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桐县怪现象
其实王者风在桐县人大常委会选举的时候,早就存明州市委组织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来过桐县。只不过选举结束,确定了他的副县长任命,完成了组织交接之后,因为有事又回了一趟明州,处理了一些事情,也就是说,正常的手续已经走完,只不过还没有正式上班而已。
今天应该算是第一天正式上班。
桐县也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县。但因为县长邱卫红的原因,而变得不普通起来。邱卫红今年才30岁。而他当上县长的时候,连30岁还不到。想想看,一个有30岁县长的县。和其他县一比,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还不算,没过多久,又调来一名副书记,不但是一名女书记,而且年龄才28岁!天,28岁的女书记,还让不让在下面奋斗十几年的基层干部活了?28岁,许多人连科级都没有到,更不用说实职正科,人家倒好,28岁的实职副县!
桐县一下就成了明州所有市辖县中的明星县!不是因为经济产值大幅提高,也不是因为政治上有什么重大事件,而是因为有两今年轻的过份的党政干部!
正当人们的惊讶还没有消退之时,还在议论纷纷不停,突然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桐县将又迎来桐县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县级干部一年仅28岁的副县长王者风(王者风比芦军苗亥小三个月)!
桐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成为明州所有的市辖县中,最引人注目话题最多的一个县。
一个县,有一个30岁的县长已经足够让人吃惊了,但同时还有两个28岁的副书记和副县长,简直就和比赛谁更年轻有为一样,周围的县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几乎都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并非所有人都知道邱卫红和芦军苗的来历,但不管是不是知道他们是太子党,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清楚,二人绝对大有来历。一县之长和副书记,都是重要职务,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身居要位?
对于王者风以28岁的年纪就官任副县长,大家除了震惊他的年轻之外,对他的关注反而还不如对芦军苗的多。作为一名排名比较靠后的副县长,王者风的重要性和芦军苗不可同日而语,尽管他与芦军苗同岁,但政治上的年龄容易跨越。从副县长到副书记不容易跨越。芦军苗担任副书记一职,届满之后,几乎可以肯定能再升一格。而王者风的副县长,就远不如副书记乐观,因为有太多现实的例子,许多政府的副职,往往只干一届就销声匿迹了。
同时,也是因为大家都对王者风的来历比较清楚,知道他是程市长的嫡系。曾任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主任,所以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王者风能到桐县当副县长。肯定是程市长一手操办的结果。
人们的心理总是对未知的东西比较好奇,并且充满神秘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不太清楚邱卫红和芦军苗的来历,所以对他们的关注远超过王者风,其中又以对芦军苗的关注最多。
毕竟在官场之上是男人的天下。女性官员向来稀少,即使有,一般是也在妇联一类的不太重要的部门,极产有担任要职,更少有担任副书记,几乎没有28岁就担任县委副书记的先例,差不多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芦军苗身上。
不过与邱卫红的强硬并且敢于和书记对抗相比,上任之后的芦军苗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低调,甚至连县委给她配的专车也很少用,除非去明州或是外县,只要在桐县境内。只要通公车,她必定会坐公车出行。对她这般做法,有人称赞,有人却说她是做秀。
不管怎样,芦军苗一上任就引起了各方关注,尽管对她众说纷纭,不过她却依然我行我素,即使新任的书记丁亥上任以后,她也是一如既往,既不收敛几分,也不张扬多少。
许益军身为政府的办公室主任,直接对邱卫红奂责,和芦军苗接触不多,但芦军苗毕竟管人事的书记。位高权重,也是他必须小心伺候的人。对于王者风则不然,许益军的恭敬中多半走出于习惯。是一种对上司的习惯性的举动,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对王者风还是有一点不以为然的感觉。
才28岁,不过是一个半大小子一样的年纪,能有什么本事?不定是走了什么好运,被程市长看上了眼,居然就安排他下来当副县长,官场上的事情,还真是没个准!有时候论资排辈,差半年资历都不行。有时候又破格提拨,美其名曰不拘一格提拨人才。
好与不好还不是领导嘴中一句话?何况王者风又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县长,分管文教、卫生,其实都是没什么油水的部门,手中没多大权力,来到桐县,名义上是副县长。实际上和闲置差不多。上有县长邱卫红大事小事都要过问,再有常务副县长盛大也是爱揽权之人,王者风资历浅,年纪轻,在政府班子里,估计说话没什么人听。
不过许益军担任办公室主任多年,表面上的文章还是做得十分漂亮。办公室主任就是一手茶壶,一手文件,领导伸左手就递文件,伸右手就递上茶壶,做的就是承上启下的工作。承上,就是对上级领导服务…。启下。就是对下启发和领置关键。非一般人能胜任。
王者风也不是初入官场的初哥,对许益军表面上的热情还是分得清楚,他就算心中略有不快也不会当面发作。官场之上就是如此,在没有实力之前,别人都会有各种想法,你不能让每一个人都从内心深处尊敬你,除非你真正做出了成绩,否则一切免谈。
王者风也就没有在许益军面前摆县长的架子,而是十分客气地说道:“许主任言重了。我是自己要一个人过来的,就是不想麻烦大家。钥匙给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王者风再年轻也是副县长,他要自己过去,许益军就真不陪同前往,作为政府办主任。就太不称职了。他见王者风的态度走出奇得好,心里也就平衡了许多,就拿起钥匙头前带路,领王者风前去他的办公室。
王者风跟在许益军身后,见他小碎步迈得极快,步伐却又掌握得恰到好处,知道他是一个有眼色会来事又为领导服务多年的老官场。对于这样的人,所需要采用的态度就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刻意拉拢也不故意打压。因为身为老官场,又身处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只要大面上过得去。许益军肯定会努力维持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许益军陪王者风看完办公室,又说:“王县长有什么需要和吩咐尽管找我,如果王县长暂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去忙了。”
王者风亲自送许益军到门口:“许主任辛苦了。从许主任的热情上可能看出,你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的好同志。”
许益军一走。王者风才沉下心来,好好看了几眼真正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桐县的机构设置和兰古县差不多,县委县政府在一栋大楼上办公。办公楼有些陈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内部的装修还算不错。王者风的办公室不算大。也分成内外两间,布置得还算说得过去,沙发不算太旧,桌椅倒是全新的,还有一些常用的办公用品。也摆放有序。甚至连一盒图钉也小心地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其他稿纸、钢笔、铅笔一应俱全。
从小细节上就可以看出,许益军是一个细心的人。只有办公室主任足够细心,手下的人才会在车置领导房间时,注意到每一个角落。
总的来说,王者风对办公室的布置还算满意,也许是他本身要求不高的缘故,他甚至还认为办公室不管是桌椅还是布置,都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上许多。由此可见,邱卫红就算对他再不以为然,再不感冒,也没有在办公室和办公用具上给他难堪,这也说明,太子党就是太子党,政治上理念的不同。就算作为对手,也不会下乘到在小事上为难。
王者风喜欢有素质有原则的对手,显然,身为太子党的邱卫红良好的出身,决定了他在行事手段上可能嚣张一些,可能强硬一些,但不属于施展不入流的小手段。
休息了片刻。喝了一杯自带的好茶,正要拿起电话给丁亥打过去,有人敲门。
是方寸。
方寸一进门就惊喜地说道:“王主任,你怎么才来?”随后意识到现在叫王主任已经不妥了,就又改了口,“现在该叫王县长了,嘿嘿,我都来了好久了,一直等得我望眼欲穿。”
方寸还是有点轻浮的样子,王者风也没指望他短时间内就能成熟起来,就笑:“你是丁书记的秘书,盼着我来做什么?要记住,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方寸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丁书记和你就是一明一暗。是一路人。丁书记也念叨你几次了。说你也该来了。”
说了几句闲话。方寸别看举止不够稳重,不过毕竟老爸是组织部长,眼力还是不错。也看出了桐县局势的复杂之处:“邱县长不简单,有时候说话很强硬,有时候说话办事很有魄力。而且大面上的事情又让人挑不出错来,按说是一个好县长。不过就是傲,对丁书记不服气,总想挑战书记权威,个人主义思想严重膨胀。”
王者风乐了:“果然是组织部长的公子,说话的腔调很官僚,说说看,你怎么就知道我来了?”
“我在楼上遇到了芦书记,她告诉我的。”方寸一提到芦军苗,眼睛就亮了起来。“王哥,你别说,芦书记长得还真不错,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枰然心动的美,但只要再多看两眼,就会发现她美得很有内涵,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
王哥都出来了。王者风知道方寸是说了实话,他一般激动或是说真话的时候,就爱叫他王哥。王者风就暗笑,没想他还是一个姐控,就善意提醒他:“别乱拿领导开玩笑,芦书记你也能随便喜欢?她比我还大三个月,你比大的更多,别胡思乱想。”
“怎么了。想想也不行?”方寸不太服气,“芦军苗是书记怎么了,是领导怎么了?除了她的职务之外,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也有需求。不过就是比我大了几岁。正好,我就是喜欢年纪大一些女人,知道疼人,不会象小女孩一样,乱撤娇!”
王者风彻底无语了,只好摆摆手:“好了,好了,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小心隔墙有耳。”
办公大楼一到三层是政府班子办公,四到五层是县委班子办公,丁亥在四层。
中午一下班。王者风就先下了楼,刚到楼下就发现张建新开车等在门前,他也就不客气地坐进了后座,丁亥已经坐在车里。
王者风就和丁亥相视一笑,说道:“丁书记。桐县名为桐县,实际上并不出产桐树。比起兰谷县,局势严峻多了。”
丁亥点点头:“在兰谷县,我是书记,你是秘书,最高级别是副科。在桐县。我是书记,你是副县长,目前级别是副县”我在桐县估计呆不到一年,不过我希望一年之后,你能当上常委。”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当年副科的王者风就可以不惧张世平,现今副处的他,更应该不怕邱卫红才对。
张建新前些日子在明州见过王者风一次,他可是亲眼目睹了王者风在短短时间内,由一个没有级别的县委书记秘书,迅速坐到了副县长的宝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就开玩笑地说道:“再用不了多久,王县长就不认识我张建新了。就算王县长敢认,我都不敢认了。两年就当上了副县长,我还在原的踏步,连个媳妇都没找上。”
王者风笑着给了张建新一拳:“少跟我套近乎,叫什么王县长,私下里还叫我小风就成了。至于你的媳妇问题,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胆子不大脸皮不厚”你留在兰谷县的一年时间内,怎么也没有看上一个?”
“刘部长想要给我介绍周丹,我就勉强答应下来。没想到周丹虽然也认为我是救人英雄,不过说我不够黑不够高不够瘦,后来我一想算是明白了。她完全是按照你的标准在说我。”张建新发动了汽车,一边说一边开出县委大院,“太伤自尊了,我就决定,珍爱生命,远离周丹,从此不在兰谷县谈情说爱。”
王者风还没来得及乐。坐在副驾驶的方寸大笑起来:“建新,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说话还这么风趣?太厉害了你。就凭你刚才的幽默还愁找不到女朋友?别急,回头我在明州给你找一个。”
说笑声中。汽车开上了县城最大的街道扶风街。一直向西,然后拐到了烟花巷。
名叫烟花巷。却不是风尘之地的意思,而是一条美食街。张建新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开到一家名叫常山饭庄的饭店。王者风研究过桐县的历史,说道:“桐县在晋时为常山国房子县地,这家饭店叫常山饭庄,可见主人也是懂得历史之人。”
丁亥笑道:“答对了,饭店的老板叫刘基,和古代的良相刘基同名。我也是因为他的饭店名字起得雅,才进去坐了坐。没想到,饭菜也做得不错。就认识了。”
刘基今年45岁。个子不高,是桐县当地人。当过兵,打过仗,上让,开过矿,最后才开了这个常山饭庄。自从丁亥前来吃饭之后,他就特意在楼上专门给丁亥留了一个包间,不管生意多火,包间就是不对外开放,只留给丁亥一人。
倒不是他刻意巴结县委书记,而是来他饭店吃饭的政府官员不少,丁亥是第一个叫出他的饭店名字来历的人,让他顿时对丁亥肃然起敬。一个了解桐县历史的书记,不能说一定是一个好书记,至少是一个用心研究过桐县的书记,是将桐县放在心上的书记。
所以性情耿直的刘基就对丁亥引为知己,他不管丁亥止;是不是看得起他,如何看他,反正他就是愿意留一间房间给他,时刻等候丁亥让。的大驾光临。
丁亥也觉得常山饭庄的饭菜挺合口,也就常来。他不是那种欠帐打白条的书记,每次都是自掏腰包,现款消费。刘基也不客气,按照七折的标准收费,不多收,但也不少收。他和丁亥之间的关系,就有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奂。
几人来到楼上的包间,里面布置得还算不错,圆圆的木窗之上糊着一层白白的窗户纸,屋顶上糊的是旧报纸,给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几年前。
丁亥坐好之后,呵时笑道:“我就很喜欢这里面的怀旧感觉,不过对于小王和小方来说,恐怕还是喜欢富丽堂皇的房间多一些。
说实话。王者风其实也怀旧,不过他却说不出来。方寸就没想那么多,他坐在丁亥的下首,一边发筷子一边说:“丁书记,别看我年纪我可是很成熟。我不但喜欢怀旧的感觉,还喜欢成熟稳重的领导。”
王者风怎么听怎么觉得方寸的话里有歧义,估计他口中的领导指的是芦军苗。
刘基亲自负责点菜,丁亥征询了一下王者风意见,就点了几个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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