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发表
织田作之助开着车, 徐徐驶入虚数庄园。
中岛敦好奇的扒着车窗向外看。
宽敞的庭院里，壮硕的金发男人们穿着工装开垦着花田绿植，穿着护士装的女人正在往一排排的晾衣架上铺展着床单衣物。
车子行过大理石路面，最终停在缠满了花藤的车棚下。
下车, 顺着遮阳长亭向主建筑的正门走去。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芥川龙之介和穿着蓝色牛仔连衣裙的芥川银等在门口, 见到几人时, 兄妹俩齐齐眼神发亮。
芥川：“太宰先生！”
小银：“深水先生, 织田先生。”
——今天的芥川龙之介也是眼中只看得到太宰治的毒唯呢_(:3」∠)_
护士5号恭谨的站在门口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 一言不发。
芥川和小银打量着中岛敦。
与芥川瞥了一眼便无视的态度不同, 芥川银自从来了虚数庄园后, 就对哥哥只黏着太宰治的行为各种找补。此时她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态度, 对新来的白发少年露出了友善的微笑，询问着庄园真正的主人：“深水先生, 这孩子是谁呀？”
“中岛敦，来自横须贺孤儿院，现在十四岁。”深水一树的手轻轻搭在瑟缩的小老虎肩头，视线从小银转向芥川龙之介, “虽说比芥川小了两岁, 但也差不多大……敦, 你就住在芥川隔壁吧。五号, 麻烦你将敦的卧室1003收拾出来。”
沉默的护士5号点头, 应了声是，便转身踏进了居民楼。
一树开始使唤芥川：“芥川，能麻烦你用异能搬东西吗？”
芥川少年一脸倨傲, 目光锐利而抗拒的瞪着一树：“我的异能是利刃, 可不是能搬东西的柔软之物。”
“原来如此, 做得到杀人却做不到保护吗？”一树倒也不介意,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黑色的兽从芥川的衣摆后游曳而出，锋锐的尖端须臾之间便停在了深水一树的眼珠前一厘米的位置。
一树神情丝毫未变，只对满身逆骨的头铁芥芥叹息一声，而后促狭的瞥向太宰治：“看你教的好徒弟。”
太宰治咂嘴，一脸嫌弃的瞥了眼芥川，便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
芥川龙之介目睹老师的一系列举动，饱受打击。
良久，他垂头丧气的收回试图威慑并挑战一树权威但丝毫没有卵用还被老师嫌弃了的罗生门，蔫巴巴的尝试用罗生门的触手拎包去了。
“抱歉，深水先生……”小银低声道歉，“哥哥他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
“我知道，没关系。”一树安抚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敦刚来这里，应该很不安，能麻烦你带他熟悉一下吗？”
“好的，请交给我吧！”小银走到中岛敦面前，有些害羞的搭话，“那个，我是……你怎么了？”
中岛敦直愣愣的望着芥川沮丧的背影，瞪大了双眼，惊恐的捏着一树的衣角。
听到小银的问话，这才颤抖着声音问出来：“那是……什么？”
“衣服……变成了……？！”
一树：……
啊，还没和敦说异能的事情呢。
“那是芥川的异能力，具体的……你就问小银吧。”
刚好让两个孩子借此熟悉起来。
小银的培养方向是具有一定战斗能力的庄园秘书，关于cheers的成立初衷、异能者的培养与未来择业方向、与异能特务科的合作方式、接取里世界任务的赚钱途径……林林总总，一树在和太宰织田作商量的时候，小银大都在现场。
她也清楚她的发展方向与在管理组织情报上的重要性，虽然目前还是个害羞的女孩子，却在秘书一职上颇有天赋——不愧是能在首领宰身边当贴身秘书的人。
一树毫无心理负担的当起了甩手掌柜，但又不能让小虎敦太过不安，便也留在了旁边，在敦与小银的问答中起到了补充纠错的作用。
至于太宰治和织田作，已经抓着芥川去后院新建的训练场摸鱼去了——他俩摸鱼，芥川挨打的那种。
在天衣无缝和人间失格的影响下，在前职业杀手和顶流黑泥导师的挚友式配合下，芥川惨遭比港口黑手党时期单纯暴力挨揍的训练更惨绝人寰的身心双重磨砺，大有钻石磋磨碎成粉的惨烈可能。
而二楼会客室里，芥川银、中岛敦和一树正喝着饮料吃着零食快乐聊天。
在听到芥川银说虚数庄园是cheers的本部、而cheers只收异能者时，中岛敦的小脑袋瓜子灵光一现，而后不可置信又小心忐忑的期待着向一树求证：“深水先生，难道我……也是异能者？”
“是的呀。”一树肯定式点头，“你的异能能让你变成一只可爱的小老虎！但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太刺激了，所以孤儿院院长才会用那种方式管教你……嘛，人类会去投喂抚摸路边的猫咪，却会对老虎举起□□，说白了只是因为畏惧。”
“因为你身边没有引导幼小异能者成长的人，我才会在确定这一点后将你从孤儿院里带出来。”一树十指交叉撑着下巴，“我想，应该会有很多异能者在觉醒异能后，得不到正确的引导与普通人正常的对待。他们自身摸索着长大，却没能在普通人为主的社会中找到平衡的生存方式。”
“我想让异能者也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滥用暴力，但也不至于被当成野兽来对立。大家都是人类，异能者应当有比当下更合适的生存位置。”
中岛敦呆呆的望着这位将自己带出孤儿院的青年。
有些话的意思他还不太懂。
但黑发青年说话时的语气与神色，却让他生出了酸楚与向往的悸动、安心又温暖的心情。
中岛敦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深水先生……我觉得深水先生是正确的。”
“敦在肯定我吗？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一树揉了揉小老虎的脑袋，“无论多坚定的目标，一直得不到肯定也会怀疑自我。敦的肯定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动力哦，很了不起，谢谢你。”
敦少年听到这样的话，控制不住的，泪水滑落眼角。
善意的肯定是人能正常活下去的、必不可缺的重要之物。
刚成立cheers的一树需要，一直生活在残酷中的中岛敦更需要。
肯定他人亦是肯定自我，善意对待他人亦是为自己留存温柔喘息的余地。
即使中岛敦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被引导去往何处，这一刻，深水鸽这个男人于他而言，已是足以信赖依赖的引导者。
【你是要把中岛敦收为自己的弟子吗？】黑鸦站在一树的身后，对他表现出的、过于温软普通的善意不置一词。
要说做出这副模样完全没有演技……那是不可能的。
[敦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一树不必对黑鸦撒谎，[我本来也不会让他做残酷的坏事，不如就顺势培养成自己人。]
[反正，芥川不还在太宰身边嘛，就当分担他的教学压力好了~]
这样想着的一树，在午餐期间惨遭员工抗议。
“深水老板啊。”太宰夸张的用凄楚的语气开口，“不能总让我和织田作负责□□工作吧？你那边儿没有专门教体术的人才吗？大不了你把港口黑手党的魏尔伦给——”
太宰治眉眼一挑，挖墙脚一词灵动的携着秋波，一击射进一树内心。
一树：……
“我和魏尔伦不熟，也没有挖他的理由。”一树淡定的吃着咖喱店老板准备的员工午餐，视线略过另一张餐桌上沉默干饭的中岛敦和芥川兄妹，“不过体术枪术老师的话，我这边倒是有人选。”
“哦豁？谁呀？”
“我妹，目前还是个小学生。”一树思考着将莉莉丝也叫过来、只留小涩泽和机械女仆凯莉生活在米花町的情景，蓦地有些良心不安，说辞便犹豫了起来，“我再想想。”
文化课导师也得安排上。
干脆让伊丽莎白再叫来两个女仆吧……不，两个不够。
莉莉丝的意见并不重要——反正小萝莉的内在只有黑鸦或一树本人在操控。
“龙之介，我在横须贺成立了个异能者组织cheers，准备让莉莉丝去当体术老师，你要去蹭体术课吗？”
难得见到回米花町的哥哥，小涩泽板着脸时不时翘着唇角开开心心的做了顿晚饭，没想到饭桌上就听到这么一句扎心的话。
他不是异能者，所以一树才会问要不要“蹭课”。
“全都是异能者？”
“也有普通人，比如小银，没有异能力，但有着身为秘书的才能，所以我准备将她培养成组织的秘书。”一树没给聪明的小涩泽太多胡思乱想的空间，“我其实是想问问你，你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怎样的规划？”
要求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说出未来规划……
成年人都不一定能知道自己未来想做什么，一树这话问出来，颇有些为难小朋友了。
小涩泽瞪了兄长一眼。
“我想搞科研。”白发红眸小正太瞥了眼旁边随侍的凯莉，“机械生命，很厉害。”
一树点点头，平平淡淡口吐霸总之言。
“正好，我准备开科技公司，就当是哥哥为你提前打下的江山吧。”
小涩泽：……
一口味增汤，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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