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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醉相思 上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印入眼睛的是一片素雅,起身,刚动了动,肩旁传来一丝疼痛,记忆恢复,想到那日最后叶青那簪子帮我封血的情景。

  那一下,生生地刺进肉中,实在太过疼,加上之前已经经脉中的阵阵疼痛已经让我撑不住,在簪子刺进肉里时,我便晕了过去。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青莲的身影窜入了眼里,见我醒来,高兴得叫道:“世女,你终于醒了!”

  我扯开微笑,嘴唇有些干裂,舔了舔唇。

  青莲见状,立马走到桌前为我到了杯水。

  润了润喉,感觉火辣辣的感觉好多了,我看了看周围清减的装饰道:“这里……是玉佛寺吧。”

  青莲接过杯子,又帮我到了杯,点了点头:“嗯,世女昏倒后,我们就上了玉佛寺。”

  喝完后,我摇了摇头,阻止了他在倒水的动作,醒来时的疑惑便开口问道:“怎么是你照顾我?”

  “是少爷,不,太女妃叫青莲来照顾世女的。”他笑容满面地道。

  我垂下眼眸,半响道:“那日为我扎簪子的人呢?”

  “那人,把世女送上玉佛寺后边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向了。”他皱着眉,噘着嘴道:“世女,那人到底是谁阿,太女妃和左将军都说他不是我们的人,那他是谁?那日好可怕,你昏过去后,左将军就拿剑抵着那人的脖子,问他是谁。”

  我心下一紧,焦急的问道:“他没事吧?”

  青莲摇了摇头:“你放心,世女,那人没事,他移开剑后,起身,把你从少爷,太女妃怀里抱走后,便说‘我是谁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送她上山,你们要耗着,没关系,挡了我,天皇老子,我也不给面子’。然后就带你走了,一眨眼,你们就不见了。再来一上山你就在这了,而那人就不见了。”他惊叹的模杨手舞足蹈的说着。

  想到叶青的轻工,我也算领教至深,确实少有。

  他如今不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真的走了。第二种,他只是易了容,人还在玉佛寺。

  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第二种的预感更加强烈。

  他就在这,就在这的某一处,看着我。

  青莲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世女,飒雪自己回来了,还有一盏灯笼来时就放在桌上了。”

  顺着他的话,我看了一眼桌上的灯笼,熟悉的模样确实是九曲百花灯,不管是谁替我拿来的,我和这灯倒是缘分深厚了。

  “世女,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青莲问着我。

  他不说到还好,他一说到确实有些饿了,点了点头,对他道:“嗯,我睡了多久?”

  他看着,认真地道:“一天一夜呢,担心死大家了。”

  笑了笑,我道:“去吧。”他转身离开,关上门。

  我醒来的事,青莲肯定会告诉唐白,所以我肯本部需要去吩咐什么。

  我还活着,这件事,也许有些人并不开心,女皇要我死,可想要我的好想不只女皇,那黄衣女子到底是听谁的命令,到底谁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三天之后我不安约定出来,是死。

  出来了,还是死。

  既然都是如此,到是无所谓了。

  喝过一些薄粥,左斐便来了,她行了李,我抬了抬手,她起身,对我道:“世女,好些了吗?”

  我浅笑点头:“嗯,好多了,坐吧。”

  “嗯。”她在位子上坐下。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便也不急着开口。

  她坐下后,沉思半响道:“世女,您脉中的那根针,虽然让那人封住了,可是毒素推进血液的流动,那根针依旧在你的脉中流动没,明天就是那人约定的时间了,您作何打算?”

  我垂下眉眼,弯了弯唇角,此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时人家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缝,我是不以为然的,现如今正是祸不单行,女皇那还未下手,自己便已经中了别人的暗器,命不久矣,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命该如此。

  她在我身边很安静,也不出声,就这样望着我。

  我抬眼看他,笑容不变:“那左将军认为呢?”

  她眸中深色依旧,睫毛眨了眨,说道:“属下不敢替世女定夺。”

  我笑开,看向门处,淡淡的道:“那就这样吧。”

  她仿佛一下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不解的问道:“世女的意思是?”

  清浅的笑:“明天,我不会下山。”

  此话一出,空气中有些凝滞,她抿了抿唇,到是没有反驳什么,这倒让我侧目看了她一眼,心下有了计较,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她起身,道:“那世女好生休息。”

  我轻点头,她脚步沉稳的走出房门,眼角捕捉到一抹白色从一旁化过,扯了扯嘴角,闭上双眼,房门被轻轻阖上。

  看来左斐,才是女皇真正派来的人……

  作为将军,如果我明日不会下山,死在玉佛寺,她的眼皮底下,她必定逃不了罪责,至少也会规劝几句,或者比我还激动得像其他法子,可是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好像知道些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对于我的死并不放在心上。

  也只有女皇派来的人会如此,反正我早死晚死都是死,是不是死在她手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活着就好。

  不过那日我们同住一间房这么好的机会,她到是没下手,让我诧异的很,如不是今天的事,我都不曾怀疑过她。

  此人藏得够深,心机也重。

  心里范出一丝不解,可是为何她会犯如此显而易见的错误呢?

  是不想再掩饰了,还是已经……无需掩饰了?

  张唇轻叹一声,其实想那么多又能干什么呢?事到如今,我到觉得有些解脱,经脉仍旧有些细微的疼,不过尚可忍受。

  与其每日想着,会是谁,在何时何地用何种方法置我于死地,还不如像现在这般,安静得接受,等待生命的终结。

  不知道此时御王府的她们在干些什么呢?

  娘应该每日准时上下朝,然后回家。

  爹应该会准备好饭菜,或者糕点,做在花园中等娘回来。

  福儿会吵着要饿了,要偷吃,然后被爹训斥。

  在然后,木之会跑着来说,王爷回来了,回来了。

  暖暖的笑弥漫唇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笑容蓦然停住。

  那他呢,那个丰神俊美,仿佛上天格外厚爱,却失去了自由的人……

  他会如何呢?还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那冰冷的城池里等着每年的春夏秋冬。

  朱凤城,那站在城楼上的身影渐渐清晰。

  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你几眼,还为开口于你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有我,其实也好,至少你不回难过……

  你会难过吗?对一个从来不曾蒙面的孩子……

  我好像回到那一夜,当你吹奏凤求凰的时候告诉你,别难过,娘亲有记得你,你看,你名号逍遥,我叫晓遥……

  她每一次唤我,就是在唤你。 

  她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过你。

  你可听到?

  我不知道娘亲到底在那一场争斗中是何角色,做了何事。

  不过有一点我却是坚信的,那便是,她对他是真的用了心的。

  春花灿烂时,你会想起谁?

  “你在想些?”唐突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我却没有半分惊讶。

  睁开眼,浅浅一笑得看着他,不由眼神放柔了:“我就知道你没走。”

  一句话,他原本要说的话含在了嘴里,良久道:“你如何知道?”

  我挑了挑眉,当真认真得思索了会开口:“不知到,就是这里这里,你会在,不会离开。”我摸了摸心得位置,离开了嘴角。

  他怔住,最终失笑,眼眸看着我:“你啊,真的不准备下山?”

  我摇了摇头。

  两眸相对,他对我道:“那我们走吧。”

  我歪头:“去那?”

  “去那都好,有多少时间都好。”

  我裂开嘴角,点了点头:“好。”

  叶青走了,我们约好,明日再后山见。 

  今夜半晚时分,针在血脉中狠狠一蹿,我在梦中感觉到疼痛,缓缓睁开双眼,便看见,有人立于床边,吓得我一跳。

  黑暗中,只能靠窗户外那清浅的月光模糊的看出个影子,我不肯定的启口:“……左将军?”

  她没出声,但是我知道是她。

  便放下心来,只要是不什么宵小就好,不过那个宵小会来玉佛寺,佛祖脚下来行窃?想到不由得失笑。

  她看着我,见我笑了,她歪了歪脑袋,道:“笑什么?”

  我靠在床边,反正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晰,我到不执着,看向窗外:“多笑笑人会活得快活些。”

  他幽幽的语气带着阴森:“你活不久了。”

  见他如此开诚布公,我到有些讶然,果然今天下午的时候是不想再装下去了吗?

  “我知道,所以才更加要珍惜,不是吗?”

  她轻笑:“这倒是。”

  “深夜来找我,可是女皇有了新的指示?”

  他讶然不过很快平静,带了丝调笑,到不如她以往给人那沉稳的感觉,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啧啧啧,原来你知道,一路还这么冷静沉着,佩服,很少人,直到自己要死了,还如你这般,韩世女,果然不同常人。”

  我瞥了瞥嘴角,无奈的道:“不同常人……好吧,我就当作你是在夸我了。”

  他嘻嘻一笑:“那是自然,不知世女想如何死法?”

  我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我劝你最好别弄得到处都是血,这样你不好说,不如用□□吧,反正到时候你们可以推给那黄衣人,反正谁下的都一样。”

  他揶揄的道:“世女到是洒脱,是进了这玉佛寺,突然悟出佛理,看穿生死吗?”

  我失笑:“晓遥自认还没这个道行。”

  “韩世女,我有点不明白你了,或者说,你做的事,为何总让人捉摸不透?”他轻扬语调,带着一丝兴味。

  我抿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幽幽的道:“我没有其他要求,只求你,别用即刻发作的毒,给我几日的时间便好。”

  “为何,你不是不怕死吗?难道后悔了?”她声音带了丝嘲讽。

  我垂目笑了笑:“答应了别人,不能失约。”

  “是那个神秘人韩世女,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得事呢……”他语调千回百转。 

  我浅浅一笑:“我,你不用知道。我知道你有这种药,难道你对自己的药没信心?”

  他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到我的杯子上:“醉相思,中了此毒,死得时候面泛红光,如在做梦,没有一丝痛苦,它会发作三次,第一次,你会感觉到手脚在一个时辰内麻木不能动弹,第二次,你会连视物都难,呼吸困难,第三次,你便会死……”见我无任何反应,他到有些性质缺缺,凉凉的道:“这是我特制的□□,全天下也找不出解药。”

  拿着瓷瓶,拔开红缎,一口饮下,把瓷瓶往下倒了到,未有一滴落下,他眼眸为闪,我笑着道:“谢谢。”

  “你真怪。”他转身就要离开,离开时,道:“女皇那,我会上承上去,你已经死了,明日,你走吧,我会如实禀告,你已经随黄衣人离开。”

  门关上。

  我无声在此低语:“谢谢。”

  韩晓遥不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多活些时日也足够了。

  我想试试平淡的生活,我想试试随他去大江南北,我想试试没有责任是什么感觉。

  瓷瓶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滚动着,到了角落。

  月光透过窗棂,零零碎碎,却始终照不到床边,我看着,缓缓笑了。

  唐白坐在寺庙中,敲着木鱼,一下一下,不知像敲在谁的心上,青莲看着自家的主子,皱着眉头,少爷已经从早上敲到现在了,到底要敲到何时。

  自从上了这玉佛寺,少爷便一刻也没离开过这禅房,当真是成心礼佛了,连韩世女也没去看过一眼,毕竟韩世女也是为了救少爷的,可是少爷只是在礼佛。

  明日,便是那女子约定的时间,韩世女,不知道会怎么样……

  唐白的木鱼唐突的停下,他没有抬起头,青莲刚想迎上,便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道:“你出去候着。”

  看着唐白的背影,青莲不敢拒绝,应答后,转身出门,反身把门带上。

  寂静肃穆的殿堂,万佛在一旁冷冷的注视。

  一声轻笑传来,带着戏谑道:“太女妃,如此诚心,这万千佛理,又真的读进去了多少?”

  唐白没有接口,只是冷冷的道:“你是谁?”

  他坐在佛像金身上翘着腿,妖娆的眉眼微眯,红唇泪痣,妩媚动人。

  “呵,我现在要杀你,一如翻掌,”他眼目微凝。

  唐白却清冷的看着他道:“你是九重天得人?”

  他挑了挑眉道:“何以见得?”

  唐白淡然的道:“江湖传闻,红衣酥手胭脂泪,九天宫阙第一人。人称妖孽的叶青,是与不是?” 

  叶青拍了拍手,张扬妩媚:“ 不错,不愧是太女妃,心思果然细腻。” 

  “你家尊主有何事?”唐白低下头,继续敲着木鱼。 

  叶青弯了弯唇角,冷冽的道:“明日,我会带走韩晓遥。” 

  木鱼声木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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