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兜风
清晨,叶凡被狂魂乱炸的电话吵醒,他胡乱摸索半天才翻出手机,嗓音嘶哑,“干嘛。”
“你怎么样了?”
叶凡活动了一下筋骨,“疼。”
“那王八蛋真动手了?”周柠跟发疯一样,“你在哪?我马上过去,你别急,先报警,留着证据和警方说,你别怕,他绝对跑不了。”
叶凡翻身揉了揉头发,“你在说什么啊?”
周柠根本没理他的茬,“你除了屁股还有那里疼?有没有受伤?”
“我为什么会屁股疼?”叶凡被吵得清醒了点。
“你不是,不是被……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别瞎搞,你非不听。”
叶凡后知后觉,“你想什么呢,我是睡落枕了,脖子疼。”
“脖子?”周柠被噎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屁股不疼?”
“不疼!”叶凡顺着门口往外瞧,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厨房,但能听到动静,封顾城在给他准备早餐,“还有,你不许诬陷他,他是很好的人,不会对我做那种事的。”
“行行,他哪都好行了吧。”周柠语气放缓,声音也降了几个调,“你还发烧吗?”
“我发烧了?”叶凡最深刻的记忆,还停在昨晚封顾城背回家的时候。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发烧了不让我打扰,也死活不告说你们在哪。”周柠唠唠叨叨没完,“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床脚的垃圾桶里,有个医用酒精的空瓶和大量使用过的脱脂棉。叶凡能猜到,大概是封顾城昨晚帮他进行过物理降温,“哦,我现在没事。”
叶凡打了个哈欠,“你打电话干嘛。”
“昨天的事,我帮你瞒过去了,你今天早点回去。”周柠叹气,“还有,把干妈从手机黑名单里拉出来。”
叶凡不太擅长撒谎,背着父母出门时,偶尔会把他们拉进黑名单,俩人联系不到他,就会找周柠,而周柠总能帮他摆平。
“知道了。”叶凡起身拉开窗帘,暴雨过后,室外阳光普照,非常适合兜风,“你今天不开摩托吧?”
“不啊,怎么了?”
“没事。”叶凡伸了个懒腰,“挂了。”
“你记得早点回去。”
“知道了。”
挂断电话,叶凡打开手机天气预告,上面显示,未来三天,均为晴朗天气。
封顾城轻轻敲门,拿着红外测温仪靠近他,上面显示体温正常,“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叶凡摇摇头,“昨晚谢谢你。”
“不客气。”封顾城的视线停在叶凡扬起的嘴角,却又迅速避开,“准备吃饭了。”
叶凡坐在桌边,闷头端着粥碗,在偷瞄封顾城好几眼以后,终于开了口,“那个,你今晚有事吗?”
“怎么了?”封顾城的注意力在手机上,上面是类似年报的文件,看样子新工作应该很忙。
“我刚才看过天气预告,今天从早到晚都是大晴天。”
“嗯。”封顾城滑动手机。
“难得的好天气,要不晚上我教你开摩托?”
封顾城抬头,视线从屏幕转移到叶凡身上,有股当家长的严肃气质,“你的病刚好。”
“我没事。”叶凡晃动身体,“我很强壮的,发点小烧算什么。”
见对方犹豫,叶凡急忙劝说:“我明天要补考,后天就开学了,以后时间更少了。”
“你明天考试,今天不该在家复习么?”
“我白天在家复习,晚上咱们去开车,不影响的。”叶凡没来由的心虚,急忙跑到卧室把书翻出来,“你看,我书都带着呢,你忙你的,我白天就在家学习,等你忙完了,咱们晚上去兜风,行不行?”
叶凡怀里抱着那本微观经济学,可怜兮兮地眨眼睛,“不行吗?”
封顾城态度软下来,接过叶凡的课本,在一些章节上做了重点标注,“这几个地方是考试重点,着重看,我等等有个会议,马上得走。”
“请封老师放心,我肯定认真努力学习,废寝忘食,决不放弃。”叶凡接下书,激动把人往外推,“快去忙你的吧。”
“记得吃饭。”
“知道了。”
叶凡前脚送走了封顾城,后脚就把书丢到茶几上。他撕开薯片,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消遣简直是浪费时光。可桌上的那本微观经济学,却扰得他根本看不下任何节目。
没过十分钟,叶凡关掉电视,拎着课本回到了书房。
下午,封顾城很早就到家,两个人吃过晚饭,开上车往山脚走,暴雨冲刷后的干净路面更适合骑行。
叶凡来到车库,依次推出了他和周柠的摩托。周柠的车比他的要小一点,车身是专门制定的粉色系,更适合女性的审美和喜好。
叶凡把自己的头盔递给封顾城,自己则戴上了周柠的那款。
两个人分别跨在车上,并排而坐。
叶凡拧开钥匙让车通电,“先按动点火开关,左手拉住离合,左脚下踩挂挡,慢慢松开离合,转动油门,掌握好方向就能上路了。”
摩托车本就不难,外加封顾城接受能力极强,不到十分钟便能轻松掌握。但他毕竟没有考取专业的摩托车本,为保证安全,也只是在没人的平地骑了两圈。
这种状态明显不是叶凡想要的,他犹豫再三,“要不我带你去山上转一圈?”
“好。”
封顾城在他身后坐稳,叶凡撑住车把,“准备好了吗?”
外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交流,“哟,瞧我看到了谁?”
叶凡循着声音转头,是昨晚要稍他回家的宇哥。
宇哥的关注点全在叶凡身后,这位身穿整齐西装,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身上,“他就是你的男朋友?”
“是啊。”类似的谎话说多了,叶凡回答的得心应手。
封顾城戴着头盔,看不到脸。
宇哥在他露出半截的手表上停了几秒,有点自嘲昨晚说过的话,“行,你们玩得开心。”
话音刚落,宇哥开着摩托,迅速消失在叶凡的视线范围内。
“你的爱慕者?”封顾城问。
“算是吧。”
“这种人很多?”
“还行吧。”叶凡早就习惯,也不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你结婚了。”这才是抵御骚扰者的最好方法。
叶凡不屑,“你说,我为什么要在已婚的状态下,还专门花钱找你假扮我男朋友?”
封顾城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上面的问题,“以后再也有人骚扰你,随时联系我。”
而叶凡也选择把他的话当做空气,“抓好了,我车速很快。”
叶凡并没有感受到腰部的束缚,封顾城只是很小心的,悬空攥住他的两侧衣摆,毫无身体接触。
这人还挺保守。
叶凡踩下档位,拧动油门,车猛地冲了出去。
因惯性作用,封顾城的胸膛猛地撞向叶凡的后背,手掌也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
车开出去几百米,可叶凡的注意点都在自己后背上。刚才那一撞并不算轻,可叶凡不仅没有疼痛感,还能感受到肌肉组织的弹性。
叶凡心思飘到了天边,撞起来都这么爽,如果能摸一把,岂不是……?
“该转弯了。”耳边响起封顾城的声音,腰腹也有勒紧的感觉。
“啊?”叶凡刚反应过来,“哎——!”
刚上山的路程树木较多,还好叶凡反应快,要不直接就冲进了旁边的丛林。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你自己开车,还要我提醒?”封顾城单抽就能勾住叶凡的腰,惩罚似的,对着他发痒肌肉组织一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别弄,痒。”叶凡扭动身体,急忙减速,“大庭广众耍流氓?”
“这就耍流氓了?”封顾城似乎非常了解他的敏感区域,隔着摩托车服,手掌沿着侧腰的位置滑动。
吓得叶凡匆匆求饶,“别别,我错了,不闹了。”
封顾城即刻收回手,“好好开,不要再走神。”
“行嘞,坐稳。”叶凡转动油门,“这次真加速了。”
驮着封顾城,考虑到安全,叶凡的实际车速并不快,平时不到二十分钟的山路,他用了近半个小时才骑完一圈。
山上空气清新,夕阳笼罩下的夜色让人意犹未尽。叶凡正打算再来一圈,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叶凡戴着手套不方便,封顾城从他衣兜掏出手机,把听筒靠近他耳边。
周柠的大嗓门冤魂不散,“叶凡你大爷,你早上怎么答应我的!”
“我答应什么了?”
“我让你今晚早点回去!”
叶凡早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你再不回去,我就把你的事全说出来!”
叶凡这些年靠着周柠兜底,没少干坏事,“行行,我马上,最晚半个小时。”
见叶凡挂断电话,封顾城问他:“怎么了?”
“我妈发怒了,我得赶紧回去。”叶凡把车开到了车库,不禁问封顾城,“你家在哪,我送你?”
“不用,你先走。”
“可是……”
“快走吧,别让……”封顾城卡顿半秒,“别让阿姨着急。”
“那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去吧。”
和封顾城告别,叶凡开上车,急速狂奔到家。哄好了亲妈,他没耐心等消息,便主动联系了封顾城。
「到了吗?」
f:「在路上了,马上。」
「那就行,今天爽吗?/坏笑」
f:「嗯,很开心。」
「下次有机会,我还带你兜风,咱们可以开车去别处玩。/转圈」
f:「好。」
叶凡又编辑了大段的内容,准备发送的时候感觉好像有点矫情,他一口气点了删除。
「不打扰你了,等有时间,我再叫你出来。/眨眼」
f:「好。」
自己发出的长篇大论,却只换来对方的只言片语,叶凡总觉得有点舔。
就这样,再也不回了。
叶凡刚放下,手机再次震起。
f:「早点休息,明天考试加油。」
「那我考好了,有奖励吗?」
f:「有。」
「什么奖励?」
f:「你想要什么?」
「我要就有吗?/坏笑」
f:「只要我能做到。」
「真的?/坏笑/坏笑/坏笑」
f:「嗯。」
「给我摸一下。」
f:「摸哪?」
「你的……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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