚将其踩死,溅起一地的血。
而那娇艳妩媚的女子子啊剧痛中终于清醒过来,她的面容也恢复了原样,苍老枯槁,是整整老了十岁的白嫣若。
“白嫣若,”歌绾颜蹲下身,揪着白嫣若的头发,声音尖锐,“果然是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你要和流樱一样,盯着我的东西,想要抢我的东西?”
剧痛中的白嫣若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歌绾颜扭曲的样子,她忍不住一把一口血水吐在歌绾颜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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