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她的心不在了
齐月霖接过七舞递过的名册,接着旁边的灯笼一看,脸色顿时大震,眼底闪过几丝阴狠。里面的名单和他之前调查的一模一样,可却多了一些人,而这些人却是誓言旦旦要效忠于他的人。
“你看过内容?”
七舞点点头,“在南岭王府看到的也是这个。”
他握紧名册,看着前方,“好,很好……”
果然,接下来今日,七舞根据齐月霖的吩咐,却试探那几名官员,果然不其然的在其屋子里发现几分密奏。其中有一封更是举报齐月霖在江南走私私盐,甚至挪用振灾物质。其中还有说他在南岭一带走私军火,勾结南疆。
对发誓要效忠自己却暗地里举报他的官员,齐月霖拿到‘证据’后,自然没有放过他们,而此时白嫣若却借故病重不出现,所有事情交给了七舞和其他几个门人。而七舞做事冷静沉稳,连续做了几次漂亮的任务之后,魂一亦觉得这个女子渐渐露出光芒。
几个官员被刺杀暗自传开,朝野一片惶恐。
“喏。”软榻之上,流樱将手指里的香囊丢给了对面的人,“绣好了。”
夜槿羽小心的将香囊拿在手里,上面用丝线绣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樱花。
流樱不太会古代的绣法,虽然绣成形了,却是歪歪扭扭,这样也用了好几天时间。
这几日,她就坐在窗前认真绣,他就托着腮望着她,时不时的叽叽咋咋补上几句,比如小心手指啊。真是笨啊,又扎到手了,然后整个人像猴子一样跳起来非要给流樱涂药,顺带摸几把。或者会说,樱儿我们谈谈你刺绣的心得吧。
在流樱看来明明可以一天的事情,却偏偏被他搅和的用了好几天。
“不错,樱儿手艺真好。”他笑嘻嘻的回答,然后从食盒里面端出阳春面,“这是我亲手做的,犒劳你。”
“这个……槿羽……”流樱怔怔看着那面,“今天还吃面?”这已经是她第七天吃面了,哪怕爱吃,但是餐餐吃,也会疯掉。
自从她说喜欢吃面之后,不……自从她醉酒醒后,他顿顿都亲自下厨给她做阳春面。
“你自己说喜欢的啊?”
面纱下面的美眸愣愣的凝着落舞樱,明明是她说喜欢吃阳春面的。
“可是槿羽,天天吃也会腻啊。”
“哦……”他垂下眸子,语气有一丝失落,“那樱儿爱一个人,也有一天会腻么?”
流樱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心里却是暗自道:这似乎是根本不搭边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他抬起头来,看到流樱已经拿起筷子默默的吃起面来,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夜槿羽还是真的盯着流樱将面吃完了,他才开开心心的拿着香囊开心出门,到门口流樱忍不住说了一句,“羽,我从未觉得会腻,甚至会离开它的一天。”
他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
小心的将那些梅花放入香囊里,夜槿羽坐在走廊栏杆上,放在鼻子便闻了又闻。
梅花香气已经不浓郁,可是,那股淡淡的香气,却留在了心底。似乎又看到流樱捧着落花站在他身前的样子。
风澈从暗处走了过来,坐在夜槿羽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人,可别忘了蓝卿的诅咒。”
“蓝卿死前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信任他有能力诅咒我。”他回眸冷冷看着风澈,然后抬起左手,漂亮白皙的五指微微曲起。不过瞬间,他那如玉的手心里突然多了一团火焰,火红如血,宛如盛开的红莲。
“红莲业火!”风澈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寒意。传言,红莲业火是忘川河边的孤魂,因为无法遗忘前世,无法过奈何桥,便成日游荡在河边,寻寻觅觅。那样的灵魂,一般都带着前世的眷恋,痛苦,不舍,执念,他们带着着无法释怀的仇恨和怨念,燃烧时如鲜血沸腾。
夜槿羽靠在柱子上,长发拽地姿态优雅且慵懒,清冷的双眸在红莲业火的照耀下变成了诡异的深碧色,宛如夜幕中的魔鬼。他红唇一勾,唇上美人裂带着夺目的媚惑,将手中的火往空中一抛,那火顿时呼啸而去,在空中化成数百只蝙蝠,发出刺耳的尖拧牙朝风尽扑来。
风澈忙捂住脸,顿时跌在地上。可片刻之后安然无恙,他紧张的放下手,发现夜槿羽还坐在栏杆上正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香囊。而周围根本没有什么红莲业火,也没有什么蝙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自己产生幻觉了?
他喘了一口气,突听夜槿羽轻笑,“如今,你是信我,还是信蓝卿?”
风澈如遭雷电,原来刚刚看到的是真的。想起红莲业火燃烧时夜槿羽那双被魔性吞噬后的碧色双瞳,他只感觉到丝丝缕缕凉意瞬间蔓延整个身体。
“那又如何?”
他整了面色,强作镇定的看着夜槿羽,“流樱是不会喜欢你的!”
夜槿羽阴森回头,风澈却丝毫不怕,“你觉得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她会爱上你?”
纤细的手指顿时握紧手里的香囊,那风澈已坐在夜槿羽旁边,“她没有心,你早就知道了。若非这样,你怎么不以真实身份面对他,却要处处假扮我。”
他的话彷如戳中了夜槿羽的痛处。他们在一起十年,他的性格,他太懂了。那样高傲的男子,如今,却不得不掩饰自己的身份,若非爱得太深,怎么会把自己看得如此卑微。
见夜槿羽沉默不说话,风澈唇边勾起一丝笑,“其实,不过就是心的事情。天下事情都难不倒你,难道这个就能难道你?”
夜槿羽回头看着风澈,半响道:“我不知道你和蓝卿做过什么交易?给了你什么邪恶的玩意儿?但是,就如你刚刚那句话,这天下事难不倒我。你敢为非作歹,我就有能力将永远关在圣湖下。”
风澈咬牙起身,狠狠的盯着夜槿羽,几乎咆哮道:“我能为什么非,作什么歹,我所有的执念不过就是想打败你。”
“外公一声肆意风流,为人洒脱崇尚自由和不羁,更无心追求权力。他毕生愿望不过亦希望你快乐一生。可你,却偏生生了执念,难道你不怕他失望?”
暮王爷老年得子,就风澈一个儿子,从某种血缘上,夜槿羽还需唤小他四岁的风澈一声舅舅。
风澈闻夜槿羽一番话,脸色更加灰白,最终却是转身离开,只是丢下一句,“她没有心,你替她寻回来。”
寻回来?夜槿羽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香囊,突然想起了长安街上,那个一身邪气的老太婆。
流樱这几日同样烦躁不安,因为酒醒之后就发现夜槿羽给她的那条丝绢竟然不在了。她又不敢问对方,只得忍了下来,可偏生,总觉得胸口少了点什么。
这么多天,他只说要她绣荷包,对那丝绢的事情,又不提分毫。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将那丝绢丢到其他地方,可翻遍了整个寝殿,甚至问了三娘也没有见到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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