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两天之后，寒亦出现了，他和徐颖在咖啡厅，而姗姗来迟的我，见到寒亦的那一刻，心里一阵诧异，他不是在录节目吗？
徐颖和寒亦相谈甚欢，而我坐在边上竟成了无言的那一个，明明我比徐颖更早认识寒亦才对。
他们谈了一会合同的事情，里面七七八八我也听的不是很懂。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才发现了在一旁无聊到玩起了消消乐的我。
寒亦笑道：“无聊了吧，我们点些吃的吧。”
我还未开口，徐颖就已经帮我拒绝了，“别，你要饿了你自己吃，她要在吃衣服又该穿不上了。”
我撇撇嘴表示无奈，我就是那个还没当上演员就要过着节食生活的苦逼网红。因为徐颖说我再吃就可以去做大码女装的模特了。
我问他们：“你们在聊什么呀？”
寒亦也没打算瞒我，答道：“有公司要签我，我让徐颖帮我看看。”
“这么快？”我惊讶道：“你们节目不是还没结束吗？”
徐颖嘲笑道：“姐，你是真无知啊，他们的节目时录制的，上星期就结束了。”
我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最后一期会是直播呢，原来事情早已成定局，只是徐颖似乎比我的清楚，看来这段时间寒亦一直跟她联系。
寒亦问我：“我们的视频什么时候拍？”
我迷茫的望着他，“什么视频？”
寒亦似乎没料到我的不知情，表情有些愕然。
徐颖淡定的说：“她不知道！”
我一头雾水，他们两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
徐颖解释道：“你别怪寒亦，这件事是我策划的，寒亦是不想选这首歌的，是我提出的，一来是为了给寒亦增加舆论，二来是为了拉你进圈。”
原来如此！寒亦若是有这个心机怎么会混到连房租的付不起呢？
我了然的笑了笑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做？”
是不是要为寒亦证明清白？
徐颖靠在沙发上，手抚额头沉思了一会说：“你们一起拍一段视频，就以这首歌为背景音乐，主题就是流浪歌手与他的缪斯女神！”
徐颖说这话时像极了一个职业女强人，好像这段时间她也变了好多，不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了，一切的事情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万万想不到半年前我们还一起被人骗财又差点骗了色。
其实徐颖的存在就好像是我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若不是吃了亏我们可能还傻乎乎的走常人走的路，而徐颖更是从那一次之后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勾心斗角，云里周旋，这些她都玩的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在拍视频，而因为寒亦的存在，寒亦签约的公司投了钱请了专业的团队为我们拍摄这一期的大片。
时间很赶，我们必须在最后一期节目开始之前发布这段视频，再结合节目的效果，让寒亦直接火遍全网。
拍摄的空档，我与寒亦坐在片场聊了会天，其实我也是比较关心节目的最终结果的。
我问他：“第几名？”
寒亦沉默了片刻，轻声答道：“亚军！”
不难猜测的名次，但是比我预期的要好。
我安慰道：“其实名次不重要，选秀节目本来就是作为一个平台送你们出道，至于今后的发展都是未知的，你看当年的超女第一名也未必比其他人火。”
寒亦轻笑道：“你说的对！”
他的语气带着宠溺，我却瞬间慌了神，故意说道：“这文案会不会夸张，我哪能配的上缪斯的说法？再怎么也是徐颖聪慧过人。”
寒亦不觉扬了扬眉，侧身看了我一眼说：“我不觉得夸张，徐颖是我的伯乐，你是我的缪斯，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寒亦，是你给我带来了好运。”
我很想问他筱筱是什么？可是我没有问，过去的就过去了，当事人都放下了，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知道为什么我没还你钱吗？”
我抬眸诧异的看向他，他指的是我替他付房租的钱，其实我也没打算让他还。
我笑着说：“什么钱不钱的，我是差这点钱的人吗？我差的是那几百万几千万。”
他知道我在逗他，却没有笑，只是眸色深沉的看着我，轻声说道：“之前是想就欠着，若是没有理由找你的时候，就以这个为借口，后来我就想，我要给你的不只是这些，还有很多，我想把全世界做好的东西都给你。”
我浑身僵住了，这些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我不敢看他，不说我对他没有感觉，就算有，为了筱筱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好在工作人员喊我们了，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这太突然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拒绝他。
录制结束之后，我就拉着徐颖离开，都怪徐颖，若不是她中途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也不至于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
就在我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寒亦赶了出来叫住了我们。
我心里一阵唏嘘就怕他当着徐颖的面再说出刚才那样的话，那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幸好寒亦没提刚才的事，只是说：“接下来我会很忙，没时间去看你们了，你们要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不用担心麻烦我。”
我没说话，徐颖却毫不客气的说：“放心吧，不会少麻烦你的，我还想你跟我们琪琪炒个cp蹭下你的热度呢。”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个徐颖真会找话说。
寒亦双手插兜，轻笑道：“荣幸之至！”
我冲寒亦说了声拜拜，就拉着徐颖往车里钻。
徐颖不知情只当我是害羞，劝慰道：“脸皮别这么薄，炒cp又不是让你们真的恋爱。”
我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需要吗？我要凭实力，不是凭绯闻。”
徐颖假装叹了口说：“还是年轻气盛啊！”
她这一副老油条跟菜鸟说话的模样真不知道搁哪学的，学的是入木三分啊。
我们的视频发布之后，网上又是一番热潮，不管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对于这次抄袭事件的回应就在这短短的10几分钟的视频里，我什么也没说，但是也足以证明歌曲的来源。
有人扒出了我们的户籍地址，当看到我们来自同一个城市的时候，大家也都明了，这首歌是寒亦为我所作。
当然对于这一事件也有人说是营销，收买一个人不难，尤其是我这种名不经传的小网红，又可以吸引流量，又可以得到报酬，双赢的事情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就是这样的模棱两可的澄清又把寒亦推上了热搜，当然随着视频的播出，今晚的演出也是大家备受关注的。
尽管我和徐颖都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守在手机前等着第一时间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一是想看到寒亦燃炸全场的画面，二是徐颖给我卖了个关子，她说最后一轮是好友帮唱环节，寒亦会请到一个重量级的嘉宾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我愿想是签约寒亦的公司请到了大牌帮唱，用前辈的名气为寒亦驻场。很多节目都是这样，说是好友，其实都是噱头，私底下根本不熟，都是节目安排的而已。
而这次我却想错了，这真的是一次完美的翻身仗！
寒亦是压轴登场，当看到与他同台演唱的那个人时，我浑身一僵，眼睛干涩死死的盯着屏幕，那些回忆不断的涌了上来。
姜文轩就如同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三年未见，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拿着吉他低低吟唱的他，低头含笑的他丝毫不逊色寒亦。
他们唱了当时他们乐队在酒吧演唱的那首青春浮想记，毫无疑问这又是一首原创的歌曲。
摇滚的曲风瞬间燃炸现场，连屏幕前的我也不觉红了眼眶，他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台上三分钟的演唱却是用青春换来的，他的一生痴爱音乐。
主持人在演唱完之后留下了姜文轩，而他也坦然自若的站在舞台中央。
主持人介绍道：“大家可能觉得这位歌手面生，但是他的歌却不陌生，各大榜单都在推荐他的歌，而慕子离这个名字相信大家更是无比熟悉，现场有多少人是听着他的歌入睡的？”
主持人将话筒朝向现场的观众，底下一阵欢呼，这些演员真称职。
主持人问道：“听说你从不露面，这次怎么想到要上节目？”
姜文轩淡淡一笑回道：“一来是为我的好友加油助威的，二来也是听说最近他陷入了抄袭风波，我就想借此机会向大家澄清，全网不都是再找姜文轩嘛，我就是姜文轩，当年的歌是寒亦所写，我只是帮忙录歌而已，寒亦的才华大家都有目共睹，当年我们乐队也都是他编曲作词，我只是会唱歌而已，其他的还真是自愧不如，大家高看我了。”
主持人故作惊讶道:“你们还有乐队啊？”
姜文轩礼貌的回道：“年少的时候喜欢beyong，也学着组个乐队，很早就散了。”
主持了做了可惜的表情又继续八卦道：“同样陷入这次事件的还有一个网红，寒亦为她写歌，你为她录歌，听说你的微博关注了她，并且给了很高的评论赞赏，我能八卦的问下你们的关系吗？”
我和姜文轩都愣了一下，很明显主持人在利用姜文轩的人气吸引收视率。
姜文轩随即笑道：“没什么关系，不过几面之缘罢了！”
主持人还想深扒什么，姜文轩却客气的拒绝道：“今天是他们的主场，就不要让我浪费节目的时长了。”
很礼貌很官方的拒绝，主持人也明了，便也作罢，不再为难他。
而看节目的全程徐颖既没有看到偶像的兴奋也没有因为我与他偶像相识的惊讶。
她抱着腿坐在屏幕前冷静的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我问她：“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她这才看向我，平静的回道：“我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不觉得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的确是说了句废话，若是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怎么如此精细的策划这一场完美的局呢？而蒙在鼓里的一直是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有这道王牌出场，我的视频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颖转身看向我，有些迷惑，“你难道不明白，这一切为了谁？若是你知道了这些，又怎会去录这期视频，我与他们说不上相熟，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一直在追寻的梦想，你不要感情用事。”
为了我，这或许就是最沉重的包袱吧？
谁规定了，一段错误的感觉就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他都不在意，我又有何在意的？我又不是输家？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复杂的情绪慢慢压下。
“我知道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处理便好！”
我与徐颖不仅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我的感情作为朋友她会关心，但是作为合作伙伴，她必须选择对我发展最好的那条路，我们既然彼此信任，我就该放手，也放心！
徐颖说的没错，这场风波彻底让我进入了这个圈子，当有经纪公司找到我时，我才恍然惊觉自己真得离梦想很近了，
这个公司我了解过，口碑不错，但是很严格，光是合同的条款就很多。
跟我谈合作的是个精致的女人，不算漂亮的脸却透露着自信，可想而知事业对于女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份收入而是自身价值的体现。
我们选了一家高档的茶餐厅，当时她表示与我单独谈的时候我就知道此事没有这个简单，资本家的世界是没有感情的，看中的不过是我能创造的受益罢了。
对于合同的内容我不太了解，只是上面明晃晃的几条规则让我不禁蹙眉，5年内不能谈恋爱，并且我要无条件服从公司的安排，以及公司给我做的包装，我必须去完美的演绎这个人设性格。也就是说镜头前我永远都不会是我自己。
我思考了下还是决定暂缓签约，“对于合同的内容我不是很明白，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我找我经纪人和你谈。”
女人微微诧异，可能她以为我会义无反顾的签下，她轻笑道：“你可能不懂我们这行，这合同签的是你，不包括你的团队，我们不是打造网红，我们是打造一个明星，我们有更专业的团队，也有更好的资源。”
她的意思很清楚，语气也不容商量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我一旦签下，莫说那些不合理的约定我没有谈判的资格，连徐颖我也要放弃，这么说来那我不就是那个背信弃义，见利忘义的小人了。
我知道此时的徐颖正兴致勃勃的在外面等着我的好消息，我又怎能忍心弃她。
我抬眸淡然自若的望向她，我没有丝毫的怯弱与畏惧，我也是自信的，没有必要屈人之下。
“对不起，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可以放弃自由，也可以不谈利益，但是我也有自己想要珍惜的，人若是连队友的抛弃了，又何谈能在别的团队得到尊重呢？”
女人沉着冷静的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我想着似乎没有谈下去了必要了，就起身告别“我想我还是不符合贵公司的要求，劳烦您白跑一趟了。”
她没有留我，只是面带笑意的朝我点了点头。
路过前台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的结了账，与人交际，必先懂得这些世俗的套路，山水有相逢，给人留个好印象总是有必要的。
出了餐厅之后我就看到了不远处在等我徐颖，脸上是期待，只是我多少辜负了她的好意了。
她焦急的问我，“怎么样了？谈成了吗？”
我悻悻的摇头说：“没有，她的条件我做不到。”
徐颖不解的看着我，“是不允许谈恋爱还是公司抽成问题？这些我们都可以让步的，刚出道多少是要受限制的。”
我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低垂的像憋着一场大雨，我的心也随之阴沉沉的。
“她说公司只签我，如果我签了合同就等于抛弃了你，我做不到有难的时候同当，有福了却不能一起享。”
徐颖默默看了我两眼，坦然道：“我早就猜到了，公司签艺人，哪有买一还送一的道理，大公司根本不缺有能力的经纪人，我甚至做好了你会放弃我的准备，我可以毕业了去应聘，可以去做你的小助理，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你这个傻子居然为了这所谓的情谊放弃前程，这样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眼泪白花花的往外冒。
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这样的场景在外人面前看着着实奇怪。
我拿着张纸递给她，眼看着她擦了泪擤了一把鼻涕，才淡淡道：“徐颖，其实我一直没说，我进这个圈子并不是为了红，而是为了喜欢，就像我喜欢和你一起拍视频，但是我不喜欢为了流量和寒亦拍视频，当时我做了是觉得寒亦需要我的澄清，但是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这辈子我只希望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只是个网红。我知道你是有想法的，说实话这次不是我为了你而放弃机会，而是我怕放弃了你我也无法做到别人想要的那样。”
徐颖笑着哭，哭着笑，脸上的表情比马戏团的小丑还精彩。
“我知道你就是离不开我！”她横了我一眼，带着孩童调皮的稚气。
我笑着揽着她的肩膀应声道：“是啊，你不在，我被卖了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帮别人数钱挣口饭吃咯”徐颖嘲笑我
而在我们两人勾肩搭背，捧腹大笑之时，一辆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缓缓摇下，一只精致的手露了出来，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名片。
女人侧对着我们，淡淡道：“这是王导的电话，我跟他打过招呼，你们可以联系他。”
我和徐颖愣在原地，一时不明白她的目的。
好在徐颖识相，规矩的接过了名片，没有因为我们的痴傻让别人久等了。
徐颖感激的说道：“谢谢姐！”
女人微微一笑客气道：“不用谢，就当刚刚请我喝咖啡的感谢，之后的路还是你们自己走，没有公司的支持是很难接到好的角色的，我的邀请还是一样，哪天混不下去了来找我。”
说着递了一把伞出来，“马上下雨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这把伞送你们了。”
我伸手接过了伞，道了声谢谢！
直到车子绝尘而去，我和徐颖还是愣在原地，我们是遇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
徐颖羡慕道：“我以后也要成为像她那样的女强人。”
我点了点头坚定道：“会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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