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互换

似乎沉睡了一万年的姜奈再次有了重见鲜活的感受。太亮了，她仍紧闭双眼，不急于面对眼前可能发生的状况。做个心理建设有备无患，她微皱着眉，那样打算。

        “醒了。”一位温和的男性嗓音极具权威地说，他对自己的判断万分有把握。

        “还没睁眼呢？”等了半分钟，另一位男性中年人提出疑问。他似乎个子很高，说话也分外嘹亮，中气十足。

        “需要有个过程。”

        姜奈最先恢复的是听觉，接着是意识，因为她先听到有人在议论她，在离她很近的距离，接着判断自己对那几道声音十分陌生，从未接触过。年长的那位感觉像她的父亲，但万幸不是。接着她慢慢睁开眼睛，不想再睡下去了，头疼。

        “醒了。”离姜奈近一些的男性大约四十岁左右，双手摆在白大褂的外兜里，用普度众生的慈悲欣慰眼神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嗯。”

        姜奈顺着说话顺序看过去。的确，医生旁边的男性比医生的年龄要大一轮左右，个子很高很结实，普通长相，皮肤较黑，看着脾气不好。他双手环抱，正点着头，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审视与研判。他们俩站在她右侧。姜奈意识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尾有位二十八九岁的女性拿着个本子想要记录什么。而她左侧还是两位男性，但离得较远，并不说话，似乎是看守。

        “你好。”高个子中年人向她打招呼。

        姜奈眨了眨眼。

        “我叫区中原，能和你谈谈吗。”高个子中年人又说。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说话。”相比之下，医生的语气温和得多，像是在鼓励她。姜奈没有照做。她明明被人从二十二层天台推下去了，怎么还能醒过来，又被一群陌生人围着。她摸不清楚状况，干脆什么都不做，来得更加安全。

        “陈里亦。”区中原盯着姜奈。见她久不开口，喊了个什么，态度不怎么好，有点向她施压的意思，“我们能跟你谈谈吗。”他重复道：“有点事情想要向你询问。你觉得，你的状态，可以回答问题吗。”

        姜奈动了动喉咙，喉间又干又涩。

        她并不想跟提问者对视，也无法思考当下状况，她只觉得房间太亮了，病床边就是窗户，阳光刺眼。窗台上两盆绿植并不能改善她的不适。几个人把这间不大的涂着雪白涂料的房间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也有些憋闷。简直就像是被闷在蒸笼里的包子。睡着头疼，醒了更疼。于是，她再度闭上了眼睛。

        区中原并不想就此放过她，还要追问什么，医生将他带了出去。没过多久，床位的女性也离开了。病房里除姜奈外，还有两名男性，他们站在窗户附近，站得笔直，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姜奈转了个身，背对他们，输液瓶高高挂着，液体通过右手流经她的身体，微微的凉意。转身的时候，她动了动四肢与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创伤，连骨折都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

        那个男人刚刚喊她什么来着？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带着逃避不想面对的心态，姜奈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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