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谁暗恋谁

你嘴上说着抱歉，其实倒也没有真的很抱歉。

        人因为自己的局限，肯定是会互相误解的——只是作为一个总是胜券在握的人，此前的一切尴尬得令你咋舌。

        你可以讲一讲你早就观察出他饮食的口味，讲一讲你虽然不赞成，但是怎样潜移默化的在鬼杀队加强他的影响力的。但那没必要，你很清楚你不是一个热情或者温柔的人，诸如此类的气氛手段只是为了让自己拥有一个舒适的外部环境，去达成所有的目标而已。

        比如你绝对不会惹恼一个会给你带来许多困扰的五条悟，你想都不会想。

        夜宵你吃不了太多，食罢半碗面条，便停了筷子，偏头去等。

        五条悟吃完了一碗面，汤汁也没剩，然后在深夜放毒结束之后，比心通知下播。

        雏鹤的面，把盐提前用来煮面，然后沥掉，汤汁并不会太咸，你反握着筷子，问他：“你了解未来世界和基因改造吗？”

        这个世界上最无懈可击的唯有真实和真诚，五条悟收了碗，忽然对着直播间冒出一句唱念俱佳的挥手告别：“我这些天没有每天下播晚啦，只是像东京电视台一样，循环播放一模一样的年度焰火大会录像哦。”

        ……这是什么宇宙老梗。

        你没忍住吐了一句：“我赌一碗乌冬面，你已经下播了吧。”

        话虽这么说，你还是接梗把你点燃的线香给压灭了。

        东京电视台很穷，追热点也追不到c位没有收视率，于是，它在各种恶劣灾难中坚持播放动画片，从此世界闻名；某年日本年度烟火大会，全日本都在实时转播，大会不慎发生火灾，唯有东京电视台岿然不动。

        原来是因为员工太少，派出去录像了之后就没法发：所以他们播的是去年的烟火大会。

        五条悟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以为直播一会儿玩烟花呢。”

        他坐下到你的身边，拿手撑着下巴：“没有很多人看着，小雪不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吧？”

        你失笑，收回筷子，摇了摇头：“你应该也经常看到一些不良弹幕吧，你知道为什么在未来世界，对外貌、理智、情感的这种东西的追捧近乎狂热吗？首先一个问题：未来人类进化的方向，是纯化还是异化？”

        五条悟说：“都不是。无论是那种走向极端，都很糟糕啊。”

        你点了点额头：“你们的咒术力量，两者相当平衡。但是在过去，20世纪的科幻电影无不认为，人类纯化，最终会越来越像大脑袋小身躯的et，越依赖工具，从肉°体走向灵魂。但是随着人类文明聚集越来越多的病毒肆虐，又代表着人类身体千万不能同质性，也不能体能退化。”

        “一般我们常说的终结者、黑客帝国、或者修仙、妖鬼的位面的世界，在六维左右，灵魂和肉°体有一项达到了极端。但要发展成更厉害的文明，必然要兼容另一像短板。”

        五条悟想了一下：“但是已经进化的身体变不回去，稀薄的灵魂也会被□□情报所覆盖，就像伏黑甚尔的降灵一样——不过，六维和六维之间可以交流？比如混血？”

        你点了点头：“怪物和怪物之间的灵魂与基因交流，有时候生出鱼人，有时候生出人鱼，说不定的——然后，后续基因改造的修改，可以让不稳定的混血产品们愈加接近理论上的最优构建。”

        五条悟是个一听就懂的学生，很快接过话：“自然界的原始人类会通过面孔的对称性来判断对方没有患过疾病，甚至基因稳定，所以对于未来世界来说，美丽就意味着完美。但是在现实中……”

        “现实中的美丽、稳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不可触及之物，但在缸中之脑的世界。”你没有多说，“你能理解的，这是大环境。所以我很抱歉。”

        五条悟假装不懂：“所以小雪会暗恋我吗？”

        你纠正：“只是对于我过去的生活而言，一个像你这样的生物，早已经对任何帮助和示好视若寻常，反而是我有一点悖逆，你都应该勃然大怒才对——所以我很抱歉，我明明和你一样是个古代人，却不由自主地用未来人的办法和你相处了。”

        五条悟说：“所以之前小雪的追……”

        你才反应过来，之前他说了“暗恋”这个词汇。

        你抬起头，因为错愕，完全说不出话。

        谁暗恋谁？

        你废了好大劲儿，才弄清楚这场误会的前因后果，并且阐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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