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其中一个叫阿曼的也就是那天被于枫骂的女生,她跟我是相仿的年纪,自然话也就多了起来,说起来那日我还替她解了围,虽说是没什么面子,但好过被于枫赶走要强。
阿曼同那日一样好奇的问道:“琪琪,你跟枫哥什么关系呀?你是他妹妹吗?”
因为于枫对我不同于他带来的其他女人,我们从未有过亲昵的动作,而他却不许我在这里被人占了便宜,大家都猜测我与他是不是有另一层的关系,众所周知没人可以叫他阿枫。
我坦然的回道:“因为我见过了你们没见过的他,他怕我把他出糗的事情说出来。”
阿曼闻言捂着嘴哈哈大笑,好奇的追问我于枫的糗事。
我只是笑笑闭口不言,这件事我不会与任何人说。
话要从于枫送我回宿舍的第二天说起,那天我从梦魇中惊醒就接到了于枫的电话。
彼时他已经开着他那辆十分骚包的跑车在我们学校候着了。
说实话我之所以赴约并不是我对于枫多感兴趣,而是我明白这个社会的准则,就像是在会所,大家知道我与于枫不一般的关系便会对我敬让三分,为此我也知道与于枫保持联系也会让我彻底脱离网红圈,当然这一切都要在于枫对我失去兴趣之前。
我与他保持着既不过分暧昧,却又不显得我十分排斥的距离,可能如他而言就是欲擒故纵吧。
于枫属于放荡不羁的个性,喜好一些刺激的项目,而我只能舍命陪君子。
可能在我眼里蹦极啊,滑雪这种对于我而言已经是极限的运动了,所以当我坐在直升机上的时候,双腿就不停的发抖。全身的毛孔都在恐惧。
我只坐过客机,那种封闭的很死,除了从窗户看去根本感觉不到在半空的交通工具。
这种小型的直升飞机会因为速度过快而颠簸,而每一次的颠簸我的心都在颤抖。
于枫见我脸色苍白嘲笑道:“等会别吓的尿裤子。”
“什么意思?”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坐飞机看风景这么简单。
于枫没有回答我,只是神秘的勾了勾唇。
飞机的高度在不停的上升,我望了一眼窗外,白茫茫一片,已然看不清下面的建筑了。
慢慢的飞机不在上升了,而是平衡在空中。
于枫从底座拿出一个类似背包的东西背在了身上,抬眸问我:“是要单人的,还是要双人的?”
没见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他这副架势是要跳伞呀。
我拒绝道:“我不会,也不想玩。”
他不顾我的抗拒,直接上前一步解掉了我的安全带,一把揽上我的腰,低低笑道:“都到这步了,还想退缩。你不会,那就双人的,你只要抱着我就可以了。”
“不要,我不玩。”说着我就要挣开他的手。
谁料他眼疾手快的绑住了我的腰,锁扣啪的一下扣住了。
我欲哭无泪,今天是上了贼船了,我望着这细细的带子,哭诉道:“你确定这根绳子不会断吗?万一断了我掉下去怎么办?”他又将两根肩带套在在了我的双臂上,轻笑道:“你要死了,我保你爸妈还有你弟一辈子衣食无忧。”
然有钱的人的架势就是习惯把人调查的这么清楚,我嘀咕了一声:“谁稀罕你的臭钱,我不要死!”
他将我揽在怀里,靠近我的耳边说:“好,我不会让你死的,准备好了没有?”
我十分不习惯他靠我这么近,但是眼下我也无法动弹,只能诺诺的点头,没准备好也没有办法啊。
舱门打开了,刺骨的凉风吹了进来,我不寒而栗,双腿也止不住的打颤,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舱门死死不松开。
于枫使劲的扳开了我的手指,安慰道:“别怕,我会抓紧你的。”
话刚说完,他就带着我一跃而下,我脑子一片空白,害怕的闭上了双眼,双手抓紧了肩带。
巨大的失重感来袭,耳边风声阵阵,仿佛能刺穿耳膜。
我是个极其胆小又不懂发泄的人,害怕的时候只会咬紧牙关,不知道是不是氧气稀薄,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honey,喊出来!,像我这样,啊~”于枫兴奋的冲我喊道。
我还是咬紧牙关一点也不松口。
“张开嘴巴,你这样会窒息的。”于枫抓紧了我的右手提醒我。
我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胸口的胀痛瞬间缓和了一下。
失重感也慢慢减轻,我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大地。
这个过程很快,我却觉得过的极慢。
听见上面的于枫有些焦急的动静,我大声的问道:“怎么了?”
“降落伞卡到了。”
于枫的话让我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下要凉的彻底了。
我害怕的直飙眼泪,我一定是衰神转世,所以几率这么小的事才会发生在我身上。
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就在我心里绝望万分之时,我的胸口突然被勒紧,一瞬间有种被向上拉升的感觉。
我抬头看了一眼,万幸!伞包打开了。
因为降落的距离离地面太近了,降落伞还是在迅速的降落,根本不给我们缓冲的时间,我只感觉一阵剧烈的拉扯,我的眼睛被绿叶遮住了视线。脸上火辣辣的疼。
于枫下意识的护住了我,我虽然在他怀里但还是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天旋地转中,我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因为有于枫这个肉盾,我只受了点轻伤。
我解开了锁扣站了起身,因为震荡脑子还是一阵昏厥,我踉跄几步才慢慢稳住了身子。
我大致看了下附近的地势,四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实在是无法确定方向以及我们的位置。
我看了眼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于枫,蹲下身子轻拍他的脸,“于枫,醒醒!”
“啊~”于枫痛苦的□□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我替他解开了锁扣焦急的问他,“你没事吧?看看哪里受伤了。”
于枫尝试坐起身,但是双手双脚的无力让他一阵恐慌,他艰难的使着劲却还是无法动弹,每一次尝试都是锥心的疼痛。
“我好像骨折了,动不了。”于枫沙哑的声音,眼里满是痛苦。
我不由的心里一紧,如果他不是为了护住我,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我将他扶起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上,抬起他的右手动了几下,我的动作很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我又看了他的腿,因着他穿了条深色的裤子,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他的腿受伤了,不想一触之下竟是满手的濡湿。
很快我反应了过来,连忙脱掉自己的衬衫替他包扎了伤口,眼下条件有限只能这样了。
于枫看了眼这丑陋的包扎技术,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你确定这样有用?”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应道:“第一我的衬衫是纯棉的我实在撕不下来,第二你的伤在大腿,如此我要脱掉你的裤子,你觉得合适吗?”
于枫咽了咽口水应道:“确实不合适,除了在床上,我从不在女人面前脱裤子。”
我知他是好面子之人,可眼下他受了重伤竟还能说出如此轻浮之话。
我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眼下我废人一个,还得劳烦你背我回去了。”他无奈的朝我苦笑。
我咬牙背起了他,许是从小干惯了农活,竟然将近1米8的他背了起来,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我只能拖着他前行了。
虽然我可以背起他,但是我还是个瘦弱的女孩子,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艰难,可是我又不能抛下他。
“没想到你瘦瘦巴巴的,力气这么大。”
于枫趴在我背上,腰不酸腿不疼的说着这句话,哦~他腿疼!
我没好气的问道:“往哪走?”
于枫慢悠悠的回道:“不知道,随便走吧,往太阳落山的方向。”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树叶遮住了黄昏的落日,只余那赤红的晚霞让我认清了那是太阳的方向。
我想等我走过了这片森林,看到了太阳,便也就看到了出去的路。
我不觉得加快了速度,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马路上,不然天色晚了,来往得车也少,我就要一直背着他的了,而且他的情况也要尽快医治了。
当我气踹吁吁的迎着太阳赶到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前时,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绝望,那便是无路可走的绝望。
我将于枫放了下来,而他却像是料到了一般,神色如常的看着那蔚蓝的大海。
我顿时感到万分的气愤,“合着我背了你这么远,就是这个结果?”
于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不然呢,伞包出了问题,我根本无法调整方向,飘下来的时候你没看见大海吗?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我们还在上海?”
我一阵气结,我看到了,可是上海也有海啊,我怎么会想到我们竟然飘到了这个无人的荒岛。
“那你还让我背你过来干嘛这样我们也回不去啊。”
于枫解释道:“不然你想待在那里等死吗?这里宽阔容易被人发现。”
于枫的淡定就显得我十分的无知愚蠢了,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的人生一直都是平安的,虽没有多顺遂,但也从未经历生死。
我冷静了下来,不再是无知的发问,脑子里瞬间浮现了荒岛求生节目里面的画面。
我扭头看了眼于枫,见他情况没有太糟,便朝我们来的方向走去。
“李侑琪,你去哪?”于枫在我身后慌乱的喊我,因为着急竟喊了我全名
我走回他身边蹲下身子安抚道:“今天我们要在这过夜,我去把降落伞搬过来搭个帐篷以免晚上下雨,再去捡点柴火,对了,你看你兜里有没有打火机。”
于枫点了点头说:“在我右边口袋里。”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口袋,果然摸到了一盒火柴,“亏的你还知道带火柴,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
于枫苦笑道:“没想到还真用到了。”
我将火柴放回了他兜里,瞧着太阳马上消失在海岸线了,便不再与他闲聊的,起身要往森林深处走去。
于枫用他唯一能动的右手拽住了我的衣袖,“你会不会不管我?”
他的眼里是闪过一丝卑微,手指也是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疼痛导致的。
我摇头玩笑道:“放心吧,救了你我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这是多好的机会,我怎么会丢下你的呢?”
闻言于枫也略微放心的松开了我的衣袖,那一丝卑微也消失不见,就仿佛我从未看到过。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就找到了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降落伞挂在了树上,我硬是废了好大劲才扯下来。
伞包边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背包,我打开看了下竟然是压缩饼干和一瓶水,还有一把瑞士刀,于枫这傻子竟然没提醒我,差点就遗漏了这个救命的东西了。
我用刀割断了伞绳,没想到这把刀看着小却如此的锋利,毫无费劲就割断了绳子。
我将绳子和伞布包好,拎着包就朝海边走去,一路上我还捡了一些枯木,又拿外套包了一些枯叶用于生火。
待我晃晃悠悠的回到海边时,天色已经黑了,只余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于枫见到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也没看我。撇着头看向另一边,似乎有些生气。
我没理会,让他独自变扭。
我又在附近摸索了几根粗壮的树干,在靠近大树的位置架了个三角形的敞篷。
读书还是有用处的,至少我知道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这个原理在现在就很适用。
一切准备就绪我就向一旁的于枫走去,可还没靠近,于枫却像我是瘟疫一般大声的喝止我,“你别过来!”
我狐疑的看了眼月光下他的脸,看的不是很清楚,却也不难看出脸上的怒气,难道是因为我回来晚了?
我没在意他的呵斥,此刻就算他在凶也无法揍我。
当我距离他仅有一掌的距离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骚味,我这才恍然大悟,这般要强的他一定觉得颜面尽失。
果然他推开了我,别说即使是受了伤的他力气还是挺大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懵逼的看向他。
“大哥,我要拿火柴呀。”
他铁青着脸不说话,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趁他没注意就直接扶起他把他往帐篷里拖,愣是他力气再大,也拿我无可奈何。
他气鼓鼓的看着我,脸色形同猪肝,没想到快30岁的他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我支起了火堆,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照亮了夜晚,也让我渐渐泛起了暖意。
我一头钻进了帐篷靠在他身边坐下,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了他,他也是饿坏了,直接接过就默不吭声的啃了起来。
我看着包里仅剩的一瓶水,心想要不要给他清理下伤口,如果感染了可不好。
我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给你清洗下伤口吧,尿液渗进去可能会感染。”
“不用!”他的语气很冷,也不容置疑。
我悻悻的闭上了嘴,反正也不是我感染。
吃完喝完,那就是漫长的夜了,听着海风呼啸,我的心也无比的沉静,只是我们还生死未卜,我也没有了困意。
“他们会找到我们吗?”不管是食物还是水我们都撑不过两天。
“会!”依旧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一向是玩世不恭的他倒是很少这般沉默寡言,想来尿裤子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对不起啊,我应该早些回来的,我也没想到你会”后面的话我没敢说出口,因为他已经杀气腾腾的看着我了。
许是知道他不能对我怎么样,我也就大胆起来,
“不就是尿裤子嘛,谁小时候没尿过,我7,8岁上小学还上课尿裤子呢?那时候全班几十个人都看到了,别提有多丢脸了,你这也就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但是他丝毫不领情,凶狠的说:“你要是敢说,我让你这辈子都进不了娱乐圈。”
威胁啊,妥妥的威胁,可是我只能忍气吞声。
而既然我已经有一件事不能说了,倒不如刨根问底,秉着八卦的本性我对这个富二代的故事还是很好奇的。
“那个,挺无聊的吼,听说你那个我也只是好奇,无聊聊聊天嘛,你别在意。”我语无伦次说了半天连自己也没听明白。
“你听说了什么?”于枫抓住了重点,抬眸深沉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扭过头低低的说道:“就是你妈妈的事。”
半晌于枫都没说话,我免不了好奇转过头偷看他,结果他还是那般看着我。
我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打听的,你不想说”
“就是你听说的那样。”于枫冷冷的打断我。
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竟然承认了。
“我爸爸是富豪,我妈是他的秘书,跟在他身边几年,看着他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和和美美,我妈从未想过要插足别人的婚姻,但是有句话没说错男人有钱就变坏,尽管是妻贤子孝,他还是动了歪心思,贪恋年轻的身体。在一次我妈妈为了替他挡酒喝醉的时候行了龌龊之事。我妈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也曾要求过他,可是他说了他的妻只一人,他也只认他妻子生的孩子,而我就是从一开始就是被抛弃的,他绝不允许我的出现毁了他的名声。”
于枫的声音淡然如水,却又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愤恨,与我认识的他判若两人。
“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生下我,或许就是不甘吧,前面的15年她从未告诉过我,直到那个人找来,跪在我妈前面认错,求她让我认祖归宗我才从她口中得知这来龙去脉。很可笑吧,他有千亿的资产却抵不过命运的无常,他的儿子在去国外留学的路上,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这与我在徐颖那里听的故事差不多,只是他妈妈并非自愿的。
“那既然如此,你和你妈都恨他又为什么要答应他呢?让他无人送终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如果他爸要是听到了我的话估计会让我一夜之间从上海消失吧?
于枫扭头看向我,浑圆的眼珠写着精明,“不,我前面的15年过尽了颠沛流离衣不果腹的生活,我凭什么什么都不要。这些都该是我的,我会好好给他送终,叫他这一辈子的财富都归我所有。”
我一心沉浸在他的仇恨中,却忘了何为现实,金钱的诱惑岂是常人能抵制住的。
“那你走了,你妈怎么办?他的妻子还在不可能娶你妈的,她愿意你去认别人做妈妈吗?”
我的话问到了他的心头上了,他眼里有了些许懊悔。
他轻轻的摇头回道:“她不愿意,她说如果我认了这个爸就没有她这个妈。”
我不禁感到敬佩,这该是多烈的一女子。
“那你妈现在”我不禁好奇这女子的现状。被亲生儿子放弃她该有多伤心。
许是料到了我的想法,于枫淡淡一笑道:“别想多了,这不是电视剧,我也不是演员,我妈还在我身边,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我稍稍有些庆幸这不是一部悲惨的家庭伦理剧,至于他妈妈以怎样的方式在他身边我也不好奇了,
“他不许我叫他妈,也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说我们的关系,虽然我挺后悔当初为了钱离开她,但是从头在选一次我还是会做这样的决定,她是我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不需要别人知道,而我只要等到那人百年之后,便再无后顾之忧,现在这样都不算什么。”
他如此清醒自知的解释倒叫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若说同情他又这般明了完全不需要我的同情,若说赞同我也又觉得任何话都太过虚伪。
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你想相守一生的女人,却因为门当户对的而不得已选择政治婚姻,你会怎么办?是放弃利益还是放弃爱人?”
于枫抬眸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别拿你那一套安慰我,那个人不爱我妈,我也不是他,我不会强人所难也不会为了美色失去自我。”
我一时语噎,在他眼里女人仅仅是美色而已,爱情对他来说已是不存在的事物,看得如此通透的他,我实在无言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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