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争辩

奶娘听了尚姨娘的话，并没有反驳，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阵势。

        尚姨娘看着奶娘的样子，虽然猜到了她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尚姨娘自认为还算是了解奶娘的性子的。这种人嘴笨，心里有什么话，也不一定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因此，尚姨娘的语气便多了几分嚣张，一脸高傲的看着奶娘，不依不饶的说道：“奶娘，看你的样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告诉你，今日，本就是你做错了事，被赶出丞相府，那也是你活该。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你呢，也不用在这里故意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还给妾身磕头，故意卖惨，装可怜，你搞这些虚的，没用的，至少在妾身这里是没用的。告诉你，不用你交代，也不用你磕头聊表谢意，妾身都会好好的对待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毕竟，她们是我的表姐留下来的孩子。我这个做姨娘的，自当积极，尽力尽力的照顾他们，这是妾身应做的事。”

        丞相大人听了尚姨娘的话，有些不满。其他的，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尚姨娘的那一句，说奶娘被赶出丞相府，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就是这句话，让丞相大人成功的蹙了眉，他不耐烦的看了尚姨娘一眼，话里听不出什么语气，冷冷的反问道：“哦，是吗？这丞相府什么时候，都是你说了算，这点我怎么不知道呢？这丞相府，什么时候换了主人了？”

        尚姨娘一听丞相的话，就知道丞相大人不高兴了，不过，丞相大人是不高兴了，自己也不高兴啊，尚姨娘不止脸上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是，即使心里不痛快，当尚姨娘扭头看向丞相大人的时候，脸上依旧是一副讨好的微笑，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老爷，您误会妾身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也怪妾身。妾身以为老爷您是一个公私分明，赏罚制度严明的人，这点，五元城的人可都知道，妾身自然的就这么以为了。现在，这奶娘犯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奶娘自己不都说了吗，说她要离开丞相府。这点，妾身相信，老爷，您也听到了。这句话可不是妾身说的，是奶娘自己提的，她都这么说了，老爷，您若是再开口留人，那您的面子往哪儿搁呀？您说是不是，所以，妾身就擅自做主，替您应承下来了，也怪妾身，没有考虑周到，妾身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不过，老爷您放心，不管奶娘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妾身以后一定都会好好的对待小少爷和小小姐的。”

        尚姨娘的话说的谦卑，说的恭敬，表面上看去，就好像她真的是在替自己考虑，还考虑的这么周到。可是，丞相大人为官多年，最是熟悉这官场的波涛汹涌，暗流波动，又岂会听不出来尚姨娘的自作主张和明里暗里的讽刺。不过，眼下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帮奶娘摆脱她害人的事实。若是丞相大人强硬的将人留下，恐怕不能服众啊，但是，若是将奶娘赶出府，对奶娘又不造成什么伤害，这个结果，丞相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尚姨娘还想再讲点什么，就被丞相不耐烦的挥手打发了。

        丞相大人面上威严的扫视了一圈众人，见丫鬟小厮们都低着头，一副认真听训的样子。这才威严的开了口，“今日的事，还有众多疑云，暂时就这样吧。”

        丞相刚说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后面的安排，尚姨娘那边就小声的，不满的开始嘀咕了，“老爷，这明明都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怎么就有诸多疑云了？老爷，您这样说不就是明显的偏袒奶娘吗？老爷，知道的，会说是老爷您，相信奶娘的为人，知道奶娘不是那样子的人，可是不知道的呢？会以为您，您跟奶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老爷，妾身这都是为您好啊，您这个说法，恐怕难以服众啊！”

        丞相大人恶狠狠地瞪了尚姨娘一眼，声音大了几分，喝斥道：“尚文香，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替老爷我做决定的。谁给你的本事，在老爷我说话的时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我。你真以为，你仗着是夫人的远房表妹的身份，老爷我就拿你没办法是吗？我看你这是在找死。”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有些重，连“死”字都说出来了，吓得尚姨娘脸色一白，本来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站起来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大极了，一听就好痛的样子。尚姨娘的身子伏得非常低，一开始还不敢讲话，可是，听到丞相大人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就那么匍匐着身子，可是说出的话，不见得有多诚心。

        “老爷啊！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发誓，妾身不是仗着表姐的远房亲戚的身份，故意冲撞您的啊！真的，老爷，妾身真的就只是替您着想。这件事明明都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不争的事实了，可是您还偏袒着奶娘，说有众多疑云，这就是不能服众的呀。大家伙的嘴上虽然不敢说什么，可是心里面还是会怀疑，暗自嘀咕老爷的呀。老爷，妾身就只是将大家伙的心声说出来了而已啊，妾身这都是为了您好啊。”

        尚文香这么一说，等于是直接将其他的人卖了。其他的丫鬟，小厮们一听尚姨娘的话，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纷纷低下了头，轻轻的摇摇头，不敢看向丞相，唯恐丞相注意到自己这边，喊自己出来问话，那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啊。

        丞相自然看到了其他的丫鬟，小厮们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但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多说了几句，“诸位想要证据，那老爷我就说给你们听。夫人去世已经有几年了，可是，奶娘房间里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偶，大家都看到了，那银针扎的部位是那人偶的肚子，虽然的人偶的背面写的是夫人的生辰八字，可是，那明显的是针对还怀有身孕的夫人的，而天儿和夏儿已经长成稚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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