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势利的舅妈
年初二。
王泰一大早上就被拉起来当司机了。
这么多年不回去，秦芬还是想好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缓和与娘家这边的关系的。
秦芬的老家在邻县，开车也得一两个小时，在催促之下，王泰是快赶慢赶地在九点钟左右来到了临怀县一栋居民楼前。
这里以前是单位房，现在这个时候，大院里的空地有许多人正在下棋打牌。
周围的人好奇地打量着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王泰一家人。
“咚咚咚！”
秦芬敲开了家里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见到秦芬的那一刻十分的欣喜，眼眶明显泛红。
“妈。”
“外婆。”
“来，进屋吧。”
王泰提着东西，跟着进屋。
外婆蔡彩凤开心地拍了拍王泰的肩膀。
“臭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屋子外面看着老旧，实际上里面不窄，三房一厅，之前单位分的房，后来被外公秦汉川用大半辈子积蓄买了下来，地段也不差的。
秦芬这一代，一共是一男两女，秦芬最年轻。
一个大姨嫁到了外市，家里就外公外婆和舅舅秦玉河住一起。
进门的时候，舅妈王淑芳正在休闲地磕着瓜子。
厨房里传出正在忙碌的声音，秦汉川正在里面备菜。
“呦，来了。”
王淑芳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瓜子，打量着王泰一行人。
王淑芳的父亲王文涛是市水利局的一个主任，小有权力，秦玉河靠着这层关系和父亲的那点老脸，在水利局里混了十来年，得了一个副科的职称，不过有正式编制。
因为父亲的那点关系，秦玉河对王淑芳是千依百顺，这就导致了从少养尊处优的王淑芳在秦家可是一个惹不得的小霸王。
这不，秦汉川还在厨房里忙碌着，她却是在大厅里休闲地嗑瓜子，只是看了几眼又抬头看电视去了。
有种爱搭不理的模样。
“啊公。”
王泰见到秦汉川从厨房里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拭着水迹，点了点头，看了两眼又回去厨房忙活去了。
默契的是，大家都没有提秦芬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的事情。
这会气氛有点尴尬，王泰道：“外婆，我这给外公带了两瓶酒，几条烟和一些衣服，也有你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王泰从袋子里一把一把地将东西往外掏，刚刚开始是茅台，紧接着是华子。
反对王太一行人并不在意的舅妈王淑放看到这些东西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这边靠近。
“咦，茅台中华香烟，这礼送的不错。不过我听说你们混得也不太行，这么贵的东西小几千了吧，不会因为面子而特意搞这些吧。”
王淑芳爱不释手地翻看着礼物，但是嘴上说的话确实挺损的。
茅台和华子都是单位内逢年过节的硬通货，王淑芳自然懂得其价值，即使自己不喝，送别人也是一个好出处。
外婆一脸担忧地看向秦芬，似乎是担心她为了面子硬买了一些自己与自身消费水平不对等的东西，白白背上了债务。
这样子说话，要是换别人王泰就怼回去了。
“呦，还是真货。”
王淑芳好歹家里也有点背景的，对于这些硬通货自然会辨别真伪。
看着这个舅妈的模样，王泰心中不悦，微微叹息，相必家里有这么一个女人，日子过得不会很舒服吧。
王泰也理解，王淑芳嘛家庭条件好，舅舅的工作靠的就是这个关系，日后无论是升迁或者整些福利都得靠这层关系，产生了依赖就注定不敢得罪这个舅妈，还得好生伺候着。
只不过顺带连着外婆，外公也不得安宁。
王泰见她翻的这么起劲，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舅妈要是喜欢就那一些去吧。”
王泰买礼物的时候确实是准备了两份，其中一份就是给舅舅一家的。
“这么怎么好意思呢。”
王淑芳一边拿起一瓶茅台，一条华子，翻捡着专挑贵的捡，那些什么滋养品更是多拿，就像是去超市进货一般。
“正好我爸好这个，我这拿一瓶回去孝敬他一下，就留一瓶等会吃饭的时候开吧。”
拿了大半的东西回去，王淑芳还一脸不在乎地说道，甚至连剩下的那瓶茅台都安排好了。
这吃相很难看。
就在王泰不悦的时候，王淑芳的手机响了。
只见她带着笑容接通了电话，几分钟之后挂掉电话又火急火燎道:“爸，妈赶紧做饭行程有变，玉河的领导的女儿今天一点多就要过来这边吃饭了，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
王泰一脸懵，不是秦汉川的大寿吗？怎么变成为了别人而做饭?
王淑芳几乎是推着外婆回的厨房帮忙，对这个饭局似乎很重视。
王淑芳催完外公外婆，接着看向了一旁的秦芬和王德海，五分钟后原本该是客人的一大家子也被拉进了厨房帮忙。
中午这顿，吃的是十菜一汤，是王淑芳亲自定的标准，但这顿大餐的主角不是秦汉川，而是王泰的表哥，王淑芳和舅舅的儿子秦怀德。
秦怀德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托王淑芳老爸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机关单位当实习生。
谁知道秦德怀在水利局里认识了一个女同志，这个女同志的父亲恰好又是水利局的领导，副处级的干部。
这领导是外面刚刚转来临怀县的，和舅舅秦玉河也聊得来，也赞成两个年轻人谈恋爱，让他们自由发展不干涉。
见儿子谈上了一个背景不错的女朋友，王淑芳自然十分上心，天天都想着两人快点领证结婚，然后儿子在外家的帮助下步步高升。
为了这一顿饭讨好那高傲的白天鹅，王淑芳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对于王淑芳的心理，王泰也能吃透，这女人太过蛮横和势利了，生活在一起还是挺难顶的，其实从刚刚进门那时候，这舅妈的话就让王泰很不爽了。
若不是看见母亲秦芬是真的想和外公外婆多待会吃个便饭，王泰早就怼王淑芳了，那会像现在那样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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