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保持距离
风绮雪摇摇头轻声说：“没事了，你担心坏了吧。”
花蕊点点头，红着眼眶说：“说好了要拜堂的，结果满身是血回来了，好几个太医轮番诊治，皇上也亲自为您疗伤，每夜都守在您身边。”
想起萧墨尘，风绮雪有些笑不出来了。
最后萧墨尘杀了左灵萱了吗？
她没有看到，并不能不确定。
如果左灵萱死了，那自己身上的毒可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永远与萧墨尘保持距离，或者在汹涌的爱中死去？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皇上驾到！”
萧墨尘冲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风绮雪松了口气，他想走过去，却在离床边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关切地问：“姐姐，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风绮雪垂眸看了一眼萧墨尘与自己的距离，心里一沉。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萧墨尘会为了不给她带来痛苦而保持距离。
“你们都退下！”萧墨尘对身后的老太监说。
花蕊也识相地行礼退下，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风绮雪抬头看着萧墨尘，轻轻一笑说：“我没事了，你过来呀，难不成就要一直这样与我保持着距离吗？”
“就这样就可以。”萧墨尘深情的目光看着风绮雪，仿佛想用目光代替抚摸，他说，“看来聚元神草确实有功效，你身上的伤愈合得比我想象得要快一些。”
“聚元神草？”风绮雪疑惑地说，“那不是你为左灵萱费劲吧啦采的吗？”
萧墨尘浅浅一笑说：“当初我采了两株，一株给她用了，留下一株，心里想着一个人也许用得上。”
“你那时候还在失忆，就能想着我啊？”风绮雪伸出手说，“你过来，我不想与你这样保持距离说话，让我抱抱你。”
“不了。”萧墨尘不仅摇了摇头，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风绮雪表情有些不悦说：“难不成，你就要永远这样吗？”
说起这个，萧墨尘的心里也是带着怒气，他不理解地说：“我不明白，你被左灵萱下毒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就是你知道的后果啊。”风绮雪指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我就知道你会为了不让我受苦而刻意与我保持距离，这不就正好遂了左灵萱的意？”
萧墨尘忍着心中的气说：“左灵萱已经被我杀了。”
“你真的杀了她……”风绮雪虽然已经想到了，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地说，“从头想来，她也算是个可怜人……”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萧墨尘的怒火，他气冲冲地说：“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你自己！就这一副身躯已经新伤旧伤，大伤小伤！她死了是她活该！她不该伤害你！没有左灵萱我照样可以找到解毒的办法！”
风绮雪无奈地说：“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此刻萧墨尘积压了多日的怒火已经控制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质问风绮雪说：“风绮雪，你中毒了不告诉我，你要去魔宫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帮你是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依靠我？！”
风绮雪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让萧墨尘感觉到她并不需要自己，感觉到自己十分废物，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萧墨尘……”风绮雪没有力气也不想他吵架。
可风绮雪还没说完，萧墨尘就打断她的话继续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拜堂那天晚上，我有多绝望吗？我以为我永远都要失去你了！风绮雪，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为什么还要独自去面对这些事情？！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因为我怕了！”风绮雪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看着萧墨尘说，“阿和死了，亚蕾也死了，我的出现改变了所有人的故事线！我真的怕了！我怕我会连累你，我怕你也会因为我而丧命！我接受不了……我死了没关系，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没有你我该怎么活？！”萧墨尘也忍不住哽咽起来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
风绮雪不知道，她低下头，眼泪顺势坠落，心痛伴随着伤口的疼痛齐齐来袭。
她不敢想萧墨尘如果出事了她会怎么样。
而此刻看着流泪的风绮雪，萧墨尘好想过去抱抱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每靠近一步，风绮雪就痛苦一分！
他自己又何尝不心痛呢？
杀掉左灵萱的第二天萧墨尘就已经后悔了，不该冲动的，这下风绮雪身上的毒应该怎么办？
沉默许久，空气之中只有两人隐忍的哽咽声。
风绮雪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萧墨尘说：“你不要来抱抱我吗？我不想一直这样和你保持距离。”
“可是……”
“没关系的。”风绮雪伸出手流着泪说说，“萧墨尘，抱抱我好不好。”
这一刻的风绮雪哪里还有在魔宫大杀四方的气场，完全就是一个小可怜，身上带着强烈的破碎感。
四目相对之间，萧墨尘真的想冲过去狠狠地抱着风绮雪，可他不能，他不想风绮雪再痛苦下去了。
萧墨尘脸上带着泪痕说：“过去的日子里，你都在忍受着怎么样的痛苦？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所有的痛苦，都没有现在你离我这么远来得痛。”风绮雪摇着头说，“你难道就要永远这样吗？”
心疼风绮雪的萧墨尘垂眸深呼吸，他还是缓缓走了过去，犹豫着伸出手，触碰到风绮雪的手指都不敢直接牵手。
反而是风绮雪突然拉住萧墨尘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怀里说：“我宁愿在你的怀里死去，也不愿意看着你远离我。”
不得不说，左灵萱这一招真的够狠，够毒！
即使萧墨尘又再强大的意志力，此刻也无法抽离自己的身体，他抬起手轻轻抚摸风绮雪的小脑袋，隐忍着落泪说：“姐姐，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他真的很想好好地拥抱她。
这天晚上，萧墨尘搬了一张贵妃榻，就在风绮雪的不远处，他躺在上面陪着风绮雪，还时不时问一句：“这样的距离可以吗？会痛苦吗？”
“太远了。”风绮雪不满地说，“完全没有感觉的，你再靠近一些。”
萧墨尘怀疑这风绮雪话中的真实性，他没有挪动，还是这样的距离，侧身看着风绮雪。
而风绮雪忍着心脏处传来的隐隐疼痛，看着萧墨尘说：“虽然去了一趟魔宫没有要来解药，可也算除掉了左灵萱这个隐患，也许可以改变被魔族杀死的命运了。”
只要萧墨尘能活着，就够了。
“姐姐”萧墨尘深情地看着她说，“答应我，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自己独自去面对，我们已经拜过堂了，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依靠我，遇到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去解决。”
风绮雪侧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问：“真的吗？”
“当……”萧墨尘止住了话头，看着风绮雪的表情，明显有别的话在等着他。
风绮雪狡黠一笑说：“你是我的丈夫，不应该与我同床共枕吗？分床睡算什么丈夫啊？”
“你说这些没用的。”萧墨尘仰面躺着，看着房顶说，“没有找到解毒办法之前，我会与你一直保持距离的。”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就害得风绮雪痛苦不堪，甚至失去生命。
回想着风绮雪中毒之后他们每次的相处，她表面上笑着，背地里却在忍受着越来越深重的痛苦。
每每想到这里，萧墨尘就无比自责，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风绮雪，没有尽早察觉出她的异样。
“真的吗？”风绮雪似乎就是要挑逗一下萧墨尘似的，转了转眼睛，使坏一笑，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把寝衣脱掉，然后扔在了萧墨尘的身上。
萧墨尘看着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寝衣，有一瞬间愣神，一些不应该出现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之中。
曾经两人的纠缠与温存……
不行不行！为了风绮雪的身体，不能想！
风绮雪软绵绵地说了句：“哎呀，衣服掉了，怎么办呀？”
萧墨尘喉结上下滚动，犹豫着瞟了一眼风绮雪，她身上盖着被子，只是小露香肩。
可是就已经把萧墨尘撩得脸都红了！
萧墨尘立刻将衣服扔回床上，转过身背对着风绮雪，闭上眼睛说：“赶快睡觉，我明早还要去上朝。”
“哦。”风绮雪居然乖乖地“哦”了一声。
侧耳倾听的萧墨尘放置着风绮雪有什么动作，可她居然真的安安静静的。
等了一会儿，萧墨尘以为风绮雪睡着了，想要转身看一眼。
可没想到风绮雪已经穿上寝衣，直接扑向萧墨尘的贵妃榻，紧紧抱着他挤在上面说：“睡觉！”
“姐姐！”萧墨尘挣扎着想要与风绮雪拉开距离，生怕给她带来痛苦。
风绮雪就要抱着萧墨尘，噘着嘴巴说：“还不如让你不知道呢，那样你还能抱着我睡。”
她说完胸口一阵钝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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