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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沉痛的代价


  “流樱是在找我,还是找祭司大人呢?” 

  流樱步子一顿,寻那声音看去,黑暗中风澈靠墙而立,宛如鬼魅,若非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身影。 

  她虽然和风澈只相处了时间少,了解不是很深,可此时的风澈和当年医治她的时候却判若两人。 

  他慢慢渡着步子走过来,看着流樱碗里的饺子,道:“哦,我也的确是饿了。” 

  “这不是给你的。” 流樱把饺子护在怀里。

  “不是给我的?”他没有带面纱,苍白的脸泛着病态青色,可一双眼瞳却流淌诡异光芒,薄唇更似笑非笑,“看样子,果然是送给祭司大人的了。” 

  流樱冷睨着他却是没有说话。 

  “流樱,你喜欢夜槿羽吧。”见她不语,风澈突然凑过来,低声道。 

  流樱目光狠戾落在他脸上,他却浑不在意,继续道:“若非这样,你明知道他不是我,可为何不拆穿他呢?” 

  “你管得太多了。” 

  “喜欢却不敢说,难道你除了没有心,还有其他什么秘密?” 

  好似戳到了痛处,流樱顿觉得被人掐住喉咙,竟瞬间疼得无法呼吸,那捧着碗的手亦颤抖起来。半响,她默然看着前方抬步离去。 

  “这份情感你不说也好,免得槿羽受一世煎熬。” 

  杀气顿然掠来,风澈只看到一个白影如鬼魅冲来,随即他整个人被拽离地面,然后后背重重摔在墙上。那一瞬,他几乎感觉到五脏六腑都要被这女人撞碎。 

  好狠的女人! 

  待他回过气来,流樱已经掐着他脖子,双眼充血的盯着他,“风澈,你有话就说完。” 

  看着面前凶狠如恶鬼的女子,他强扯出一抹笑,“你作为齐月霖的曾经的女人,应该记得蓝卿吧?” 

  流樱微微眯眼,示意他说下去。 

  “蓝卿在月重宫二十余年,却因为皇室的牵制,直到十年前才成为祭司。可是,九年前,夜槿羽到了南疆,却将蓝卿关在了圣湖下面。蓝卿是什么人,你比我们都清楚。”他喘了口气,“被夜槿羽关押八年之后,他逃脱无望,于是,选择了自尽。” 

  流樱眼底掠过一丝震惊,她虽然不懂法术,但是却知道,像蓝卿这种学阴毒之术的人,早就被恶灵缠身。除非永生不死,一旦死亡,那些怨灵就会在地狱寻找到他,想方设法的将他吞噬复仇。自杀身亡的人,传言死后灵魂不但无法渡过忘川河,还会被囚禁于河底不得逃脱,日日被下面的恶灵啃食。次日又恢复原样,再度啃食,如此反复。 

  “他为了什么?”宁肯承受永生痛苦,都要选择自杀,蓝卿目的是什么? 

  “呵呵呵呵……”风澈发出诡异阴森的笑容,“蓝卿用尽自己的鲜血发了一个诅咒:夜槿羽将同他一生为情所困,而他月圆之日遇到的那个女人,将会把他变得人鬼不如。” 

  这一下,流樱如遭雷击,她震惊的盯着风澈,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她的神色,风澈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唇边的血,“夜槿羽出生高贵,二十多年来生清心寡欲。可是,他偏偏遇到了你……他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 

  流樱盯着风澈,因为桃花赋她提前一月已经遇到了夜槿羽,可没想到却应替了蓝卿这个诅咒。 

  “槿羽真的养了一条毒蛇在身边,被反咬一口。” 

  “那又如何?即便没有我,这个血咒槿羽始终都躲不掉。但是他却毫不在意蓝卿的诅咒。”他目光落在落舞樱的心脏处,“你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却能不死,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那诅咒的后果会怎样?” 

  风澈来到北燕,已得知了流樱是当年的落舞樱。但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没有心脏,不可能这样活着。  

  落舞樱师承何处无人知晓? 

  落舞樱父母是谁,无人知晓。

  她——还是一个迷! 

  流樱踉跄的回到了寝殿,默默的坐在铜镜前,屋子里一片漆黑,可她却能早就适应了黑暗。脑子里一遍遍的响起风澈说的那些话。 

  她自然是懂得风澈是在警告她。蓝卿以沉痛的代价,用自己的鲜血,对槿羽下了情咒。 

  不管那晚遇到的是不是她,只要他陷入‘情’,就会万劫不复。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流樱觉得浑身冰凉,刺骨寒意从骨髓里蔓延开来,然后全都交汇到了心口的位置,让她不能呼吸,不能喘气。 

  “槿羽……”她轻声唤道这个名字。他就像一点火星,悄然落入她心口,然后开始慢慢的发光发热,带着丝丝暖意融化她身体每一处刺骨寒意,然后又开始燃烧,灼热她,最后吞噬她。当她发现时,自己也…… 

  流樱低下头,将脸埋在手心里,只希望,醒来,醒来后……还是在漆黑的乱葬岗里。 

  “樱儿……”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声樱儿,载着满心期待和喜悦。 

  流樱浑身一颤,回头看向门口,但见月光下一个纤长的身影立在那儿,外面寒风萧瑟,几乎能看见他随风而动的长发。 

  “樱儿……” 

  “我休息了。” 

  “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今天太困了。” 

  “哦。” 

  门口半响才传来他的声音,带着难言的失望,然后转身离去。 

  流樱看着那背影消失,只觉得胸口被钝刀所刺,偏生那刀又不□□,她只得咬着牙隐忍这份属于自己的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双手放在门框上,手指一点点在门上的描摹他方才的身形…… 

  窗户吱呀一声作响,外面寒风猎猎,呼啸传入耳中,流樱把着门的手一颤,最后咬牙打开门。 

  惨淡的月光落在院中,冬青和腊梅在风中摇摇晃动,门口的几盏灯笼滚落在地上,似乎预示着明天又将一场大雪,而他……不在。 

  流樱垂下眸,正欲退去回去,一盏灯突然晃到眼前。 

  “樱儿,我在这里。”他摘掉了面纱,仍旧是风澈的容颜,可一双眸子却漂亮得惊人,睫毛卷长宛如蝶翼,面皮下的脖子白皙如雪,无论那个角度看去,都是令人惊叹的完美。他抱着一大堆衣服,另一只手提着一盏有点破的灯笼,“刚刚灯笼掉了,我去捡灯笼去了。”他的语气像是一个慌忙在为自己解释,希望不要得到差评的学生。长发披肩,上面缀着一朵梅花,许是刚刚拾灯笼时沾到的,见落舞樱没有说话,他踮起脚尖将灯笼挂在她门口。 

  “我好冷。”他眨着漂亮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流樱,“刚刚在走廊上站了好久。”站了足足一个时辰。 

  流樱顿觉得鼻子难言酸疼,终究是不忍,“你进来吧。”  他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抱着衣服就跟着流樱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不等流樱反应过来,他就所有衣服全都放到榻上,又自觉把屋子里的灯点上。 

  “你头发没有干,先把自己的头发擦干。”流樱找来丝绢,递给了他,哪知道,他双手一摊,十指纤纤竟然裹着纱布。 

  “你手怎么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那些衣服,才不说是被剪刀划了几道小口子,不过倒是虚张声势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又故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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