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夜游广场
“好意我心领了”王者风笑着摆摆手,“我是政府官员,出然得不能再但也不能直接参预经营。再说我这人就好交朋友,林远又是难得的风度翩翩的仲士风范,让人折服,我以和他为友为荣,小范,你非要跟我提股份什么的,不是有意拿我的贪心来衬托林远的光辉形象,是不是?能和林远和小范成为朋友,而且我还因此认识了杜总这样的江南美女。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早就心满意足了。”
杜衡被王者风一夸。脸微微一红,说道:“王主任也太容易满足了,忽然觉得刚才的话有点歧义,不由自主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林远也看出了王者风确实无意拿股份,心中对他接近他的目的又少了一份猜测,现在他知道王者风诚心帮他,估计就是为了政治上了进步,看中了他省委书记公子的身份,官场也好商场也好,本来就是大家各取所需,他就微微一笑。说道:“小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大忙帮不了,小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王者风叹了一口气:“要说让林远帮忙的地方暂时没有,我担心的是,恐怕以后我没有办法再帮你的忙了。”
杜衡抢话说道:“出了什么事?王主任要离开改造组办公室?”
王者风一愣。不免多看了杜衡一眼,心想她挺厉害,一下就猜中他想要什么,有点意思。就冲她点点头:“杜总猜对了,城中村改造组办公室前途不明。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解散,到时我不一定会被安置到哪全部门。以后不再接触到房地产行业,就再难为林远以后的发展,出谋划策了。”
林远惊讶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者风就将崔书记压下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的编制一事说了出来,还强调说道:“不批编制也没有什么,但崔书记将事情压了下来,现在改造小组办公室的地位就非常尴尬,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在改造小组办公室的地位没有确定之前,工作已经很难开展了。”
王者风没有明说崔达泉为什么非要卡住改造小组办公室的编制不放,范曾却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骂道:“崔达泉也过份了不就是上次程市长帮我们中天房产说了几句话,没有向着宏成地产,他就非卡住改造小组办公室不放?做人不能太串了。”
王者风心想。其实范曾还是很有用的一个人,关键时刻有些难听话不用他说,自有范曾主动说出来,想想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杜衡微皱秀眉:“崔书记是想掌握改造小组办公室的主导权,归根结底,他是想插手城中村改造,还是为了以后有更大的发言权,但是这点小事,总不至于闹至常委会去讨论吧。”
林远点点头。努力保持着从容的风度,不过眼神之中还是流露出一股怒气:“城中村改造本来就是政府事务。崔书记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一点…”小王。你不用着急,我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和平解决。”
其实真要说到手伸的长,谁也比不上林书记的手长,还有崔达泉之所以压迫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也是被林森和陈济棠逼的。王者风其实对崔达泉也好,林森也好,都没有太好的印象,不过能有坐山观虎斗的大好时机。错过了也是怪可惜的,再说他也没提什么要求,坏话是范曾说的,上常委会讨论是杜衡说的,要插上一手是林远说的,他好象什么都没有说。
中天房产的股份不能要,他和中天房产的来往,只能仅限于一种不远不近的朋友关系。想要林远帮忙,话也不能说得太明,否则会让林远产生怀疑。还好,有范曾和杜衡在旁边自作聪明地帮他说出想要的话,效果就好了许多。
中午王者风就留下吃饭。杜衡主动坐到他的旁边,和他说了不少话。席间,林远假装无意问起云菡烟,王者风就含混着应付过去。或许是因为高兴,林远多喝了几杯,话也多了起来,将他在乐力超市遇到了红裙女孩一事也说了出来,还说红裙女孩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美。
王者风差点没惊叫出声,林远怎么就和他一个审美标准,不但看上了他的云菡烟。连他的梅里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王者风一边假装不知道林远说的是谁和他应付,一边心想他现在还没有找到林家父子的命门,要是找到的话,最好还是早日将林家扳倒才好。
尽管他也知道。只凭他的力量肯定动不了林森,但他有信心,终有一日,林森最终会因为他而轰然倒台!
今天一上班,王者风就接到梅之礼秘书古文清的通知。让他到梅之礼办公室去一趟。
王者风猜到是因为改造小组办公室的事情,果然梅之礼一见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改造小组办公室前景不妙,崔书记不肯松口,他是省委常委,在市委常委中。支持者也不少,就算提交到常委会讨论,也不一定能够通过”,你有什么打算?政府这边的要害部门。你想进哪一个?”
身为常务副市长,想安排从新进一个,市政府的关键部门。也不是一件难事,何况还有程晓宇。
王者风和梅之礼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拘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如果提交到常委会讨论,梅伯伯,程市长有几成把握?”
梅之礼揉揉太阳穴,一脸凝重:“不乐观呀,改造小组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程市长做事情又喜欢雷厉风行,常委上支持他的人不会太多。要是别人还好说,一些事情上还会给市长几分面子,但现在是书记发话了。左右摇摆的人,都会向着崔书记。”他拿起笔在纸上刮了几道,又说,“程市长一票,我一票,方部长也能有一票,政府这边,副市长易小川也是常委。他也会支持程市长,基本上可以保证四票。离过半还差三票,难度有点大。”
“那程市长的意思是?”王者风相信程晓宇不会坐等失败,改造小组凝聚了他太多的心血,同时也是他执政风格的体现。如果改造小组被撤,将是程晓宇政治生命中一次严重的失败。就算不被解散,因为被崔书记提到了明面之上,就这么一直不尴不尬地存在下去,也是对程晓宇推进城中村改造的一次重大打击。王者风算是明白了,或许崔书记也不想解散城中村改造小组,要为程晓宇留一点面子,但就是将改造小组吊得高高的,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改造小组名不正言不顺,以后不但工作不好开展,也会成为市委市政府的笑柄。
“程市长呀”梅之礼目光闪动,他怎能猜不到程晓宇的心思?程晓宇不肯退让,闹到最后的最终结果就是提交常委会讨论,哪怕失败,也有赌上一把。程晓宇可以赌,王者风的前途赌不了,他关心的不是改造小组的命运,而王者风的前途,“程市长不肯让步呀,这才是让人担心的地方。一旦提交到了常委会就没有后路了,小王,要是等到被常委会否决之后,你身为改造小组办公室的主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程市长顶多是颜面无光,而你则是前途黯淡。不如现在跳出,我尽快将你调到其他部门。”
“谢谢梅伯伯的好意。我想还是等结果出来以后,看情形再说。”王者风一口回绝了梅之礼的好意,他不想在关键时刻选择逃离,这个时候调出改造小组办公室,基本上就等于和程市长刮清界限,尽管梅伯伯也走出于好意,为了他的政治前途考虑,但王者风心中清楚他的选择,他要的是什么,“梅伯伯,也许事情会有转机,政治上的事情,从来都说不准,风云变幻太快。万一常委会通过了程市长的提议,我岂不是错失了一次破格提拨的大好时机。”
王者风深层的想法并没有当面说出,也是他不想因此引起梅之礼的误解。他不想被人当成政治上的投机者,更不想让程晓宇轻视。程晓宇不管执政风格是不是受大多数人欢迎,不管他的强势是不是引了许多人的不满,但程晓宇对自己确实不错,王者风无话可说,官场上的两面派,是历来被人所厌恶所鄙夷的。他要对得起程晓宇的重用和赏识。
梅之礼自然也清楚王者风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也不再逼你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事而对梅伯伯有什么看法。梅伯伯为官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官场上的是非?怎么会不清楚站队的重要性?只是眼下的形势非常严峻,我是不想让你前途受到影响。”
从梅之礼的办公室出来,王者风直接下到一楼,准备到院子里透口气。
可以说梅之礼的态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向梅伯伯透露他暗中和林远的交往。有些事情,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刚在院中走了几步,就又接到了沈海生的电话。沈海生的声音有些急迫:“王老弟,我怎么还没有收到人民广场的设计方案,你是不是给忘到了脑后?娄总都催我了,我没办法就只好催你了。”
王者风挠挠头,最近事情一多,又让城中村改造小组的事情给闹得烦心,还真忘了这事,他只好实话实说:“沈老哥,这事怪我,真忘了。也不怪我,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前途堪忧,我正在愁呢。”
“怎么个情况?”沈海生关切地问道。
王者风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又说:“我现在是前途未卜,所以静不下心来。你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样?”
“好,没说的,老弟有烦心事,我肯定不能再催你。”沈海生一口答应,又顿了一顿,“照你的意思是说,得让更多的市委领导支持城中村改造小组批下来编制才行,是不是?”
得到了王者风的肯定答复之后,沈海生痛快地说道:“行了,我明白了,我向娄总汇报一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对娄钟出手相助,王者风不抱什么希望。对娄钟而言,改造小组才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他的眼界太高,犯不着为一个改造小组出面。
转身要进大楼,刚一迈步,王者风猛然愣住,眼前站着一个笑容满面的熟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王者风忙不失恭敬地向前一步,微微弯腰说道:“张书记。”
“小王呀,我在这里等车,一不小心听到了你的电话,你不会怪我偷听吧?”张光仁乐呵呵的,一点也不象传闻中的独揽大权的人物。
“哪里会?肯定是我说话声音太响了。吵到张书记了。”王者风知道张光仁肯定有话要说,要不也不会专门提一提他打真话的事情。
不出所料,张光仁好奇地问:“我无意中听到,你在电话里提到了天上城集团,怎么,天上城集团你也有过来往?”
不的不说,张光仁耳朵还挺好使,王者风就憨厚地笑笑:“承蒙娄总看的起娄总家里吃过几次饭。”
“哦。这么说,娄总还是挺赏识你了?娄总可不会轻易请人到家里吃饭。”张光仁一提起天上城集团。就格外上心,“刚才和你通话的人,不会真是娄总吧?”
王者风明白了几分,张光仁对天上城集团格外关心,他就如实说道:“当然不是娄总了,娄总可不会亲自和我通话,是天上城集团的开发部主任沈海生。”
“小沈和你关系还不错?”张光仁继续追问。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者风就明白张光仁可不是无意中偷听到他的电话,可能还是故意听了个清楚,而且他对天上城集团的关注十分明显,也丝毫不在他面前掩饰他的好奇,王者风心里就有了数:“我和沈老哥还算谈得来。在一块儿话也不少。他为人很爽快,还送给我们改造小组一辆汽车,这不打电话让我帮他设计一个项目。”
张光仁点点头,正好司机开车过来,他就冲王者风挥挥手:“再见,小王。有空到我那里坐坐,我们再好好聊聊藤椅和养生之道!”
王者风态度恭谨地站立原地,一直等张光仁的浩车远去,才返回办公室。坐回座位上呆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拿起电话就拨给了梅里。约她晚上见面。
梅里已经放了寒假,正在家闷得慌,一听王者风召唤,高兴得一跳老高,急急就跑了出来。二人吃过晚饭,就开车直奔人民公园而去。
虽然明州的冬天气温比较低,但一般晚上最冷的时候也不超过零下口度。所以尽管已经是华灯初上,公园中还是有不少男女老少,好不热闹。梅里乖巧地被王者风牵着手。也不问王者风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象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只管听话,不问问题。
王者风郑重其事地交待:“我们现在把人民公园走上一遍,你要在心里记下一个大概的轮廓,记住没有?”
梅里就顺从地点头,眼睛闪亮地盯着王者风:“又想让我设计方案。是不是?”
王者风摸了摸她的头:“你说你越来越聪明了。怎么得了?以后可不可以傻一点儿?”
梅里嗔怪说道:“什么呀你,你希望你的女朋友傻乎乎的,居心不良。肯定是想让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你在外面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找别的女孩子,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者风摸鼻子:“请你把车富的想象力用到正事上面,可以确保你以后健康快乐地成长”说说看,你都从高老那里学到了什么?”
“高老知识渊博,绝对是专家级人物。我还真是受益匪浅!”梅里一脸光彩,“以前我不敢说在绘图方面能超过你,现在我就可以自豪地说。也许全局考虑我不如你,但要论到绘图和细节上的处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王者风也为小丫头的成功而感到高兴,抱着她就使劲亲了一口:“加油,以后当个设计大师。
梅里红了脸,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才踢了王者风一脚:“象什么话,堂堂的科级领导,在犬庭广众之下亲人,也不注意一点影响。”
“别说科级,就是厅级也是人,是人就的亲人。”王者风呵呵一笑,他最喜欢梅里害羞的模样,既羞涩又诱人,“来,再亲一个。”
梅里笑着跑开了。
二人转了差不多一个时,终于转完了人民公园。之所以选择晚上来看。是因为白天都看过多次了。晚上看,可以发现许多白天发现不到的缺陷。比如灯光的设计,一些假山和树林的位置,等等。既要保证白天时的安静,又要确保尽量不留死角。否则容易在夜晚给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总之转了一圈之后,王者风差不多做到了心中有数。
和梅里一起回到梅家,正好梅之礼和李玉芬出去走动,还带上了梅家飞。家里就王者风和梅里两个人。二人就到楼上的房间,支起画架,先画出了大概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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