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今天从会议上下来，觉得很是疲惫。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在意那些失败者的以后。失败者本来就不应该有“以后”的存在，难道不是吗？

        回到家后，仆人替我换下了衣服，我穿上了居家装——这是薇薇安要求的。

        果然，女人就是喜欢制定这些麻烦的规定。但是考虑到居家服确实很舒服，可能某些方面，她们还是很有天赋的。

        第一件事我就先去了卧室，除了这里我想象不到她还会在哪儿呆着。

        果然她在这里描她本来就足够好看的眉。

        当初我将我们的卧室里面装上这个化妆台实在是太正确的决定。她盛开在了卧室里，化妆镜反射出的美人留住了她。

        我一直觉得家里面太过冷冰冰的，她来了之后，终于充满了暖洋洋的人气。叽叽喳喳的什么事儿都当回事。我上次听说她还去视察了园丁工作，已检测给的薪水值不值当。我喜欢她为了家里面生活精打细算的模样，虽然最后这笔钱最有可能是变成一只漂亮的羽毛点缀在她的帽子上。她真不应该把那头金色的头发遮住，但在外面遮住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不应该和那群丑陋的老女人学打扮。）万幸，在家里她没有戴帽子的习惯。

        我喜欢听她叽叽喳喳的说各家的八卦，找我要珠宝衣服，还有各种美味的食物也出现在我家的餐桌上，我真为这些名贵的餐盘高兴，它们不必委屈自己伺候那些不精致好吃的餐点了。

        薇薇安最近已经不再委婉提出要求了，这使我失去了一些乐趣。不过她还是会在别的地方撒撒娇，装模做样的摆姿态。很可爱。万幸我没有完全失去这些快乐。

        回来的路上还见到了佩恩爱，薇薇安的哥哥。也是他把薇薇安引荐给我的，又交给我的。看样子我的聘礼将他们养的不错，看着脸色也没有以前的青白了，盛气凌人的一如既往叫人讨厌。

        他看见我，打了个招呼就逃走了。像是怕扯上什么关系一样。他可能不知道，我也一样害怕这些。

        看不起我这样的做证券的生意人，是他们这些所谓的老派贵族一贯的风尚。即使如此，当初还是上赶着把薇薇安嫁给了我。我很心疼我的薇薇安，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但是也幸好有这样的哥哥。

        上帝，再一次感谢你。

        这个愚蠢的家族，他们不知道，失去了薇薇安，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生气可言了。在死气沉沉中败落吧，一群愚蠢的失败者。

        今天去怀特夫人家喝下午茶。她家的茶点准备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牵强附会地扮演贵族就是最不贵族的地方。

        虽然我现在嫁给了赫德森，已经是薇薇安爱奥斯维得了，但是血统上的高贵是不会改变的，即使我将会是我这一支脉中最后一位血统高贵的。

        但是怎么说呢，今天的一些事情我总是心中不安。

        “奥斯维得夫人，昨天的华尔街日报可真是凄声遍地啊。”怀特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装模做样的让女仆往她的茶杯里到牛奶，一点点的茶居然要配这么多的牛奶，真够见鬼的。

        “你没有读吗？没有读报的习惯。”她好像真的在惊讶。

        “的确没有，我不怎么插手那些事，你懂的。”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儿羞耻了，我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做无知者。

        “好吧，情有可原。但是以后作为奥斯维得夫人最好还是关注一下，你知道的，我们总要在男人的领域留个心眼，哪怕只是了解一下。不然的话他们总会找上他们的秘书作为疲惫时侯的消遣的。”

        “那么华尔街日报说了什么吗？凄声遍地？”我迫切的想进入下一段话题，但是我找错了方向。

        “倒也没什么，就是格兰汉维托昨天跳楼了。”怀特夫人怂了怂肩，一脸惋惜和悲伤，好像以此替格兰汉维托哀悼过了。

        “格兰汉维托？几乎垄断了证券生意的天才？”我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需要很用力的维持我的得体。

        在我父亲的教育中，做生意的很多都是魔鬼，做证券的更是毫无底线的（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觉得是这些做证券生意的才使家族落败，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钱。）

        但是格兰汉维托！他是个天才！他垄断了我们！

        一个大人物的陨落总是应该有相应的惊呼陪伴才不显得随便。

        “奥斯维得还是这么会步步紧逼，薇薇安，你知道的，幸好我们是生意伙伴的关系。我丈夫总是说他是华尔街上最凶痞的一只狼，能置人于死地就绝不给人留一口喘息之地。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狠。这次围攻持续了好几个月吧？半个多月之前格兰汉维托就宣布破产了，我还以为就此结束，他们放过他了。”怀特夫人转眼间已经抹去了脸上的哀伤，像丢垃圾一样把这种用过的情绪扔开。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但一定像个小呆瓜。

        “怀特，少说两句，你吓着我们薇薇了。”包伦夫人看出了我的不安(她就是这么温柔)，将我的手握在手里，回头责怪的看着怀特夫人。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了。”怀特夫人再一次耸了耸肩，“不过她迟早都会知道，或者说感觉到的。夫妻之间感觉不到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而且我不理解这与杀//人之间的区别。总之他在我面前很温和，而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要面对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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