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为什么不可以
这一夜,残音本以为不会睡着,没想到不一会儿就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天一亮,残音还在睡梦中,夜槿羽小心翼翼的起床,穿衣,看着残音熟睡的睡颜,强硬的心一下子软化了。
他轻轻走了出去,吩咐宫女太监不能吵醒她,这才去上朝。
残音一直睡到辰时才起来,屋外的宫女听到残音起床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请更衣。”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皇上呢?”
宫女恭敬回答:“皇上去上朝了,现在还在上书房批阅奏折,皇上走时交代过,让我们不用叫皇后娘娘。”
残音点点头,“哦,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穿衣服就可以了。”
“是,”宫女依言退在一边。
没有后妃朝拜,也没有臣妇请安,残音以为是夜槿羽不让她与外人来往,所以才这样。殊不知,夜槿羽根本没有一个妃子,也不想打扰她,所以下旨,所有臣妇不用进宫请安。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落烟。”
残音扭头问道:“是沉鱼落雁的落雁么?”
落烟摇摇头,“落花的落,烟花易冷的烟。”
残音想,她也是有故事的人,不然年纪轻轻,眼角的沧桑又是怎么回事?
残音想到,住在这里终究还是不合适,于是说道:“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搬到凤仪宫去。”
落烟却说道:“皇上说皇后娘娘就住在揽月殿,不用搬。”
残音冷笑,这算是囚禁么?
“皇上驾到——”就在这时,听到公公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
残音凝着眉头,从美人椅上站了起来,不等那明黄挺拔的龙袍映入眼帘,便快速的跪了下去。
“不是说,日后在这后宫,所有的礼节都免了吗?”没等她俯下身去,夜槿羽冰凉的大手,已经稳稳的扶住她。
冷峻的眸子瞥了眼已经跪在脚边的落烟,漠然道:“起来吧。”
“谢皇上。”落烟规规矩矩的起来站好。
“皇上不是在处理朝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男人的大手还牵着她,将她的小手包揽在掌心。
男人不松她,残音也不好擅自做主,挣脱开他。就这样任他拉着手,坐到了她方才坐过的美人椅上。
男人顺手想将她也一并带到怀里,可最后犹如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他松了松自己的手,残音也因此站稳了身子。
夜槿羽安静的打量了她片许,最后沉着声音,才回应她方才的问话:“处理完了,便回来了。”
夜槿羽拉起她的手,见她神情平静,并未有不耐流出。他冰凉的手指,握紧她的小手,缓缓的与她的小手贴紧,相握。
“若是在宫里有什么不适应,都可以与朕说,若是谁伤了你,也可以告诉朕。”
今日,一向懒于说话的帝王,话却多了起来。让他的贴身公公忍不住频频抬头相看。
“张公公”
“皇上!”
张公公巨汗,这就偷看了一会儿,咋就被逮着了。
“备膳。”
“是!”想起起来也有些时辰了,残音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确实有些饿了。
将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看在眼里,夜槿羽精致的玉容有着短瞬的松动。
“皇上,够了,我有手,可以动筷子自己吃。”
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摆放的一桌子都是满满的,足足有三十多道,其中不乏有素有荤,甜点与汤点的搭配。
男人就在她的身边坐着,残音见他先动了筷,也是饿极了,在他面前也不想那么拘谨,就也伸手拿过了筷子。然而她拿筷子的手刚握紧,才发现他方才动筷子所到的那些食物全放在了她的碗里,短短的一个眨眼的时间,她的碗里已经盛满了这个桌子上的几乎所有的饭菜。这些,都是夜槿羽自力为之,根本就没有让身旁恭敬站着的太监宫女布菜。
盯着面前一座小山一般的碗,一时的,残音木讷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动筷了。
“不合胃口?”见她盯着面前的饭菜出神,却是迟迟的没有动筷吃上一口,夜槿羽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筷子,低沉的出声问道。
闻言,残音猛地将头抬起,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这是一双怎样的眸子,视而有情,幽深的眼眸深处,是一汪看不到感情的黑色深渊。那精致尊容的样貌,搭上他那双深邃而又冷漠带有疏离之感的玉眸,就如那孤冷的雪山最圣洁的白雪。
她内心一颤,快速的将头垂下。
“若是不合胃口,便撤下。朕吩咐他们重做。”男人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偌大的承欢殿,恭敬候着的几名太监宫女,却是在听到年轻的帝王这句话的时候,那瘦小薄弱的小身板,都是控制不住的一个颤栗。这些饭菜,是皇上特意吩咐下去的,也是御膳房那些厨子的拿手好菜,因为皇上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故意为难他们御膳房,甚至还说出若是饭菜做的不好,便砍头的威胁话出来。
看着残音凝眉的模样,他们的心里,也是更加的害怕了。这些饭菜都是他们按照御膳房,在宫里了干了几十年的厨子说法做的。火候,翻炒,调料,每一样,都不敢多,更是不敢少。论起加工,论起时间,比起以往做的饭菜来,这么多人帮忙,三十多道菜色,还是比平日的时间,要慢了一个时辰。
他们中,有胆子小的。在夜槿羽的这一句话落后,害怕的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那些壮着胆子的,在看到身边的伙伴都害怕的跪了下去。
这边的响动,将一心都放在残音身上的帝王注意力引了过来。
他们不敢去看帝王那双自带威严的一双足以摄魂的眸子。
害怕的更是“扑通—”连着几声下跪的声音,全朝地上跪了下去。他们不敢开口说话,就胆战心惊的在那跪着。
夜槿羽冷峻的面庞扫过他们,墨黑的眉头不仅一蹙。
看出帝王已经隐隐有了不耐,张公公赶紧站出来,大声的叱责着他们:“一群没有眼力的狗东西,打扰到皇上和公主用膳你们担当得起吗?还不快滚下去!”
“在王府的时候,我吃的都是一些素淡的食物,不曾有今日这般全,一时有些看不过来了。所以才会有些难以抉择。”
吃了一口碗里的饭菜,味道是可口的,然而现在的残音,却是没有半点的食欲,一是耳边的吵闹声,二则是男人的视线,过于的专注认真,那炙热中,又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的眸子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般,让她整个人将这饭菜吃下去,都是食之无味。
“日后在这宫里,想吃什么,便与朕说。张公公是朕身边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告诉他,让他转告朕。”
男人在说了这句话后,才开始动筷。他动作优雅的执筷,往嘴里送着饭菜,就连吃起饭来,那神态与眉宇间的清冷也是自带着一抹孤僻与刻意的疏远。
男人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短短的吃了几口,便将筷子放下了。
而这期间,残音一直在看他,一时的,也忘了动碗里的饭菜,等男人抬起头,薄凉的视线朝她看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快速的低头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冰冷的唇角微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冰凉的手指,传来的凉度,直袭她的脑门。
残音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噤。
见她如此反应,夜槿羽那带了柔情的眸光短瞬即逝,阴霾慢慢的爬上他如玉的俊颜,就连那眼底,此刻也是一片阴沉,他如玉的大手,放在桌上片许,站了起来。
看到他站起来,张公公赶忙的跟在他的后面:“皇上,是又要去处理公务吗?”
夜槿羽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垂着眼,朝残音看过去。
她秀美的半张侧脸上,凌乱的贴着一小撮乌黑的头发,他修长白皙的大手,朝她那半张倾城侧颜伸去。
在残音抬头望他之际,将那一小撮凌乱的头发,帮她顺到了脑后。
“你在这乖乖的待着,朕—日后每夜都会留宿承欢殿。”
“皇后,皇上每夜都要留宿承欢殿,这可是那些别的女人想求都求不来的,您还不快起来谢恩。”
男人清凉的视线朝他看来。
张公公大惊,才想起来般,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瞧瞧奴才又瞎说话了,皇后以后就是这后宫的主人,还行什么礼。”
尽管这样,残音还是站了起来,在个头上,男人高上她许多,她只能以一种仰视的怪异姿势看着他:“皇上要去哪?几时回来?”
听着她质问的语气,公公心微颤,祖宗啊,虽是皇上虽然给你特殊权利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施行啊。还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质问皇上,他的心里,可没少为这初进宫的残音捏上一把冷汗。
反倒是残音秀美的脸上,不见半点的畏惧,视线也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俊美的男人。
夜槿羽垂着柔和的眸光,盯着她看了许久,那修长的指腹,划过她滑嫩如酥的脸蛋,贴着才帮她顺到脑后的那一小撮头发,再次俏皮的又冒了出来。那冰凉的指腹在将她的头发顺到她的脑后后,又转移到了她的脸上,缓缓的游离到她挺巧的俏鼻上,在上面,轻轻的刮了一下。“你说,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便什么时候回来。你若—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了。
已经五月了。
残音望了望天色,晴天一碧如洗,长雁当空,凌绝云霄,她唇边漏出几丝笑意,心情却是许久未有的轻松。
镂空花窗上几支优昙花傲然开放,残音几乎恍惚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娘娘,今天五月初一了,”身后的落烟巧笑嫣然的回答。
今年的优昙花开的可真晚啊,哪像四年前,星空下暮然开房的悠悠白蕊,像极了寒冬腊月开放的凛冽白梅。
残音走进里殿,看到那一抹修长高大的身躯正背朝着她站着。他身上的滚龙金袍已经褪下,彼时的他,穿了一件雅致的天蓝色锦袍,头发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挽起来,而是带了些松散的披散在脑后。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样子是才换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梳理头发。
席若颜安静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一时的有些失神。
直到男人开口说话,“怎么不进来?”
残音猛地回过神来,才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他身后。
夜槿羽听到身后的响动,缓缓的转过身来,清凉寡欲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秀美的脸上。他神情偏冷,可能是因为常年在皇宫里的缘故,身上与身俱来的,即便是不说话,都带着那一股让人迫使臣服的王者威严。
残音能感觉得到,在与自己说话时,这股属于他的王者威严,每一次都被他压到最低。她在眸光与男人对上的片刻时间,便快速的将眸子垂下,“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方才我在寝宫里待着无聊,便出去走走”
“嗯。”夜槿羽轻轻的应了她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后许,才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无需解释。”
残音像往常一样,为夜槿羽更衣之后,就睡下,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距离,就像隔着天涯海角。
夜槿羽眼色深沉,往残音的方向挪了挪,从身后把残音拥在怀里。
残音的背紧贴着夜槿羽温热的胸膛,紧紧的绷着身子,双手紧捏着胸前的衣服,紧接着,眼角都有些湿润。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不断铮鸣,无数的灯影、花影、廊角飞速地从残音眼前掠过。
“啊!”然而,就在她一个警醒想要跳起身之际,那个同样一身明黄锦袍的男子,便如山一般,重重地压上她的身上。
夜槿羽俊美喷火的眸子直直地锁着她有些惊慌的脸孔,灼热的气息悉数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些害怕地想挣扎,双手却被他死死的抓住:“你公然丢下我一人离去,就是想去跟离王幽会的吗?为什么你对他可以那样的好?为什么你竟然无视于我的痛苦?根本不肯给我半点安慰?”
“…”残音怔住,看着他夹杂着痛苦与愤怒的眼,她感觉到他疯狂的怒焰,正如同火一般,侵袭着她的身心。
“为什么,你告诉我?你还爱着他是吗?你以为我不能给你一个全心全意的爱,以为我是一个无情无义、花心随性的男人是吗?樱儿,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接受我,无论我怎样的去接近你,去讨好你,甚至愿意为你不去碰其他女人…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他低沉而痛苦的怒吼,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紧紧地压制着她,要她正视着他。
“皇上,你醉了。”心莫名一紧,残音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听着让她心颤的沉重醉语,不由深深闭上了眼睛,不肯再去看他。
“我没醉,我不会醉。樱儿,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哪怕一点点,只要你告诉我,让我不再那样痛苦难受。”她闭眸不愿再看自己的样子,让夜槿羽的心点点碎落。
他没有醉,他真的没有醉。他只是很难,他们生生世世的誓言,就这些遥不可及。
“你不肯睁开眼,是因为你不想看到我是吗?”心,终于在她坚持不肯看自己时,碎成千片。夜槿羽手一紧,所有的痛化成一种让他失去理智的疯狂,重重地、狠狠地啃上她那双正紧抿着的朱唇。他要她,他不想再等,就算她的心中没有他,他也要她。
流樱,樱儿,他要让她真真实实地属于自己,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就算她依然不爱他,就算她永远也不会爱他,他也不会放弃。他要让她时时刻刻面对着自己,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心,让她就算逃避得了自己的心,也逃不开他的纠缠…
“喔…”唇上猛地一热,一个无比深沉狂热的吻带着浓浓的酒气,将残音骇得猛然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他眸中所带的浓浓情伤。心一颤,她在他这双慑人的俊眸下,双手不自觉地弯起,整个人也不安地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然而,她的唇在他有些疯狂的啃吮下,还是被他霸道地撬开了贝齿,火热的舌紧紧地纠缠住她左右乱躲的丁香小舌,用越来越深入的吻,将残音所有的力量与理智,悉数没入唇齿。
“唔唔…”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这个狂热的吻让她害怕,让她直接想逃。
“哧。”身上的锦服忽地被撕开,残音吓得心跳一滞,反应过来便更加急切地扭动身体,却只换来夜槿羽越发狂热的动作,一手用力地将她身上的大红凤袍,狠狠地撕扯成碎片丢到了地上…
立时,残音那光洁如玉的香肩便完全呈现在微寒的空气中,吓得她用力一咬,身上那人终于闷哼一声,放开了她的唇。
“啊…”当她终于可以自由呼吸的时候,却突觉颈上一热,夜槿羽那混着酒与血腥的味道,深深地刺激着她那砰乱不已的心脏。
“不,夜槿羽,不要碰我…”她死命地伸手去推他,有些羞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暗哑,让夜槿羽身心一紧,果然停下动作,从她的颈间抬起头。他看到她涨得通红的脸孔上浮着激情的光泽,虽然她的眼睛喷着愤怒的火焰,可那有些迷蒙的目光,却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我为什么不可以碰你?”他紧紧地盯着她那张红彤彤的面颊,但见那双喷着怒焰的美眸那样迷蒙,那张被自己吸吮之后的娇美唇瓣那样的红艳欲滴… 他突然真的有些醉了,醉在她是这样的美好,醉在她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因她而沸腾,让他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你说,我为什么不可以碰你?”他的头更低一寸,那灼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在她的面上,他的手指缓缓地抚过她那完美诱人的香肩,在她思考着怎么回应他的时候,手已经沿着她那嫩绿色的肚兜,缓缓地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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