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凝香深知科研工作必须得循序渐进的道理，但现在这个操蛋的年代连基本的实验仪器都没有。就像刘建说的，没有金箍棒就不要穿超短裙，凝香坚信自己的科研水平已经像唐伯虎的唐家霸王枪一样练就到了没枪头也能捅死人的地步。没有仪器这种小问题根本难不倒凝香。
凝香和刘建在一起搞科研的时间久了之后，他的说话方式也在逐渐向刘建靠拢，偶尔也能蹦出两句骚话来。不再像从前那样严谨认真、一丝不苟、惜字如金。皮一下一时爽，一直皮一直爽。
凝香之前已经掌握了古代蒸馏技术的要领，包括控制温度、气体降温后冷凝回流，防止液体暴沸等重要地方凝香都已经有了对应的解决方案。那么现在，是时候进一步发挥这一套技术的作用了。
古代的酒都是米酒，虽然香甜好喝但度数太低。现在，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凝香准备整点花活儿，给这群古代人来点刺激的。
用粮食重新发酵来酿造高浓度的酒虽然是能量利用率比较高的方法，但凝香和刘建两个人实在是搞不定从筛选粮食到发酵到酿酒的全套工艺流程，何况长公主对自己的科研经费一向拨款非常及时，且从不过问经费开销。以至于现在两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老子有的是钱”的气质，行事作风都比以前狂野了不少。
凝香选择以现有的米酒进行提纯高浓度蒸馏酒，这种方法快速、高效，是小范围科研理论验证的上佳选择。
凝香搭建好了蒸馏和冷凝的一系列装置，酒精的沸点是78c，刘建用简易温度计多尝试几次后找到了这个确定的温度，并且对这个温度做了特殊的记号。
这样每探测出一个特定的温度点之后，就做一次记录的办法虽然蠢了点，但好歹多次尝试之后也可以不断改进温度计的探测范围。同时也可以根据两个温度之间的差值来大致估算其他的温度区域，这就是简易温度计的升级版。
凝香不能一股脑将所有的米酒全部倒入加热的陶罐内，这样迅速蒸发的酒精可能有点熏脑子。凝香可不想直接醉倒在实验现场，况且为了酒精能够均匀且快速的挥发出来，稳定而慢速的加热过程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这是一个体力活，凝香必须得慢慢的往里面倒入米酒，还要做好酒精产物的收集和反应剩余残留物的转移。一般来说，实验室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作为一个严谨的科研打工人，凝香除了上次的橘子之外并没有什么在实验室吃东西的习惯。但刘建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直接尝了几口反应剩余的材料，在除去了其中所含有的大量的酒精之后，现在这些居然味道非常不错，甘甜还带有一丝丝的酒味，简直就是神仙饮料。
凝香将得到的酒精进行分瓶封装，刘建在瓶身上贴了一张红纸，又在上面写上了两个大字“茅台”。凝香不置可否，自己确实冷静沉着之余少了些欢乐，如今有刘建来互补一下也很好。起码自己确实是肉眼可见的笑的次数更多了，过得更加快乐了。
刘建：“你说我们能不能靠这个成为长安首富？”
-我觉得不能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那好吧，能！
-这还差不多。
刘建给自己和凝香各倒了一杯茅台，举起酒杯说道：“敬未来的长安首富，敬热爱科研的我们，也敬我们美好的生活。”
凝香也端起自己的酒杯：“cheers”
两人相视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在酒过三巡之后，刘建和凝香都有了些许醉意，这让他们确信自己的确合成了高质量的蒸馏酒，这一科技进展让原本应该让北宋时期才出现的蒸馏酒提前了一千多年问世。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建想要将这酒进献给长公主。作为曾经的皇族，他太清楚皇室成员对高档酒的喜好程度了，这会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自己一定能够得到长公主的青睐。
而至于自己的同事，她心思恪纯，还秉持着读书人的清高。对于这种钻营之事不甚了解也无意于此，刘建也不想她失去了自己的本心。所以这种脏活累活自己还是交给自己来吧，这样也能保住凝香内心的纯真。
刘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拿去邀功请赏，然后让长公主给自己划拨更多的科研经费和人手，这样自己就能够更大规模的制造蒸馏酒，刘建敢保证，这种人间美味只要一经推出，必然能够大受热捧，到时候自己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别墅靠海不是梦！
刘建想着自己充满钱途的未来，事不宜迟，多耽误一分钟就是浪费一分钟发财的机会，刘建带上了两瓶酒便前去给长公主请安了。
长公主听到凝香制得了几坛好酒，心中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酒。毕竟长公主也算是女中豪杰，向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在喝酒这件事上只怕多少儿郎都敌不过这位长公主呢。
刘建献上了自己的蒸馏酒，但见酒清澈见底，并不浑浊，且酒香四溢，满座皆闻，看来果然不是凡品。长公主举起酒樽微微闻了闻，然后轻微的品了品这新式美酒，
“初尝只觉得有些辛辣，后来才会慢慢觉得回味悠长、意味无穷。酒是人间珍品，人更是。”
刘建：“能为长公主效力是臣的本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长公主：“光鲜亮丽的话语虽然听起来虚假，但确实能够让人高兴。不过本公主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客套和奉承，孤知道你们非池中物，有话不妨直说。”
刘建：“公主目光如炬，一针见血。不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也不过是为了更高的利益罢了。”
长公主，“那么你的同伴呢？她对你恩情可不浅。她也是这样想的吗？”
刘建：“自然不是。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并不是臣所能左右的。她心思纯净，只想好好研究这些小发明，并不愿意掺和太多人事纷争。但人生在世，处处都是心机和争斗，这样的事情臣愿意自己来做，将一切肮脏和污秽都处理掉，留给她一个纯净的小天地。”
刘建的这番话确实是出乎公主的意料之外，公主见惯了为了权力不断曲意逢迎的人，原以为刘建只是其中之一。是以公主其实更加看重心性简单单纯的凝香，却没想到刘建竟然能为了凝香而独自在权力的漩涡中涤荡，只为替他人扫清污秽。
长公主：“原先只见她求我救你，却没想到你对她也能这么好。”
刘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臣在这个世上漂泊无依，幸得她救命之恩，自然感恩戴德。”
长公主：“你倒是义盖云天，只是你一个人只怕很难承担这样的重担，只怕会很辛苦。”
刘建：“这样只是会很辛苦，却未必不幸福，臣甘之如饴。”
过了许久，长公主和刘建的谈话结束了。这次与之前明显不同，刘建并未得到什么金玉赏赐，但这次谈话刘建得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长公主的欣赏。
作为女人，长公主或许会花时间逗弄受不了风吹雨淋的青春美少年，但她内心还是更欣赏聪慧通透、能够在波诡云谲的政治场上生存下来的人。
刘建很符合她的审美点，刘建对凝香的守护更自己加分不少。一个能够在政治场的波诡云谲中生存下来的人，却愿意用尽自己所有的精力来守护另一个人的纯真，这种苏感让长公主欲罢不能，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天生会被这种成熟而矛盾的男人吸引。
这次交谈的最后，长公主宣召了凝香，并让她带上研制的好酒随自己前往未央宫，拜见皇后殿下。
长公主的目的不言而喻，一来是哄自己女儿高兴，二来也是为自己的女儿培养新的帮手。
深宫内院这样复杂的环境，更适合刘建这样性格的人，长公主这样安排自然有她的考虑。
刘建此人性格复杂，不好操控，但凝香却不一样，心思纯净的人虽然未必会为了自己的女儿无所不用其极，但绝不会反水陷害自己的女儿。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将凝香送到皇后身边才是更加合适的选择。
但对于凝香来说，自己和刘建的科研组合这就要拆散了。前路迷茫，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吉凶未定，未央宫内的漩涡和陷阱也肯定会比淮南王宫多过百倍，自己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过，自己终归是要成长的。既然来到了这个灰暗的时代，身处这样的风暴中心地带，自己就绝不可能能够独善其身，自己必须要迎难而上。自己不主动害人，但也不能成为后宫宫廷斗争的牺牲品。
这是凝香思想的重大转折。接下来，汉宫内的波诡云谲的斗争，凝香都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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