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中午三人一同用了餐,这时谢昀才明白,原来屋中那四个仆从都是薛跃的。
薛跃解释道::“我本想带来给人过过眼,让人知晓我不是好惹的,如今却遇到了你们二人,却是白费了心思。”
他嘴上说是给人过过眼,其实意思就是用来彰显自己的实力的,叫人不要轻易欺负了去。
谢昀对此却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薛跃已收到回应便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庄临秋却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询问一两句,赫然是个合格的旁观者。
在经过半天的接触后,谢昀才大概地了解到庄临秋的家境,他家住在一个偏远的乡下,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在其他孩子还在玩的时候,他便锄起了地。
在锄地的同时,他也渴望着能读书考取功名,于是全家东拼西凑才给他凑到了学费,而他呢不负众望,一直刻苦学习,靠着自己的能力考进了太学。
当时谢昀听到这里的时候,眼角撇了撇一旁的薛跃,再低头看了看倒映在汤里的自己的面孔,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羞愧。
午饭过后,三人都睡午觉了,快临近起床的时候,谢昀竟看到庄临秋在看书。
他惊讶道:“你没休息?”
闻言,庄临秋抬起头看看他,随后笑着点了点头:“我不困。”
谢昀心中不由道:真是刻苦。
下午谢昀同他们二人一同到教室中去上了课,讲课的是个年约七十的老学者。
他讲课的速度很快,速度过人之余,却并没有落下任何的重点知识。
这个知识的输入对于谢昀来说不算太难,且他一向又有过人的记忆,于是便不动声色默默记下。
要是觉得腰酸了他便轻轻转动身子,这时谢昀才注意到,整个教室约摸五十来号人却都是认真听讲,偶有一两个不合群的老鼠屎也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都是各玩各的。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下午,先生刚一走,薛跃就迫不及待地来招呼谢昀,随后二人一同出去,跟在后面一起的还有庄临秋。
薛跃早就憋了一下午了,这会儿看到都是自己的友军,于是便开始大倒苦水。
一会儿说教室的凳子又矮又硬,一会儿又说先生讲课像催眠云云。
谢昀无奈,想到先前太学还没有京都豪门的势力渗入的时候,在这里念书的都是正正经经的书呆子,谁不是靠着自己的才学才考进来的。
在这里并不存在什么上课想睡觉的坏学生,学习环境良好得很。
见这次没有人回应自己,薛跃脸上浮现一丝不可思议:“不是吧?这么无聊的课你们也能听得下去?”
可惜的是,这次却是没有人赞同他的话了。
无论是庄临秋还是谢昀,二人进太学都不是来混日子或玩闹的,目的本就不同,聊得又哪能聊到一块儿去呢。
对此,薛跃倒是并不在意,他人本就大大咧咧的,不过庄临秋是个正宗的书呆子,而谢昀显然不是,他又是怎么听得下去的?
心中这样想着,薛跃不由问道:“说起来,一直都没有问过谢兄的家世,你是怎么进太学来的?”
谢昀之所以浑水摸鱼有意渗入,多多结交一些寒门子弟,此时听对方问起,只是微微一笑:“我是家中有人拖关系进来的,家世不提也罢。”
说到此处,他面上却是闪过一丝的无可奈何。
薛跃也是偶尔有个小机灵头脑的人,此时见他面上似有难处,于是打了个哈哈,笑道:“可是为躲避家中?”
“薛中果真洞察人心,”谢昀神情中有一丝的打趣,“果真是躲家中的母老虎所以才来的。”
“电动马达”薛跃闻听一次,又再次兴致勃勃地叹道谢兄深得我心,于是便扯到了他家中的嫂子也是个厉害的。
扯着扯着他竟然扯到了他外婆家的一个远房舅舅的儿子的老婆,那也是是个不折不扣的泼辣角色。
谢昀见着话头扯开了,面上却是一副切心聆听的模样,思绪却是飘到了几条街之外的侯府。
他心道,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吃饭了没有,但愿自己不在这段日子她能老老实实度过。
谢昀并没有什么认床的毛病,于是在夜里很快就睡着了,在这初来乍到的新环境却是没有丝毫的不适。
夜半忽觉得眼前似乎有些许的亮光,于是便开始由深睡转为浅睡,浅睡转为迷迷糊糊。
终于,他从床上醒来起了身。
这时他才注意到,不远处有影影绰绰的烛火在燃烧着,谢昨晚一瞧,发现那是庄临秋的床位。
他不知那寡言的少年又在做什么,于是便揉了揉眼睛,凝神往那边看去。
可能是怕摇晃的烛光打扰到别人,于是那烛灯旁边让人围了一圈的纸张,透过那纸张往里边瞧,只见庄临秋此时正认真地看着书,时不时还提笔做出注解。
谢昀心中惊道,这人怎的如此勤奋?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虽是这样想着,他却是又悄悄地躺下了身,那动作轻轻的,似乎是不愿打扰到对方。
次日起来的时候,约摸是昨夜睡得有些晚了,庄临秋磨蹭了半天这才起床洗漱。
薛跃等了他半天,于是便不等了,和他照顾了一声后,便与谢昀一同前去食用了早膳。
但是渐渐地,谢昀便细心地察觉到,无论是起床还是课后,庄临秋都有意无意地拖着,硬是等他们先走,似乎是不愿同路。
这一来二去的,薛跃也瞧出了其中的问题,于是便大咧咧地开口询问:“庄兄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不与我们一同走?”
他这话说出来,谢昀心中却是忽然被呛了一下,以前他在学校教书的时候,常常就见到女同学课间去厕所都是结伴而行的。
但是哪有男学生是这样的,这薛跃大喇喇说出这话,的确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而对于庄临秋的异常,谢昀在经过了几次的细心观察再加上自己的猜测之后,便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相对于薛跃,庄临秋相对来说更为沉默寡言,几次为数不多的开口说话都是被薛跃点名到了这才开口应付两句。
再加上无论是谢昀还是薛跃,二人都是相貌出众的翩翩少年郎,尤其是谢昀,无论是走到了哪里总是引人注目的。
庄临秋的相貌莫说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丑的,在谢昀的映衬下,更加显得黯淡无光。
谢昀只得苦笑,他原本有意同对方结交,但这才第一步,对方就出手扼杀掉了他这个尚未成形的念头。
然谢昀也是个有些倔强的人,既然对方不愿与他结交,那自己总能与对方说说话吧?
这样想着,谢昀便往庄临秋那边跑得勤快,若在课间,他便虚心向对方问问题,哪怕有的问题他是知道答案的,但他却是想看看对方是怎么做题的。
庄临秋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后来渐渐地二人之间就熟络了。
若是在宿舍里,谢昀也朝他那边跑得殷勤,二人聊得似乎还颇为愉快,有的时候甚至能互相点评一二。
谢昀这异常的举动让薛跃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到三人又重新和睦了起来,他却是由衷的开心的。
谢昀觉得,庄临秋此人虽然貌不惊人,但却才学出众,在许多的方面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于是便觉得遇到了知己。
而面对谢昀莫名的热勤快,庄临秋刚开始还有些警惕,后来发现对方只是想向自己请教学业。
于是便也认真教授,倾囊相助,对方却显然很是聪明,在很多的问题之上,经过他的一点拨,很快便进步飞快,这倒是着实让他震惊了好许久。
而他们两人在进步的同时,宿舍的另外一人薛跃却是依旧在原地踏步,整日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间接性发作的“电动马达”,更多时候却是吃了就拉,拉了就吃。
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只是来这里混混日子的,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文不成武不就也不像个样子,反正到了时间他就回去继承家业。
相对于晦涩难懂的文学,薛跃更喜欢简简单单做个生意,而他算数的天分极好,谢昀忍不住感叹不能拐回去给他管家。
这一日,刚回到房间的谢昀见庄临秋也在,于是便出声同他打了个招呼。
约摸是谢昀的脚步有些过于轻了,所以走起路来声音并不大,他这一出声,倒是把庄临秋吓了一跳。
谢昀见此便促狭,道:“庄兄如此容易受惊吓,可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虽是这样说着,他却恍惚看见庄临秋手上正拿着一个窝头在啃,见他出现便慌慌忙忙收了起来,似乎是生怕他发现似的。
谢昀忍不住心道,这庄兄如此慌忙的收起东西,莫不是怕自己问他拿吃的?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庄临秋似乎不是这般小气的人,于是他便走了过去,笑道:“庄兄在吃什么?”
他这话似乎是只是疑问,但正常人一听都知道他这是也想吃,可庄临秋却是仿佛听不懂一般:“你看错了吧,我能吃什么呢?”
这时刚刚进来的薛跃恰好将他们二人的话听了个分明,于是也过去揶揄道:“庄兄这可就不够意思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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