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大海里有条凶残的美人鱼（5）
把瑞恩送上岸之后。
初酒重新变成了，大海里一条快乐的美人鱼。
她这具身体有好几个姐姐，她的年纪最小，平时都被宠爱的不要不要的。
在不能上岸的时光里，都是这些美人鱼姐姐陪着自己玩。
想到，等自己把鱼尾换成人腿。
就不能这样欢聚，初酒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或许是因为怀着心事。
初酒的表现，也和之前有些不同。
最温柔的美人鱼长姐雅秋，最先发现初酒的不对劲。她拍打着尾巴，绕到了初酒的身边，围绕着她，轻声道：
“初酒，你怎么了？”
雅秋的一双眼睛，含着盈盈的担忧，对人注视而去，仿佛柔到能包容一切：“从很久之前，你一直心神不宁的。”
初酒犹豫了一下，没打算说出来。
如果让姐姐们知道，她要去岸上找男人，还不得疯了。
她找了个借口：“可能最近天比较热，海里缺氧，闷的慌，显得看起来有些像心神不宁的样子。”
面对初酒如此拙劣的借口。
哪怕温柔如雅秋，脸上的神色，都有瞬间绷不住。
很快，她微笑着摇头，捧住初酒的脸颊。
“我猜到了，你是为了人类。前不久的时候，有人看到你送一个年轻的人类男子，去了海岸。对方有阳光一样耀眼的头发，和金色的眸子，长的十分俊美。”
“你是因为他，对不对？”雅秋直视着初酒的眸子，语气笃定。
初酒瞪了瞪眼睛，有些委屈：
“你们有人看到，怎么不上来帮一把。就这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柔弱的我，抗个那么重的人，在海上游啊游？”
雅秋的表情再次往离谱的角度抽了抽。
她拧着眉头，在初酒的身边绕圈，苦口婆心：“两条腿的男人，是最不可信的生物。远离男人，才能远离悲伤。”
“更何况，我们没有腿，不能在岸上存活太久。”雅秋声声劝着，希望能说服初酒。
初酒却很无所谓：“没关系，我可以找巫婆，她那里，什么都有。”
雅秋更无奈了：“我的妹妹，你不要犯傻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巫婆是世界上最黑心的人，她一定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面对雅秋的劝说，初酒却格外执着。
她对所有关心自己的姐姐们，认真说道：“本来还想再瞒一会的，但今天既然无意中说到，那我也说穿了。”
“我确实，想到岸上去。”她的唇角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来：“也是为了那个男人去的。”
为了去报复他，也算为了他的一种形式。
听着初酒的话，所有的美人鱼们面面相觑。
她们从初酒的脸上看到坚决。
知道她的内心，无法动摇。最终只能不在劝说，所做的，唯有为这天真单纯又执着的妹妹，默默祈祷。
初酒带着美人鱼们的祝福，独身一人来到了巫婆的住处。
狭小的房间，昏暗逼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难闻的味道，最中央放着一只蜡烛，火焰跳跃燃烧。
巫婆就坐在蜡烛面前，蜡烛的光衬托她这张脸，阴森可怖。满脸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小眼睛泛着别样的神采。
初酒走进的瞬间，巫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巫婆张开口，嗓音嘶哑难听，像是粗粝的砂纸，在地上摩擦一样：“我可爱的小美人鱼，来找我这样的老人家，有什么事呢？”
“我这里什么都有，你尽管开口。”
巫婆站起身，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欢迎的动作出来。这个动作，放在她身上，非但没显得热情，反而更让人感到不适，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初酒打量她一眼，表情没任何变化，她单刀直入：
“我要把鱼尾，换成腿，能自由地在岸上行走。”
巫婆发出咯咯的笑声，难听的嗓音在笑起来之后，形成刺耳的音波，几乎要穿透人的耳膜：
“我的小美人鱼，你算是来对地方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里，再没有其他地方，有你需要的东西……”
初酒听着她这副装腔作势的语调。
内心烦躁到极点。
她径直向着一旁陈列满的柜子走去，催促道：“所以到底在哪，你快点说。”
巫婆看着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愣了一下。
旋即语速加快，有些恼怒地说道：
“但是想拿到你想要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要你美妙的嗓音。而且，喝下能长出双腿的药后，从此以后，你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跳舞一样疼。”
巫婆的话音刚落，就感受到极冷的视线。
初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手掐住她的脖子，声音没什么波澜，冷声道：“我觉得你要的代价，有些太便宜了。”
“这样吧。”她靠近巫婆的耳朵，压低声音，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狠的威胁的话：“我用你的命来换，怎么样？”
初酒完全是强盗的逻辑，还说的那样天经地义。
“如果你不给我，我就杀了你。你死之后，这里的东西我会慢慢找，总能找到我想要的。”初酒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加深一分。
她满脸轻轻松松的模样，可只有被掐着脖子的巫婆知道，那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威胁，随时能夺走人的生命。
被掐着脖子，巫婆甚至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恐惧下，她一双浑浊的眼睛，几乎快凸了出来。嗓子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地点头。
初酒垂下眸子，淡淡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
“点头是什么意思？同意了？”
巫婆点头点的更用力，点的脖子都要断了。
初酒这才慢慢松开手，她坐在巫婆旁边，歪着脑袋问道：“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吗？”
巫婆忙不迭地起身，把药拿给初酒。
初酒摇晃了下玻璃瓶中剔透的液体。
浅绿色的，泛着光泽。
她迟疑下：“这个没毒？”
初酒倒了两滴出来：“我有点不放心，你先给我尝一下。”
巫婆：……
还好刚才被吓傻了，没来得及起坏心思，拿个有问题的过来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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