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此心成狂
“外面劫持的人安排好了么？”
“已安排妥善。”
“老夫看这次江湖中的能者几乎齐聚，用他们做药人的话实验定能事半功倍。”
“到时候大人掌握了这批铁军，还怕不能成就大业？”
“切记不要动贤王，也不知曲长老怎么那么糊涂，竟将贤王请了来。”
“莫长老放心，只要他不坏我们的事，定能安然无恙。”
“一定要控制住楼寂月，他是我们的试药首选。”
“明白”
……
古汐若呼吸急促起来，一颗心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腔，原来山庄举办药展只是个幌子，他们的实际目的是要加害哥哥他们！
哥哥……她要去告诉哥哥，揭穿他们的阴谋！
古汐若心神惊颤之下冷不防怀中一空，被捉住的小兔子挣脱出来跳到一旁地面上的破旧陶罐上，陶罐一倒，在这寂静的当口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古汐若面色一变，急忙往回路狂奔。
“什么人？！”谈话的几位长老闻声警觉，绕过假山石看到古汐若的背影时也是面色惊变。
“追！”
一长老混浊的眼中闪过阴狠之色，掌心运起一道凌厉掌风拍了过去。
古汐若听闻身后风声，身子迅疾一侧，堪堪避了过去，但这一顿间又拉近了和身后追赶的几位长老的距离。
她继续脚下不停地拼命地跑，可就在要接近宴会场地时被几位长老团团围住。
一长老面色阴郁，“受死吧！”
话落提起手中长剑向古汐若刺去，古汐若急忙退避，却让后背迎上了另一面过来的掌风，“咔嚓”一声，肩胛骨碎裂的声音，一丝血线自唇角蜿蜒而下。
古汐若见躲避不得，一抹唇角血丝，“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禽兽是不会得逞的！”话落赤手空拳和环伺的长老打了起来。
古汐若虽经过楼寂月三年教习，但对上几位具有几十年深厚功力的长老还是打得捉襟见肘。
侥幸突出重围的时候她肩胛骨碎裂，手臂和腰腹各中了一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那抹最想看到的背影终于映入眼帘。
“哥哥……哥……”
“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又一声，利器从血肉中抽出，她张了张唇，硬是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君轻无意间目光落在这一处，霍然起身。
楼寂月似有所感，猛然回头，看到眼前的场景恣目欲裂，“若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楼寂月身影顷刻间闪至古汐若身旁，一手接住古汐若将要倒下的身子，一手挥出一道掌风，将出剑的人打飞。
“若儿！”楼寂月生平第一次心底产生了无边无际的恐慌，贴住古汐若背心的手掌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浑厚的真气。
“若儿，不要怕，哥哥在这，哥哥在……”他声音已听不出原色，颤抖得不成样子，“云殇！云殇在哪？云殇！快救救若儿！”
楼寂月话音未落云殇已至跟前，俯身为古汐若把脉，探测了其情况，抬头对上快至癫狂的楼寂月，既未摇头，也未说话。
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剑穿心而过，便再无存活的可能，更不要说她本身已身受重伤。
楼寂月似领会不到云殇的意思，掌心不停地输送着真气，却是不再看向云殇，将周围一切惊异的嘈杂的声音、各色的目光隔绝在外。
由于大量真气的涌入，古汐若面色好看了些，像是回光返照那般，“哥……哥，”
她开口叫了一声，喉间便涌上一股鲜血，被她强自咽下，“山庄背后有阴谋，是要拿哥哥你们试药，要加害……你们。”
一句话说完，她仿佛用了很大的气力，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大惊，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再出手。只能希冀还未立即赶来的其他江湖人士不会听见。
同时向一旁的下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去集结弟子，若真的事情败露，他们也要背水一战，保住山庄。
“若儿不要说话，哥哥知道了，哥哥知道了，若儿先不要说话，哥哥救你……”楼寂月有些语无伦次，不要命地将磅礴浑厚的真气送入古汐若的体内，延续着她的生命。
古汐若缓慢地伸手按住楼寂月的手臂，“没用的，不要浪费哥哥的真气了，哥哥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清楚若儿的情况呢？”
再度咽下喉间涌上的鲜血，她抬手抚上楼寂月脸庞，“明知道说这话无用，还是希望哥哥不要伤心，在天堂还有一个哥哥照顾若儿呢不是吗？”
楼寂月贴上她的手，似感受她身体的温度，又似想将体温传递给她。
古汐若笑了，“若儿又没有听哥哥的话，擅自乱跑，哥哥不会生若儿的气的对吗？”
楼寂月握住脸边的小手，在唇边呵气，脸颊贴上古汐若的脸颊，“哥哥从不会生若儿的气，以前不会，如今不会，今后更不会。”
古汐若心里一疼，比剑穿的疼还要疼痛百倍，怎么还会有今后？她又要留哥哥一个人在世上了。
她记得哥哥曾经说过，自己是他的唯一，当时听来甜蜜，如今若自己这唯一也离开了，哥哥要怎么办？
她不由得看向一旁陪伴哥哥左右的君轻，担忧的眉眼慢慢舒展，怕是哥哥的心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哥哥，或许可以放下仇恨，不要错过了……眼前人。”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古汐若掩去眼底的不舍，带着释怀轻松的笑，阖眸。
天地间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楼寂月对古汐若的死未有什么反应，抱着怀中人儿的身子，眸色空洞，木然如一座雕塑。
众人有感于眼前的场景时纷纷脸上一片沁凉，不禁抬头，漫天的雪花由缓到急酥酥地落下来，原来是下雪了，雪城入冬后的第二场雪，洗不尽阴谋下的污浊。
纷扬飘落的雪幕中，少女娇俏的话四处回荡：
“若儿天天都想哥哥回来，都快成望夫石了！”
“哥哥对若儿最好了！”
“哥哥比天下间所有的男子女子都要美！”
“若儿今日的练习遇到了**颈，总是不得章法，哥哥来给若儿指点一二。”
“哥哥将身边亲近的人都赶走，是要做孤家寡人吗？”
“哥哥，这次你会带若儿去玩的对么？”
“若儿知道，时刻跟在哥哥身边，不乱跑！”
……
什么是痛彻心扉，和这一刻相比，过往十八载的苦痛磨难又算得了什么？
怪我，怪我之前将你保护太好，却不让你涉足世间红尘，让你不知尘世险恶，怪我，怪我如今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承受了这么多，是哥哥没用。
楼寂月轻抚了下古汐若的发丝，温柔至极地将她放平在地上，收起一脸的痛色，缓缓起身。
他并没有先对山庄的几位长老发难，而是一步步走向和几个主事长老混在一起的众宾客，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众无辜宾客大骇，纷纷后退一步，待看清楼寂月的眸子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平日里魔魅的眸底幽紫色的火光若隐若现，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席卷着毁天灭地的疯狂。
漫天飞雪中响起他索魂般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问话，“你们是让开，还是和他们一起死？”
－－－－－－题外话－－－－－－
读者：内心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净哥：头顶着锅盖跑路。
知道简介中楼教主血洗山庄是这个原因你们是不是想把净哥胖揍一顿？
这是全文的第一个**，也是全文中最虐的一个桥段，过去了后面基本无大虐
净哥有心想将这段避开pk，毕竟涨收的关键期嘛，但既然写到这了净哥也不想逃避什么
其实净哥绝对比你们要难受得多得多，设定时不觉得，写下来才发现若儿在净哥心中已经活了，再把她写死，真的难以承受，但如果改动情节，整个大纲就会全崩
后面有古汐若的番外，里面会交待她与女主的相遇，女主为什么将她看得比生命还重都会有解释
你们不会抛弃净哥的对吗？给个面子，别在书评区说虐或者若儿死了之类的哈，净哥还是想过这个pk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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