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诈死
齐书妍闻言面色一囧,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心事,只在今日表示了下对他的关怀,这样被问到脸上,仿若自己的情愫被剖开摊在日光下,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好在古汐若没有持续捉弄她,拍了一下齐书妍的肩膀娇笑道:“若儿跟妍姐姐开玩笑的啦!”
楼寂月捏了下古汐若红彤彤的鼻子好笑道:“就你鬼灵精!”
古汐若扯下楼寂月的手,拉着就往梅林中走,边走边道:“哥哥别闲在那了,若儿今日的练习遇到了瓶颈,总是不得章法,哥哥来给若儿指点一二。”
楼寂月任古汐若拉着自己往前走,被她这急性子逗笑,“你一套动作都没练完就停了下来,倒有底气怪哥哥闲着了。”
古汐若吐了吐舌头,放开楼寂月的手,回首间扬起一抹自信的笑,“那哥哥就站在这看好了!”
说完“唰”一声振臂甩出手中的剑,翻转、跳跃间身姿矫健,挥剑如行云流水、锵然有声,气候已然上佳,不过着实少了点什么。
楼寂月看了会儿后飞身上前一把握住古汐若拿剑柄的小手,手腕翻转间剑鸣声嗡嗡作响,充满杀气的劲道一击,剑尖隔空所指的梅树即枝摇影曳,一树的积雪伴随艳泽的梅花簌簌而落,粉、红、白相间,美不胜收。
口中不忘教导着,“练剑不是练的花架子,要有张力,练剑的最高境界是做到摒除杂念,人剑合一,剑未至,剑气先夺人魂。”
同时引领着古汐若进行下一个动作,徒步走上一棵梅树,中途急速折身,手臂一个横扫,剑气成扇形向身后涤荡波动,三丈之内,被波及的梅树拦腰折断,噼啪的声响与清越的剑鸣交叠在一起,让人心底生寒。
解说提点如影随形,“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时刻警惕自己的背后,稍有风吹草动,目光未及,杀招先出,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
凌空一个跟斗翻过,剑尖跟着在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圆,来到断树的位置当头狠命一劈,内力震荡开来,绵延数里,动作加指导做下来不过顷刻,那些刚被分离还未顷倒的树冠“轰隆”一声巨响,碎成木片,四处飞溅,未及沾上古汐若的衣角便被楼寂月凝聚的内力空罩弹开。
“一击成功,切忌娇纵忘形,全方位排除危险后内力灌注于剑锋,最后给予致命一击,摧枯拉朽,不留任何余地!”
古汐若的小手被楼寂月包裹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明明姿势说不出的暧昧,可楼寂月指导间面容冷肃,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古汐若一脸崇拜地偏首仰脸看着他,她一直觉得这种时刻下哥哥是最有魅力的!
楼寂月低头看了眼一脸花痴相的古汐若,无奈地弹了下她的脑门,“听明白了?可有掌握要领?”旋即手一松,身子向后撤离三丈左右,“再练一遍给哥哥看。”
齐书妍在桥上婷立良久,初见他被拉走时心尖蔓延起一股酸涩,只觉得这下雪天的寒冷也敌不过心底的寒凉。
又见他指导若儿武功时的心无旁骛,那冷肃的眉眼,专注用心的话语,衣袂翻飞间翩若惊鸿的身影,便又只剩下心驰神往,迷离沉醉。
不远处的一株大榕树上,一人斜倚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一壶新煮好的热酒,不时豪迈地往口中倾倒。
玄色滚着金边的衣摆于空中随风轻扬摇曳,时而卷起一兜飘落的雪花,复又舒张开来倾洒干净。
素日里古井无波的深邃凤眸此刻已染上一层迷离的醉意,透过迷蒙的雾气将一切尽揽眼底。
看着两个妙龄花季少女为他争风吃醋,看着他自始至终只将那一人纳入眼底,看着他用少有的冷肃语气教导那小丫头剑法,看着他挥剑时的英姿飒爽,看着他手把手指导那丫头时衍生的暧昧氛围。
心跳仿若失了频率,他头一次产生嫉妒的情绪,是了,他嫉妒那个能得他真心相待的小丫头,嫉妒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嫉妒她陪他走过的时光。
好像他是正常的,倒是自己不正常罢了。
他一向不喜欢喝得酩酊大醉,喝酒误事,谁人都懂的道理,何况生长在那波云诡谲的阴云皇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又向来自律,不给人可乘之机。
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早已变得不像自己了,只想醉生梦死一场,看看酒入愁肠,能否真的可以暂时忘却烦忧。
任谁也想不到,一直注重仪容的贤王殿下会不顾形象地在此借酒消愁,且看那斜躺着喝酒的豪放姿态完全就是仿照着某人来的,好似要体验一番那人的生活情态。
古汐若按照楼寂月说的又练习了一遍,快至结束时眼珠一转,转身剑尖直指楼寂月面门,“看剑!”
楼寂月魅眸含笑,身子后仰,抬脚轻轻踢开来势汹汹的剑。
古汐若一击未成,重整旗鼓再度刺来,楼寂月再躲。几个会合后,突然听得“噗嗤”一声,那仿佛是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哥哥!”
接着就见楼寂月身子倒在了雪地中,剑还插在其胸膛上一动不动。
古汐若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看了眼脱手而出的剑,又看了眼倒地不醒的楼寂月,跪倒在地上,想去触碰楼寂月,双手又哆嗦得不成样子,“哥哥,你怎么样,怎么……怎么会这样?”
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眼眶滚出掉落,她终于鼓起勇气摸到楼寂月,声音已满是哭腔,“哥哥,你醒醒啊,你别吓若儿……呜呜……哥哥……”
颤抖着双手想去查看伤势,下一刻却被一把攥住,对上一双盛着坏坏笑意的魅眸。
吓得失了魂般踉踉跄跄跑来的齐书妍:“……”
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失了所有的风度一脸焦急赶来的君轻:“……”
若是平日里他断不会上当,也不会看不出楼寂月是在诈死,可喝高了的君轻哪还顾及那么多,看到对方倒下的那一刻,他恣目欲裂,觉得整颗心都空了般无措。
想到这一点他扭头就走,回头再找这人算账!
楼寂月笑着看向眼中哭成泪人的古汐若,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将使障眼法夹着的剑拔出丢掉,“别哭了,哥哥这不是没事儿么?”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月儿也挺腹黑的?捂脸~
能不能猜到君轻怎么算账?他喝醉了,没错,他要告白了。唔,净哥又忍不住剧透了。
你们对古汐若的看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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