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离去
梁军愤怒的看着含笑而去的周猛，在梁军的眼里周猛的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按照《血菩提》中的记载，天命师修为达到黄星三重时，便可以完全的施展其中的一门法术——“血噬”。
此法术最为诡异的是它不仅可以夺取他人的生机，而且还可以将夺取到的生机反哺给施术者。
因为夺取的生机千奇百怪，所以“血噬”在其中还会起到过滤的作用，能将对施术者有害的物质过滤掉。
而现在很明显“血噬”并没有帮他过滤掉毒魔老祖一身的毒功，带着剧毒的生机被梁军尽数吸收。
不用多想，梁军也知道一定是吸收周猛的血菩提出了问题，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周猛在修炼过程中，对《血衣袈裟功》进行了篡改。
这也是为什么梁军会忽然对周猛如此愤怒的原因。
“龙渊我承认你很聪明，但很可惜你的修为太弱了。”噬骨的剧痛让梁军说话都有些吃力，“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拉去垫背。”
在梁军看来，自己之所以会落得如此田地，全是拜龙渊所赐，所以他把所有的帐全算到了龙渊头上。
虽然自己现在身中剧毒，但黄星三重的修为杀一个知命九重的天命师，真不要太容易。
“我说你小子，为啥每个人都想杀你啊！”玉老有些无语道。
“因为我每次的选择，注定了我要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命运就是如此的奇怪。”龙渊道。
“都快死了，还在这装神弄鬼。”玉老听不下去的笑骂道。
“我不会死。”龙渊却不这么认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沙沙
感受到身体晃动，再一看一直扶着他的袁狩站到了他面前，摆出架势将龙渊护在身后。
“想动龙公子，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袁狩铿锵有力的说道，言语中饱含着必死的决心。
“不自量力，给老子滚开。”
颤巍巍站起身的梁军，看着护在龙渊身前的袁狩，大手一挥道。
砰
罡风刮过，袁狩被重重的摔在岩壁上，力道之大让其身后的岩壁布满蛛网般的龟裂。
袁狩缓缓滑落到地上，鲜血从他紧闭的双唇间溢出，胸前被侵染的一片殷红。
滴答
梁军颤抖着向龙渊走去，他的双手已经被黑斑占领，灰黑色的双手鼓起大小不一的脓包，甚至有些脓包已经溃烂，脓血不住地往下滴落。
山洞内被疯狂的杀气充斥，面对山呼海啸般的杀气，龙渊被压的动弹不得。
“呃……”
重伤的袁狩几次挣扎想要起身，都没有成功，他绝望的看向同样靠在岩壁上的龙渊。
龙渊摇了摇头，回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
明明已经穷途末路，可袁狩在龙渊眼神的宽慰下，心中居然生出一定会没事的想法。
袁狩对龙渊的崇拜近乎到了盲目的地步。
“凭你也想救他？”梁军不屑道。
“那如果是我呢？”
一道如寒冬般凛冽的声音从梁军的身后传来，其中的寒意就连血液都能冰封。
龙渊忽然笑了，然后轻声道：“演员中遇到齐了。”
梁军回过头，看见洞口处的陈师双目含煞的盯着自己，一个光点化做薄纸飘落到陈师手中。
“为什么？”
梁军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散发着恶臭的污血不断涌出。
咚！
陈师身影闪动，来到梁军身侧，抬起一脚将梁军踹到周猛的尸体旁。
“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陈师站在龙渊和梁军之间，浑身被暮暮死气缠绕，平静的声音犹如狂风暴雨的前奏。
“你知道了？”梁军有些诧异，目光越过陈师望向远处虚弱的龙渊，“是你告诉他的？”
龙渊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承认是自己所为。
梁军坐起身，已经开始溃烂的脸挂满了颓然之色，他知道有陈师在自己杀不了龙渊。
“呵呵，没想到所有人都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有我，也有你。”
梁军凄然的着看着陈师道。
袁狩好奇的看着两人，他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当事人陈师也没想到龙渊会知道这件事。
毕竟这件风尘往事已经埋葬在时间的长河中了。
二十年前，梁陈两家乃是世交，梁军和陈师更是莫逆，陈师更是将梁军当成老大哥看待。
当时陈师膝下有一子，名叫陈凡。陈凡的修炼天赋很高，能与现在的周猛相媲美，可陈凡并不像他父亲陈师那般走锻体的路子。
无奈之下，陈师只得拜托自己的老大哥在道法上颇有造诣的梁军代自己来教导儿子陈凡。
而陈凡也很争气，不仅习得梁军一身真传，更是以弱冠之龄成为橙星天命师。
不归村的所有人都认为陈凡将会是下一任村长，陈师也为自己能有陈凡这个儿子而感到骄傲。
可天有不测风云，陈凡随梁军在一次外出去驱散村子附近产生的兽群时不幸遇难。
看着梁军抱回陈凡残缺不全的尸体，陈师万念俱灰下对梁军也产生了怨恨，认为是梁军只为自保，没有照顾好陈凡。
于是之后陈师处处故意与梁军作对，梁陈两家的交往就此中断。
“咳咳，你是怎么发现的？”
梁军自问自己隐藏的很好，他想不通龙渊是如何发现自己的秘密的。
龙渊指了指周猛的尸体道：“他告诉我的。”
“他？”
梁军有些不解。
“准确的说是他身上的异常告诉我的。当日周猛渡过坎命劫之后，身上的天命之气没有去帮他铸道，反而再往体内聚集。”龙渊回忆道。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真不少。”梁军略有深意道，“咳咳，那之后呢？”
梁军的身体快要支持不住，他的身下汇聚了一滩污血，其中还混杂着腐烂的碎肉。
“然后我就开始四处调查，后来我发现这几十年你陆陆续续收过五名弟子，而且都是天资过人之辈。
可他们最终全都离奇失踪或者死亡，而你却在每次弟子死亡后修为忽然突飞猛进，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龙渊吃力的扶着墙站起身，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老狗的府邸有密室的？”一直沉默的陈师忽然沉声问道，已经不能发声的梁军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龙渊。
“这要感谢袁狩。”
“我？”
袁狩不解的指着自己。
“对，一直很勤奋的你，自从被软禁后，就变得很嗜睡，起先我以为你是太累了，可后来我发现不太对，你的那张床总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和制作迷药的一种花一模一样。”龙渊哂笑道。
“嗯，嗯，是的，我每次已躺在床上就会闻到一种淡淡香味，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听到龙渊的话，袁狩恍然大悟。他的样子更是印证了龙渊的推断。
“之后我四处打听才得知，那间软禁我们的房间，以前一直是给你徒弟居住用的。
有了这么多线索，你的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再然后我就和陈师做了一笔交易。”
龙渊风轻云淡的将事情道了出来。
听完龙渊的话，梁军双目开始变得黯淡，头忽然一垂，已然气绝。
陈师目光复杂的看着气绝的梁军，整个人变得苍老了不少，雄壮的身躯也显得有些佝偻。
“时间刚刚好，我们走吧！”
看着石台上的空间裂缝已经完全张开，龙渊费力的将袁狩搀扶起来。
在经过陈师身边是，龙渊顿足问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走吗？”
“你明知我已是心死之人，又何须试探呢？”
陈师低着头沉声道。
“……”
龙渊带着袁狩跳入空间裂缝中。
“千万不要看石台上面的东西，后会有期。”
空间裂缝中传来龙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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